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我不想自己隻是虛幻
271兩界之戰
從完顏洪烈答應羅樓的約定之時，最終世界就流傳起來。
北方獸門之皇完顏洪烈，要和大楚聖上羅樓一較高下。
即分高下，也決生死！
這個消息一出，頓時四方雲動。
隻是現在世界都已經亂了，這個消息就算轟動了，也不會有那麽多人關注，自己都內亂不暇了，更別說去關注這一塊。
兩界山。
羅樓和完顏洪烈的決戰之地。
這一天，陰雲密布，似乎是在象征著二人戰鬥的情景。
一道裂縫緩緩在空中顯現。
一個長發身影從中緩步走出，他身穿著一道玄色勁袍，雙手負在身後，長發飄逸，看起來邪氣而又霸道。
兩界山……
山腳下，還有著那一湖弱水。
當初，羅樓千辛萬苦才將泛東流給殺掉，隻不過是一屆域主之資，而如今，他卻能夠躋身這天下強者的行列。
羅樓目光遠望，在那頭的山尖處，一個漢子端坐在那裏。
下一瞬，他的身影就在那消失不見，來到了羅樓的身前。
“大楚聖上。”
完顏洪烈緩緩說著。
“獸門之皇。”
羅樓也淡淡道。
完顏洪烈說道：“打的什麽心眼，我就不說了。此刻來決鬥，即分高下，也決生死。”
“當如是。”
說罷，在二人的中心處，猛然掛起一道旋風。
吹開了羅樓和完顏洪烈的發梢。
嗖！
砰！
兩個身軀瞬間化為一道殘影，重重的撞在一起。
拳拳相交！
激開一道風浪，吹開了這空間的空氣。
嘩！
底下的弱水湖，被這一道氣浪炸開，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流。
羅樓的拳頭上散發著黑氣和青影，和完顏洪烈的拳頭對抗在一起。
而在完顏洪烈的那邊，則出現了一隻窮奇的巨大虛影，猙獰的咆哮著。
砰……
兩個身影蕩開。
完顏洪烈扭了扭手，眼中閃過一絲戰意，“居然將聖獸煉入了體內，你果然不錯！”
羅樓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彼此彼此，最強天主之名，不容凡響。”
“當年你還接不住我一拳，現在，居然有資格和我說這話……”
完顏洪烈深吸一口氣，眼睛猛然一睜。
“吼！！！”
窮奇大吼一聲，化為一道黑氣覆蓋在他的身上。
“來吧，就讓我看看，你是否真有這個資格讓我承認。”
羅樓沒有說話，隻是擺開架勢，嗤的一聲，鼻間噴出了一道白氣。
青、紅、黑三道氣息圍繞著他的身軀環繞上升，如同魔神之祗。
轟！
兩個身影衝罷，撞在一起。
羅樓一拳帶起了一團火焰，狠狠砸向完顏洪烈。
“朱雀之火……”
完顏洪烈神色一驚，他自然感覺到了這火焰的不同尋常，身軀一擺，躲過了羅樓的一拳，接著腿腳如鞭子一樣刷了過來。
“玄武身！”
羅樓大吼一聲，任憑完顏洪烈一腳踢在他的腰側，隻聽得一聲悶響，羅樓身軀震了一震，旋即雙拳齊出，硬生生砸在了完顏洪烈的胸口。
完顏洪烈身軀一震，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他勾起了一絲獰笑，眼瞳一凝，踢在羅樓腰側的腿驟然發力，一擊將其狠狠擊飛。
嗖！
完顏洪烈的身軀就像是一道黑色流星，直接趕到了羅樓飛出去的身軀旁邊，雙拳猛然砸下。
“雕蟲小技！”
羅樓雙臂向上一擋，一聲鍾黃悶鋁的響聲之後，他雙腿向前一頂，直接踢在了完顏洪烈的下顎上。
砰！
一腳，將完顏洪烈的身軀踢的昂起。
“吼！！！”
完顏洪烈下顎頂著羅樓的雙腿，硬生生的將頭顱給一點一點的壓下，猛然一腳踩在了羅樓的身上。
砰！
一道三色流星從空中急速降落，砸在了地上的弱水湖之中。
嘩！
弱水湖爆炸出一團大浪。
完顏洪烈呼出了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道：“你雖然煉化了聖獸，但是你的身軀持平，這些力量就是你的最強招式，同時，也是你的短板，你施展不出更強大力量來。”
沒錯，羅樓雖然強，但是他有個不是缺點的缺點。
實力太過均衡，無法使出更強大的力量。
他的一拳，就是最強大的一拳。
一腳，就是最強大的一腳。
擋不住，就身死。
擋住了，就是徹底的擋住。
不存在翻盤的機會。
完顏洪烈看穿了這個弱點，可是這個弱點……和沒有弱點沒什麽區別。
隻有以力壓人，才能徹底折服羅樓。
他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或許隻有真主才能……
嘭！
弱水湖的水花四濺，羅樓慢慢從弱水湖中升起，他抬頭看著天空上的完顏洪烈，“我最討厭就是抬頭看著人。”
完顏洪烈一笑：“可是，你現在的確是在抬頭看著我。”
