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8 前世(二)

“小姑娘你是外地人吧,也不是這王城附近的,對吧。”老人精明的笑著。

寒飛洛點點頭,心想是啊,才回來不久,剛走馬上任就碰到了案件,身邊連個屬下都沒有,這個分門主做的也夠窩囊了。歎氣的想到,“老人家我確實是外地而來的。”

老人嗬嗬一笑,“那就對了,這聚緣堂就是劉大善人花大價錢蓋的,裏麵特別氣派,有好酒好菜的招待無家可歸之人,流浪之人,受了天災無處安身之人。”老人說著頓了一下,後想起什麽又一臉開心的表情,“現在正是聚緣堂開飯的時間,姑娘若是沒吃飯可以去聚緣堂。”

寒飛洛笑著應了下來,她可是來大聽情報的任何小道消息都不能錯過。

“劉廣才是白手起家,這不富裕了就開始做善事了。”

寒飛洛眯起眼睛,精明的看著坐在老人身邊的另一個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人,他一身黑色布衣,腳下一雙草鞋,黑黝黝的皮膚大而幽深的眼眸,給人感覺存在感極低,若不是他開口說話,寒飛洛都忽略了還有這麽一個人。

“原來這麽厲害~”她故作崇拜的接著老人家的話,讓一眾老人也都點頭同意了,可不是厲害嗎,白手起家做到這樣大的產業為人的多精明啊。

不過他們是盲目崇拜著劉大善人,而寒飛洛卻覺得有點不同之處。

下意識的看了眼剛才說話的老人,也不是老人了,仔細一看就是個長年勞作的莊家漢子,因為風吹雨打的皮膚變得黝黑,給人一種老氣的感覺。

寒飛洛看他抬腳離開,也笑著跟了上去。

她有種感覺這個人不是普通人,或許能讓她收到她的門下,可以給她的門裏在添一員,畢竟冰天門的老前輩都在遊走江湖,何時歸來誰知道呢。

當務之急是尋找一切能人,擴大冰天門的實力,好有資格去辦理大案,畢竟能辦案的也不隻有她們冰天門,還有個官府。

近幾年來官府是屢破大案,讓本來就已經歇息的冰天門逐漸的沒有一席之地。

寒飛洛悲催的想著。

她還住在年久失修的破院子中,九天門裏就冰天門混的最慘了。

自怨自艾的歎了口氣。

一直跟著前麵的男人。

“姑娘為什麽一直跟著我?”男人停下腳步,轉過身體,臉色發沉,聲音發寒。

寒飛洛也停下腳步,笑著拱拱手,開門見山的說:“不知道先生可願來我這裏工作,酬勞都好說。”

男人冷冷的拒絕了,就要離開。

寒飛洛眯著眼睛,不緊不慢的開口,一臉惋惜的色彩,這麽厲害的人甘願窩在這麽個小地方,真是怪了。“先生是江南人士吧,出身高貴,後家族中途衰敗,不得已走上仕途,本以為會得以謀生,卻不知差點成為有心人的棋子,一怒之下背井離鄉。”

寒飛洛胸有成竹的說道,她可不是胡吹,她天生觀察力就極強,喜歡觀察一切事物,剛才一路緊跟著他,就在思考他的不同之處,一個有知識的莊稼漢本就不常見,他還會武功,還是江南獨有的武功,出自江南八大家具有鬼才之之說的李家,她曾有幸隨家人去過江南見到過李家之人。

不過可惜的是這麽個大家很快就被有心人陷害中途家道衰落,令人惋惜。

男人回過頭,不悲不喜的嘲諷,“怎麽我活著也礙道他們眼了,要你來取我性命的?”

“唉?”寒飛洛驚訝的叫了一聲,後覺得有點失禮了,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額,不是了,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殺你的,”解釋完又小聲嘀咕了句,我可沒有時間來幫人殺人。

男人武功極高,她的小聲嘀咕他聽的一清二楚,眼裏劃過一抹笑意,真好玩的姑娘。

他不過隨口那麽一說,雖然多年來有不同的殺手想取他的命,最後不都失敗了嗎?由此可見他的命在他們眼裏已經是必須要除掉的了。

他呢,也不想連累更多無辜的人,也不想答應她,“抱歉,我不接受你的好意。”

“喂,別這樣嘛,可以商量的。”寒飛洛急了,這到嘴的鴨子可不能就讓它飛了。

迫不得已直接喊出,“我能保你命,”她定定的看著男人一閃而過的驚訝,“隻要你跟我走。”

“你是誰?”男人很謹慎,寒飛洛很滿意,她笑了,臉頰上很可愛的小酒窩若隱若現,淡然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隻要你跟我走,我就能護你周全。”

男人一聽,心下很駭然,她有何背景可以能幹的過當朝丞相,不過這也是一次機會不是嗎?

