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武小冷

張小南聽到這話,神情頓時尷尬了一下。想想自己這一路,卻又是說不出話來。自己要不要像和林家一樣,偽裝身份,或者說坦白自己?坦白又會引人誤會。一時間張小南犯了難。

“你叫什麽名字?”那公子看他許久不說話,便又問道。

“張小南。”張小南這才回答。

“小子,你到底為啥會這樣,莫不是去青樓沒給錢被那龜公打成了這樣子?”那洪大海問道。

張小南聽到這問題,又好氣又好笑,這家夥真是能想得出來。這要說話,另一個粗漢卻說道:“你看他這文靜的樣子,肯定不是逛青樓的。”

嗯,這位大漢還不錯,張小南心說道。

卻冷不防聽這位大漢繼續說道:“肯定是不知道采了哪家的姑娘,被人的家丁給打了,這才逃出來流落至此。”

“你說的到也有些道理。”洪大海認真的托著下巴回答道。

張小南連連咳嗽,這兩人也太胡鬧了些。

也許是看不下去了,那公子連忙起身:“你倆說話能成點體統不。”一聲嗬斥,兩人也絲毫不在乎,更是大大咧咧的說道:“少爺,你不懂這個中情趣。”那神態,那模樣當真是賴皮至極。

誰曾想這公子竟然鬧了個大紅臉,雙手一盒扇子在那洪大海頭上敲了一下:“滾下去搞點吃的。”

“小...少爺,這才幾點。我倆先去那醉紅樓走走,最近小青甚是想我,回來就招呼那小二做菜,要是慢了半步,看我不打斷他兩條腿。”洪大海笑眯眯的說著。

“極是有理。”另一個大漢附和著,兩個人嬉笑怒罵著,滿口葷話的出去了。

“我叫武小冷。”這時候,兩個人才對坐著安靜下來。閑聊之中張小南這才知道,原來這武小冷竟然是內閣大學士,世襲直隸提督,江西大巡撫武阿隆的兒子。難怪這一身貴氣。在廣州和林府上都聽過這武隆阿鼎鼎大名。八旗世統,文武雙全,廣州碼頭的海盜倭寇就是被他殺絕的。

沒曾想到武巡撫竟然調任山東,武小冷帶著兩個家丁就是走了後麵。一時間張小南倒是和兩個人沒有了隔閡,聊得十分開心。

許久,武小冷這才問道:“小南哥,你為何會淪落至此。”畢竟對方也說了這麽多,張小南到此處,心底才是輕輕一聲歎息,思來想去,還是把原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武小冷。

從廣州碼頭殺人逃亡,一路到現在,除了和林如霜的感情之外,其餘的全都告訴了武小冷。

“你就是抓我回去,我也是毫無怨言的。我隻想遵循本心,還那些老百姓一個公道。”既然是武小冷救了自己的命,心中有愧疚,並不想騙她。

誰知道武小冷聽完他的事,竟然是撲哧一笑。

張小南一愣:“你笑什麽?”一時間不接解。

武小冷扇子一盒:“我還以為什麽大事,原來就這種小事。”

聽到武小冷這麽說,張小南想到林如霜,心中更是失落,當下張口說道:“對於你們說來,這是小事。對於我來說,這輩子卻毀的一幹二淨,這天下,難有我的容身之處了。”更是心中無處話悲涼。

“你錯了。”武小冷笑著說道:“我這兩個隨從,洪大山和洪大海,就是兩個山匪路霸,後被我爹收服,這才做了隨從。這天下的義,從來都是自己定的。沒有誰,能幫你定的了這天下的義。”

天下得義是誰來定的?張小南一時間想著武小冷的問題,竟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武小冷看他如此迷茫,笑了笑:“你隻知道去那京城,卻不知道京城便是官僚的天下,你這樣的脾性去了之後,是萬萬混不開的。不如隨我回山東,我父親惜才,一起為國為民,也是極好的。”武小冷搖著扇子說道。

張小南聽到此處心中一熱,跟著武小冷一去,做武大人手下也是極好的。不過剛剛熱起來的思想沒有三個呼吸就徹底的被澆滅了。那洪大山和洪大海畢竟是少數,自己如果不能洗刷冤屈,天下依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將來或許會拖累武大人。沒有清白的身世,又何苦去連累別人呢?

念及此處,張小南臉上露出了苦笑:“武兄,謝謝你的一番好意,小南心領了。我本就是不清白之身,怕是到時候會連累武大人,救命之恩,小南記下了,日後有機會必定相報。”

聽到張小南拒絕,武小冷猛地湊了過來:“堂堂一個江湖兒女,為何如此迂腐。不就是清白麽,我到時候讓我爹幫你洗刷冤屈就好了,那廣州城腐敗成什麽樣,我都知道的。”

“可是,這......”張小南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麽,你可要明白,你是欠著我錢的。那隻豹子我出了十兩銀子,你治病看護住房新衣服可不隻花了十兩銀子,剩下的錢,你給我補上來。”

張小南沒想到這武小冷如此頑皮天性,一時間大囧:“江湖兒女,身外之物.....”

“沒有這身外之物,可天下難走。張小南,還錢。”武小冷又是手一張,跟張小南要錢。

張小南一時間臉紅的厲害,雙手不知所措,嘴裏麵喃喃說道:“要不,要不我再去...”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武小冷打斷了:“要不你再去山上打一隻豹子賣錢還給我是不是。你多久能打到一隻,我可等不及。再說了,我你要是萬一跑了的話會怎麽辦,我去哪裏找你。”

“我怎會跑掉。”張小南急急辯解。

“那可說不準,你萬一跑了,我去哪裏找你。現在我可不能放你走,你的一路保護我,還錢。”武小冷想了想:“從今天起,你就給我好好養身子,做我的保鏢。我今天開始,就和你住一間屋子,可不能讓你跑了。”

這可如何是好。這武小冷還真是太頑皮了一些。張小南苦笑著搖搖頭,也罷,跟著他們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