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五氣,萬物化成。氣清則精,氣濁則混,木清可摧土,水清可斷金,……,”蕭然被鎖在囚車內,腦中飛快閃現當初學習五行輪轉時,古卷上所記述的五行精要。那是蕭然還無法領悟其中的奧秘,經過前天的一戰,和季風的一席話,蕭然漸漸知道了其中的博大精深。

如果體內的不管那一種五行之氣變得純淨,那麽其本質所含的威力就會發揮出來,就像一塊本來上好的玄鐵,若是其中夾著石頭顆粒,煆燒的時候就會產生裂痕。若是排除雜粒,那麽玄鐵就會渾然一體,就會見不可破,就像身邊的玄鐵鑄成的牢車,蕭然一時還無法破開。雖然上次能劈開水牢的玄鐵門,那是因為鐵門已經有幾百年之久,更何況革金冶煉技術天下無雙,多少人都夢想著能得到革金國大師鑄造的兵器。

蕭然見自己一時無法逃出去,專心研究其五行法術。於是便想到古卷上麵繼續的一句話“食土生生不息,食水修生靜心,食火耳目空明,食金心性剛強,食木包容世間靈性。金木水火土,食氣,長壽而神明。氣正則道正,聖德兼備。”一時間,蕭然想到歌嘯天和碧瑤仙子,雖已經是三百多歲,依舊是功力不減,看來五行奧妙無窮,長生並不是無稽之談。而現在,蕭然所需的就是讓自己體內的五行淨化,不再是亂無章法,而且不再是非要靠五行輪轉和圓珠才得以平息。

蕭然閉目試著感受自己體內的水之氣和火之氣,試著將兩者區分開來。但胸中一陣疼痛,蕭然不得不放棄,兩者相生相克,一時還難於將兩者提純。

一陣號角長鳴,聲音嗚咽,像是鬼哭狼嚎。

“報!”

長尾雪鷲上的一個士兵跳上,衝上前單腿下跪說道:“潤水國已經發兵,黑水兵團就在前麵的池陽坡紮營。”

季風摩拳擦掌,說道:“終於老了,那水帝終於坐不住了,老子還怕他躲著不敢出兵呢。”

一句話剛說完,季風朝那個矮小的老頭點了點頭,老頭一根粗大的棍子擊在蟒皮鼓上,大鼓在五行之氣的一擊下,聲音連綿不絕。老者飛上大鼓,大聲說道:“午時過後出兵。”聲音甚是洪亮,可見他的五行之氣極是強大。

季風朝老頭說道:“大祭司,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老頭臉上露出殺戮,眼睛望著池陽方向,默不作聲。蕭然瞧見那種眼神,像是要嗜血,不禁頭皮發麻。

革金國位於北方,一麵是北海,兩麵接著潤水國和曲木國,中間指向五行大陸的中央。由於大部分人以兵器為業,所以整個國家崇尚著武力,相信一切可以用武力來解決。而對外擴張使他們一直以來的目的,通過侵略獲得財富,通過侵略訓練自己的士兵。潤水國一直和革金不合,此次就成為革金國崛起的第一步。

響午已過,大隊好好蕩蕩朝池陽開去。上麵的長尾雪鷲兵團是先鋒,借著空中飛快朝前方飛去。蕭然隨著隊伍向前,而白冰在另一輛囚車,眼裏流露出的目光甚是淒涼。雖然,白冰背叛師門,但潤水國也是她出生的地方,更何況從小就受到過戰亂之苦。

池陽坡,黑水兵團長長的排列開來,空中飛馬嘶叫。兩隊人馬遙遙相望,一場世紀之戰即將來開,一時間號角聲,怪獸叫聲和呐喊聲交織在一起。隨著大祭司一聲令下,兩方人馬很快就混在一起,哀叫遍野。箭矢如雨下,兵器上麵淨是血痕。白冰一時看不下去,雙手捂住雙眼。

潤水國兵將的統領是一個高大枯瘦的中年,其貌不揚,一手提刀,目光掃射著四方。一時血雨腥風,中年人忍不住提刀衝上去,亂刀飛舞,水之氣所到之處革金士兵倒下一大片。大祭司常空看在眼裏,一細長的遊龍棍提在手心,大步飛了上去。

頓時,常空的棍子舞的密不透風,直接在混在的兵將中打開一道血路,血路一直向中年人延伸過去。

“我說是誰?原來是潤水國的執法使者魯南。”常空當頭一棒揮去,魯南側身散開達達到丟開朝常空飛去,刀身薄如蟬翼,上麵的水之氣極其鋒利,常空轉身散開,刀氣劃落常空的一縷頭發,大祭司常空反倒不怒,提棒就上,而魯南的大刀飛出,繞了一圈又像常空飛去。

