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道:“李拐子曾是我的家奴!因為他父親發了點小財才不在我家做!自己做點小生意。這幾年家景好點,討了一房十分俊俏的媳婦!我查了半年,早就懷疑是那賤人勾引李秀才謀殺親夫了!李拐子死了沒幾天,倆人就住在一起了!”那漢子叫道:“啊全!”

一個下人跑了過來!道:“是!老爺!”

“你今晚去把李秀才和賤人一起殺了!”

“是!”

唐朝道:“關他起來!”

說完,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這一下,全身骨肉都開始痛!他挨了四處傷痕,每處都不輕,流血又多。現在一鬆了意誌,頓時像死了一回似的!

柳倩倩急忙上前扒開他的衣服上藥。問道:“你的藥呢?”

“我的藥不輕易用的。我用了也沒什麽作用!你身上有就用,沒有就算了!包上就行了!”

“你傷得那麽重……”

唐朝叱道:“關你屁事?”

柳倩倩見他生氣了,便不敢開口!

金燕然見到他身上的傷口。走過來打他二記耳光,把臉又打腫了。叫道:“我跟你沒多大的交情!你為什麽不走?非得受這麽重的傷?”說完,忍不住樸到他身上大哭起來!

唐朝一腳將她踹出幾步遠。叫道:“老子要尋死關你屁事?”

慧明禪師、靜因師太?胖子、四個光頭都不由自主地互望一下。心裏奇怪起來,仿佛見到鬼一般!

靜因師太眼光銳利,看見唐朝身上的血跡有些不對。叫道:“不好!他們的兵器上有毒!”急忙伸手扣向唐朝的脈門!

唐朝將她的手撥開!道:“不是他們的兵器有毒!是我的血有毒!”

金燕然道:“你的血怎麽會有毒?”

唐朝望著柳倩倩。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救了你,你好了;又刺斷我的肋骨,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跟著我想報恩?隨時為我死?也總算不欠我什麽,總算還我一個人情?”

“不是的!”

“不是?可這幾個月來,我不曾見你開心過?別瞞我!我知道,你心裏定然想著,你活著沒什麽意思!所以一心求死!”

柳倩倩怔了許久,久久不說話!

唐朝道:“你既然一心求死!為什麽不敢承認?”

“是!我為什麽這樣!你是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才覺得你應該好好地活下去!過二年,好好地找個人嫁了!”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唐朝喜歡她,她也喜歡唐朝;才跟著他!可聽到後來,都糊塗了!

柳倩倩臉一紅。說道:“我求死!你為什麽也求死?你的武功要殺那幾個東西,用不著這樣拚命!讓他們跑二個又如何?可你一點也不知活著的好處!”

唐朝道:“你還

是看出來!隻有金燕然這種笨蛋才會認為我是為她拚命!我求死,隻因我非死不可!”

唐朝苦笑一下。說道:“我娘懷我的時候,中了別人的暗算。雖沒流產,但毒卻全在我身上。據說我剛生出來時全身黑的,把我娘嚇了一大跳,怎麽生個怪物出來!自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娘訪遍了全神州的名醫及用毒使毒解毒的高手高腳!都說我頂多也就活到二十歲!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死對我來說,不過是一二年的事。我到江湖上,就是希望死在外麵,死在我娘不知道的地方,不能讓她看著她的兒子漸漸死去!你不同,你並沒有非死不可的必要!答應我,好好地活著,將來找個人好好地嫁了!”

眾人聽他一說,均說不出來!想他正值青春年少,正如初生的朝陽,卻命運已定下了!

金燕然抱著他大哭起來!

唐朝道:“我自己不哭,你哭什麽?他奶奶的!你老人家大大的放心,姓方的到最後俺老人家還是替你殺了!”

慧明禪師說道:“聽唐少俠這般說來,你似乎知道許多事!你是否能告訴我們?”

唐朝說道:“你們到底為什麽?若你先告訴我,我說不定告訴你!否則免談!俺老人家決不做虧本的事!”

慧明禪師說道:“貧僧是為了閻王殿殺手集團的事來的!”

靜因師太道:“貧尼也是!”

“那好!你們先說!對了肥豬!我老人家來了這麽久,茶水也不肯給一杯!未免太小氣吧?”

“對不起!我親自去拿!”

“你是張偉善?”