“你真的能確定你能護我周全嗎?”不是不相信她,而是長年處於高度警覺中,早已習慣成自然了。

寒飛洛別的能耐或許沒有,可是區區護住一個人還是小事滴。很有把我滴拍拍胸口,微微挑動眉梢,一臉信我吧。

“你叫什麽,”寒飛洛挑眉無辜的問著。

“你不知道嗎?”男人反問,心裏直嘀咕都知道我是李家的了居然還無辜的問我,臉呢?臉呢?吐槽著想到。

“嗬嗬…”寒飛洛尷尬一笑,她真的不知道他叫啥呀,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住啊,她給自己找了很好聽的借口。

男人不跟她多在這個名字上計較,直接說:“我叫李誠儒。”

李誠儒,很好聽的名字,多有文化,寒飛洛眯著眼睛,“嗯,我叫臨安,九天門的冰天門負責人,以後你就是冰天門的人了,給你。”扔給了李誠儒一塊令牌,黑色金邊寫著冰天門字樣的令牌。

李誠儒接過令牌,打眼瞅了一眼,我勒個去,這可是匯聚天下精英的九天門中的曾經輝煌到一定程度的冰天門,隻可惜高手都去別國了,徒留這個隻有名聲沒有人才的冰天門,也是醉了。

“嗬嗬,我是算上了賊船嗎?”李誠儒苦惱一笑。

雖然九天門非常厲害,可是奈何不過冰天門它已經落魄了,道上都知道的事情,據說九天門已經棄了冰天門。

他真的驚訝不起來了。

許是寒飛洛看到他的憂心,不在乎的說:“不用擔心,九天門從來沒有棄了冰天門,隻是前輩們都去遊走江湖破案了,所以留下空蕩無人搭理的冰天門。”說完還點了點頭,忽悠能力極強。

李誠儒銳利的目光看著寒飛洛。

“好吧,信你一回。”

死鴨子嘴硬。寒飛洛翻身利落的上馬,對著站在原地的李誠儒笑著說:“你先去整理一下你的衣容,這是一百兩銀子,拿去收拾一下你自己,”說著就甩給他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錢票。

李誠儒接過,心安理得的當成他的酬勞了,不過遂問道,“你去哪裏?”

寒飛洛高深莫測一笑,“我先去劉家,畢竟他家發生了案件,都找到我們冰天門了,不破不行啊。”

“哦。”李誠儒知道是什麽事情了,最近把劉家鬧的人心惶惶的殺狗案,都在這個小鎮流傳開來了,幾日來劉家大善人又是喝湯藥又是請大夫來給診斷,都是統一的被嚇到了。

“劉家最近很亂啊。”

李誠儒來了這麽一句。

寒飛洛坐在馬上俯視的看著他,眼睛明亮如同清澈見底的小溪,清楚的讓他從她的眼中看到造成老大爺模樣的自己。剛想摸摸臉,就聽到她的話,“怎麽回事,這裏有什麽隱情呀,你都知道嗎?”

寒飛洛下意識的問了句。

李誠儒搖頭,後又說:“也沒有什麽怪事吧,不過我總感覺他家做善事背後一定有隱情,你想啊,成年累月的做善事要多少錢,他家本就不是達官富貴之人,就算是為了積福也要差不多啊。”

寒飛洛也感覺這背後定然有事,“不用擔心,我們在查查,我先去劉家把那個殺狗案破了,然後咱們在去趟聚緣堂。”

“好。”

這一幕都被不遠處含笑的溫文爾雅的男人收入眼底,隻是兩人之間的對話,由於太遠沒有聽到。

“古哥哥。”

一個嬌小柔弱的女子穿著鵝黃色的拖地牡丹裙向男人跑來。

“慢點,緋兒。”男人溫柔的叮囑著快跑的女孩。

女孩跑了過來,聽了男人的話,心裏開心極了,臉色一紅,“古哥哥怎麽不等緋兒呢。”女孩假意生氣的板著小臉,目光凶狠的瞪著男人。

讓一直瞅著女孩的男人,寵溺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誰讓你速度慢呢,你不是想當九天門冰天門的負責人嗎,我想你有機會了,這不是近日傳來冰天門選拔冰天門的負責人。要加油。”男人給女孩加油打氣,殊不知他們已經沒有戲了。

