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是夢?

天已黑了,剛才波濤洶湧的水井已經平靜,古井無波。黑夜像是黑色的帷幔,將天地籠罩其中,令人心裏產生一絲莫名的壓抑。

冷風如刀麵如割,尤其是夜晚,寒風賽過刀子。周圍傳來各種各樣的風聲,像是鬼叫。

我幫著強子在支帳篷,死人臉和老騙子站在水井旁邊,抬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幹什麽。老騙子是不是的掐手算一算,死人臉則在地上來回踱步。

我看了一眼死人臉和老騙子,他們兩個正專心致誌的在那邊掐掐算算,沒有注意這邊。

我決定,趁這個機會試一試強子的意思,於是裝作不經意的拍了他一下。

強子拉了一下帳篷,確定牢固了之後就鑽進了帳篷裏,我看見他的右手悄悄做了一個“跟我來”的動作。

我裝作往裏麵放東西的樣子,也鑽了進去!

我剛要說話,卻看見強子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外麵。看樣子,他也在防備外麵的人。但我覺得他防備的應該是老騙子,應為他和死人臉的關係實在是非同一般,沒有理由防備死人臉。而且我也沒打算讓他和我一起對付死人臉,應為這不現實。

“小慧,你試試拉鏈好著沒。”強子聲音故意不大不小的說道,並且朝我做了一個手勢,不過我並沒有看明白。他見我沒有明白,又指了指外麵的那兩人。

我點了點頭,並裝模作樣的說道:“你把那邊弄好,我試一下。”

說著,我隨手吧拉鏈拉上了。帳篷裏頓時一片漆黑。

強子打開一把手電筒,手電筒上蒙著紙,在地麵上投射出“小心”兩個字。

小心?小心誰?老騙子?

強子裝作在一旁做事的樣子,又往手電筒上蒙了一張紙條,投射出來“賴何生”三個字!

我一愣,大腦飛速轉著,思考他這話的可信度!他和死人臉是鐵哥們兒,而且他是一個非常講義氣的人,不可能背叛死人臉。所以我有些不相信他這話,但他表達出這層意思,又代表著什麽?是代表死人臉來試探我?還是真的背叛了死人臉?

就在這時,強子怒了一下嘴。

我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在整理睡袋。強子則拉開了拉鏈,一陣冷風吹來,我渾身一寒,不知道是心裏的寒冷還是身體上的寒冷。

如果強子的話是真的,那他為什麽要背叛死人臉?我找不到強子背叛死人臉的理由,覺得他代表死人臉來試探我的意思居多。

我不動聲色的整理好睡袋,然後走出帳篷。老騙子一直盯著滿天繁星看,左手一直到現在還在掐算。以前聽人說,中國的道術離不開天上的星辰,以前我不怎麽相信,但是和老騙子在一起一段時間後,我覺得這話是真的。因為老騙子不管做什麽都要抬頭看一下星星,然後掐算一番。

死人臉還在踱步,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強子一下子擋在我前麵,他的雙手被在後麵,右手食指指了指左邊。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有發現什麽!

我心說:“不對,如果沒有什麽,強子不會暗示的。”

於是,我仔細在地上尋找著蛛絲馬跡,但還是什麽都沒發現,隻好作罷。

“有什麽發現?”強子問那兩人。

老騙子撚著山羊胡說:“據老夫觀察,便在淩晨!”

一旁的死人臉淡淡的說了一句“隻有三十分鍾。”就不再說話了。

老騙子對著我說:“小慧,你先去休息一下,這裏我們幾個守著。”

我本來就有些乏了,隻是一直強撐著。但他們幾個在外麵,讓我一個人去休息,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死人臉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捏著,說:“別不好意思,去吧,反正這裏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聽到他這話,我就放心了,最起碼心裏也不會過意不去了。

到了帳篷裏,我鑽進睡袋裏,此刻感覺到的隻有疲倦,冷還是其次。躺下的時候才感到真的很累,眼睛都睜不開,很快就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片喧嘩聲,有迷迷糊糊的聽到喊殺聲!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從睡袋裏出來,卻沒有看到死人臉他們三個。

身後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我轉過頭看去,看到的場麵把我嚇嚇出了一身冷汗。

一大幫人騎著馬往我這邊飛速奔來,地麵微微顫抖,濺起灰塵。那些人身穿黑色的鎧甲,他們的臉竟然都是綠的······

我下意識的開始往左邊跑,心裏帶著一絲僥幸。

突然,我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猛地摔倒在地上。我連忙做起來,卻發現我的雙腿已經被一根繩子給纏住了,繩子的兩頭各綁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

我心裏產生一絲不好的感覺,那些人是誰?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顧不上細想,我趕緊解開繩索,剛爬起身,就聽見馬蹄聲,心裏一沉。

突然,身上一緊,我整個人頓時輕飄飄的往後飛去!

