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能握到女神的手,確實讓易天興奮了一把,心裏莫名的激動著,但他仍不明白天靈兒讓自己這麽做的原因。

就這麽握著,啥都不做?

易天腦袋微微後仰,側身看著天靈兒纖細柔軟的腰肢,心裏直癢癢,猶豫要不要壯著膽子去摟住她的腰,相信一定會很舒服。

“你想幹什麽?”天靈兒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間上,忽然頭也不轉的淡淡問道。

“咳咳……沒……沒想幹什麽。”易天嚇了一跳,心髒撲通撲通一陣狂跳,連忙道。心裏暗呼一口氣,自己也實在太膽大包天了,居然敢想著去摟住這恐怖女王的腰。

二人又在溫煦的陽光下靜靜站了片刻,天靈兒忽然秀眉一蹙,轉頭盯著易天,美眸中閃爍著寒光,冷冷道:“你受傷了?”

“一點點小傷而已。”易天愣了一下,感覺到一股氣流在自己體內運轉,知道天靈兒正在查看自己體內經脈的情況,便輕輕點了點頭道。

“恐怕是你自己的傑作吧。”少頃,天靈兒收回進入易天體內的武元,眉頭緩緩鬆下來,淡然道。

“呃……”易天吃了一驚,這娘們連自己怎麽受的傷都知道?

“諸如張成良那般修為之人若要震傷你經脈,必定是將攻擊力集中在幾處大穴要害,具有很強的針對性。唯有你這種不懂武學之人,才會用武元將自己經脈震傷成這種淩亂不堪的樣子。”天靈兒仿佛看出了易天心裏的疑惑,神色不變的解釋道。

“原來是這麽回事。”易天恍然大悟道。

“想不到為了弄死張成良,你對自己倒是夠狠。”天靈兒驀然道,語氣顯得有些古怪,易天聽不出她究竟是在表揚還是在嘲諷自己。

“對於想弄死我的人,隻要能弄死他,即便對自己再狠百倍又如何。”易天抬頭望天,神態傲然道。

易天絕不是一個輕易服軟認輸的人,對於敵人他更是從不手軟,隻要有機會能搞死他們,他堅決不會放過任何一絲機會。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那又如何?

隻要敵人死了,自己受到的傷害再大,遲早能彌補回來。

人,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和機會。

“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了。”天靈兒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語氣顯得有些低弱,似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嗬,我也不想,都是被逼的。”易天輕笑一聲,自嘲道。

一句都是被逼的,道盡了易天心中的無奈和苦悶。

想當初他在地球上是一個多麽無憂無慮的宅男,每天玩玩遊戲,看看小.日.本的愛情動作片,偶爾再跟幾個妹紙聊天調侃,那生活多愜意舒服。

但來到這夢幻大陸後,這一切都改變了,他每天都活在枕戈待旦草木皆兵的殺戮中,因為別人要殺他,他隻能想盡辦法先把敵人殺了,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

殺人,非易天所願,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殺人麽?”天靈兒默默閉上眼,右手伸向虛空,感受著微風從手心裏輕撫而過,久久佇立不動,半晌後才開口道,“你可知何為劍之道?”

易天低頭皺眉苦思,想了一下,回答道:“劍之道,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雲,剛柔相濟,吞吐自如,飄灑輕快,矯健優美,如雄鷹在天,如飛鳳來儀,如流雲乘風,如奔雷臨世,千變萬化,不可捉摸。”

天靈兒睜開雙眸,瞥了易天一眼,轉頭眺望遙遠天際,微微搖頭道:“非也,非也。劍道即天道,公平、正義;劍道即世道,誠信、守禮;劍道即人道,達則厚德載物,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自強不息;劍道即心道,道存一心,無心無道,道即是心,心即是道。”

“不明白。對我來說,隻要能保命就行,不管其它。”易天老實搖頭道。他以前就隻是一個馬馬虎虎過的去的宅男**絲而已,混混日子就算了,哪裏會去管什麽天道人道心道之類的東西,那些東西距離他不知道多少光年呢。

嚴格說起來,他也隻不過是踏足武學才兩個月的新手菜鳥,要讓他明白這些東西,無異於讓比登天還難。

“這是為師師尊當年教誨為師的話。”天靈兒輕歎了口氣,幽然道,“不僅你不懂,為師也同樣不懂,或許永遠也不會懂。”

要說戾氣、煞氣,天靈兒遠遠要比易天重的多,蓋因她縱橫江湖五十載,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雙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戾氣與煞氣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根深蒂固,無法消除。

直到偶然間想起師尊對她說過的這番話,她才幡然醒悟,決定金盆洗手,在五十年前離開江湖,退隱宗門,避世苦修。

但當年為了尋找回師尊的屍首,她不顧師尊警示,一意孤行,強行修煉一蓋世奇人所遺留《素女心經》。

雖使修為一日千裏,一躍成為夢幻大陸絕頂強者之列,聲振寰宇,成了江湖中人人聞風喪膽的恐怖女王,卻也為她自身埋下了禍根,導致她在五十年前退隱竹林別院後,即使閉關苦修,修為不僅毫無寸進,反而日漸衰退。

而這一切,直到遇到易天的那一晚才最終發生了驚人的改變!

易天自然不知道天靈兒為何會收自己為徒,但他隱隱能感覺到天靈兒雖然喜怒無常,平時對自己凶了點,又愛折騰折磨自己,但對自己應該沒有惡意。這也是他為什麽願意留在這裏的,甚至硬著頭皮主動跟她道歉的原因。

在這人吃人的世界,要想找一個對自己沒有惡意的人,太難了!

即使在這泱泱弟子數十萬的天劍宗,除了聊聊幾人外,根本沒有誰不對易天心懷惡意。

“師父您資質無人能比,又修為絕頂,怎麽會不懂呢,可能隻是還差一個契機吧。”易天寬慰道。

“你這算不算是在奉承為師?”天靈兒道。

“怎麽可能,這可是弟子的肺腑之言,毫無半點水分摻假。”易天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走過來一點。”天靈兒忽而轉頭盯著易天,眼眸裏閃爍著異樣光芒。

“師……師父,弟子真沒騙您,弟子說的都是大實話,您……您可別揍我。”瞧著天靈兒目光灼灼的模樣,易天心裏一陣發毛,以為天靈兒要揍自己,轉頭就想跑,心裏暗想,女人果然都是變幻無常的動物,前一秒還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下一秒就要揍自己了,變臉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