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感覺好像他們是白蓮教的一樣?你說青幫是在身上紋上一條青龍,那麽白蓮教豈不是就是紋上一朵白色的蓮花?白色的蓮花紋起來相當的難,所以選擇了紅蓮?”我在這個時候忽然問何平安道。

“這個問題我有想過,可是我查閱了很多的書。都沒有發現,當年那個反清複明的組織白蓮教有在身上紋上一朵血色蓮花的傳統,更何況,就算真的有,也不會紋在後背上,難不成男人跟女人見麵了為了證明身份也要脫掉上衣給看一下?古人那時候還沒有那麽豪放好不好。”何平安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接下來就是何平安開車,我們就這樣悶頭趕路,我的腦袋在快速的運轉,但是我始終是理不透二叔和何小玉包括卓阿奴之間的聯係,假如何小玉和二叔之間真的是一個組織的話,那麽為什麽何小玉要一直叮囑我防備著我二叔趙無極呢?

難不成這些組織成員之間互相並不知道?也就是說何小玉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二叔其實是她的自己人?這樣想著想著,我竟然睡著了。我這個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懶,很多真的想不通的東西我壓根兒就不去想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真正都已經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在哪個城市,我是被何平安叫起來的,下車之後我們進了一個酒店休整,在休整完畢之後繼續趕路,何平安的手中拿著一個地圖,這個地圖是一個拓本,看起來上麵勾勒出來的線條等東西都十分的粗糙,隻是我看其中的山勢連綿起伏,似乎那些線條在無形之中勾出了一個巨龍的形狀,而在那個巨龍的頭頂上,則標注了一個蓮花圖案的東西。

我開始想著我不知道圖剛好,這樣的話也免得要我開車趕路,後來實在太過無聊,我就把那一張地圖給要了過來,一看還真是,這個圖如果不當圖來看的話,你可能還會以為這是一張被畫的抽象的巨龍。

“這是什麽玩意兒?這也算地圖?”我問道。

“別告訴我連這個東西你都看不懂,古人看龍脈,講究七分形三分神,形狀上的龍甚至比神色更像。這是一個大概,具體之後的蒼龍無足之類的詳細劃分我也不是很明白,也不在你麵前不懂裝懂,但是我拿這個圖找風水先生看過,那個風水先生沒有黃老的名聲大,但是他言之鑿鑿的告訴我,這是極其難得的地龍龍脈,而且龍神龍足形神兼備。這個地方的風水格局,葬帝王將相都感覺浪費,足以當做大羅金仙屍骸的陰地了,也就是說,這個地方足以葬仙,當時我就問他道,假如說這個蓮花的問題是一座神廟呢?你猜怎麽著?”何平安問我道。

一路上我跟何平安已經混的極為熟悉,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我趕緊催促道:“趕緊的,繞什麽彎子!”

“當時那個風水先生告訴我,此地若是葬人,可保後人榮登九五,此地若是為廟宇,可保和尚塑佛家金身,此時若是為道觀,定然使大真人有百日飛升之機,香火雖可不鼎盛,但是畢竟有真神臨身。”何平安道。

“所以你就以此推測。那個張獻忠為祖宗張亞子修建的神廟,應該就在這裏?”我問道。

“你都能想到這一點來,看來我的推測還是比較保守的。”何平安哈哈大笑道。

一開始我還沒琢磨出來何平安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敢情這家夥還是在說我腦袋不好使,可是我發現我竟然無言以對,因為這幅圖就算真的落在我的手裏,依照我的性格,我也不能得到太多的東西。他的邏輯推廣能力的確是我萬萬不能及的。

我們繼續驅車,等到了不能夠用車的地方的時候,采購了一批裝備,選擇了步行,這個張亞子是真正的傳說中的神仙。而我們通過後來的資料來查的話,發現張獻忠修建的這個天聖神祠,曆史上可考的資料是在梓潼,而這裏的確也有一個天聖神祠的存在,可是這個神廟的現代化氣息太濃,是近代為了旅遊事業的特意的建築,跟我們要找的那消失了百年的神廟有所不同。

