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對林八千的擔憂,讓我感覺有點杞人憂天,因為我印象裏的林八千,那幾乎是一個無敵戰神一樣的存在。他還需要別人來擔心?可是我也沒說什麽,等到了裴姨那邊兒之後,那一段不能開車的胡同口,胖子幾乎是一路小跑的,我跟了過去,真的到了裴姨這裏,我才知道,對於林八千的了解,胖子真的要比我多得多。

林八千在我的房間裏,這個房間很重的熏香味兒,卻無法掩蓋這個房間裏更加濃重的血腥味兒,裴姨在那邊兒幫林八千處理著傷口,床邊兒放著一個銅盆,盆裏的熱水已經染成了一片血色。

胖子走了過去,臉色非常難看,叫了林八千一聲:“嘿,狗日的?”

林八千睜開眼看了一下,但是似乎累極了的樣子,馬上就閉上了眼睛,此刻林八千的身上**著上身,胸膛之上有一條巨大的傷口從左胸縱橫到腹部,看起來觸目驚心,我看到了他的上身,除了這一道傷痕之外,還有無數條縱橫交錯的疤痕,如同老樹盤根一樣的交織在他的身上,這傷痕給我巨大的震撼。

林八千的強大,也不是天生的,這些疤痕,是他最好的文身。

裴姨有點尷尬地站了起來,道:“他一個人來的這裏,就說了一句他是三兩還有胖子的朋友,然後就暈了過去。”——她似乎是在解釋,傷了林八千的人不是她。

“我知道,你得能傷的了他呢。不過還是謝謝你。”胖子難得的說了一句謝謝。

“不用送醫院嗎?這麽重的傷?”裴姨問道。

“不用,這家夥就是小強命。”胖子擠出來一個笑臉道,但是他臉上的擔憂誰都可以看得出來。

——林八千昏迷了整整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胖子溫柔的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照顧著他,這都讓我懷疑胖子跟林八千的關係是不是有點不正常了,我也很擔心林八千的傷勢,但是我也同樣的擔心陳九兩。蓮花盆之行我不想在耽誤,所以就想要先走一步。

“我建議你最好等他醒來在走,傷他的人,你應該認識。”胖子對我說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傷了林八千的人我認識?這怎麽可能?我思想向後,也不感覺我認識的人有誰能傷的了林八千,當然,何真人可能可以,但是何真人又怎麽會傷人呢?

但是因為胖子的這句話,我留了下來,我一個人去蓮花盆的話,雖然平頂山離洛陽並不遠,可是在葫蘆兄弟二叔和陳九兩都不在的情況下,我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一個。

好在第四天的時候,林八千終於醒了過來,但是看起來還非常的虛弱,他穿上了衣服,在我們吃飯的時候,他隻能喝點稀粥,胖子問他道:“是被他給傷了?”

林八千點了點頭,我在旁邊瞬間就著急了,被他給傷了?這個他是誰啊,哥們兒等了這麽幾天,你們就這麽給我打啞謎的?

“還不是你放出來神廟裏的那個人。”胖子白了我一眼。

“劉伯溫?”我詫異道,那個可不就是白蓮教想要複活的在千古風水第一人的劉伯溫嗎。

“不一定,哪有死人複活,但是的確是個非常難對付的角色。”林八千輕聲地說道。

“能把你傷成這樣,他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啊。”胖子問道。

林八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似乎對這個男人來說,沒有把對方幹掉,就沒有什麽好說的,當著何青花跟裴姨的麵兒,很多事兒胖子也不好跟我說,最後胖子跟林八千商量了一下,決定兩個人跟我一起去蓮花盆,有了這兩個得力的夥伴,也是意外之喜,我也沒想到,他們幫了我一次,還能繼續幫我。

在回河南的路上,通過胖子,我知道了林八千這一次去做了什麽,很多時候,胖子跟林八千雖然沒有直接的參與到我們的事情中來,但是這倆人跟我們之間的事兒,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當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林八千和劉胖子到底為了什麽。

