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發現地老鼠的死到現在我都處在一片迷茫當中,昨晚還看到有自己一段豔遇讓我豔羨的地老鼠,怎麽現在就死了?死也就算了。可是這屍體裏出現了一條小蛇又是怎麽回事兒,這一切的一切,怎麽不讓我迷糊?

在送走了那條小蛇之後,那個帶頭巫師模樣的老頭把地老鼠的屍體抬走了,剩下我們三個人跟傻子一樣地站在那裏,我問我二叔道:“地老鼠是怎麽死的?”

“誰他娘的知道,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他渾身**的跪在外麵。”二叔說道。

我看了看那個老板娘,總感覺這個女人就是凶手,心裏就有點不自在,那些人倒是沒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到了那個小招待所,我們的向導是地老鼠,他也是保證我們幾個能走到黃老那批人前麵的籌碼。可是現在地老鼠一死,我們連人黃老他們都比不上了,人家起碼有地圖,而我們則連地圖都沒有了。

老板娘看起來很傷心,不知道是演戲呢還是真的為這個自己的炮友難過,可是她還是為我們準備了早餐,在吃早飯的時候,二叔拉住老板娘道:“大妹子,不厚道,昨天晚上我開著房門兒等了你一晚上,怎麽也沒見你來找我?”

“這位爺你說笑了,一看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怎麽能看的上我這樣的殘花敗柳?你們朋友死在我這,他吧也算是我的老熟人,妹子我這心裏,可不是滋味兒了。”老板娘道。

“人死不能複生,大妹子你也節哀,做我們這行的,腦袋就是掛在腰帶上的,早就把生死給看淡了,可是我就是迷茫,我這朋友到底是咋死的?大妹子,你跟老哥我說實話,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才那個老人就是你昨晚跟我說的睜眼的瞎子巫師,他似乎真的有點本事。關於我朋友的死,他是怎麽說的?”二叔問道。

“哎,誰知道呢,這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巫師啥都沒說,不過那條小蛇可是有來頭的,昨晚我不是跟您說了,上一次瞎子睜眼我們這邊鬧了蛇災?後來是瞎子巫師給山神爺求情搞定的,那次之後,瞎子巫師說這蛇就是山神爺的使者,這個山裏本來就多蛇,以前村民們沒少捉著吃,後來他就讓人們不準殺蛇,蛇也沒傷過人,村子裏經常見到蛇在大街上溜達。巫師雖然沒說,可是看您朋友這死法,應該是惹怒了山神爺?”老板娘道。

我一聽就給怒了,瞎掰也不帶你這麽掰扯的不是?我就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道:“老板娘,這我就感覺奇怪了,這山神爺為啥要殺這個我這個朋友?難不成這山神爺是你的相好?吃了我這個朋友的醋,所以就派神使把他給弄死了?”

老板娘臉色一變,可是還是擠出一個笑臉道:“這位小哥兒這話我咋就整不明白呢?”

“昨晚我上廁所的時候,往我這朋友的房間裏看了一眼,老板娘的騎術不錯啊!”我道。

老板娘這次臉色徹底變了,瞪了我一眼,道:“看來這位小哥兒對我有點意見,我就先失陪一下。”說完她馬上腳底抹油開溜了,我還想攔住她來著,可是被我二叔製止道:“什麽情況?”

“這您都聽不出來,我看八成這地老鼠就是被她給害的,昨晚我上廁所的時候,看到這老板娘跟地老鼠在**折騰呢,後來睡醒了這地老鼠就給死了,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可能就是個黑店,殺了地老鼠就是謀財害命,你忘記昨晚進我房間的那個了?要是你們不來,我估計我也跟地老鼠是一樣的下場。”我說道。

二叔緊皺著眉頭,道:“有可能,但是也不會,你別忘了,地老鼠在之前來過這裏,而上次他卻沒事兒。不管怎麽樣,你也在村子裏待了這麽多年,應該明白村子裏的規矩,我們是外人,別得罪本地人,沒意思。”