這個叫緋兒的姑娘把目光看向坐在千裏馬上的寒飛洛,眼裏疑惑的閃著不明的光,“古哥哥你看前麵那個女子坐的馬好像是九天門獨有的千裏馬呢。”

經過女孩的提醒,男人也看了過去,嗬嗬還真是,真的意外啊,不過跟他們也沒有什麽關係,故而也不想上去搭話,“走吧,緋兒要不然該晚了。”

男人身後的隨從就先把馬車牽了過來,從馬車裏拿出小板凳放到地上,讓緋兒姑娘先踩著小板凳上馬車。

緋兒剛踩上小板凳,就看見寒飛洛騎著馬經過,聽到她清脆響亮的聲音,“駕。”馬跑在路上揚起灰塵,緋兒咳嗽了一下。

身後的男人看著寒飛洛遠去的背影,皺著眉頭,擔心的問著緋兒“沒事吧。”

“啊,哈哈,沒事了,快走吧,還要破案呢。”緋兒並不在意,她出身高貴,爹爹是當朝的丞相,娘親又是太傅之女,又有當朝王爺古哥哥的保護,生來就有種優越感。

“好吧,來我扶著你,上去吧。”男人動作溫柔小心翼翼的把白雨緋扶到馬車上。

然後他也自己上了馬車,隨從駕車也往剛才寒飛洛離開的方向而去。

原來兩人就是丞相之女白雨緋和王爺古瑾怰(古二爺的原名)。

幾人雖然相同的方向,卻是不同的地點,寒飛洛中途變了卦,她直接騎馬去了劉家後門的小路上,把馬放開了,沒有牽著,也不怕馬跑了。

直接走到後門看著緊閉的後門,和一人多高的牆,她仔細的觀察著,無人打掃的後門布滿灰塵,看來很少有人來這裏,等等,突然眼尖的寒飛洛發現了不同尋常的腳印,她伸出手從衣服夾層裏掏出一副黑色的手套戴了上去,對比了一下不明的腳印沒有手掌大,說明是小腳。

近幾日來沒有下雨,不過三天前下雨了,如果是三天前留下的早就被雨水衝沒有了,不可能留下這麽清晰的腳印。

她又站起來推了推劉家的後門,是沉木做的門,看來有些年頭了,剛一使勁門就開了,寒飛洛皺著眉頭看著破群的門閂,有點無語,這就是富家的門,這麽不安全?

想也不多想,看著門,若有所思,門閂不可能自己壞,劉家就算在大意也不可能會用已經壞掉的門,畢竟這可是人生安全的問題,誰不希望自己安全點,顯然這是人為的。

寒飛洛在心裏下了定論,想著一會去問問劉家的管家。

剛想從後門進去,就瞥了一眼劉家的格局,這是後麵特別髒亂,對於一個富人家來說,不可能不讓下人精心打理,除非這裏是扔雜物的地方。

寒飛洛往前走去,到了一個破舊的櫃子前麵,伸手拉開了櫃子,裏麵什麽都沒有,不過卻是越發的幹淨,跟這髒亂差有著明顯的對比。

有什麽東西放在這裏留下的痕跡,等等,寒飛洛突然把櫃子拿起來看了底部一眼還有淡淡的血跡,如果不細看,真的察覺不到。

可能是血跡斑斑,又被風吹幹了,隻留下暗紅的顏色。

這是怎麽回事?

會有什麽隱情?不知道,不過寒飛洛也不會輕易放過這條線索,師傅曾說過任何細微的線索都是破案的關鍵,絕對不可以疏忽。

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她在案件現場就可以看透作案的類似手法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寒飛洛在後院裏觀察著破舊的牆麵,白雨緋在前廳被劉家人好生招待。

“白捕快一定要幫我把這個案件破了,這幾日來老身惶恐不安啊。”劉家的老夫人對著白雨緋客氣的說著話。

白雨緋俏皮的對著跟在她旁邊的古瑾怰眨眨眼睛。轉而笑著對著劉老夫人,淡然一笑,“沒事的,我們會盡快破案,近日來有什麽不妥之處,麻煩老夫人仔細想想。”

劉老夫人聽到白雨緋的問話,有點為難,“這…這不妥之處,老身還真不清楚。”

“那可以叫來下人問問嘛?”白雨緋不想輕易放過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