林八千上次的不辭而別,是因為我的上次巴蜀之行,用胖子的話來說,隻有我這麽一個二缺不知道複活那個疑似劉伯溫的人到底意味著什麽,大明朝作為最後一個由漢人統治的大王朝,可以說,劉伯溫這個千古風水第一人對整個華夏的風水影響一直到現在。

換言之,不管是清廷,還是現在,定都北京,占據整個北陰山龍脈的核心,雖然在風水局上也有高人進行過改動,但是這個變化太小了,都是局部的微整,整個龍脈的主題,還是在吃老本,吃誰的老本?就是那個不出仕則已,出仕就運籌帷幄動天下的劉伯溫。

所以說,劉伯溫手中拿著的那個藏寶圖,對於個人來說,的確是偉大的財富,但是真的是微不足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中,有一個整個華夏龍脈的布局圖。甚至可以這麽說,劉伯溫當年必死,有他不得不死的理由,他甚至是在另一個層麵,掌控了整個王朝的興衰。

我聽完之後蛋都碎了,他娘的,風水先生,真的就這麽厲害?我就問胖子道:“為什麽你說的這些,我從來沒聽說過?”

“這玩意兒你能知道嗎?可能你感覺胖爺我危言聳聽了一點,但是龍脈的變動意味著啥你壓根兒就不明白,別的我不跟你說,就說之前我跟你說過的北新橋鎖龍井,能讓地鐵改道,另外一個風水眼能讓鳥巢換址,有風水先生的尋龍術能推測出巴蜀的幾次大地震,這是因為龍脈變動引起的,剛開始胖爺我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後來問了一個修習帝王尋龍訣的前輩,我問他當年那麽大的地震,既然你們他娘的都給算出來了,為啥不動一下?咱們這一輩兒人修行,不就是圖個為蒼生?那個前輩當時對我笑而不語。”

“後來被我逼的沒辦法,他對我說了一句,有人在那裏利用巴蜀的十萬大山養龍,但是有人想要屠龍,而且鬥爭的層麵,根本就不是說幾個風水先生能摻和的起的,養那一條大龍用了幾十年,屠龍的計劃開始幾年,而且打著還是利國利民的牌子,讓養龍的人都沒有絲毫的辦法。”胖子說道。

我瞬間就好奇了起來,追著胖子刨根兒問底道:“你給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兒,那龍屠了沒?代表的是啥?”

胖子裝作世外高人的樣子道:“真要表麵上屠龍,誰能願意?總之胖爺我聽那個前輩說,屠龍一派開始是打著旗號建了一個據說是震驚世界的水電站,截斷巴蜀水龍,從側麵一次次的進行,真到了地震那一次,是動了真格的,一次性把那條養了幾十年的大龍懶腰斬斷。壞了某個想用巴蜀龍脈一躍成為第一人的跳板。”

“然後呢?”我急切地道。

“然後?然後本來貌似勝券在握的某個人,現在蹲了大牢,因為巴蜀龍脈的原因,依靠著的那一派係幾乎是分崩離析,這種事兒到底是不是風水原因?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你信了就有,不信了就沒。”胖子道。

胖子這一句句的言之鑿鑿,我感覺到他似乎在說就是現在的鬥爭一樣,但是我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誰,就問他屠龍一脈和養龍一脈分別指的誰啊,這說的這麽玄乎?

“我說你是傻呢還是二,這還用胖爺我說嗎?屠龍的可不就是勝者為王?至於被屠的蹲大牢的,你沒看過新聞?”胖子斜眼看我道。

“我被你整的有點暈,被你嚇的腦袋都不會轉圈兒了,你給我說明白,這人到底是誰。”我道。

胖子抽了一本兒座椅後麵的雜誌,似乎自言自語道:“這書不厚啊。”

——胖子的這句話,把我嚇的滿身的冷汗,不過我也算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因果關係,關於這方麵的我甚至不敢再多問,趕緊追問那林八千是去找那個複活了的劉伯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