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裴姨忽然對我說的這些話,真的僅僅是看我順眼而已,可是我也懶得去拆穿,此時我寄人籬下。也樂得順水推舟的去見一下據說是京城風水第一人的諸葛清風,諸葛這個姓氏,因為諸葛的關係,可以這麽說,單純的這個名字,就足以讓人信服八分,借祖上的餘蔭,起碼諸葛這個複姓就給人傳神的高人風範。

我對裴姨的印象就是一個出塵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婦,她對李家事兒的參與無疑讓我對她的遐想斷了幾分,男人總不喜歡女人帶有太多的風塵氣息,越是清高越好,哪怕是裝的呢。

這個諸葛先生,在京城之地備受追捧,而這些老人論資曆講輩分非常的嚴重。為了去見他,我特意的給翟先生打了一個電話打聽一下這個諸葛清風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你要見諸葛清風?你沒逗我?”翟先生在那邊兒說道。

“是這邊兒有一個朋友,說是可以安排我去見一下他,還沒見到,所以先來打聽一下,這個諸葛先生有什麽習慣。”我道。

“三兩,不是老哥我打擊你,這個諸葛先生,你要說有真本事沒?那絕對是有,而且非常厲害,但是他真正的厲害之處並不是本事,而是他把自己的本事政治化,這話你可能不理解,以前古代的時候,會有道士當國師你應該不陌生,國師就一定是天下道法第一人嗎?那絕對不見得,但是他卻是最有權勢的一個道士,這個諸葛清風,大概也是如此,早年我聽我師傅說過這個人。論天下英雄人物的話,這個諸葛清風是蠻厲害,可是一些出世的高人並不把他放在眼裏,說他有犯道家的清靜無為,當然,這其中難免有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的成分在裏麵,不過這個諸葛清風既然選擇了入世,自然是規矩特別的多,別說你,就算是我師傅想要見他一麵,都難的要死,我估計這事兒玄乎。”翟先生道。

“引薦我去見他的這個人,也比較大能。而且是她說的幫引薦,應該問題不大,怎麽,這個諸葛先生很難相處?”我問道。

“應該是非常難,主要是這家夥輩分兒什麽的,太講了。而且你要找他,最好拉一個玄學的高人,不然他真不睜眼瞧你,我可是聽說了,這老頭就是某些極其權勢的人物想見一麵,都得看他心情的。”翟先生道。

我又跟翟先生聊了一會兒,順便還打探了一下黃老的消息,本來在我的認知裏,這個黃老或許應該也是白蓮教的一支,也應該被秘密的召喚去開會了,可是卻不是,翟先生告訴我黃老最近在研究一個東西,非常入迷,經常的深入簡出,不過早上他還見過黃老。

掛斷了電話以後,我非常的鬱悶,敢情這個諸葛先生,真的不好打交道,也不知道裴姨遞過去的拜帖到底有沒有用,答案其實很快就有了分曉,第二天裴姨就找到了我,臉有點微紅,沒有了平時的那種閑適和淡然。

“事情不是很順利吧?”我看裴姨的臉色就差不多猜到,估計跟諸葛先生有那麽一點交情的裴姨這次吃了閉門羹。

果不其然,裴姨臉一紅道:“小家夥兒,這次打臉了,本來這邊兒我也跟諸葛先生有過那麽幾麵之緣,還有幾個朋友都和他有些私交,以為是安排見個麵不是很難,可是這一次,卻直接被退了回來。”

“沒事兒,真不行的話就不見。”我道。

“這次不是姐姐的麵子不好使,主要還是因為李家的事兒,諸葛先生應該知道我跟何老太關係不錯,給我帶了一句話,說李家這事兒,誰都管不了,強管就死。”裴姨說道。

我嘿了一聲,他娘的不就是個老人死後化為黃皮子的事兒麽,怎麽就誰管誰死了?這老頭這語氣也著實有點太狂妄了點,我這人就這驢脾氣,沒本事還愛逞強,這句是真理,有本事的人反倒不會逞強不是?

“本來我以為見不見他都無所謂,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見見他,聽他說道說道,這事兒怎麽一個誰管誰死法。”我道。

“那成吧,你也別著急,姐在想想辦法。”裴姨道。

“謝裴姨。”我道。

她翻著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嗔道:“你怎麽這麽不識趣,叫姐!”

這一嗔怪,真是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還沒等裴姨這邊兒有什麽消息,何青花那邊就先找到了我,說她已經跟家裏的長輩兒通了氣兒了,家裏的人同意,說讓我去見一下李老爺子的屍體。我問什麽時候,她說明天,還讓我盡量的帶幾個有氣勢的人過去。

“為啥?你們李家人要為難我的話,真帶幾個人也不夠看啊。”我道。

“為難你倒是不會,畢竟我奶奶臨走的時候說過,這事兒你可以辦,家裏人也有人對你抱了很大的希望,就是這邊兒人會多,你又太年輕,我怕你一個人鎮不住場子,到時候嚇的雙腿打擺子就丟了大人了。”何青花道。

我說行,之後她說明天會有專人來帶我,估計她自己會來不了,就掛斷了電話,掛完之後,我忽然想到這是北京,不是洛陽,哥們兒一個人單槍匹馬殺過來的,要帶人去的話帶誰?

有氣勢的人,我認識的也就林八千和我二叔,這倆人的氣質都非常高冷,有絕世高人的風範,可是這倆人目前都不在,而且這倆人給我當保鏢我自己都臉紅,沒辦法,我想到了虎子,當下就打了一個電話,讓虎子帶著葫蘆娃們,火速的趕來北京,葫蘆娃們雖然沒有那種絕世高人風範,但是在洛陽街頭廝殺多了也都帶著殺氣,當保鏢也足夠了。

他們幾個晚上過來,我不方便出去接,就讓他們找了個酒店安頓下來,我還特意的叮囑他們,明天去的是一個大場合,一定要收起他們的重金屬鄉下非主流氣息,第二天一大早,我不僅見到了虎子為首的葫蘆娃們,還見到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陳九兩。

“怕你一個人在這邊丟了人,剛好要來北京處理一點事兒,所以過來看看。”陳九兩說道。

九兩能來在意外之外,不過看到九兩之後,我對裴姨的旖念就再次減少,何青花說得沒錯,其實我自己也知道,裴姨這樣的女人,絕非我能駕馭。

不過裴姨和陳九兩這倆人互相看的並不對眼,見麵甚至招呼都不打,她們倆這不是第一次見麵,可是這一次甚至讓我有點膽戰心驚的感覺,這倆內心都孤傲到極致的人,是拿彼此當成對手了嗎?

何青花那邊兒車隊的人來,阻止了她們倆足以把對方殺死的眼神,就在去李家大院的路上我都在思索,這倆女人到底誰更勝一籌?想到最後我發現我竟然無法抉擇,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女人。

一個冷豔無雙,一個舉足之間風情萬種。兩種類型,兩個極致。

現在的農村人喜歡說住高樓大廈,我以前都不知道北京這地方,其實一些四合院才是住的真正的厲害人物,裴姨的飯店是如此,李家大院也是如此,不過用腳趾都可以想的明白,可以在這樣的地段抵住開發的熱潮保留一個四合院,需要多大的能量。

我們在這個院子之前大概三裏路停車然後步行,直到了走到了那個門口放著上馬石的院子。

前麵這個院子裏,可以說是豪門,有一句話說一入豪門深似海。

我一步跨上台階。

陳九兩和虎子他們停頓了一步,讓我走在最前麵,踏進了裏麵注定有一堆權勢人物的院子。

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了我老娘潑墨寫的那句話:

郭家猛虎今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