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的竟然是他?

我忽然有些心煩氣躁,衝虎子惡狠狠的嚷道,“你別瞎扯了行不行?”。虎子驚愕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小九,你怎麽了?”。

我不理他,拿起洗漱用具去了衛生間。

整個一上午,我人在教室裏,心卻‘亂’得不得了,眼前老是出現那具血‘肉’模糊的男屍,總是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那具男屍就是李紅軍……

課間的時候,我曾試圖打聽死在樹林裏的人究竟是誰?但警方沒有公布之前,誰都說不知道。

一直到下午吃過晚餐,官方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息,我悶悶不樂。

虎子嫌學校裏裏網速慢,要出去上網,我和他在網吧呆了一會兒,覺得‘胸’口憋悶,就提前走了,當時虎子‘激’戰正酣,無暇顧及我,聽我說要走,也就點點頭說了聲知道了,然後眼睛繼續盯著屏幕。

我獨自一人往回走,才晚上八點多,時間還算早,校園裏人來人往的。我路過校‘門’口那片小樹林的時候,發現警戒線依然還拉在那裏沒有撤,兩個警察站在警戒線外。

我剛靠近小樹林,兩個警察就警惕的站了起來,“同學,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回去。”。

“哦?這裏出什麽事了麽?”我明知故問。

警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們也不知道,就是不讓進。”。

我感覺有一股‘陰’氣從樹林裏噴湧而來,黑暗裏好像有什麽眼睛在閃爍似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轉身往校園裏走,這片樹林真的很邪‘門’!

我推‘門’進了寢室,李紅軍的‘床’鋪依舊空空如也,寢室裏隻有胖子在,他正坐在書桌前看書,見我進來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書。

我想起一天一夜沒有歸寢的李紅軍,還有他究竟是不是死去的那具男屍,忽然覺得人生苦短,難不保一個鮮活的生命說沒就沒了……頓時覺得和這個死胖子這樣相處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畢竟要相處大學四年,也不能一直這麽僵著?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劉飛同學是吧,你知道咱們學校校‘門’口那片小樹林裏發生的命案嗎?”。

胖子慢慢的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一丁點的好奇,隻是冷冷地說,“葉小九,我多次提醒你,不該管的事,千萬別胡‘亂’打聽。”。

我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快熄燈的時候,虎子從網吧回來了,他一進‘門’看到李紅軍的‘床’鋪上沒人,便嚷道,“小九,紅軍這貨這兩天也不知道去了哪?現在還不見回來……”。

“不知道……”我的心涼涼的,口頭是這麽說,可心中的另一個想法卻是沒準此刻他冰涼的屍體正在停屍房躺著呢?

我話音剛落,就聽“啪啪”兩聲,宿舍裏的燈閃了兩下就熄滅了。

“乖乖,這還不到十點鍾就熄燈了啊,學校玩什麽把戲?”虎子嚷道。

我跳下‘床’,看了看窗外,發現整個校園漆黑一片,“不對,這不是熄燈,而是停電,校園裏的路燈都熄滅了。”。

虎子有些興奮,“停電了好,停電了輔導員就不會來查寢了……”。

我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不來查寢又怎麽了?這麽黑咕隆咚的你還能幹什麽?”。

“幹什麽?當然是洗洗睡了……”虎子從‘床’底下拖出白天接好的一桶水,隨即聽到他在脫鞋子洗腳的聲音。

我歎了口氣,脫掉身上的衣服‘褲’子推開‘門’走出宿舍,忽然感覺整棟宿舍樓有些不對勁,往常這個時間宿舍的樓道裏人來人往,可這會兒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望著黑漆漆的走廊,我想起六樓那個固執不肯離去的鬼魂、那晚在廁所裏我用來擦過屁股的、那張二十年前的實驗報告單,早晨在小樹林裏見過的男屍……心裏有些發‘毛’,轉身去推宿舍的‘門’,該死,宿舍的‘門’竟然帶死了,而我隻穿著小‘褲’衩,根本就沒帶鑰匙。

我用力的敲宿舍‘門’,“虎子,開‘門’,我沒帶鑰匙!”。

我的聲音就像被什麽東西給吸收了一樣,連我自己都聽不到,沒人給我開‘門’。

邪‘門’?我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黑暗中我忽然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滑上我的肩膀,“誰?”我一驚回過頭去,依稀看到站在我麵前的竟然就是一天一夜沒有歸寢的李紅軍!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驚喜的叫出聲來,“紅軍,是你?”。

等等,我感覺到有些不對……我明明是抓住他的手的,怎麽手中卻像握著空氣一樣,根本沒有什麽物體……而且,他就站在我的對麵,我怎麽聽不到他呼吸的聲音?

