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大跌眼鏡，都幾乎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坐上主位。一時竟無法反應過來！
唐朝抱拳道：“未請教足下尊姓大名？”
那人不得不還禮應道：“在下人稱踏雪無痕司空無在！”
唐朝忙拱手道：“原來是司空前輩！久違大名！想當年司空前憑一雙肉戰勝雲南雙英，一時英雄無二，晚輩有幸，得前輩見憐！多謝前輩抬舉！晚輩有禮了！”
司空無在見他說起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事，心裏十分高興！但此刻，卻真的高興不起來！此時節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十分難為！
花中尋夢柳倩倩卻想道：“剛才他抬舉峨嵋派掌門人靜因師太坐首位是為了自己坐首位！現在又對這個倒黴鬼這麽好，必定有用他的地方！古人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踏雪無痕有麻煩了。我雖不知他的麻煩在那裏，但必定是用來做擋箭牌的！”心裏卻不得不佩服唐朝的聰明才智膽色，更難得的是，他的臉皮夠厚，居然敢坐上主位，一臉理所當然。
這時，隻聽一人叱道：“小子，你算什麽東西？你有什麽資格坐首位？”
唐朝問道：“你是誰？”
“好說！在下仇劍！”
“哦！原來你就是江湖人稱雙劍俠侶中的仇劍？那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必是你的妻子鐵花？”
“正是！”
“可惜！可惜！可惜一朵蓮花插在牛屎上！”
這話一出，眾人雖不滿他坐首位，卻仍忍不住暗笑！
其實鐵花生得極是標致。而仇劍生得又矮又黑又瘦，委實不怎麽樣！平生最討厭別人說他夫妻不相配。現在唐朝居然當麵講起，不由是鼻子也氣歪了。叫道：“小子！你別在逞口舌之能！你下來！”
“你以為俺老人家不配坐首座？”
“是！”
“可是司空前輩認為俺老人家可以坐首位才開口的。你雙劍俠侶在江湖上雖也可以說小有名氣；但想比司空前輩，還要在江湖上再混十年八年！你反對司空前輩，難道你比司空前輩的名頭更大麽？不把司空前輩放在眼裏？難道司空前輩在你眼中連屁
也不如？”
踏雪無痕司空無在見他拿自己做文章，心裏暗暗叫苦！卻又不好再說什麽！
唐朝又道：“江湖中人講究一諾千金，講出的話便如板上釘釘！難道你認為司空前輩說話如同放屁？都是不算數的？”
他這麽一說，仇劍就說不出話來。他的本意並非如此，隻是唐朝已開口。自己若應了，未免有此嫌疑。平生未曾和司空前輩紅過臉。又何苦結下仇家來？江湖中本來就一言不對便撥刀相向。自己若應了，錯在自己，江湖中人會認為自己理虧在先。到時一傳，難聽的話就多了！
唐朝又說道：“司空前輩在江湖上混了大半輩子，見識武功都不是你這等後生小輩所能比的！小孩子，俺老人家不與你計較，你們都坐下來吃飯！”
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一想到這小子還在首位坐著，又連忙忍住！
其實雙劍俠侶已三十多歲了，卻被一個小孩子稱作小孩子，都氣得臉黑！隻有司空無有一邊暗暗叫苦。萬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竟惹下如此大的麻煩！偏是唐朝一句江湖中人講究一諾千金在先，自己又不能再說什麽！這小子若真的不肯下來，在首位坐定，日後江湖朋友難免會說自己的不是！
鐵花叱道：“唐朝！我丈夫在說你！別在胡說八道！”
唐朝笑道：“我想問一句，你的武功高還是他仇劍的武功高？照俺老人家看來，必定是他的武功高你許多！”
鐵花怒道：“是又怎樣？”
唐朝歎息道：“唉一！怪不得你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要嫁給他一個快五十歲的老不死！可惜啊可惜！”
鐵花不由望了望丈夫發黑的臉孔；登時說不出話來！
唐朝又長歎一聲。說道：“別難過！我老人家見得太多這樣的事了！”他做出一副難過的樣子。低著頭，十分同情地說道：“小丫頭！湊合著過日子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到猴子自然滿山的跑！女人的名節是十分重要的！既然是他姓仇的……唉一別說了，反正都生米煮成熟飯了。別再說了，再說菜都涼了，大家快過來吃飯！”
……
這
頓飯吃得可真的不是滋味。你說不吃吧！似乎麵子上對不起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說什麽今日也是他父親的大壽之日，衝著他湖南長沙中原大俠鐵膽銀槍方曉全的金臉才來的！你說吃吧！不知什麽地方跑出一個不知是什麽的狗雜種，他坐首位，咱們陪坐。吃得連味道也變了！
方曉全更不是味道。他本在最未陪著，心裏雖氣得要爆炸，臉上卻不得不強笑歡顏。不然，當著眾英雄的麵前，可真的不能失這個禮數。別人都能好好地坐著，你為什麽不能？吐出的血也隻能吞到肚子裏！同時心裏又奇怪，為什麽少林的光頭和峨嵋的老姑婆坐他的下首一點意見也沒有？
眾人吃了二杯酒，都推說有事。告辭而去！
方曉全也明白，隻好拱手作輯分別！
唐朝道：“俺老人家原以為這菜不合我自己的口味；原來是都不合眾人的口味。方曉全，看來你家的廚子不怎麽樣！記得下次要換個廚子掌勺！”說完也走了，剩下方曉全氣得牙齒也咬斷幾顆！可也沒奈何，臉麵還是要緊的！
唐朝一副大老爺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一邊大叫道：“來人啊—一快和我老人家到前麵的麵館下三大碗麵條！俺老人家吃壽酒吃得肚皮貼著後背了！他奶奶的！這種廚子也敢出來混飯吃？”
方曉全聽到了，非但鼻子氣歪了，連頭頂也冒煙了！
唐朝出了大門，見眾人魚貫而出，大門左邊有一個村姑正蹲在地上拾蘋果！隻見她生得瘦瘦小小的，臉上有幾分清秀。不算太難看，疏疏的幾根頭發垂下來又黃又細。一看就知道是附近的村姑到城裏賣水果。今天來到這裏，也不知是那位大爺不高興，或者是不小心打翻了。蘋果散落一地，有的已踩爛了。她正一個一個地往籃子裏拾。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唐朝見不得這種事。三手二腳地幫她拾回來。說道：“小丫頭！你以後千萬別在大門口站著。因為大門外不時有一大群狗走出來，就像今日一樣。把你的東西都弄壞了！”
前麵的人聽了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卻是唐朝並未指名道姓說那個，總不能上前去承認自己是隻狗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