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鎖頭村兒的時候,有一個外號叫做虎大屌,這個外號是怎麽來的呢?是因為鎖頭村兒旁有個小河溝。小時候我們都在河裏洗澡,洗澡嘛,大多都是光著屁股來的,那時候半大的小子知道啥?洗完之後就繼續光著往河灘子上一躺曬太陽,路過的有女同學了我們還會對他們吹口哨。

剛開始我們還不感覺有啥,後來長大點懂了這方麵的東西才知道那些老嫂子嬸子們為啥當年會盯著虎子猛瞧,走過我們幾個半大小子身邊的時候都會多看虎子幾眼,那目光有時候恨不得把他的人給吃了,盯的位置也是虎子的褲襠,後來虎子老二威武雄壯的事兒就慢慢的傳來了,於是有了後來的那個外號,言簡意賅:虎大屌。

以前在鎖頭村兒的時候,就有虎子一個小夥兒跟一些有夫之婦糾纏不清的事情傳出來。虎子一器在手,他不求花花自來,一傳十十傳百的,總有一些狂蜂浪蝶心癢癢。我就親眼見虎子跟村東頭老關家的兒媳婦兒從玉米地裏出來,虎子一臉不甘心,而那個關家的兒媳婦兒在走路都不穩當。

所以在村子裏,虎子的口碑其實並不好,都說這個人,一輩子就活在一根雞巴上了,遲早死在女人身上。——最近這段時間,我聽說了虎子最近崛起的一些傳說。

葫蘆兄弟中的大娃,不僅打架鬥狠厲害,**長槍更是厲害,幾乎夜夜做新郎就算了,他還因為這一技之長走了一些夫人外交,把幾個官老爺的老婆伺候滿意了,路也算暢通。我甚至聽說他還搞了一對母女花,夜夜大被同眠,而那個母女花的男人,則是在洛陽官場上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越是打聽虎子他們的風光,知道他們的傳奇,我才越是擔心他們,這樣下去,真的遲早會出事兒。

剛開始那些人在被虎子招惹的時候,打狗要看主人的給我打招呼,後來我屢次的沒辦法之後人家也不給我麵子了,開始有人正麵跟虎子他們對抗,可是剛開始在幾次交鋒中虎子贏的很漂亮,這更讓他風頭強勁,在路上開車跟我見麵,最多也隻是閃一下燈當打過招呼了。

我已經放棄了他們,感覺他們的死活跟我無關,本來是為了不產生隔閡所以把他們帶來了洛陽,沒想到,來了,才是真正的分道揚鑣。

——半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生意夥伴打來的,這個生意夥伴的背景很強大,用陳九兩的話來說,就是二叔在的時候,也要對人禮讓三分,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我心裏就是一沉,果不其然,那邊隻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管好自己的門戶,這次我就當是這幾個鄉下人不懂事兒,有下次,我可算到你頭上來了,趙無極不在,別說我欺負晚輩。”

“叔,你說的哪裏話?我那幾個兄弟的事兒,我也是操碎了心,不過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小孩子們一般見識,真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希望看在我二叔的麵子上多擔待一下。”我雖然放出話放棄他們,可是在出事兒的時候,還是擔心著他們。

“麵子是別人給的,也是自己掙的。”那邊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心神不寧,人這是給我警告呢,說不定要開始動虎子了,我趕緊一個電話甩了過去想著警告他一下最近收斂點,要是有得罪剛來電話這個人的話明天跟我一起去登門賠罪才是,畢竟倒鬥兒這行,洛陽論資曆講輩分,輩分高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底蘊。虎子跟這個人硬撼的話,絕對不行。

我一打電話,那邊關機,給另外的人打電話,他們還笑我膽子小,說虎子哥現在的地位威望,誰敢動他?

我聽他們的語氣像是喝多了,懶得跟他們廢話,趕緊給那人打電話求情,要是我沒猜錯的話,虎子這邊可能已經遇到了不測,誰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接我電話。

我趕緊找熟人,其他的熟人給這個人打電話說情,我自己找到了陳九兩往這人家裏趕,畢竟是多年的兄弟!

我們的車在這人的別墅門前被攔下,那人拒不見我,我馬上拿出手機開始召集人手,虎子可以對我不仁,但是我不能對他不義,我不想跟這個人對著幹,畢竟現在我這邊的人手都是我二叔的,可是為了虎子,我也隻能假公濟私。

陳九兩沒攔著我,她隻是對我說了一句:“自己掂量劃算不劃算。”

我這邊叫人,同時給那幾個兄弟發信息,直接道:“想他娘的讓虎子活命,馬上帶人來這裏!”

我就算在心裏把虎子全家問候個遍,可是這事兒真不能不管,我這邊人聚了有三二十個的時候,那個人似乎也沒料到我會為了虎子真跟他翻臉,同時他絕對也沒有得罪我二叔趙無極的打算,就給我發了一個信息:

去西郊帶人,本來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可是我看在趙無極的麵子上,廢了他,記住,沒有下次,一旦有,就算趙無極回來都沒用。

——他沒有心跟我翻臉,我何嚐有?馬上帶人就趕往西郊,最後在一個路溝裏找到了渾身是血的虎子,整個人已經不成人形,我趕忙把他送到了醫院。

虎子搶救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發生了太多的事兒,他們的盤子被人掃蕩,特別是虎子出事兒的消息傳了出去以後,他的那些小弟也樹倒猢猻散。葫蘆娃剩下的五兄弟,則都躲了起來,現在人都找不到。

三個小時很長,也很短,就這三個小時,毀了虎子他們六個人三個月的苦心經營。

我暗自慶幸,這個結果我想到過,但是這不是最壞的結果,起碼他們都還活著,最後醫生滿頭大汗的從病房裏出來,我趕緊迎了上去問道:“他怎麽樣?”

這家醫院就是我二叔旗下的產業,這個醫生對我很是恭敬,看了看周圍的人,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我把他拉到一邊擠出一個笑臉道:“怎麽回事兒,說吧。”

“人是保住了,不過接下來的下半輩子,恐怕不能人道了。”醫生道。

“人道?”我問道。

“也就是說,他的陰莖沒了,還不是被割的,看那傷口是鈍傷,我們在血跡裏發現了狗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那玩意兒,是被狗啃了。”醫生說道。

我幾乎站立不穩,心裏五味雜陳,馬上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質問道:“你說的廢了就是這個廢了,我說錢老,您下手未免太狠了點吧。”

“他睡了人老婆女兒,這是罪有應得,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東西,那還不如割了,也落個安寧,不要再給我打電話,留他的狗命就是給你麵子了,真他娘的當我怕了你?”那邊冷哼道。

我沒說話,掛斷了電話,人說的在理,虎子現在還活著,就差不多算是最好的結果。

我隻是不知道,虎子這樣活著,真的比死了強?

——虎子昏迷了三天,陳九兩無疑是個懂事兒的人,我什麽都沒說,她就知道我的為難之處,她出麵利用二叔的關係,保全了剩下的葫蘆兄弟,讓他們跑路,答應那些人,這幾個葫蘆娃不會再回洛陽,才算是讓他們幾個保住了命。不然牆倒眾人推的他們絕對不能活著離開洛陽。——他們得罪的人,想要置他們死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