“砰”的一聲,我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我身上原來套上了一根繩索。

周圍傳來各種各樣的怪叫聲,那些人已經把我圍在了中間,圍著我轉圈子,嘴裏發出“噢噢”的聲音。

隨即又是一聲怪叫,那些人頓馬收足,在瞬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他們的臉上原來都戴著綠色的麵具,並不是長成那個樣子。

這是一支軍隊!我雙手冰涼,知道逃跑已經沒有可能了。

一個人一夾馬腹,從隊伍裏出來,用馬鞭指了指我,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後麵的那些人又大喊大叫起來。

隨即他坐下的馬突然朝我奔來,我被嚇蒙了,大叫一聲。

就在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彎腰,我被他一把提在了馬上。

我被顛的七葷八素,後麵的那些人又怪叫起來。

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渾身都疼,呼吸很困難。我心裏突然出現一絲生的欲*望,活下去!

心裏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我,不要認命,一定要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

我慢慢地適應了馬背上的顛簸,斜著眼睛瞥見,前麵出現了幾座山丘,快速越過那些山丘後,遠遠地看見一片帳篷,好像是營帳。

速度終於減了下來,我鬆了口氣。

隨即,抓我的人翻身下馬,我被他扛在肩上進了營帳。

周圍的人似乎很興奮,一路上都在和這個人說著古怪的話,我猜他們肯定是在問好,或者說是在恭維。

我又看到了幾個女子,他們穿著獸皮製成的衣服,四個一堆三個一群的聚在一起,都在看我,全部都笑著。

這個人帶著我走進一座帳篷,隨即我被丟在地上。

我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大腦飛速轉著,要怎麽樣從這裏逃出去,又或者說是活下去!

把我丟在地上之後,他並沒有過來,而是離開了帳篷。隨即又進來兩個女子,

一個的手裏端著一個陶盆,裏麵盛這一些清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我跟前。

另一個手裏端著同樣端著一個陶盆,不過裏麵卻裝著肉。

把東西放在地上之後,她們並沒有離開,而是低著頭站在一旁,似乎在笑。

不用說我也知道她們是什麽意思,我想了想,與其畏畏縮縮,不如大大方方的,減輕他們的疑心,然後好找機會逃出去。

我在水盆裏洗了手和臉,用旁邊放著的一塊獸皮擦了擦臉,然後從那個盆裏拿出來一塊肉吃起來。

那兩個女子嘰裏咕嚕的說了些話,然後一個小跑出去,另一個一連驚喜的看著我。

我心想,管你們怎麽看,本姑娘該吃吃,該喝喝,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

不一會兒,又有人走進帳篷裏來,正是那個抓我來的人。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麵具,方口大耳,眼睛呈三角形。

我沒有理會他,依舊吃我的肉。

“哈哈。”那個人笑了兩聲,旁邊的那兩個侍女又嘰裏咕嚕的說了兩句話。

他又說了些什麽,然後就走了出去。

那個女子對我說著什麽,但我一句都聽不懂。很快我就吃飽了,又在水裏洗了下手。

我起身,想走出去,那個女子趕緊擋在我身前,唯唯諾諾的說這些什麽,相比是不讓我出去。

不讓出去就不讓出去,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沒有讓她為難,繼續待在帳篷裏。

過了一會兒,另一個女子拿著一張獸皮走了進來,放在我麵前。我拿起獸皮看了看,是一件衣服。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嗯?不對勁兒!我身上穿著的羽絨服哪裏去了?怎麽變成了單衣?

我心裏一喜,難道現在是在做夢?不然我身上的衣服怎麽變成了單衣?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戲劇性的事情?

我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很疼,如果是在夢裏,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如果不是夢,這一切又解釋不通。昆侖山突然變成了平原,雪山變成了草地,這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些。

再說,我隻是睡了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夢,又該怎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