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必然知道我奶奶背後有一個詭異的圖騰的事兒,所以說她會把那張圖給藏了起來,因為一旦給我爺爺看到的話,我爺爺就會認為。我大伯的失蹤,其實同樣在影射我的奶奶。”何平安對我說道。

我不由自主的點了根兒煙,這似乎是背負著一切秘密的蓮花,何平安的話,在我心中無疑的驚起的巨大的波瀾,蓮花蓮花蓮花,血色的蓮花,在我腦海裏不停的旋轉,揮之不去。

“你是怎麽知道你奶奶的背後也有一朵蓮花的?”我問道。

“這是青花在後來告訴我的事兒,小時候的青花,是唯一一個我奶奶溺愛的孩子,她有時候,可以跟奶奶一起洗澡。最開始的時候她什麽都不懂,最後她告訴了我這件事兒,可以說,這是我們兄弟倆的秘密,現在我告訴了你。”何平安道。

“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問道。

“卓阿奴身後有一個這樣的蓮花圖案,我奶奶身後也有,這就說明了兩個人的關係,而表麵上來看,卓阿奴當年來到我家,並且讓我爺爺得到了螣蛇墓的龍脈,這看起來的不可思議的慷慨饋贈,變得非常的撲朔迷離。也就是說,從卓阿奴的來,到饋贈,然後離開,其實都是我奶奶和卓阿奴之間的算計謀劃,他們兩個不是老鄉關係,很熟很熟,卻裝作隻是收留老鄉的樣子,她在暗中算計著什麽。我想我大伯留下那幅圖,其實是在提醒我爺爺,防備我奶奶。”何平安道。

“你這個推斷,未免太主觀了一點兒。”我滿嘴苦澀地道。

“不要欺騙自己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圖騰,代表了什麽你比我要清楚的多,你知道文身為什麽會被當成流氓的象征麽?遠的不說,單說近代。對文身最為癡迷的可能就是青幫了,他們都有統一的文身,比如左臂青龍,道上如果打起來了,左臂一拉,一看哎呀同門子弟,這是一個身份的象征。我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想,你現在應該明白什麽意思了吧?”何平安問我道。

“你的意思是,你奶奶何小玉,和卓阿奴,或許是屬於一個神秘的組織?類似青幫的組織,這個組織的身份標識,就是一朵血色的蓮花?”我問道。

“對,這個很明顯,也是最合理的猜測,不是嗎?”何平安看著我道。

一根兒煙抽完,我再一次的點了一根兒,何平安起碼現在說服了我,如果我在看到了二叔背後的血色蓮花的時候隻是一點點的懷疑的話,那麽現在基本上可以證實,這個蓮花的出現不是偶然。

“這個問題非常難以消化。”我道。這是事實,卓阿奴和何小玉之間的關係,在我爺爺的筆記記載裏,他們倆的關係其實是互相看著都不順眼,可是這忽然的就變成了一個組織的人,也就是說,事實再一次證明了,我爺爺筆記的一些東西,沒有可信性。

“對,所以這些話我一直沒敢說,假如卓阿奴一個人的話,那一個人可能真的隻愛財富不愛權力,可以理解,但是他們如果是一個組織的話,那將是多麽可怕的一個組織?一個可以造就我爺爺的組織?一個可以得到張獻忠寶藏的組織?他們在圖謀什麽?!”何平安有點激動。

“這話你誰都不敢說,可是為什麽你敢告訴我?”我有點納悶兒的道。

“因為我感覺你跟我一樣,似乎知道點什麽,也似乎什麽都不知道,而且身不由己的卷進了一場莫名其妙的漩渦之中。”何平安道。

“你?”我問道。

“對,我奶奶一心想讓我得到這個家主,你應該名阿比這意味著什麽,假如作為我奶奶親孫子的我得到了家主,而我爺爺的身體則撐不了幾天了,那麽,整個李家,就等於掌控在了血色蓮花組織的手裏,我隻是一隻提線木偶而已,所以我想,與其跟他們那些老狐狸打交道,不如跟你合作,起碼,你算計不到我。”他道。