“這刀倒是有些意思。”常空大笑道,手中遊龍棍輕巧的穿過飛旋大刀的刀心,接著運氣一揮大刀朝魯南飛去。魯南毫不遲疑,伸手硬生生接住大刀。大祭司長棍淩空一點,一道金之氣直射過去,魯南依舊躲了開來。

“散開。”一聲長喝,季風突然出現在眼前,魯南躬身退下,提棍殺入人群。

依舊的雙鞭,蕭然緊緊盯著季風的一招一式,暗中觀察著季風五行之氣的變化。隻見季風的金之氣,使出去擊在物體,剛硬似玄鐵,出去的時候卻可以變化萬千,也就是金之氣已經是純清,蕭然暗自想到怪不得他的每一擊都那麽有力。

執法大使顯然有些支持不住,季風的雙鞭一下斬斷魯南的雙腿,魯南提氣一躍落在飛馬,飛快離去。季風望著魯南離去,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聲說道:“待我向水帝問好。”說罷,一步就飛出人群,騎在白虎獸上,運氣說道:“主將已逃,給我殺。”聲音響震四野。

革金國一時出現季風,沉寂已久的革金國終於開始蘇醒,戰火開始蔓延,戰火往往是因為一帶高手的崛起而迅速展開的,當年伯君神一長鞭威震天下,戰火直接燒到東海。現在季風帶著革金國的精銳部隊想要一舉突破防線,一直到南部的若木山,因為那裏有著五行大陸珍貴的藥草,而革金國的帝王一直想獲得更長的壽命,這也是戰爭挑起來的一部分的原因。

蕭然趁著戰事剛剛平息下來,試圖摸索出將水之氣提純,蕭然沉下心,身體頓時像置身於東海之上,四周空曠達到前所未有的寧靜,隻見水之氣開始在體內聚集,而夾雜在水之氣裏的火之氣逐漸從中釋放出來。蕭然一刻也不敢放鬆,忘掉身外的一切事情,努力感受自己體內的火之氣和水之氣,感受他們不同的屬性,感受五行之氣在清淨的時候那種感覺。

當蕭然再次睜開眼,四周一片漆黑,隊伍不知道在何處,那些塵沙飛揚的戰場早已經不見,除了幾個看守的外,誰也沒去留意蕭然,一個戰俘鎖在玄鐵鑄造的囚車,誰會有心思去管他做了什麽。

在水牢中,蕭然的功力大增,蕭然已經適應了黑暗條件下的生活,蕭然環顧四周,見白冰就在附近,而白冰的眼睛正好對上蕭然的眸子,似乎情意無限,蕭然莞爾一笑。白冰開口,沒有聲音,隻是口型在不斷變化,蕭然根據口型,難以猜透白冰在說什麽,呆呆愣在那裏,白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天的餘熱漸漸消去,一輪玉盤衝破雲層,皎潔的月光灑了下來,遠處湖泊的閃著亮光,蕭然心想若是沒有戰火,世界歸於平和,該是多麽美妙,心裏頓時生出對戰爭的厭惡之情。再看看自己被鎖在囚車內,還不知幾時會從裏走出去。

夜裏有月光,遠處山的輪廓可清晰可見。突然,一道黑影從空中閃過,蕭然耳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子,你什麽時候有困在這兵團中?不是叫你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歌嘯天,“老夫正來刺探軍情,後天大軍攻來,你小子見機行事,我助你一臂之力。”

蕭然再想去尋找黑影,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一切依舊。蕭然沒想到人皇早已經擺脫碧瑤仙子,而且加入到這場戰爭,心裏一下興奮起來。現在說做的就是觀察兵團的構造和軍力分配,到時候衝出去,大幹一番。趁著夜晚安靜,蕭然再次置身與一片空明中,依舊探索五行奧秘。

凡是自己沉浸在自己所創造的世界裏,自己往往會忘掉現實的存在,而這正是辟穀境界的入門技巧。蕭然現在還是在先天第三階級,跟對對這種沒加注意,而是在尋求那種‘火清則禮,水清則智’的感覺。後天十階是在修身,先天十階是在修性,兩者已經從依靠秘笈到自己領悟,本質發生很大區別。秘笈還讓人有所依靠,思考卻要完全靠自己。雖然,蕭然一時突飛猛進,卻想再往上修煉,一切還得頓悟五行之法。

不知不覺,一天已經悄然過去,一聲響動將蕭然從思緒中驚醒。

“小子,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想得道。”常空邁著粗短的步子朝蕭然走來,眼睛不時的斜視白冰,一副嘴饞的樣子。

蕭然冷笑道:“有本事,你就放出我,咱們比試。”

常空笑道:“好啊。”手中的長棍揮下。

蕭然輕易避開,手中的氣刀飛快擊出。

常空大怒道:“你小子被囚者,看你如何躲開老子的當頭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