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你說是不是,有些東西,隻有在橋的那邊兒可以看到。而這邊兒不可以?比如說我們看到的湖麵是平靜的,而對麵的人可能看湖麵上就存在什麽東西,所以他們才會朝湖麵開槍?”大背頭這時候問黃老道。

黃老一直皺著眉頭,我們好不容易進到地下,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一座橋之前就被阻攔,此去再無回頭路,這句話讓我忽然想到了宋小光的假如我們回不來了,或許,這才是他那麽擔心他們回不來的原因?

“不存在這麽邪乎的事兒,這裏應該是一個非常高明的陣法,而在對麵的那些人,則也是陷入了陣法當中。他們看到的,不是真的,而是障眼法,這跟八卦陣一個道理,裏麵的甚至可以出現陰兵,其實都是錯覺。看來這個白蓮教能在古時候那麽昌盛,也不是沒原因的,起碼他們對陣法,真的是很精通。”翟先生這時候說道。

“是什麽陣我不關心,進去之後能出來嘛?”一直沉默的黃老此時終於開口道。翟先生在黃老那裏,就類似是一個頂級的智囊一樣的存在。這一句話問住了翟先生,他雖然有點猶豫,可是還是說道:“隻要是陣法,哪怕是集天下陰陽五行八卦為大成的八卦陣,都是死門和生門,隻要找到生門,就一定能出來。”

“你可以嗎?”黃老似乎非常謹慎,對於這個似乎連林八千都能困住的陣,真的讓黃老感覺到了緊張。

“這個不過去,誰都不敢保證,我甚至不知道對麵看我們,到底是一個什麽場景。”翟先生道。這種對麵不相識的感覺讓我都感覺很別扭,可是此時我沒有說話,這時候,一切都看黃老,等他來定奪。

大概有一分鍾,黃老率先抬起了腳,登橋,他回頭對我們道:“路再難,也得自己走了,才知道多難,而且,那隻是障眼法,剛他們是害怕逃竄,可是我們看到的,其實什麽都沒有,不是嗎?”

他說得輕鬆,可是臉上的緊張傻子都看得出來,但是這一次是黃老打頭陣,而且剛才的情況雖然說詭異,可是那幾個人不是都逃掉了嗎?沒有什麽事兒不是?我跟磊子也一起上了橋。

鐵索橋有點輕微的搖晃,不過走在上麵的感覺不錯,我在這裏看水麵,水麵上似乎還很平靜,就是不知道,在這個地下宮殿裏的護城河裏,有沒有魚?等黃老上了岸,後麵的人也陸續的上了岸。

我看著黃老,他一上到岸上就開始跑,而剩下的人也是,有了前車之鑒,在我腳踏到對麵的土地的時候我就想要逃,也同時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耳邊忽然呼嘯了起來。

這種感覺的怪異如同我上一步在天堂,而下一步,則在了地獄一樣,身邊狂風呼嘯的聲音極其刺耳,而刺耳的同時則是那種剛在對講機裏聽到的那種鬼哭之聲,非常淒慘,我雖然也恐怖,但是強烈的好奇心讓我忍不住想要回頭,忍不住想要看一下,剛才的第一批過來的人,他們對著水裏的瘋狂掃射到底是在打什麽!

我回了一下頭,瞬間變的茫然,我剛塌下的橋,消失在了我的視野當中,而我站在岸邊,在我腳前的這條護城河裏,竟然慢慢的全是浮屍,還有一條條的胳膊伸出水麵,一張張慘白慘白的人臉,正在鬼叫著,似乎要從水中出來,要找我們索命!

“操!為什麽會這樣?!”我大罵了一句,提腿就跑,可是那些屍體在此時已經上岸,這種情況是就算知道是障眼法也無法淡定,他們紛紛抽出了槍,對著那些爬出來的浮屍就開始了射擊,子彈打在浮屍上麵,甚至還會打掉一團團的爛肉,也會被打爆腦袋,可是那些浮屍根本不知道疼痛一樣的繼續在地上爬著朝我們爬來。

“停!”黃老這時候說道。槍聲隨著黃老的大叫停了下來,黃老問翟先生道:“這是陣法,是障眼法,其實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對嗎?”