盡管如此,我們還是玩了一圈這個後人建的神廟,這個廟采用了大多數學者對張獻忠的正麵評價,巴蜀之地多英雄豪傑,這廟宇是石碑上關於張獻忠屠川的解釋則是由後來四川人民跟清政府抗爭了十幾年來說,如果張獻忠真的殺了四川八百萬,幾乎殺盡川地,那麽後來跟清朝抗爭了十幾年的兵力又從哪裏來的?

所以石碑碑文把四川當年的慘象歸根於因為當年川地人民殊死的抵抗蠻夷入川,所以在後來清朝攻陷成都以後采取了殺盡男性,小兒都不放過,隻留女人的政策,這甚至可以找到當年告示的內容: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總之事情的真相已經埋在了黃土之中,而曆史總是勝利者所寫,當年造成川地了無人煙屍橫遍野的,到底是張獻忠還是清廷,這些東西都已經難以考證。

能有時間玩遍這裏,說明我跟何平安其實並不慌張,實際上我們也慌不來,說句難聽話,關於我們此次行進的一個路線,其實也是何平安對何小玉的推測,而我們這次秘密進行,也僅靠一張不知道真假的圖紙。前麵到底能得到什麽,對於我們來說,心裏都沒有一個底兒。

最後,在我們出門兒的時候,祭拜了一下張獻忠祠,因為張獻忠的確有“惡行累累”的原因,張獻忠的神仙被塑的挺像是一個混世魔王的,而在張獻忠祠堂的一個角落,有一個目盲的老道士,擺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個竹筒,裏麵簽文不少,我剛好無聊,又看這個老道士似乎蠻可憐的樣子,就走過去抽了一支簽,其實現在想抽簽還是因為我的心態不穩。

陳九兩跟著我二叔進山,到現在為止還是我心中一道深深的烙印。

搖簽很慢,我又認為搖簽不如撞簽,就隨便抽了一支遞給了老道士,這個老道士目盲,我也好奇他怎麽解簽文,誰知道他竟然不用眼,而用手摸,我又抽出一根兒簽來看,發現這竹條之上,不是字,而是奇異的花紋。

“好難解的簽,好亂的思緒。”老道士搖頭晃腦道。

我抽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之前我也算過命,知道隻要一說這話,接下來可能就是信口胡諏了,心裏難免有一絲失望,此刻茫然的我,無比的希望一位真正的高人為我指點迷津。

信仰的力量便在如此,你信,就會為你在茫然之中點燈。

我轉身要走,誰知道這個目盲道士卻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我,道:“小友留步,可否借左手讓貧道一摸?”

我愣了愣神,可是還是伸出了左手,這個道士抓住了我的手,輕輕地摩挲,他的大拇指非常有力,摸在我的手上如同點穴一樣,讓我全身都非常放鬆。

可是就在他這麽摩挲了一會兒之後,忽然臉色一變,道:“敢問小友可否告知貧道生辰八字?”

這下我更納悶兒了,敢情我還真的碰到了一個真神仙?還是為了接下來騙我而演的一場好戲?我就問道:“我本來是抽簽的,可是要我的生辰八字幹嘛?”

“小友之手相,簽文,都異常難解,此命果如何?貧道此時還不能解,生辰八字還請小友給我。”這個道士此時甚至有點不淡然。

我猶豫了一下,雖然生辰八字不方便給人,我聽我爺爺說過,邪心之人能用生辰八字,甚至頭發一根來害人,可是這個目盲道士給我的印象不錯,我也好奇他到底關於我的命格解釋,就趴在他耳邊告訴了他。

誰知道在我說完之後,這個目盲道士掐指一算,臉色忽然大變的幾乎顫抖地問我道:“敢問小友是否姓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