“所以，我會殺了你。”
“哈哈哈哈。”
完顏洪烈大笑道：“天下間本身就是你殺我我殺你，有能耐你會放過天下人？”
羅樓微微一笑：“自然不會。”
“那麽有什麽多說的，來就是了！”
羅樓臉色一肅，砰的一聲在原地炸開一團氣浪，身軀直升往上，和完顏洪烈激戰在一起。
他使不出來‘玄武扛鼎’了，或者說，每一擊都是玄武扛鼎，這巔峰的姿態，讓他無法創造出更強的招式。
因為身體是最巔峰，再強，也沒這巔峰強。
或許隻有吞噬了剩下一個聖獸，才有所突破。
砰砰砰……
啪啪啪……
空中，兩個人化為了一道道殘影，在空中炸開了無數氣浪。
大地開始龜裂，天空的雲朵更是洞開了一個個大洞，露出了漆黑的顏色。
二者都是身體素質過硬，別的方麵也都很接近，打起來，沒完沒了。
“好，好啊！”
羅樓一拳將完顏洪烈打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隻有你這等強者，才有資格喚醒我體內的鬥戰之血，你該感到榮幸！”
“哈，當了聖上讓你瘋了麽。”
完顏洪烈嗤笑道：“你不過是一小小地主，或許等你到了天主有資格問鼎天下，但是你太急了，注定了你會失敗！”
羅樓笑道：“換做是你，麵對這樣一個機會，難道就不想搏一搏？”
完顏洪烈沉默一陣，良久，才點點頭。
“會！”
羅樓笑了起來，擺正身姿，又衝了上去，和完顏洪烈戰在一起。
……
大楚。
一處樓閣之中。
項星希和聞天化對麵而坐，她拿起一隻酒盞，將裏麵的靈魂之酒一飲而盡，之後目光看向北方，笑道：“你說，誰會贏？”
“說不好……”
聞天化道：“就算聖上能贏，可是完顏洪烈還有一個殺招，雖然這會讓他失去爭霸的資格……但是為了獸門，他或許會用的。”
“不是或許，是一定。”
項星希笑道：“獸門在他眼裏，是繼承前任的遺誌，不可能輕易的讓羅樓取得的。”
“公主，為什麽不阻止聖上？”
“阻止？”
項星希嗬嗬一笑：“我為什麽要阻止，他做的難道不對麽。實驗自己的力量，體悟更高的層次。在你們這個層次，除了和同等強者戰鬥，還有什麽能夠再次提高的？”
“就算我阻止了，以他的性子，也是要試試的。再說，讓一個人失去爭霸的資格，不也挺好麽。”
“可如果聖上輸了……”
“不，他不會輸的。”
項星希搖頭道：“具有三聖獸之力，羅樓雖然有一個無關大雅的弱點，但是論持久力，沒人能比得過他，完顏洪烈也不行。戰鬥到最後，必然是完顏洪烈使用那一招，同時，他也會失去爭霸的資格。”
“到時候北方雖然穩定了，但是北方也徹底失去了，獸門，再也無法掌握北方。他就隻能在那獸門之中，偏安一偶，不挺有意思麽。走了一個競爭者，我們才更有機會。”
聞天化沉默一陣，“公主，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在想著什麽。杜絕皇室血脈，讓他有資格成為聖上。可大楚不是項家的天下麽，這麽給一個外姓，真的好麽？”
“嗬嗬嗬，太師，你也老了啊。”
項星希看著聞天化，笑道：“這世界，哪裏存在這麽永恒的勢力永恒的人物，不到達那個最終層次，一起都是虛妄，隻是時間長短而已。可那個層次，難道就是真的麽？”
“有個世界有句話說的很好，莊周夢蝶，蝶夢莊周，誰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是不是隻是別人的一個夢境。”
“醒來了，夢消散了，我們就徹底的消失了。”
“若想不消失，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夢醒之前，打破那夢境，徹底的衝出來！可這對蝴蝶而言，卻是死亡。”
“我們生在這個世界，就是在爭鬥。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沒有和平，沒有永恒，沒有亙古，隻能不斷的提升、再提升，一直到……那個真正至高無上的層次！”
“我聽不懂……”
聞太師沉聲道。
項星希笑道：“是你聽不懂，還是說不願去懂？你怕？”
聞太師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項星希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沒什麽好怕的，夢，始終是要醒的。到時候，咱們是不是虛妄，還是兩說。”
“那為什麽要去做呢。”
聞天化還是問道。
“因為啊……”
項星希看著天，目光似乎穿過了天空，到達了更深的層次。
“我不想自己隻是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