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是一家子

從餐館那裏回來,我就一直想一個問題,到底誰在幫蠱術組織。

羅門鎮的曆史我聽孫爺爺講過,整個鎮子都是在做白事生意,官門一派,主營棺材,石門一派,主營石碑,花門一派,主營花圈和壽衣,三派互相利用、互相牽製,各有營生,關係盤根錯節,外麵的人想進都進不來。

我和孫爺爺第一次來羅門鎮的時候,在老板娘的餐館,就被官門的眼線,也就是羅木爹和羅木盯上了,蠱術組織這麽多人,怎麽能夠大張旗鼓地在羅門鎮出現。

所有的一切,隻能說明一點,就是蠱術組織已經收買了羅門鎮的人,昨天的那場裏應外合的戰爭,蠱術組織之所以能夠以少勝多,是因為有人在挾製住了官門在外圍的增援,而且這增援還不隻一個人,很可能是很多人。

我較勁腦汁地想著,蠱術組織到底從哪裏找來了這麽多人,就是想不明白。

唉!要是羅木醒著就好了,我對著昏迷的羅木說道,“羅木啊,羅木,你咋還不醒,起碼可以幫我縷清一下思路。”

我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著羅木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我一下子興奮起來,趕緊走到他身邊,搖著他的身子問道,“怎麽樣?羅木,怎麽樣?”

孫爺爺製止了我,“他身子太虛了,你別這麽使勁兒搖他!”

羅木的嘴唇繼續動了動,就好像要說話的樣子!

“孫爺爺,他肯定要告訴我什麽事情!”

我把耳朵湊到了羅木的嘴邊,“我聽著呢,你說!”

他嘴唇動了動,聲音很小。

“我聽不清,你能不能稍微大點兒聲!”

羅木又說了一次,這次我聽清了,是“錢”!

錢是什麽意思?是缺錢嗎?

我還是不太明白,“他說了一個字‘錢’!”我對孫爺爺說道。

孫爺爺想了一下,從嘴裏吐出了兩個字,“石門!”

孫爺爺趕緊衝著羅木說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蠱術組織的幫凶是石門!”

羅木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嘴唇又動了動。

難道羅木還要告訴我什麽?

我又把耳朵湊到了羅木嘴邊,羅木又說了一個字,一開始我沒太聽清,後來聽明白了,他說得是,“牛”!

牛又是什麽意思?

我反複地叨咕著這兩個字,“錢”、“牛”,到底是啥意思,念叨念叨著,逐漸把這兩個連起來了,錢大牛!

“錢大牛,就是錢大牛!”我衝著孫爺爺喊道。

“錢大牛?就是你們村上次被錢老七附體,襲擊你的小夥子?”孫爺爺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道孫爺爺為啥不明白了,我和三奶奶在分析是誰偷走我第一次留下治水的裝著我血的小瓶子的時候,孫爺爺一直在閉關恢複神識,他不知道我們懷疑是錢大牛幹的這件事情,我趕緊跟孫爺爺說了我和三奶奶的分析。

“他們會不會是一家子?”我和孫爺爺異口同聲地說道。

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一直以來,我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錢大牛姓錢,石門也姓錢,他們會不會是一家子。

那石門是不是就是昨晚幫助蠱術組織對付官門的幫凶,或者說整個石門都被蠱術組織收買了。

想到這裏,我的後背不禁冒出了一陣冷汗,看來蠱術組織收買的不隻是錢大牛,而是整個錢氏家族。

我趕緊把我的想法跟孫爺爺分析了,孫爺爺點了點頭,“所以說,你們村還有蠱術組織的眼線!”

我的心裏一驚,錢家是我們村的大戶,那我們村豈不是都在水深火熱之中。

“怪不得我帶著孫爺爺你來這羅門鎮喚醒神識的時候,我還納悶兒為啥翟濤這麽快就知道我來了這裏,村裏那麽多錢家的人,我肯定會有通風報信的!”

“嗯,是這樣!”孫爺爺肯定了我。

“而且三奶奶在問錢老六為啥錢大牛失蹤的時候,錢老六一直在遮遮掩掩,這更說明整個錢家可能都是在蠱術組織的控製之下,包括錢家長輩!”我繼續分析著。

“嗯,有道理!”

“以前羅棋告訴過我和羅木,蠱術組織有至少有血玉和白玉兩條線,當時蠱術組織知道官門一直在尋找白玉,就安置安插了羅棋在官門內部尋找白玉,那錢家就是血玉的那條線,直到女屍在墳塋地出現,錢家人就趕緊向蠱術組織做了匯報,隻是他們搞錯了一點,他們誤以為我把血玉還給了女屍,就把女屍和楠木棺材一起盜走了,因為除了你,沒有人看到血玉在我身上!”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就在我對著孫爺爺分析的過程當中,我看見羅木微微地笑了笑,看來這小子是認可了我的分析了。

多虧了羅木的提醒,我的腦袋可算是開竅了一回。

“蠱術組織通過錢大牛偷走的血樣,分析出來了血玉就在我的體內,想要我給他,可是有一點我實在是不明白——”我皺了皺眉頭。

“什麽不明白?”孫爺爺問了我一句。

“羅雲通過官門八陣知道了我身上有血玉,翟濤通過血樣分析出來了我身上有血玉,這些人都對血玉虎視眈眈的,直接把我殺了拿出血玉不就得了,為啥還都不動手!”

“嗬嗬!”孫爺爺冷笑了一聲,“這件事情得你心甘情願才行!”

“心甘情願?什麽意思?”

“被玉附體的人,隻有自己心甘情願地把它拿出來,血玉才會完好無損,別人硬取不得!”孫爺爺解釋著。

“啊?那咋拿?都長我身上了!”

“就是你刺破胸膛,把它拿出來就行了!”

“啊?”我長大了嘴巴,“那我還不得死了!”

“能不能死,我還真是不知道!”

我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要真是孫爺爺說的那樣的話,如果拿出了血玉,是不是意味著我得死。

以前還挺慶幸這玩意在身上,啥病都能好,現在忽然覺得它是個累贅。

“飯好了!”就在我沮喪的時候,羅琴端著菜進了屋。

我、孫爺爺還有羅琴圍坐在炕桌的周圍,羅琴支支吾吾地問了一句,“官門,官門怎麽樣了?”

“男人,男人都死了!”在羅琴麵前說破這個事實,我有些於心不忍。

羅琴的眼淚流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很激動,她可能早就知道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讓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場與外人較量的比拚,就這樣成為了門派之爭,而且搭上了整個羅氏一族。

“咳咳!”

我聽見了兩聲咳嗽,然後就是一陣嚎啕大哭,是羅木爹!

我趕緊上前安慰,“叔,你別激動,官門的這場浩劫,與石門有關係,這個仇,我們早晚得報!”

羅木爹老淚縱橫,“造孽啊!都是造孽!”

“對了,羅家二少爺羅雨,臨死之前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說是關係到官門的祖宗大業!”

我趕緊拿出了那個銅管,不知道官門還有沒有其他男丁幸存,想把這個給羅木爹。

羅木爹擺了擺手,“你把這個給羅木吧,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啥時候再起身尚且不知道,這東西這麽重要,我受不起!”

“嗯,那成!”我收起了銅管。

羅琴給羅木爹喂了點兒粥,我們三個便各吃各的,不再說話,我這千瘡百孔的心髒又無端地增加了一個重重的籌碼,到底誰是造孽的那個人,如果我不回羅門鎮的話,是不是翟濤就不會來,如果翟濤不來的話,官門會不會就不能被滅族,為什麽我每走一步,都要傷害到別人,而且代價還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