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兩身受重傷,二叔下落不明,我不知道本來二叔布置的好好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計劃為什麽忽然就變成了這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計劃趕不上變化?看著九兩小腹那邊有一個冒著血的傷口,我看的不寒而栗,隻感覺我從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大兄弟,電視上演的不都是要先取出彈頭?”老板娘問我道。

“可是我不會。”我道。

“我家那個死鬼,活著的時候是個閹豬的,有一套家夥事兒,我也看過他幹活兒,要不我來試試?”老板娘問我道。

閹豬就是斬掉公豬的卵蛋,小時候我得過疝氣,有偏方說豬的卵蛋烤著吃能治病,所以以前村子裏誰家閹豬了我老爹就會去討來給我烤著吃,感覺除了有點騷之外味道還不錯。可是閹豬的玩意兒現在救九兩,我感覺不太靠譜,可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試一下,老板娘找到了家夥兒,我不敢下刀子,她卻敢,我們點了個蠟燭,燒了點熱水,老板娘滿頭大汗的總算把那個子彈頭給取了出來。

沒有麻醉,九兩在這個過程中醒了三次,每一次都隻是看一眼就繼續暈過去,而最後她醒來,第一句話問的也是:“你二叔呢?”

這要換做平時我都要吃醋了,什麽時候了,還惦記著他?可是這時候我隻能安慰他道,二叔很好,出去辦事兒了,等下就回來,九兩醒來的時候很短,不一會兒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傷口雖然被包紮了起來,可是九兩卻發燒了,整個人都是火燙,我守著她盯著她都沒用,到後來老板娘都在說沒辦法,估計是沒救了。我沒說話,隻能為她祈禱,為這個堅強的女孩兒祈禱。

到天亮的時候,九兩已經**了起來,很明顯的已經不行了。到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六神無主,我從沒經曆過人在我麵前死亡,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兒,一個我頗有好感的女孩兒。

“巫師還沒有回來麽?”我問那個這兩個小時去巫師家跑了無數趟的老板娘道。

她對我搖了搖頭,二叔也沒有下落,我隻感覺一陣的天昏地暗,現在沒有醫生,更出不去,我站了起來,換了一身衣服,找老板娘要了繩子,把九兩綁在了我自己的背上,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看著九兩死,就算黃老的人守著那個路口,我都要衝出去把九兩送到醫院。

“大兄弟,我說你別折騰了,這姑娘送到醫院也不一定能救的活。”老板娘道。

我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摘掉了掛在我脖子上的玉佩,掛在了九兩的脖子上,這可能是我現在唯一的希望了,在我爺爺筆記裏,何真人當年中了蛇毒命在旦夕的時候就是我老爹拿玉佩救的他的命,李國忠也說過這個玉佩有奇用,掛在九兩的脖子上,我沒看到仙丹的效果馬上起死回生,我背著九兩問老板娘道:“有沒有出山的路?”

“有。”老板娘道。

“在哪裏,走,帶我過去,我現在得把我這個朋友送出去。”我說道。

“大兄弟,去那個地方,得路過那個禁地,我知道你們來幹嘛的,現在這姑娘等在這裏不一定死,可是走過去的話,估計是一定沒了。”老板娘說道。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道。

“真不行,從哪裏是可以兜個圈子出去,可是走進山再出來本身就是極難,更何況你一個人還不知道路?那樣的結果是你們倆都死在山裏麵。”老板娘道。

我想想真的沒有一點辦法,頹然地坐在那邊抽煙,可是看著九兩那越發蒼白的臉,我想起這個小姑娘曾經手拿兩顆假手雷救我的場景,我怎麽能丟下她?最終,我踩滅了煙頭,告別的老板娘,一個人走了出去。

沒有了二叔,沒有了九兩,我不能慌亂到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的地步。

我走向了村口的招待所,我準備博一下,算是對九兩盡上我最大的努力,招待所那邊圍滿了村民,黃老的人在那邊也是戒備著,我走過了人群,舉著雙手對著那些人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對他們叫道:“嘿,兄弟們,我是鎖頭村兒郭更臣的親孫子,不用找了,我來了。”

黃老那邊兒的人還戒備著,幾個槍口對準了我,那個老黑朝我走了過來,摸遍了我的全身之後,獰笑道:“小子,這裏可不是鎖頭村兒,你竟然還敢出來!”說完,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下子,打的我一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

“你打死了老子,你家老板一輩子別想踏進公主墳兒。”我吐了他一臉口水,我是來想辦法救九兩的,不是真的來自投羅網的。

那個老黑作勢還要打,那個似乎是帶頭的人走了過來製止了他,對我點了點頭道:“小夥兒,走,談談?”

到了屋子裏之後,我的頭上被那個老黑用槍托給打了一道口子,鮮血一直在流,我還沒等他說話,就直接對他說道:“我知道姓黃的一直想要我爺爺身上的地圖,今天來我就是跟你們做交易的,地圖在哪裏,隻有我知道,你們現在馬上把我朋友送到醫院去,我就把地圖給你們,公主墳這個地方你比我清楚,沒有地圖誰也進不去。”

這個帶頭人笑道:“為什麽我要相信你?”

“救我朋友,我還在你們手上,怕什麽?我相信你們肯定有辦法聯係到黃老,不然你可以請示一下他。”我道。我這次賭的就是黃老肯定會跟我做這次交易,這個帶頭人看了我一眼,可是還是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他走了進來,道:“老板答應了,小夥兒,我勸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不然我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別威脅我,你他娘的以為你是特務呢?”我罵道,真的達成了這個交易,我也算是舒了一口氣。

我和他們一起去了老板娘家裏,我本來的計劃是起碼現在我護送著九兩回去,可是這個帶頭人不準,他隻是找了手下送九兩出山,這時候我才知道這個老板娘其實還是非常的仗義的,在我的哀求下她願意跟著九兩出山,我給她留了電話,那個電話是我老爹的,我相信到時候打電話給我老爹,他那麽聰明的人應該知道怎麽做。

看著九兩上了車,那個玉佩也在她的身上隨著她被帶走,我才算真正的放下心來,我老爹視若生命的東西,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落在黃老的手上,所以在送出九兩的時候,我順便的送出了那半截玉佩。

之後,我就成了囚犯。

在這個手機沒有信號,幾乎與世隔絕的山村裏,我仿佛回到了以前的那種黑色時代,之前哥們兒還是一個小憤青,一直對警察對社會都是相當的不滿,現在我真的想念警察叔叔,就算他們再怎麽不作為,如果他們在,黃老他們定然也不敢這麽囂張。

我被單獨關押在招待所的房間,外麵有人看著。想要逃都沒有辦法,這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麵也逐漸的安靜下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一群人對村民們解釋的他們是軍人,而我們幾個則是出賣國家情報的逃犯,村民們看到他們有槍,也自然相信。——主要是這個村子的人,對於外來的人口沒有絲毫的好感,平時來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進山倒鬥兒的。

我累極了,想睡一會兒,這時候,那個領隊的走進了房間,對我笑道:“小兄弟,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