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雲賭場家大業大,據傳其擁有財富早就有上千萬甚至上億,單是賭場每天的流水量就達數百萬兩,區區十幾萬兩銀子對這龐大的財富帝國而言不過九牛一毛,但蒼蠅再小也是肉,尤其這十幾萬兩銀子是從堂堂三老板徐天陽手中親自輸給了一個毛頭小子,這口氣要是不爭回來,他徐老三連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查到什麽了?”徐天陽在大發雷霆之後迅速陳沉下氣來,踱步站在窗戶邊問道。

“剛剛查到了。”一名手下立即恭聲匯報道。

“說。”

“他叫易天,是天劍宗不久前剛收的新弟子,現今正拜在天劍宗不老女神天靈兒門下,之前騰雲城鬧出來的很多大動靜都跟他有關。”

“繼續。”

“據線報收集到的信息,這個易天於大約三個月前首次出現在羅陽城,與天劍宗另一名內門弟子楊梓驍合力殺死了副城主張天放獨子張武德,張天放和天宇神殿惱羞成怒,派出手下追殺了他們二人兩個月,但都被他僥幸躲過去了。日前張天放已經發出三十萬高額懸賞,隻要他的項上人頭。”

“已經有人接了?”徐天陽雙目微微一凜,沉聲道。

“是的,已經有好幾個邪道宗門都接了這單子。這幾日湧進騰雲城的那些行蹤詭秘的人差不多都是衝著他來的。”

“沒想到這家夥年紀不大,鬧出來的動靜倒是不小,居然敢跟一城副城主和天宇神殿作對。”徐天陽冷冷道,聽他的語氣也不知道是在稱讚易天膽大包天,還是在嘲諷他不自量力。

天宇神殿在夢幻大陸的實力之大,連他所在的宗門都隻能避其風頭,輕易不願招惹,卻沒想到易天區區一個隻有勢之境七重天修為的人竟然有這麽大膽子去挑釁天宇神殿的權威。

徐天陽完全可以預料到,雖然易天僥幸多活了兩個月,但最終必然仍逃不出天宇神殿的手掌心。

“還有嗎?”徐天陽靜靜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

“這個家夥的來曆很有些可疑,他出現在羅陽城之前的資料一片空白,好像是突然憑空出現在羅陽城一般,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和來曆。而且他的身邊始終跟著一個臉上蒙著麵紗的女子,沒人見過她的容貌,也沒有人知道她的名字,來曆跟易天一樣也是一個謎。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子應該是一個沒有修煉過的普通女子。”

“一點點資料都沒有?”徐天陽終於忍不住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向自己匯報資料的下屬。憑借宗門和騰雲賭場龐大的情報網絡,居然都查不出易天過去的資料,這讓徐天陽感覺很不可思議。

“沒有。”那名下屬感受到徐天陽銳利的目光,心裏忍不住顫了一下,硬著頭皮回答道。

“那他除了張天放和天宇神殿之外,還有沒有其它什麽仇家?”徐天陽眉頭微微皺起,低頭沉吟了片刻道。

“有。據說他們尚在羅陽城時就與一個名叫朱毅的內門弟子不合,隻不過後來易天二人沒有受到什麽處罰,反倒是朱毅被流放三絕穀。”

“三絕穀?那不是天劍宗的禁地之一麽?”徐天陽訝異道。

“是的,老板。而且這易天簡直就是一個奇葩,好像自從到了騰雲城後,整個天劍宗的人都幾乎跟他不合,據潛伏在天劍宗內的弟子所言,候門幾個出名的弟子都跟他有矛盾,連執掌執法堂的天德子及其它幾個太上長老也對他大為不滿,意欲將他逐出宗門。可惜的是,那個天璣子和天玄子在保他。”

“看來這家夥能耐倒是不小,居然鬧出了這麽大動靜。這家夥到底有什麽本事,連天德子那老匹夫都奈它不得?”雖然手下匯報的隻是隻言片語,但徐天陽已經能從這短暫的描述中隱約了解到了一些關於易天的事情,至少他已能判斷出這個易天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在夢幻大陸的任何一個宗門裏,一個新晉弟子膽敢和整個宗門鬧不和,尤其是引起宗門上層人物大為不滿的,根本無法繼續留在那個宗門裏。但易天卻是一個怪胎,得罪了天劍宗執法堂那麽重要部門的負責人天德子,他居然還能安穩如山的留在天劍宗,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而且一個新晉弟子能得到一宗之主,尤其是號稱從不收徒的不老女神天靈兒的青睞,更加證明了易天的不凡之處。

“不過這家夥這麽鋒芒畢露,恐怕也風光不了多久。”徐天陽嘴角微揚,眼眸中閃過一抹不屑之意。

區區一個天劍宗新晉弟子,他徐天陽還不放在眼裏,而且他還無需親自動手,隻要將易天的行蹤稍微透漏出去,自然有許多對他感興趣的人自動上門找他麻煩。

此時此刻,徐天陽已經仿佛看見易天被無數人追殺的落荒而逃的情景,心中壓抑的鬱悶之氣頓時一掃而空,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嗯,不錯,能在這麽短時間裏收集到這麽多信息,總算本公子沒有白養你們這麽多年。”徐天陽意氣風發道,言語中流露出幾分自得驕傲之意。

自從當年奉師門之命潛伏騰雲城起,他就一直致力於發展自己的私人情報網絡和宗門的情報網絡,經過這麽多年的辛苦經營,情報網絡日漸成熟,覆蓋範圍正在以騰雲城為中心,向整個盤龍帝國覆蓋,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必將創造出一個巨大的情報網絡帝國,到那時,整個盤龍帝國的一舉一動都將難逃他的法眼。

這是一個極為艱巨的大工程,為了完成這個目標,他已經花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除了大量精力和心血外,他更是耗費了上千萬兩白銀,騰雲賭場這麽多年來的收益基本都用在了這個龐大工程上麵。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因為他已經輸不起。

“從此刻開始,你派人盯住他,我要他的所有資料,哪怕是他上茅房,呆了多久,用了幾張紙,我都要了解的一清二楚。另外,你再把他現在在賭場的消息漏出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徐天陽從沉思中回過神,語氣淡然的下命令道,三言兩語間已經將易天判為死刑。

“屬下遵命。”那名手下領命應了一聲,轉身便欲告退,隻是在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一眼徐天陽,嘴唇微微蠕動,似是想說什麽。

“還有什麽事?”徐天陽瞥了他一眼,眉頭微皺道,“鐵臂,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麽話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