這時候的翟先生,麵對這樣的場景,誰敢打包票!他隻是不確定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這樣!”

“試一下,一千萬,誰來?!”黃老這時候忽然對身邊兒的馬仔說道,我他娘的罵娘的心都有了,這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況,你不想著趕緊跑路,為什麽一定要試一下這是不是障眼法?雖然我也好奇,為什麽在對麵看到的是風平浪靜,在這麵看到的卻如同是滾滾的黃泉水?!

一千萬,這的確是個不小的誘惑,人群中幾乎都窒息了一下,接著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把槍和背包交給了大背頭道:“我他娘的就不信了!我來賺這錢!”

說完,眼見著那些護城河裏的浮屍衝了過來,他卻如同是傻子一樣朝他們走去!這幾乎是在拿生命去賺錢,為的隻是幫黃老求證!我的心幾乎是提在了嗓子眼兒裏,看著那個勇敢的年輕人,就算他不是我的人,我也希望他能安然無恙!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這個年輕人邁動著腳步靠近那些張牙舞爪的浮屍,靠近的時候,他的精神也到了一個臨界的邊緣。

他忽然站定,舉著自己的雙手,我想,他應該是閉著眼的!此時他大叫了一聲:“爺爺我在此!都他媽的是幻覺!幻覺!啊!!”

下一刻,浮屍就攀上了他,我看著他被拉倒,被幾具屍體撲倒,他在大叫,在掙紮,那些屍體正在啃噬著他身上的肉,他伸出了手,在向我們求救一樣,那絕望的眼神,讓我渾身發冷。

黃老在此時,從大背頭的手中拿過了槍,念叨了一句:“一千萬,我出去後,會打給你家人的。”

一聲槍響過後,那個勇敢的年輕人的腦袋爆出一朵妖豔的血花,他停止了呼喊,被湮沒,被吞噬,空氣中彌漫的濃重的血腥味兒似乎在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怎麽會這樣?”翟先生也有點發呆。

“走,還等他們把我們全都吃了?!”黃老叫了一聲,開始轉身就逃,而前麵,就是一個大門,這個大門看起來古樸而氣質,身後的浮屍還在爬,我們爬進了城門,十幾個人合力的推上了城門,鎖上,這才全部都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剛才其實我們沒經曆什麽,隻是過了一個橋,可是我卻在此時感覺我渾身的力氣都要被抽空了一樣。

“黃老,對不起。”翟先生此時非常抱歉的道。

“死了的就死了,我想知道,你找到生門了麽?你們肯定在怪我,明明可以逃的,為什麽要讓他去送死對不對?在這個地方,這個能困住林八千的地方,我們每走一步,就要保證我們能退回去,我是在為大家的命負責。”黃老道。

“生門還沒找到,我甚至沒有找到這個風水局的風水眼在哪裏,您也知道,條件不允許,但是有一天可以肯定的是,那個橋不會消失,他就在那裏,隻是我們看不到了,但是那裏,的確是有個橋存在的。陣法可以無中生有,但是絕對不能把一個實實在在的東西變沒有,我們隻是看不到了而已。”翟先生道。

“辦法。”黃老沉聲道。

“閉著眼睛,順著記憶裏的橋的位置,你腳下沒橋,那隻是你看不到,不要害怕,跨上去,腳下就是橋,陣法除了障眼法之外,還有就是心理戰,所以說很多時候武夫無敵可破陣,你越是不懂,傻大膽,陣法對你來說,就沒用。”翟先生道。

“幾成把握?”黃老再次問道。

“七成左右吧。”翟先生都不敢看黃老。

而對講機裏,此時忽然傳來了滋滋滋滋的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