“我說你這話說的是啥意思?敢情你的意思是,哥們兒不夠聰明?”我笑罵道。

“對,可能吧,起碼你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從你吃醋我就可以看得出來,當然,我不希望我看走眼。”他道。

——有時候,別人對你的信任會給你一種莫名的情緒,或許說,士為知己者死是一種態度,何平安跟我沒見過幾麵,可是他對我說的話,讓我感覺這個人應該是個實在人,又或許說,我被他的那句話打動了,我們倆是一類人,是被牽動著鼻子走的人。老狐狸們可以抱團,我們也可以。

不過我猶豫了再三,還是沒有告訴他我二叔身後有一塊文身的事兒,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想,卓阿奴,何小玉,我二叔,他們的身後同樣的是有一塊血色的文身,按照何平安的推測來說,這個文身,代表的是一個組織。

那麽也就是說,他們三個,是屬於一個組織的人。

這讓我有點眩暈,有點難以接受和消化。這三個人,怎麽可能扯到一起去?

同時我在想,我爺爺既然留下了那麽一本幾乎全是謊言的筆記,那麽,他為什麽又要留下筆記呢?他騙自己的後人,這又何苦來哉?

“你現在懷疑你奶奶有問題,你大伯家的孩子又把你當成敵人,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是個什麽態度。”我看著何平安道。他既然在暗中知道這麽多,那他又在忙什麽?

“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許,我跟我大伯一樣身上流的是李家血,有著一樣的性格,就是刨根問底,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你不是也一樣?你應該不是一個為了寶藏就可以拚命的人,有時候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答案,比一切都要重要。”何平安道。

我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個何平安的很多話,都能說到我的心坎兒裏,我現在還在不停地奔走,不也是為了一個所謂的答案麽?

“你準備接下來怎麽做?”我問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奶奶為什麽一下子找到了黃老和你二叔兩個人。”何平安卻在這時候對我說道。

“我說你這人為什麽喜歡說話隻說一半呢!”這個問題我本來就不知道,也琢磨不透。他一下子就調起了我的胃口。

“她是為了吸引人的視線,又或者說,她認為,黃老和你二叔,是同樣威脅她真正想要得到東西的人,所以她用了一個不知真假的張獻忠的寶藏,同時把這兩個威脅引到了一個地方去,而她真正的目標,另有地方。”何平安道。

“什麽地方?”我道。

“一個失落的神廟。”何平安一邊說,一邊從貼身的包裏拿出來了幾張類似複印件的東西交給了我,道:“這是青花從我奶奶那裏偷偷搞出來的資料,這才是我奶奶真正的目的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相應該在這裏。”

這是幾張A4開的紙張,紙張上有一張圖,圖上所畫的,是一座氣勢恢宏的神廟,這個廟宇立於山巔,在山巔之上,雲霧繚繞,單看這一張畫的圖來說,這看起來非常像是一個在天上的宮殿。

“張獻忠的寶藏就算存在,也斷然吸引不了我奶奶,包括我大伯,他是一個對權力和金錢同樣淡薄的人,從那一張黃皮子可以看得出來,卓阿奴所忙碌的,是跟黃皮子有關,而黃皮子是什麽?是傳說中最為通靈的黃大仙,一說起黃皮子,定然想起的是黃皮子精和道士,道士道教。四川,張獻忠,神廟的圖。”

“這一些東西,我都連續到一起,進入了圖書館,找了很多關係查了無數的典籍,我終於找到了一絲的蛛絲馬跡。”

“張獻忠稱帝以後,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好的血統,自稱神仙後人,認的祖宗就是文昌帝君,文昌帝君,則是傳說中的神仙張亞子,而張獻忠曾舉整個大西國之力,為這個所謂的祖宗張亞子修了一個神廟,廟名字叫‘天聖神祠’。當時共役萬人修建,而我找到的一本野史孤本上說,當時張獻忠修建天聖神祠的時候,用工人極其講究,必須是兩個屬相,一個為蛇,一個為鼠。修完以後,悉數坑殺,而那個天聖神祠的具體位置,則成了一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