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淡綠色的影子,奔過來的時候,太虛真人剛剛把那顆凝魂丹給蕭然服了下去。

閃電一道接著一道,照亮了整個天際。蕭然躺在滂沱大雨之中,雨水是淋濕了他整個身體。蕭然緊閉著雙眼,人事不省。那被雨水衝刷過的血水,如今已經是淡了許多。

那隻通體雪白的小獸,此刻是蹲在蕭然的身邊。那雙靈動的眸子睜的老大,緊緊的盯著蕭然。輕微的呼吸,是從那隻小獸的鼻孔之中均勻的傳出。那滂沱大雨,還是沒有淋濕它的皮毛。通體雪白,在漫天的雨絲之中閃閃發亮。

不過,這樣奇異的一幕,太虛真人卻是沒有發現。他此刻滿臉的凝重之色,緊緊的盯著蕭然,像是在做著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就連林青青奔到了身旁,他都是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林青青此刻站在蕭然的身旁,往日那滿臉的俏皮之色都是消失的一幹二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之上,一片木訥之色,仿佛是丟了魂一般。隨後,她的眼圈就是一紅,瞬間淚水就是奪眶而出。

那漫天的雨絲,此刻終於是落在了林青青的身上。那身淡綠色的袍子,瞬間就是被雨水淋濕了。臉龐之上的淚水,瞬間就是和雨水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哪裏是雨水哪裏是淚水。

“師傅,他怎麽呢?”良久之後,林青青終於是開口詢問道。不過,她的聲音卻是有著絲絲的顫抖。臉色一片蒼白,淚水還在滾滾而落。

太虛真人仿佛未曾聽到林青青的話語一般,站在雨中的他隻是重重的歎息了一聲。而後,太虛真人忽然是彎下腰,一把抱起了蕭然的身體。而後,是急速的往山巔而去。

“他全身經脈受損,已經是接近經脈爆裂而亡,看來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我雖然給他服下了凝魂丹,但是不一定能保的住性命。”太虛真人消失在雨幕之中,唯有這席話是淡淡的飄到了林青青的耳邊。

驚雷,一個接著一個。林青青聽到太虛真人的話語之後,頓時就是全身一僵,眼神一陣迷離。

滂沱的大雨,瞬間衝花了她的妝容。

那隻小獸如今像是一陣風一般,瞬間就是消失在雨幕之中。跟在太虛真人的身後,一路往山巔而去。

這一場大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才是停了下來。

蕭然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張床榻之上。房間之中靜靜燃燒的龍涎香,是傳來陣陣香氣。

映入蕭然眼簾的,是太虛真人那一張憔悴的臉龐。此刻,正站在床前。看到蕭然醒轉過來,是從牙縫之中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蕭然掙紮的坐了起來,頓時房間之中的情景就是盡收眼底。站在太虛真人的身旁,正是林青青那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不過,她此刻青絲淩亂,眼眶紅腫。看起來,就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過一般。她的那雙靈動的眸子,此刻正柔情的看著自己。

房間的椅子之上,坐著一位老者。老者穿著一套灰色的袍子,臉龐之上一片白淨,宛如嬰兒般,看不到絲毫的皺紋。和離火國一般的修煉之人,卻是有著明顯的區別。一般修煉過離火心訣之人,臉色都是會多多少少呈現一片暗紅之色。

唯有那滿頭白發,是出賣了他的年紀。

那位老者看到蕭然望了過來,頓時就是淡淡的一笑。這一笑,讓蕭然甚是暖和。就像是冬日的暖陽,照射到他身上一般。

那隻通體雪白的小獸忽然是嘭的一聲,又是跳在了蕭然的肩膀之上。而後,就是伸出了它的舌頭,tian舐著蕭然的臉龐,甚是親昵。

“師傅,這是哪裏?”蕭然打量了一下房間,發現這裏並不是藥穀之中的任一間房間。

“霧影山山巔,鬆雲宮宮殿。”太虛真人此刻看到蕭然醒轉過來,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氣,而後就是坐在了一把椅子之上。

“你練功走火入魔了,為師也是救不了你。於是,隻好帶你到這裏來,向上清真人求救。”太虛真人此刻是抬眼看向了上清真人,臉龐之上露出了一片歉然之色。

“謝謝真人。”蕭然是轉過頭,而後衝著上清鎮人微微彎了彎腰。

在鬆雲宮弟子口中相傳,鬆雲宮三大真人之中。上清真人最為神秘,一身修煉之術已經是出神入化。多年前,就是已經踏入了先天之境。隨後,就是隱居在鬆雲宮殿之中,開始靜修,以求能在修煉之道上走的更遠。

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者,此刻為了救蕭然卻終於是露了麵。

上清真人微微一笑,然後就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端坐在那裏,看起來卻是有著一些飄然如仙的感覺。

頓時,蕭然就是暗自審查起自己身體的狀況來。丹田之內,那五個轉輪依舊安在。各自旋轉著,上麵那充裕的五係之氣依然安在,並且甚是雄渾。全身經脈之中,那些受損的經脈,如今都是修補好了。看起來,經脈相比以前又是寬上了許多。那狂暴的火之氣,如今依然是有著許多在體內流轉著。

身體相比以前,唯有經脈寬了許多。體內的火之氣,卻是沒有減少分毫。依舊是雄渾充裕,下次練功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出現經脈受損的情況。頓時,蕭然就是眉頭皺了皺。火之氣的不斷增多,說不定就是會在哪日經脈爆裂而亡。這就宛如一個定時炸彈一般,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太虛,我想和蕭然單獨說上幾句話。你領著青青,先出去一會。”上清真人此刻眼光精光四射,對著太虛真人開口緩緩的說道。

看起來就像是商量一般,但是明白之人,卻是一下子就能聽出來。上清真人的話語無形之中帶著一抹威嚴,讓人不容拒絕,和發布命令無二。

這是屬於上位者的威嚴,無形之中就是顯露了出來。就是床榻之上的蕭然,聽見之後,都是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服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