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姨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問道。

“我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無非就是亂說一下。你聽聽就好,好了小家夥兒,記住了,再叫裴姨我就要大耳刮子呼死你了。”裴姨站了起來。扭著她那如同水蛇的腰走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裴姨是在提醒我什麽,當然,她的提醒更明顯的是想要通過我達成什麽樣的目的,可是我發現我雖然我能聽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也僅僅是明白而已,關於李家內部的亂,我根本無從下手。或許明天早上見那個被囚禁的李當國,會是一個好的突破口。

可能是因為裴姨的熏香的確是有作用,這一夜我睡的格外的香甜,隻是半夜的時候,我再一次夢到了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女人,她就站在我的床頭看著我,我異常的著急害怕,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醒來,這更類似是鬼壓床,最後,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然後離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我的床前,下一刻,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因為地麵上,還有非常清晰的水跡。而我記得非常清楚,因為裴姨似乎是一個有潔癖的女人,所以我的這個房間昨天我在進來的時候異常的幹淨,地麵上絕對不會有水跡的存在的。

昨晚那個不是鬼壓床,而是那個渾身帶著水跡的女人,真的出現在了我的床頭。

我在洗完臉之後,用毛巾擦了一下地麵,很多事情,我因為現在太過迷亂,根本就沒時間更沒精力去解決裴姨的問題,裴姨不知道在自家的院子裏有一個女鬼嗎?這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我擦掉水跡,是不想讓她知道,這個貌似是女鬼的東西找過我。

在我起床後不久,胖子和何青花就找了過來,一起在裴姨這邊兒吃了點東西之後,我們沒有等來諸葛清風,而是等來了一個帶著眼鏡的年輕人,自我介紹是諸葛先生讓他來的,今天要帶我們做的事兒,諸葛先生都已經安排好了,他就可以帶我們辦。

對此胖子很不爽,覺得諸葛清風是耍大牌,不過這也情有可原,昨天當著我跟何青花的麵兒,胖子一點麵子都沒給人留,人今天不來也正常,這個眼鏡男開車,一路七拐八拐的,我對北京的交通狀況不熟悉,後來到了哪裏我都不知道,隻是後來到的地方,是連接著的幾棟樓,都是還沒有建成的毛坯房。

我們的車開進去的時候,忽然跳出來了幾個人,直接就是拿著槍對準了我們,眼鏡男掏出證件讓他們檢查了一下,這才放行,之後在一個軍人打扮的人的帶領下,我們上了其中一棟樓,在三樓,那個人道:“李當國就關在這裏。”

我們正準備進去,那個軍人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他說了,隻見一個叫三兩的人。”

胖子馬上就不開心了,那個軍人也挺不是滋味兒的道:“當然,你們可以一起進去,但是我建議你還是一個人去見吧,這個人身份敏感不好處理,他要是什麽都不說,我們也沒有辦法。”

胖子沒說話,找了一個窗口慢悠悠的抽煙去了,那個軍人幫我打開了門兒,我走了進去,看到了在這個毛坯房裏的李當國,早已不複前一段時間我見到他的公子哥的模樣。

在角落裏有一張小床,**有一床薄被,而李當國則穿著一身並不齊整的西裝趟在上麵閉目養神。

“我來了。”我輕聲地道。雖然我對李當國沒有什麽好感,可是我間接甚至可以說直接的造成了人今天的狀況也讓我感覺到不好意思。他睜開了眼睛,一眼憔悴的看了看我,然後直起了身坐了起來,指了指他的旁邊的一個小凳子道:“坐。”

那個距離不安全,如果他要發難,我估計根本就沒有空隙去躲閃。

“害怕?”他笑著問我道。

我搖了搖頭去坐了下來,因為我發現他現在看我的眼神,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怨恨,而是一種跟我以往認識的李當國完全不同的眼神兒,等我坐下以後,他摸了下口袋,然後撓了撓頭問我道:“有煙嗎?”

我掏出一整盒,直接丟了過去,他愜意的抽了一根兒,一口,幾乎是一整根兒,然後對我說道:“陳九兩不是我帶走的。”

我一下子就懵了,他娘的陳九兩不是你帶走的你見我幹什麽?

“是白蓮教的人吧應該。”他緩緩地說道。

“你知道白蓮教?”我一下子驚住了,這個名字,不應該是非常禁忌嗎?

“怎麽會不知道,卓阿奴,何小玉,都是白蓮教的人。”他道。

李當國忽然對我說這個,讓我有點暈,因為我感覺白蓮教的事兒應該是個秘密,特別是何小玉和卓阿奴的身份,這個我一直認為是紈絝子弟的李當國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看著他說道。

他看著我,忽然笑了起來,笑的我有點發慌,這個公子哥,難道忽然發了什麽神經了?笑完之後,他對我說道:“我以為你什麽都知道,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現在隻想知道九兩的下落。還有我的幾個朋友。”我道。

“雖然我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帶走她們,但是我估計應該是跟你有關,還有,你以為白蓮教是什麽秘密?其實說秘密也是,但是說不是也不是,大家都知道有一條神秘的線,似乎在左右著什麽,但是卻捉摸不透。”李當國說話幾乎有點語無倫次。

我站了起來,白蓮教是什麽我其實比他還要清楚一點,我道:“如果你還是這麽說的話,那我就走了。”

他笑道:“你不會走的。”

我瞬間有點生氣,可是真要走,我不會,是真的不會。

“別著急,我們來做個交易。當然,你會感覺我憑什麽跟你做交易?那我先告訴你我的籌碼,白蓮教那邊兒,有我自己的人,現在隻有我知道,你的那些朋友,還有你的女朋友,被白蓮教的人帶到了什麽地方去。”李當國道。

“開什麽玩笑?白蓮教裏有你的人?”我道,這一點,我不相信,那麽神秘的白蓮教裏,怎麽可能有李當國的人,在那裏做臥底嗎?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當然,我也理解你為什麽不信,但是我如果是你,應該想的明白,其實在之前的事兒上,我是在幫你,不然,你以為你和劉胖子,真的能來李家壞了李家的事兒?”李當國問我道。

這一點,讓我沉默了,因為之前我也感覺蹊蹺,請我過去的是李家,可是李家有自己的謀劃,他們完全可以不請我。

“你意思是,你請我過去壞了你家的事兒,導致你自己現在被關著?你傻還是我傻?”我道。

“我老爹之所以走,是因為想讓李家擺脫白蓮教的控製,而我跟他的想法一樣,與其當別人的傀儡,不如毀掉他,現在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吧?我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擺脫那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的白蓮教的控製,而這個白蓮教控製的,不僅是李家,李家隻是其中之一罷了,這個組織,有你完全想不到的可怕。”李當國道。

我擺手道:“你也別嚇我,我對著也沒興趣,好了,你暫且相信你知道九兩的下落,那麽,你說一下,你需要我做什麽?”

“幫我找到我老爹。”李當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