“我們就不能報警?”我道。

“沒意思,報警也是沒用,再說了,地老鼠這貨就是盜墓賊,案底兒多的很,條子來了指不定連我們幾個都給抓起來。”二叔說道。

“所以咱們別在這邊兒住了,她就是看準了來進山的人都不是善茬,所以故意在這邊兒黑吃黑。”我道。

二叔擺了擺手道:“還是在等等,現在我們沒有了地老鼠,連地圖都沒有,隻能等。”

——話雖然這麽說,地老鼠的奇異死亡不得不讓我們三個人警覺起來,而我經過了剛才的事兒之後,也感覺對老板娘話說的可能有點重了,畢竟一個寡婦也有生理需求,她隻是跟地老鼠約個炮,然後地老鼠死了,我就用那樣的口氣跟一個女人說話的確不太好。

我們三個當然不可能閑著,原來的黃老對於我們是威脅,現在卻破天荒的成為了唯一的希望,地老鼠一死,我們可能很難找到當初他找到玉佩的地方,而黃老他們有地老鼠的地圖,現在的他們,倒是成了我們的導航。

所以按照二叔的計劃來說,我們應該盡快進山,進山之後就在一個隱蔽的位置隱藏起來,坐等被我們甩在後麵的黃老他們跟上來以後,我們一路尾隨。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跟陳九兩都沒有意見,畢竟這也算是當下唯一的辦法。

我們三個抱團來應對可能出現的危機,可是這樣也不是辦法,事實上我們三個都不是無神論者,但是你要說這是山神派蛇來殺了他,我們肯定不會相信,凶手應該就是村裏的人,我認定的嫌疑人就是那個**老板娘,可是二叔卻對我說道:“如果真的是村子裏的人作案的話,那個瞎子老頭的嫌疑倒是更大一些,我怎麽看他怎麽別扭。”

我們也沒商量出什麽結果出來,但是一致認為不管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這個招待所現在是不能待了,我們收拾了行李,丟給老板娘三千塊錢就準備先暫時進山安營紮寨。

等到山口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了這個老板娘的呼喊聲:“老板,等一下!”

我瞬間警覺了起來,摸住了腰間的匕首,對二叔道:“攔著我們進山的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弄她?”

二叔白了我一眼,笑道:“我說大侄子,你是不是吃不到葡萄了就嫌葡萄酸,我咋感覺你對這個老板娘格外的不爽?她一個女人能攔住我們?”

二叔說的我臉一紅,我的這點小心思竟然都被看了出來,就在我臉紅的時候,二叔已經對著老板娘走了過去,笑道:“大妹子,咋?舍不得哥哥我走?”

“好哥哥,我是舍不得您,可是再舍不得您也不能耽誤您辦大事兒不是,是巫師說了要見你們。”老板娘跑了幾步,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二叔,來者不善,不見,我看咱們還是趕緊走。”我道。

“別,走,去見見,有世外高人,結交一下也好不是?”二叔一笑,跟著老板娘回到了招待所,我們重新放下了行李,跟著一個年輕人來到了村中的一個木製的閣樓,這裏就是巫師的房子。

在偏遠的地區,其實巫師這個詞很有意思,巫,師,既是通靈者,同時也扮演了醫生的角色,我們到了這邊兒的時候,發現地老鼠的屍體在地上用一張白布給搭著,院子裏全是草藥,而那個巫師則在那邊搗鼓著草藥,我們來站在了這裏,他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一直站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那個巫師在慢悠悠地說道:“死的這個,是跟你們三個一起的吧,知道他是怎麽死的麽?”

“願聞其詳。”二叔說道。

“上次,他闖進了山神爺的地方,結果他跑了,這一次,他沒跑的了,山神爺要了他的命。”那個巫師道。

“這話我聽不太明白。”二叔笑著道。

“沒有人比你們更明白,這個人在幾個月前,進過山,得罪了山神爺,上次他手裏帶著一個東西保了命,這一次他死了,我更知道,你們應該是也去山神爺的地方,所以我叫住了你們,不想死的話,現在走。”他說完抬起頭瞪著我們。

我看到他的眼睛,忽然感覺涼了一下,他的眼睛裏,全是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