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著鎖頭村兒這邊兒,有一個水庫,我太爺爺留下的那一句譖言是:流沙河幹無上觀倒,公主墳方能平。——其實如果嚴格意義上來說的話,其實流沙河幹這一點,其實已經算是完成了。

以前整個流沙河是整個三裏屯鎮的水利中心,管著整個鎮的飲水灌溉問題,也就是在二十多年前修建了這個水庫,有了水庫以後這邊大量的蓄水,沙河水其實已經算是幹了。

而我爺爺當時或許是以為自己沒有能力破開公主墳,所以人為的,把流沙河幹這個已經完成的譖言內容給延續了一下,就是把我那個鬼嬰舅舅填補了流沙河的風水眼,而這個風水眼的位置,就在原來的死孩子崗。

而這個沙場所在的位置,也就是原來的死孩子崗,風水眼是以怨氣積鬱的。想要破開風水眼,意思其實就是疏導好裏麵的怨氣,而在沙場剛開工的時候,就壞事兒了,挖到了不少的死孩子屍骨,當天我還去了現場,小孩子的屍骨比起大人的更容易腐朽,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讓人非常不舒服,這裏如同是一個亂葬崗,亂葬的全是一些小孩兒。

出事兒的時候胖子不在,我打了電話給他說這邊兒出事兒了你過來一趟。可是這家夥恨不得在電話那邊兒給我拍胸脯保證說小三兩沒事兒,你放心的挖,這事兒啊,絕對沒事兒,那些屍骨下麵,說不定就是那個風水眼所在,這個風水眼肯定有人工搭建的痕跡,這個你可以放心,我還真信了這個胖子,當時讓工人們把小孩兒的屍骨清理了一下,找了一個地方給集中安葬了一下,甚至運了一卡車的紙錢過來燒了一下,這也算是金錢開路嘛不是?

然後當天結束以後回到了家,那些本身就是鎖頭村兒的人各個都病倒了,開始我還以為是中暑,找了醫生給他們掛點滴什麽的,可是現在的天氣中暑別說不可能了,而且挖沙的全部出事兒,這就有點不正常了。

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感覺壞菜,馬上給胖子打了一個電話說我不管你在哪裏,趕緊給我回來一趟,出事兒了,剛掛了電話以後,我家裏就來人了,來的人不是工人,而是幾個我爺爺輩兒的人。

這幾個人在村子裏算是德高望重的老者,來到我家之後,就是以長輩兒的身份勸我道:“小三兩,你現在生意越做越大,在乎沙場這點錢?好,就算你賺沙場的錢也可以,可是為啥一定要在死孩子崗這個位置挖?咱們鎖頭村兒這邊兒,誰不知道那裏緊得很,邪乎事兒不斷?”

這就讓我非常難辦,我總不能說我挖沙是假,其實我要挖那裏是真,之後他們再問我原因就會變得更加的難辦。

“幾位爺,我是這麽想的,現在那些叔伯是病倒了,可是誰也不能說病倒的原因就是撞邪不是?你們也都知道,是撞邪了我也不怕,我老爹可是何真人的弟子來著。”我道。

那幾個人還是不同意,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我采砂可以,整個水庫那麽大,遍地是黃沙,隨便找個位置就能抽,為了鎖頭村兒的安寧,死孩子崗那個地方我不能碰。

這些人是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當然,我能不鳥他們說老子有采砂證,我想在哪裏挖就在哪裏挖,這不可能,村子裏人情大於債的,而我總是要在村子裏混的。

最後我隻能找個借口說采砂證是有規定地方的,我申請的政府證明就是在那裏,這個不是我想換個位置就換的,並且我跟他們保證,村民們的事兒,我絕對會處理好,真是撞邪了,我就是上武當山龍虎山請大真人回來,都會給大家祛邪,這些長輩人還是不情願,但是看我態度堅決,他們也算是為了村子好,真沒什麽私心,隻是一直念叨我出息了,不給他們老頭子麵子咯然後離開。

他走之後,我馬上給胖子打電話,應付人的事兒我搞定可以,但是你他娘的趕緊回來給村子裏的工人治病啊,大家現在一個個的發高燒算怎麽回事兒?

