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的氣氛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可以這麽說,隻要在這裏的,能有資格牽扯到整個公主墳兒。牽扯到這一些列事情當中的人,都是有能力的,這似乎是一場玄學的盛會。後山的黃皮子精,單隻在這些人眼裏都不算什麽,我相信就算現在這無數隻黃皮子精匯聚,也不會逼迫的何真人如同當年狼狽。

一句非常簡單的話,團結就是力量,小小的黃皮子,匯聚成一個海洋,一座寶塔,護主心切,竟然扛下了第七道天雷!連我自己都熱血沸騰了起來,去希望,去祝福那條被天雷劈中的黃皮子能夠真正的逆天成仙!

天劫來,劫難己身。如果別人幫扛,下一道天雷的威力翻番。我爺爺扛下了天雷,不會引發這樣的增益加成,是因為我爺爺和這個黃皮子精或許已經不分你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可是無數黃皮子護主,雖然是幫主人頂下了這一道天雷,可是幫忙的同時,卻讓馬上就要來的這一道天雷,成為了一場滅世驚雷。

天威真正的不可犯!

天劫乃是天道,黃皮子精護主,屬於逆天,上蒼之怒,伏屍百萬!

雲層在不停地翻滾跳躍,裏麵電弧彌漫,這才是真正的黑雲壓城,這一道天雷還未來,就已經有毀天滅地之勢!胖子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我已經動搖了,改為支持黃皮子成精了,但是我不知道胖子的想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胖子真的是那個從九天而來的人的話,那雲層之上會有什麽,他會比我更加清楚,這也是胖子一直非常為難的原因。

“何真人,您會對黃皮子精出手相助嗎?”我不敢問胖子,但是黃皮子精無法扛下最後一道天雷,那幾乎是顯而易見的,或許何真人出手不出手,是影響整件事情至關重要的一環。

“天雷乃上蒼之手,看似是阻攔,是劫難,可是如若真的要成仙,擺脫肉體凡胎,這天雷又是洗禮,經過天雷洗禮的身體,才可為仙人軀,所以今日我若出手,且不說那最後一道天雷會如何,對黃皮子精本身,並無半點好處。”何真人道。

“可是如果您不出手的話,似乎他這一次就必死無疑了。”我道。

“所以一切看天,聽天由命。”何真人道,他管也是,不管也不是,那麽,一半人在麵對這樣的選擇的時候,都會說出聽天由命幾個字。

我回頭,看了一眼胖子,胖子看著整個烏雲密布的天,目光迷離。

“胖爺,天上到底有什麽?”我問胖子道。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天,呢喃道:“還有兩道,林八千,你真的不準備出來湊這個熱鬧?”

——第八道天雷還在醞釀,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我爺爺墳地方向,忽然一道白光激射,形成一個巨大的光柱,遠方,一個穿著綠色小夾襖的男孩兒抱著一個白玉壇子唱著奇異的歌謠。

綠娃子終於見著了黃皮子,可是黃皮子可還識得綠娃子?

這裏雖然沒有了綠娃子,可是怎麽也沒有黃皮子?

當年那個老爺子,如今要抱重孫子?

你說那是重孫子,還是一個綠娃子?

他就這麽一路蹦蹦跳跳,一路走來,懷裏抱了一個白玉壇子,壇子似乎比他的身子都要打,一路跑動,看起來憨態可掬,這麽忽然出現的渾身發綠的孩子,誰都可以看出來異常,大家都盯著這個從水庫那邊兒忽然就跑出來的這個孩子。

何真人輕聲地念叨了一句:“去。”

他背後的那把桃木劍衝出,衝到那個穿著綠色小夾襖的男孩兒頭頂,我本來以為何真人竟然要對這個鬼嬰出手,看到桃木劍懸掛在這個孩子的頭頂虎視眈眈的樣子我才知道,這是何真人在護著他。

“誰敢動手,即是與我何安下為敵。”何真人再次叫道。

那個綠夾襖的小孩子跑著,經過人身邊兒的時候,似乎還非常的小心謹慎,一開始還是謹慎,可是後來走到劉伯溫的麵前的時候,這個孩子忽然就停住了腳步,臉上寫滿了畏懼,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當年的老爺子嗎?”