“是!在下張偉善!”

“人稱佛祖張偉善?”

“不敢!不敢!過獎了!”

唐朝嘿嘿的冷笑幾聲!說道:“原來你還活著!還沒有給閻王殿的人殺死?”

此言一出,慧明和尚和張偉善都吃了一驚,連臉色也變了!這件事根本沒多少人知道,外人根本不知的!而他居然知道!那裏知道還在未決定是否要殺他,金燕然已聽到了!

張偉善急忙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唐朝奸笑一下。說道:“還有什麽事俺老人家不知道的?算了,俺老人家想喝酒,你小子去拿酒來!”

張偉善也不生氣!說道:“好!馬上就來!”

別看他肥得像隻豬,跑起來卻如兔子一般!大概是怕唐朝說了自己聽不到;不大會兒,已捧著一壇酒出來!

唐朝喝了半壇酒。才說道:“好吧!你們誰先說?”

眾人不由對望一下。聽他的口氣,倒如他的下人,要向他匯報一般!也隻有苦笑一下!

少林寺達麻院首座慧明禪師說道:“貧僧先說!要說起來,得先張偉善說起!其他張偉善是我少林山門的俗家弟子。自出山門,未曾在江湖上走

動,隻以祖傳的生意養家。是以並不吃江湖飯,故江湖中沒多少人知他是我少林山門弟子。同時也是我山門俗家弟子中最有錢的弟子;自他出山門到現在,我少林若有所欠缺,都是向他開口!故這二十年來,我少林不知用了他多少錢銀!”

張偉善忙道:“弟子應該的!”

慧明禪師卻不理他。又說道:“若論輩份,他還是我和尚的晚輩!由於去年大雨下了大半年,加上藏經閣年久失修,還有別的地方,有許多已不修不行了!

須知我出家人並無收入,隻靠信男善女的香火錢是無論如何也修不起來的!再者我少林所屬的父母官,由於這幾年農民收成不好!稅收有所下降!官爺並不肯出錢銀。便想到他這裏要一點。雖然以往但有所需,隻須傳片言隻字到,張師侄決無不允。隻是此次需錢銀四萬兩之多。我掌門師兄說張偉善雖有錢,但數目太大,故吩咐我和尚帶達摩院四弟子前來較好。二來見識一下張偉善這些年的生意如何?若他這幾年沒甚麽作為,向他要那麽多錢銀,會不會傷他的元氣!

於是,我們日夜兼程而來。大前夜趕到時,天已二更了。趕路趕得如此之急,其實也是貧僧的私心。事關當時我們都未吃飯。心裏想到了城外了,這時若住宿,又要花些錢銀,不如到他家再說。到他家,吃住總比外麵要好!

幸好貧僧一念之私!趕到時正好閻王殿的殺手要殺他。我和尚師徒五人便幫他趕走。當時以為是他的仇人,和尚想冤家宜解不宜結;故並不敢傷人!

豈知第二天中午。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方大俠便派人送來請柬。本來方大俠和偉善有交情,他尊父生日,請偉善喝酒,仍人之禮俗!卻是請柬的背後還寫著‘另拜請嵩山少林寺達摩院首座慧明大師。如能駕到,又如何如何的客氣話!’當時我想,我們一行五人到偉善家,是屬三更半夜,我們與中原大俠又素無交情!再說我們剛來到,連大門也未出過,都還在房中做功課。連偉善家中的下人也不知我們的身份。他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何以消息如此靈通?怎麽知道我們來到這裏?我們除跟閻王殿的人動手自報一聲貧僧仍少林慧明外!根本就沒跟任何人說起過!說句難聽的,我們由於剛到,偉善家中下人還沒幾個知道我們的身份。他家離偉善家又不是近,偉善家人還不知道,他倒連請柬也寫好了,難道不奇怪?這麽一想,與偉善一商量,我就去了!不然,我一出家人,人家擺酒都是大魚大肉,我是不會去的!

隻是我自己去,並不帶四弟子同行。謊稱偉善受傷頗重,來不了。我和尚一半自己到,一半代偉善到!”

張偉善道:“我也覺得奇怪!其實他早就通知我!又為何知道師伯來又多送一份請柬?其實我與他的交情不壞!彼此做什麽要喝酒,我們已許多年不用請帖這俗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