胖子接到電話之後竟然給我來了一句胖爺我現在正在洛陽有點事兒忙,那些人的事兒我大概是知道了,但是你放心,絕對沒事兒,死不了,就是簡單的衝了煞了,等胖爺我空下來,馬上就回去給他們治病。

我都想破口大罵了,你他娘的在忙什麽事兒比幾十號人的病倒還重要?但是我還沒罵出口呢,他那邊竟然就掛斷了我的電話,讓我好懸沒一口血給噴出來。

我老爹問我怎麽了,我說這胖子也太他娘的不靠譜了,這用的上他的時候,他反而跟我鬧。

我老爹皺眉道:“我怎麽感覺不對勁兒?難不成這次胖子是陰你?”

他這麽一說我也感覺玄乎,主要是這林八千和這個胖子劉天賜我真的不熟,這次拉他們過來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臨時變卦真的陰我?

“應該不會,這倆人不像壞人。”我這麽對我老爹說道,話是這麽說,可是我還是心急如焚,用九兩的話來說,凡事兒都要做最壞的打算,有了最壞的打算了,就不會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措手不及。

我準備找胖子問個清楚,萬一他這時候真的來了個撒手不管,那我就真的完蛋了,翟先生雖然也是個風水先生,可是翟先生能信的住,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跟陳九兩的談心其實真的算是讓我成長了不少,我對胖子他們不了解,所以在林八千和劉天賜來洛陽的時候,我表麵上把他們奉為座上賓客,其實在暗地裏也對他們有監視,甚至我都知道,監視他們的馬仔根本就瞞不住林八千那麽聰明的人,可是正因為他聰明,所以才無視了我對他的監視。

不做虧心事兒不怕鬼敲門,我請你們來,監視你們是因為不熟悉,而不是不信任,你們要真的不**我的話,那就不用害怕我的監視不是?

我給監視著胖子的小弟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劉天賜那邊兒什麽動靜,小弟來了一句他就在酒店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一聽心裏更涼了,他娘的這就是你現在在忙?要是你不管的話你早說我也想辦法救鄉親們啊。

我跟我老爹說我要出去一趟,出了門把車開的跟飛的一樣跑回了洛陽,為了應對他們的反叛,我甚至又叫了幾個人,找到了胖子所在的酒店敲開了他的門。

打開門的胖子穿著睡袍打著哈欠一臉的惺忪,看起來像是剛在睡大覺一樣,我一下子就惱了,按照我以前的脾氣說不定就要指著他的臉罵了,可是我還是極力的忍住我自己的憤怒,對胖子道:“胖爺,這就是你所謂的忙?那邊幾十號村民病倒你不管,在這邊睡大覺,咱們這合作關係,你好像不地道吧。”

胖子大了個哈欠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小三兩啊,我說你說這話是啥意思,難道胖爺我就不能休息一下?”

我的憤怒擋不住了,罵道:“休息你個卵蛋!老子在鎖頭村兒都快被逼死了,你在這裏睡覺?!”

胖子也不惱,直接就把我拉到了房間,他一拉我,我身後的人就不樂意了,胖子小聲對我說道:“你急什麽?怕胖爺我出賣你?放心,胖爺我做事兒靠譜,我自有打算,你急什麽?”

說完,他對我身後的人罵道:“全部給我滾蛋,叫上住在我對麵的那幾個,也趕緊給我滾蛋,胖爺我最煩別人盯梢我。”

我一想,胖子這話就是說給我聽呢,意識是你派人跟蹤哥們兒哥們兒都知道,你還鬧騰啥?不過我對胖子現在是不想真的輕易得罪,我也想聽聽他到底怎麽跟我解釋。

最主要的是,我知道這林八千和劉胖子真的要動手的話,我帶來的這幾個人,根本就不夠看。就點頭示意讓他們回去。

我進了房間之後,才發現那個林八千也在房間裏,正在閉目養神,剛才門外鬧成那樣他都波瀾不驚的,看到我來,也隻是睜開眼對我點頭示意一下。

簡直是裝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