“紅軍,你怎麽了?怎麽了?”我駭異的大叫。

李紅軍沒有回答,我看到他的嘴角、眼角忽然溢出血來,然後詭異的衝我笑笑,像空氣一般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頓時天旋地轉,重重地倒了下去,失去了意識……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了宿舍的‘床’上,睜開眼睛就看到虎子一張驚喜而又惶恐的臉,“小九,你終於醒過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一股強烈的不安從我的心裏升起。

虎子‘抽’咽著哭出聲來,“隻是……李紅軍他死了……昨天死在小樹林裏的就是他……”。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自己的預感竟然變成了事實?

雖然和李紅軍認識才不久,而且也說不上對他有多了解,但畢竟在一個宿舍生活了將近一個月,一個鮮活的生命怎麽說沒有就沒有了?

我的腦海裏‘亂’得很,這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李紅軍為何會死在那片小樹林裏?他是不是像爹說的那樣,是被旁‘門’左道的術士算計據了魂?還是死於鬼魂索命?或者說凶手另有其人?那晚我和虎子在樹林裏聽到的不和諧的男聲是不是他發出的?那個‘女’聲又是誰?

警察列行公事的對302宿舍我們三個人進行了調查,調查的結果是,我雖然那晚對查寢的輔導員老師撒了謊,但我和虎子都有不在場的證明,胖子也有不在場的證明。再說我們與李紅軍剛剛認識,無冤無仇的,哪來什麽作案的動機?

不過,我和虎子都隱瞞了那晚在樹林裏看到的那一幕。我們不是想隱瞞,而是想到即使說出來警察也未必會信。

幾個警察囑咐我們如果一旦想起了什麽線索記得跟他們聯係後就走了。

宿舍裏死了人,學校領導將我們三個搬出了302,我和虎子因為看不慣死胖子那醜惡的嘴臉,臨時在離學校不遠的一處民房租了一個房子合住。

雖然搬離了302宿舍,沒有睹物思人,但我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反複出現在走廊裏看到李紅軍的畫麵。

難道是他死了之後魂魄回來找我?他的表情好像是想告訴我什麽,可是他沒有發出聲音,也沒說出話來。

他突然來找我,到底是要說些什麽?一想到李紅軍嘴角、眼角滲出的血淚,我心裏就發‘毛’,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他一定是被人所害,可是凶手是誰?

大家都是大一新生,一個班名字還叫不全呢,一定不是學校裏的。我總覺得腦子裏好像缺失了什麽重要的線索,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虎子見我整天神思恍惚,又叫上我去學校‘門’口那個小攤上去宵夜。路過那片樹林的時候,我發現警戒線還是沒有撤,不過隻看了一眼我就不敢再看。

跟虎子來了幾次,那小攤的老板也熟了,他要我們叫他劉哥。

來吃夜宵的學生明顯少了,除了幾對情侶,就是我和虎子。劉哥很快的給我們炒了幾碟小菜端了上來。

我和虎子照例要了幾瓶啤酒,一邊喝一邊胡聊。

虎子忽然抬起頭衝著正在忙碌的劉哥說道,“劉哥,我問你一件事,你對我們學校了不了解?”。

劉哥一愣,隨即笑道,“我在這裏擺夜宵攤子已經十多年,說實話,這學校裏啊還真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虎子幾杯啤酒下肚,估計是酒意上來了,他笑道,“劉哥,你這是吹的吧?”。

劉哥見虎子這麽一說,幹脆也不忙活,走到我們桌子旁坐了下來,用手一拍虎子的腦袋,說道,“小子,你劉哥我長成這麽大,什麽苦都吃過,就是還沒有吹過牛……”。

我心中一動,說道,“劉哥,那你說說看?”。

劉哥望了望那幾對宵夜的情侶,忽的壓低了聲音,“你們指的是前幾天發生的那起命案吧?實話告訴你們,那小樹林裏發生命案已經不止一起了……”。

不止一起?我的心忽的就揪緊了,“樹林裏還發生過其他命案?”。

“嗯。”劉哥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那是三年以前,一個‘女’生突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林子裏……後來聽說是自殺死的……”。

三年以前?‘女’生?自殺身亡?我的腦海裏忽的想起了那晚我和虎子在樹林裏聽到的那個*的‘女’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