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曖昧

這林無敵看著粗獷,心裏壞,實際上也是一個性情中人。自己本來想殺了他,誰知道落入危難,這傻子不僅沒殺自己,還救自己的命。

溫熱的鼻息似乎還在身前,當下隻覺得心砰砰直跳,好像有什麽地方被觸動了。

自從師傅走了以後,雖說天靈竅開,功力大增,身邊卻也無一個相伴之人,每日追隨眾首座練功帶兵殺人,隻當全是冷血無情之輩,哪裏會有一個熱心之人在身邊談談真心。

再冷血的殺手,也始終是一個女孩子,林無敵無意間的舉動,一下子讓她有些情竇初開。雖說林無敵長的四棱八角,說話粗魯,不刮胡子等一大堆缺點,但是不知怎的,一下子看起來竟然還挺順眼。

林無敵悶著正要睡覺,隻看到銀狐在那裏低著頭,時不時的口中說著什麽,似乎是在想事情。當下好奇出聲:“你這是做什麽,莫非是在給我念什麽口訣?”

銀狐揚了揚頭,眼珠子十分深邃,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麽。

許久,這才開口問道:“問你件事。”

林無敵大感好奇,心中想道,看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莫不成還在想著戰場上的事?兩人現在想出去都難,想那些破事有什麽用,戰場瞬息萬變,都告訴她都沒事。當下應到:“你說。”

銀狐紅了紅臉道:“林將軍這麽大,可曾有過婚嫁?”

本以為銀狐會問戰場的上問題,誰知道竟然問的是這種問題。林無敵當下哈哈一笑,粗聲說道:“我乃是山東武府門下的玉麵小青龍,不吹不黑,隻要我從街上走出去,十裏八鄉的良家婦女都會盯著我,想要我婚嫁的人家那更是數不勝數.....”

一下子打開了林無敵的話匣子,本性瞬間便被暴露,毫無底線的狂吹了自己起來。正準備好好吹一波的時候,隻聽得有勁風來襲,似乎是有什麽暗器飛來。當下下意識便是一接,卻是一隻香噴噴的烤兔。

抬頭再一看,銀狐黑著臉,狠狠地盯了他一下,便到一邊休息去了。

你這也太浪費了一些,這麽好的兔子竟然就這樣不吃了,扔掉了。你不吃我可吃了啊。林無敵心中默念兩聲,便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了烤兔。

許久,這才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膩,拍了拍飽飽的肚子,地上式散布著的淩亂的骨頭。

一陣涼氣透下來,林無敵這才感到了一絲絲的冷意。看著蜷縮在一旁的銀狐,身上的白狐裘早就不知道丟到那裏去了。身單底子薄,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都覺得冷,何況一個小姑娘呢。當下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輕輕地蓋在了那細小的身體上。

銀狐像是受了驚,身子輕輕地抖了一下,便恢複了正常。

想來這世事也是搞笑,本來還是拚的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誰知道絕境之中自己壓著她保住了一命,救她的時候又被她發現,氣氛都有些尷尬了。林無敵做夢都沒想到,兩個人如此仇敵,竟然成這樣。

搖了搖頭,林無敵便看向了懸崖。這懸崖有千丈之高,自己要想辦法出去,要不然遲早會困死在這裏。借著透下來的月光看了許久,這才發現,這些山體岩石上,都有裂縫。總算是手指和刀都能塞進去。林無敵笑了笑,總算有出去的方法了。

原地調息一個晚上,等到天亮的時候,林無敵終於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晚上的調息和內法運行,整個人目光灼灼,精神十足,終於是將受損的經脈完全貫通。現在的林無敵內力充盈,當下原地一個馬步,呼哈呼哈的便打起了拳。

“你找死!”一聲怒喝,卻看到一隻粉拳打了過來,林無敵避之不及,頓時多了一個熊貓眼。然後隻見銀狐一下子抓住自己,便爬到了自己背上,動作看起來十分熟練。

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大膽了?林無敵一頭冷汗,背上卻被咚咚咚咚的敲了好幾聲,像是打驢屁鼓一樣的聲音。

“你快些下來,我身上還有重傷!”林無敵出聲咋道。

瞬間隻覺得耳朵一疼,卻是一隻耳朵被揪住了,然後一個俏生生的聲音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身受重傷?卻要大早上在這裏喊叫,影響我休息?”

“快鬆開耳朵!”林無敵當是拿這個公主沒法,男人要被揪耳朵,便是一輩子的粑耳朵,傳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死。好在這穀底隻有兩個人,沒有外人看到。

這一吼不要緊,另一隻耳朵又被揪了起來:“為什麽不讓我休息!**賊!”

“這穀底不大,又沒什麽吃的,咱倆在這穀底待不了多久,要早些出去才是王道,剛才我已經找到出去的辦法了。”林無敵紅著耳朵根說道。

銀狐這才鬆開了他的耳朵,然後命令道:“好,現在立馬帶我出去。”

“你下來!”

“我不下去!”

“你不下來我就不帶你!”

“啊啊啊啊!”

不多久,便看到懸崖上一個身影在緩慢的向上爬。他手中的黑金大刀深深的一杵,戳進了縫隙之中,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的一抓,便向上躍一截,然後喘著粗氣休息一會。

“你要不從我背上下來吧,太他娘的累了。”林無敵喘著粗氣,臉上已經滿是汗珠。一扭頭,幾乎撞到身後那張俏臉上,肌膚之間,香氣可聞,隻好再扭過頭來,然後一陣的心旌蕩漾。心裏不禁罵道:“老子怎得如此慫包,竟然不敢開口拒絕。”

銀狐拿出一塊手帕,輕輕地幫林無敵將臉上的汗珠子擦幹,隻留下一陣陣清香。

林無敵隻能默默地忍著脖子上溫熱的鼻息,卻不敢說半句話,抬頭看了看,朝上便爬了上去,隻是心裏默默地說道:“自己惹下的妖精,跪著也要背完。”

銀狐哪知道林無敵在想什麽,隻是輕輕地趴在寬闊的肩膀上,看著懸崖上空的景色,離上麵已經不遠了,能看得到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