劉伯溫沒有說話,而是朝著那個綠娃子走去,那個孩子忽然叫道:“你不是當年的老爺子,你不是當年的老爺子!”一邊叫一邊後退。

“道友真要如此?”何真人叫了一句。

山下懸掛在綠娃子頭頂的桃木劍豎起,劍端直指劉伯溫,兩者再僵持著,劉伯溫在前進,桃木劍再後退。

“去。”何真人再一次丟出了手中的浮塵,這一次,就算是一浮塵一桃木劍,依舊難以阻擋劉伯溫邁向那個綠色夾襖小男孩兒的腳步。

“何安下,你我相當,我來問你,你真要如此?”劉伯溫回頭道。

“不得不為。”何真人道。

何真人站了起來,對胖子道:“劉道友,不管你心裏如何選擇,九道天雷聽天由命,但是第八道,有應對之法,我去拖住劉伯溫,但是定然不會是對手,請你出手幫忙,讓那個綠娃子接近黃皮子,當年有公主墳才有無上觀,有無上觀才有流沙河,一龍,一鬼,一妖,三元陣法,我相信瞞不住道友的眼睛,這個孩子送來的是什麽,你也應該明白,我輩中人修道,雖然降妖除魔,但是規矩不外乎人情,極於情方極於道,以身殉道的林小凡是如此,我想,劉道友也是如此。”

說完,何真人朝著劉伯溫緩緩地走去,站在了那個綠娃子的身前,浮塵桃木劍已經歸位,劉伯溫還在跨步,一邊走一邊冷笑道:“何安下,你攔不住我。”

“那加我一個林八千又如何!”遠方一方太極圖飛來,上麵一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林八千。

林八千落地,對何真人施了一禮道:“何真人,我與他之間,應該還有一戰。”

何真人點了點頭,主動讓出,林八千當日在劉伯溫手上有一敗,今日還有一戰。

林八千起手,一記太極撼昆侖。

——我看著那個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綠娃娃,當年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就是這個孩子,夢裏的綠娃子唱著歌謠,沒有一點的凶相,他似乎在用歌謠再訴說著什麽真相。

後來我們在水底的十八層地獄裏,曾經捉到了這個鬼嬰,我拔掉了他後腦勺的鋼針,解開了我的奇異命格,換來虎子活命,但是那個綠娃子是我的鬼嬰舅舅,是一個麵露凶相的孩子,跟我夢裏出現的並不想象。

現在看到這個,我才恍然發覺,這才是當年出現在我夢裏的那一隻吧?

而此時,林八千和劉伯溫之間劍拔弩張,林八千滿身的鬥誌,他甚至脫掉了上衣,露出那滿身霸氣飛揚的奇異文身。

“知道當年的那個人為什麽沒有選擇你嗎?你林八千智勇雙全又如何?還不是一個棄子?當年我與某個人算起來還算是有那麽一點機緣,我曾問過他為何,知道他如何回答我麽?他說你林八千胸中無大氣,無六合之氣。你我過招,輸贏一線,你曾敗在我手,就一定要打回來?輸了宋知音,你贏了我,贏了天下又何妨?”劉伯溫看著林八千道。

“聒噪。”林八千抬手,太極圖激射而出。

劉伯溫伸出一手,一按,太極圖止步。就在我以為他們就要大打出手的時候,劉伯溫後退一步,讓出一條路,指了指天道:“你我之間的第二戰,不應該在這裏。”

劉伯溫主動讓步,林八千並未逼近,他拍了拍那個綠色夾襖的小孩子一下,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