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陰血藥引

這個字條與剛才看到的綁到第一個瓷瓶上麵那個字條相似,也是八個字,內容是“陰血入之,可做藥引!”

“這和剛才瓷瓶上麵的那兩句剛好對應上了,連起來就是‘瓶中之丸,可去蛾毒;陰血入之,可做藥引’!”徐曼拿出了之前綁在第一個瓷瓶上的那個字條。

“還真是!”

我和徐曼都興奮的不行,徐曼更是高興地跳了起來,“我就說嘛,一定有解決的辦法!”

她趕緊拿著整兩個字條給張宇看,興奮地就像一個小姑娘,不過我卻沒有徐曼那麽高興,也有自己的疑惑,這種疑惑來自於一種不詳的感覺,“這‘陰血’兩個字,到底指的是什麽?”

按照我的理解,這個“陰”字應該指的就是死人,而“陰血”指的就是死人的血。

死人在哪裏?

算上外麵那具山神,加上裏麵這四具骸骨,一共是五個死人,可是山神是幹屍,幹屍也罷,骸骨也罷,早就沒有血了,我的腦子裏麵忽然湧現出來了一個可怕的假設,難道說,我們當中一個人死了,取了血才能救他?

要是非得犧牲一個人才能救另一個人的性命,那這人救得還有啥意義。

我把我的想法對孫爺爺和徐曼說了,徐曼聽完之後半天沒說話,末了咬了咬嘴唇,“張宇必須得救,就算是死也是我死!”

“不行!絕對不行,你忘了,你不是一個人!”我對徐曼說道,“你現在肚子裏麵有他的孩子,他不會同意你這麽做的。”

張宇這時候離我們有些距離,加上身體不好受,一直在地上打滾,並沒有聽到我們的對話。

我的話顯然刺激到了她,徐曼不做聲了,我知道她不舍得肚子中的孩子,不過她的眼神很堅定,我甚至覺得要不是因為我說了這句話,她都能直接咬舌自盡!

“可是,可是!我——”徐曼懇求地看著孫爺爺,“爺爺你再想想,能不能還有其他辦法?”

孫爺爺也在那裏思考著,“也許,這個陰血未必指的就是死人的血呢!”

“對啊!”我拍了一下大腿,確實被孫爺爺提醒到了,“你不是給我講過嗎?陰陽不隻是指生死,還可能是指男女啊!那陰血是不是就是指徐曼的血呢!”

徐曼是個女人!

“真的嗎?”徐曼的眼睛裏閃出了光芒,她的這個樣子很好看,就像是眼神中有小星星一樣!

“那就試試唄!也隻能這樣了!”孫爺爺從兜裏掏出了短刀,“刺破你的手指,將新鮮的血液滴到這個瓷瓶裏。”

“不過,這瓷瓶的味道也太那個點兒!”剛才我就被這個味道熏了一個大跟頭,這味道酸酸的,臭臭的,就像農村夏天裏的旱廁一樣,味道那叫一個惡心!

“你知道啥?為啥字條上說‘陰血入之,可做藥引’,就說明血必須進入到這個瓶子裏麵才能作為藥引子,否則的話,直接讓徐曼割破手指,送到張宇嘴裏一吸不就行了。”

“嗯,有道理,爺爺你的意思是,那些難聞的氣味就是附著在瓶上麵的藥材?然後會跟血起化學反應?”

“嗯,你這腦袋可算是靈光了一把!”

我接過了短刀,對著徐曼說道,“你怕不怕疼?怕疼的話就咬我的手臂。”我把胳膊遞給了她。

她搖了搖頭,目光很是堅定,“我不怕!”

我哆哆嗦嗦地下了刀,看著血一點一點地從徐曼的指尖上流了下來,還帶著她的體溫,我有些心疼,這個女生遠比我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大約接了半瓶之後,孫爺爺將瓶塞蓋住,使勁兒地晃了晃,然後對徐曼說道,“可以了,拿去給張宇喝吧!”

張宇沒命地將藥瓶裏的血液灌了下去,甚至都沒問徐曼疼還是不疼,我看著有些於心不忍,把徐曼拉在了一邊,“看他那個樣子,真為你感到不值。”

徐曼苦笑了一下,“他以前不這樣!”

“我沒見過他以前的樣子,不過我覺得男人要是自私的話,是會從骨子裏麵發出來的,這是無路如何都改變不了的,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從這裏出去,你的事情我也無權幹涉,我隻是希望從這裏出去之後,你真正的可以好好生活!”

聽完我這話之後,徐曼哭了。

張宇喝完了血液之後,他昏了過去,這可把徐曼又嚇了一大跳。

難道說,這陰血的意思並不是指女人的血?

孫爺爺也十分擔心張宇的狀況,畢竟他也是對陰血的解釋沒有半點把握,他將手指放到了張宇的人中位置,然後鬆了一口氣,“沒事了,氣息平穩,他經曆了場浩劫,可能是因為之前的體力消耗太大,確實太累了,就昏過去了。”

徐曼哭的更厲害的,但我知道她這次是高興的淚水。

徐曼握著張宇的手,跪在他的身邊,一步也不想離開,我也沒去打擾,這時候還是不要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了。

我和孫爺爺有自己的使命,手裏麵還有上一個腳骨留下的紙條上麵寫的是,這字條上麵還有字呢,寫的是“斷手去足,山窮水盡留獨角”,剛才我們都著急給張宇尋找藥引子,誰也沒有顧上心思分析這句話到底是啥意思。

我再次看了看手上的這句話,想起了那四具殘骸,感歎著,“嘖嘖,還真是‘斷手去足’啊!你說這些人也真夠傻的,為了守護這個秘密,還在這裏斷手斷腳的,這肯定是外麵那些山神的奴隸。”

“我覺得不是!”孫爺爺否定了我。

“那你說是啥?”

“古時候稱兄弟為手足,斷手斷腳對於古人來講,就是意味著失去了自己的兄弟,這是他們這些人心裏默認的儀式感,寧可手足都斷了,也要維係這番感情,甘願為這人保守這些秘密的,隻能是他的兄弟,他們以自己的手足為籌碼,致死守護這份兄弟情義,還真是令人可敬啊。”

“嘖嘖,一個人死了,還得搭上四個,還真夠可以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句話往往是從大男子主義的人嘴裏說出來,不過我不是這樣的人,眼前就是一個例子,你忍心稱像徐曼這樣的女人為“衣服”嗎?

“行啦,那是先人是事情,也不是我們應該討論的,我們還有要做的事情。”孫爺爺把我從剛才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對了,銳角,不是還有一個銳角嗎?

在最後一個銳角,我們果然發現了了最後一個腳步的骸骨,上麵果然還有一個紙條,裏麵有一句話,“尋中覓寶,柳暗花明位歸一。”

這話明顯和剛才什麽“山窮水盡的”對應上了,我就算是語文再差,也知道“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陸遊的詩,可是把陸遊的詩加以改裝,放在這裏又想告訴我們什麽?

徐曼在那裏一直握著張宇的手,我不想打擾她,她太累了,雖然她比我聰明,但是我還是想靠自己的腦力試一試。

張宇身上的那些青斑已經慢慢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經從死亡線上走了回來。

可是,我真想不出來啊!

我反複地思考著這句兩句話,這種語言方式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

對了,銅牌,我拿出了銅牌,這兩句的的語言體例跟銅牌上麵的一模一樣,我為啥不把他們連起來讀一下呢!

出雲為雨,見怪曰神本無路;

飛蛾撲火,關門避座有洞天;

斷手去足,山窮水盡留獨角;

尋中覓寶,柳暗花明位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