何真人說他要去西藏,胖子嘖了嘖嘴巴道:“你確定要跟那些大和尚去打交道?那些人可是出了名兒的不好相處。”

“總有一個人要去的,劉道友,不用擔心我。我已經走遍的天下路,見過了百樣人,倒是你,三兩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帶他出去曆練是一方麵,你也應該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的眼睛可都是盯著三兩的。”何真人囑托胖子道。

“這事兒交到胖爺我身上好了,別忘了,當年的小凡,也算是胖爺我的半個徒弟。”胖子蠻不在乎地說道。但是胖子的話,得聽一半丟一半兒,他可能心裏緊張的要死,並且做好萬全的準備,但是嘴巴上,就喜歡給人一種他自己很不靠譜的感覺。

決定了出發的路線以後,我更算是知道可何真人他們的謀劃,說不緊張是假的,三個月時間,說長長,但是說短的話也的確是太短了一點兒,更重要的是,之前我感覺我們的對抗目標是劉伯溫,是隱藏在這個世間的白蓮教。現在,幾乎成了整個廟堂一樣。

我上次去北京,包括這一次回來,九兩從來沒有問過我要去忙什麽,我感覺在這一方麵,其實九兩跟我老娘在脾氣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她們對於自己的男人,都有一種近乎狂熱的信任,我老娘能在我老爹走的時候說一句郭家猛虎今出山,並且在我老爹這麽長時間的不歸來沒有任何怨言,是因為對我老爹的信任,我去公主墳兒。去北京,回來兩天後就要繼續出發,肚子已經顯懷的九兩都沒有問我什麽。

“小心一點,不要那麽累。”這是她唯一對我的囑托。

我抱著她,摸著她隆起的肚子,隻想三個月快點到來,這一切,也快點有點了解,何安下想做英雄,我不想,我是被迫卷入了這一場巨大的棋盤和布局當中,但是現在很明顯的脫身不得,我隻想結束後,回到鎖頭村兒,安靜的陪著我的家人。

明天要出發,去除魔衛道,這聽起來可笑,卻是真的存在的,在臨走前,考慮到可能會出現的危險,我把我的賴以寄托我最大安全感的玉佩偷偷的趁九兩睡著的時候放在了她的手裏,我喂飽了那隻現在跟著我就是睡覺的白色黃鼠狼,這一次,我任憑她想怎麽吸血就怎麽吸血。

“這一次,我們真的走後,鎖頭村兒就沒有人在這裏守護了,我希望您能看在我不停地用血供奉的份兒上,幫我照顧好我的家人,必要的時候,還有村民們。”我對黃皮子精念叨道。

她抬起眼皮,睡眼惺忪的看了我一眼,看樣子,似乎是對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沉睡,一個差一步就得道飛升的黃皮子,加上那似乎背負著很多秘密的玉佩,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我最好的東西,全部留給我最愛的人。

第二天,鎖頭村兒的這幾個人就要各奔東西,無上神山昆侖,秘密聖地西域,而我們要去的地方,則是山東招遠,從頭到尾,我甚至沒有去問他們去那裏幹什麽,我怕我知道的越多,就越影響我自己的心情。有些東西,實在是有點太過於震撼了點,或許何真人就是想讓我慢慢的接受,慢慢的曆練,所以才會讓我跟胖子去山東,而不是一聽就非常神秘的地方。

在火車上,我一直都沉默不說話,我前麵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茶杯,我把這個茶杯當成了石頭,我在練習我現在最想要修成的法術,一力撼昆侖,我無法去撼動整個杯子,但是起碼我現在可以用我自己的氣,讓杯子裏的水浮浮沉沉,這是很大的進步,讓我欣喜若狂。

“小三兩,我說你是不是太緊張了點?什麽除魔衛道,別被何真人那個老忽悠給忽悠了,修道,道法自然,要自然而然循循漸進,我看你著急成功,反而是落了下成,而且你的道跟其他人的完全不一樣,林八千的陰陽圖為道果,本命金蓮為道心,這個陣容簡直是奢侈,我見過的,也就小凡比你強那麽一點點,但是你這還剛剛開始,能成長到什麽地步還真的不一定,郭中庸那個老狐狸,還不知道給你留了多少的後手。胖爺我要是你,就等,我不求道道自來,多麽霸氣?”胖子說道。

“你給我說一下林小凡吧,我想聽一聽。”我對胖子說道,我修道的目標,不是我身邊兒的任何一個人,單純是林小凡,因為我感覺,那才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在聽胖子說,我跟林小凡在很多地方,都非常的相像。

“他走的那條路,無人能模仿,可以說走錯了,當然,也可以說是走對了,至於他的法,說出來的話別把你嚇著,那家夥一人肩負了大氣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加身,一人身兼四象,演萬物八卦,神化太極,一力貫穿陰陽,很多事情你都知道,我也不瞞你,就算在九天之上,林小凡這三個字,也是一個傳奇,無數人隻能仰望的傳奇。”胖子說道。

我下意識的抓緊了水杯,看著胖子道:“九天之上有什麽?”

胖子白了我一眼,罵道:“問上癮了?天機懂嗎,天機是胖爺我會跟你泄露的嗎?路得一步一步走,這麽早就把目光放那麽遠啦?”

頓了頓,他看著我道:“不過胖爺我也期待,有一天你能去幫小凡戰鬥,他想扛的東西太多,又太累,在胖爺我眼裏,不管他到了什麽時候,都是那個就會問我胖爺這怎麽辦的小凡。”

胖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沉默,而我左右無事,就繼續演化我的一力撼昆侖,直到我們下車,胖子說得沒錯,我在緊張,除魔衛道四個字,放在我身上的確是太重了,而這一次,幾乎可以說是對我的曆練,我不可能說還跟以前一樣出什麽事兒全靠胖子一個人扛著。

我們下了火車以後,出了火車站,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們要來這裏到底除什麽魔,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麽?雖然我能大概的猜出來,我們來這裏,是對付一個剛剛出現的邪教,我在北京看過二叔給我的資料。

這裏,是一個邪教組織全能神的核心地帶,而就在這裏,在一個月之前,除了新聞上出現的一起全能神教眾在麥當勞裏打死人的情況外,暗地裏發生的事情,則有更多。都是這個橫空出現的組織造的孽。

當然,這也可以說是我們造的孽,惡龍入天下,氣運入天下。

這些邪教以前存在,但是是靠的語言的藝術,是靠洗腦,是靠騙一些沒有文化的低文化階層,他們瞄準的是鄉下知識儲備有限的女人,老人,來發展教眾。

可是天下變了,變的適合修行了。

他們這些本來裝神弄鬼的人,變的有了真才實學。

真才實學讓他們更加的變本加厲的去發展教眾,甚至一猛的,有點黃巾起義的勢頭。

這個天下,太久無神了,太久沒有信仰了,這個信仰缺失的年代,忽然出現了一個帶有法術的全能神。

在見證神的力量之後,一時席卷。

這個看似平靜的街頭,其實一片的死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忙碌完回家之後,要打開神書一卷,研習神功。

任何事都有利弊,我隻能說這句話。

有人修道可以為民為蒼生,而有的人則可以霍亂天下,隻有知道真相的人,才會明白諸葛清風的艱難。

我們要做的,是幹掉他們的神。

對,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