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這麽一群有經驗的盜墓賊,遇到這麽一大批的蛇大家也都互相靠攏著,然後都臉色發白。雨水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人對蛇這種東西有一種天然的懼怕,而且我還在之前有見過蛇殺人,跟我們一起來的地老鼠,可不就是被這種蛇給弄死的?

如果那個巫師在就好了,他似乎可以操縱這些被他稱之為“神的使者”的蛇,我當下也是著急,如果來了一個僵屍或者什麽的話,這個老朱還有這近二十號人或許還可以對付,可是來這麽多蛇,絕對是無差別攻擊,他們死,我也活不到哪裏去。

“他娘的。這裏是一個蛇山?”老黑問道,說完,他一耳刮子砸到了一個小夥兒的頭上,罵道:“二麻子,你不是說你是玩蛇高手?小時候漫山遍野的蛇你都抓來吃的?”

那個叫二麻子的人渾身發抖的道:“黑爺,我的話您也信?您不知道我平時最喜歡吹牛逼了,我是跟著村子裏的人捉過蟒蛇,可是這麽多蛇,還都個個是毒蛇,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啊。”

老黑這時候問老朱道:“朱哥,你說。現在怎麽辦?要不咱們跟這些蛇拚了?”

“拚你媽了個頭,人跟畜生拚命,劃算麽?”老朱罵道,可是就算這樣,他還是緊握著槍,槍本身是他們最大的依仗,可是在這裏這個地方來對付蛇的話,真的有幾把槍真的完全不夠用。

“三兩,你有什麽辦法沒有?”這時候老朱問我道。

我看了看四周,哪裏有辦法?別說蛇了,我因為小時候被那種帶毛的毛毛蟲給劃過一次,現在對蟲子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聞到了就在我的周圍,有一股子幽香。這種香味我似乎在哪裏聞到過,可是卻死活想不起來,隻是感覺莫名的熟悉。

與此同時,一聲槍響,一條昂首而立的蛇忽然腦袋就沒了,本來還算僵持著的蛇群瞬間就**了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朝著我們蜂擁而上,老朱罵道:“誰他娘的開的槍!老子一槍斃了你!”

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槍都已經開了,可能是哪個馬仔因為激動走了火兒,正常的情況下,這時候恐怕沒人敢真的去動這些會要命的玩意兒。老朱拉著我的手道:“不管了,先他娘的逃命再說,對著一個方向開槍,先打出一道口子突圍再說!”

一時間,槍聲變得非常的密集,蛇身體很柔軟,基本上一槍甚至可以打斷好幾隻,一二十把槍同時開起來,一瞬間還真的打了一道缺口出來,我們就這樣猛衝,可是就算是這樣,在經過蛇群的時候還是有人被蛇給咬到,然後最多跑上兩步就倒下。

“救人,救人!”老黑大叫道。

“救個毛的救,跑出去一個是一個!”老朱大叫一聲,拉著我,一邊開槍一邊跑,可是那些蛇依舊窮追不舍,我們像是沒了命一樣的狂奔,根本就不知道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中跑了多久,最後實在是跑不動了,二十幾個人就這樣就隻剩下了七八個,剩下的要麽在逃命的過程中散開了,要麽就是被蛇群給吞並。

“不行,單純的幹掉這些蛇沒用,就跟你們鎖頭村兒後山一樣,要想對付那些黃皮子,要先把黃皮子精給滅了,不然這些蛇都有靈性。”老朱說道。

“那你說咋辦?”我問道。

“找到那個地老鼠所到的位置,把那個蛇精給滅了!”老朱道。

“你他娘的說得輕巧,蛇精要是好對付,後山的黃皮子早就給平了!”我罵道。

我們幾句話還沒說完,四周忽然再次出現了那種嘶嘶聲,對這種聲音逃命的我們幾個在沒有這麽熟悉,這是追上來的蛇群!老朱大罵道:“這些蛇真他娘的成精了?早知道帶個村民了,這些村民離山這麽近,就沒有被騷擾過,肯定有對付蛇的辦法。”

“有個毛線,還不是因為村子裏的那個巫師,他跟蛇精的關係好,日夜供奉?”我叫道,說完這句話,我再一次的聞到了那種奇異而熟悉的香味兒,因為老朱剛才的那句話,我忽然想到了那個香味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操他媽的,老朱,不是蛇成精了,而是我們這裏麵有奸細,給蛇通風報信!”我大叫道,說完,我站了起來,對那些躺在地上甚至都放棄了抵抗的人大叫道:“誰他娘的身上有一種有香味兒的草的!”

我說完,老朱也對著天空就放了兩槍,大叫道:“說!誰身上有!”

現在大家都意識到了我所說的帶著那種草的人就是奸細,是他讓這些蛇對我們如影隨形的,一下子都忙亂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人就顫巍巍的從他的背包裏抓出了一大把的草,他驚恐的大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包裏是衣服和一些吃的,什麽時候變成了這些草的!”

老朱走上前去,抓起那草給我看到:“是這種東西能引來蛇的嗎?”

我點了點頭道:“地老鼠就是這麽被那個巫師給搞死的,這種草藥對於這裏麵的蛇是一種吸引聚集的信號!”

老朱上去就對那個人踹了一腳,把草藥重新裝回了他的包裏,用槍頂住他的腦袋道:“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跑,跑得越遠越好,敢回頭我一定弄死你!”

那個人可能知道老朱讓他幹嘛,既然這種草藥能吸引蛇,那就讓他去把蛇引開,那個人可能知道老朱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貨色,顫抖驚恐的背著那個背包瘋狂地往前麵逃竄。

而我們則開始往相反的方向跑,好在這個方向才是那個螣蛇墓所在的方位,也不影響我們趕路,後半夜的時候,雨水停了,可是山裏的路因為這一場大雨而變得非常泥濘,我們走的也非常的艱難。

終於找到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我們安頓了下來,燒了一些熱水,順便烤一下早已經濕透的衣服。

就在這個時候,老朱忽然拿槍對準了我的腦袋獰笑道:“小三兩,看不出來,好手段!”

好不容易從蛇群的圍獵當中逃了出來,我自己都累得要命的時候卻忽然被人用槍頂住了腦袋,我又驚又怒,對著老朱叫道:“老朱你搞什麽東西?!”

老朱對我獰笑道:“剛我才想明白,我那個兄弟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包裹裏什麽時候出現了那種引蛇草,你卻發現了,這難道正常麽?”

我一聽就明白了,敢情這家夥是把那種引蛇草當成我放在他那個兄弟背包裏了,我把他的槍撥到了一邊兒,道:“我說你差不多了,老子跟你一起的,什麽時候有機會放?再說了,就算是我放的,那些蛇就不咬我了?”

“可是不是你的話會是誰?知道這種東西能引誘蛇的也就你一個人吧?”老朱道。

我對他做了一個投降的手勢道:“得了,您也別說了,我大概知道這事兒是誰幹的了,我二叔和那個巫師都知道這麽幹,應該是他們幹的。”——為了緩解我此時的嫌疑,我甚至對老朱道:“而在你們來之前,我們本身的計劃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在後麵跟著你們找機會把你們給幹掉,本來我以為我在你們手裏他就不會動手了,誰知道我二叔還真的是個狠人,這是要把我都一起做掉的節奏。”

老朱看了我一眼,沒在說話,之後開始清點人數,其實壓根兒就不用清點,在場的也就六個人了,其他的,都可以說是失蹤,而失蹤就幾乎等同於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