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張成良與易天距離過近,眾人與他們又相隔太遠,沒人知道張成良是如何被殺的,也沒有人知道易天到底是不是凶手。

但無疑的,易天絕對是最有嫌疑的凶手,哪怕他已經昏迷過去,也不能洗脫他的嫌疑。

“找,到處給我找,看看有沒有大約兩寸寬的兵器。”反複三次搜查了易天身體的東方城還是沒在他身上找到自己推想的殺人凶器,心裏驀得一陣說不出的煩躁,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眾人吼道。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為沒找到凶器而惱怒,還是因為他自己的論斷被證明是錯的才心感煩躁。

“是。”一眾弟子連忙應了一聲,立刻行動起來,仔仔細細的搜索整個大澡堂。

然而,他們終究注定要失望,一盞茶的功夫後,他們將大澡堂的每個角落都徹徹底底仔仔細細的搜索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現,甚至有的弟子還不甘心的跳進澡池裏摸索,也毫無所獲。

“東方師兄,什麽都沒找到。”一眾弟子神情沮喪的走到東方城跟前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到底怎麽回事?按這創傷,肯定是劍一類的兵器造成,但現場卻沒找到任何凶器,最有嫌疑的易天身上也沒有。到底怎麽搞?”東方城皺眉苦思,卻毫無頭緒,心裏愈想愈鬱悶窩火。

張成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所有候門弟子身為天劍宗所謂天才和精英卻毫無所覺,甚至連凶手跟凶器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這事若是傳出去,恐怕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往後天劍宗還有何麵目在夢幻大陸立足?

這簡直就是對他及對整個天劍宗的莫大羞辱!

這個該死的家夥!

東方城眼角餘光瞥到易天,眼眸中頓時燃燒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齒的暗罵了一句,恨不得將易天這個罪魁禍首五馬分屍。

“東方師兄,現在怎麽辦?是不是要先把此事上報給宗主?”一名弟子瞅著東方城陰沉的臉,心裏直打鼓,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低聲問道。

“這事用不著你來操心,先把他帶下去關進密室,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靠近半步。”東方城臉色一沉,斜著眼瞥了那弟子一眼,語氣極為不善的命令道。

“是,東方師兄,我這就去辦。”那弟子嚇了一跳,隻覺心髒撲通撲通狂跳,手心後背全是冷汗,忙不迭應了一聲,扛起易天就跑。

這東方師兄給人的壓迫感太強了,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就差點讓他難以呼吸,兩腿都快被嚇的癱軟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東方師兄,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剩下的弟子屏氣凝神,大氣不敢喘一口,緊張的問道。

同門師兄在眾目睽睽之下暴斃身亡,他們都是現場目擊人,若是牽扯到他們頭上,那就麻煩大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自己都撇幹淨了再說。

“張師弟又不是你們殺的,你們怕什麽?”東方城鄙夷的掃了一眼全都緊張兮兮望著自己的候門弟子,冷冷的說道。

廢物就是廢物,不就死了一個人而已,有什麽好害怕的。

那張成良也是蠢豬廢柴一個,身為候門精英弟子,居然連一個隻有勢之境修為的廢物都搞不定,反而還被人莫名其妙的給宰了,都把候門的麵子給丟盡了。

東方城越想越惱火,忍不住又把思緒轉到了張成良究竟如何被人殺的關緊問題上。

從他的傷口和位置,唯一有機會殺死張成良的就是易天,但當時易天被揍的那麽慘,他本身更是一個菜鳥,根本不可能殺的了張成良。

可除了他,還能有誰?

看來還得好好嚴刑逼供一下才行,不然此案就要變成無頭公案了。

東方城雙目微閉,深呼吸了一口氣,極力將內心的壓抑鬱悶情緒排出去,恢複了往日冷漠高傲的模樣。

“你們隨我去執法堂見天德子師叔,其它不用說,隻要說你們親眼看到的就行了。”東方城語氣冷漠道。

“這……”眾候門弟子聞言,不禁麵色猶豫躊躇,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張嘴想說什麽,可一看到東方城的臉色,又害怕的咽了回去。

“怕什麽,隻要認定了易天那個雜碎是凶手,你們屁事都沒有。”東方城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連這點破事都要自己刻意提醒,真是一群扶不上牆的爛泥。

“哦哦,明白了,多謝東方師兄。”眾人聞言,初時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一個個頓時長長鬆了口氣,喜笑顏開,諂媚著笑臉道。

“這裏的東西暫時不要動,抬著他的屍體跟我走。”東方城揮手道。

眾人連忙應了一聲,忙不迭穿好衣服,抬著張成良逐漸冰冷的屍體,緊緊跟在東方城身後。

東苑這邊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在西苑那邊沐浴的女弟子,尤且看到東方城和一眾男弟子抬著一個人浩浩蕩蕩往執法堂方向而去,不由大感詫異,稍稍打聽了一下,一聽說居然是張成良被殺,頓時驚的目瞪口呆,一個個慌忙跑到西苑門外看熱鬧。

紫晴雪洗完澡出來,聽到姐妹們在議論紛紛的聊著東苑那邊發生的事情,仔細聽了一下,才知道東苑那邊發生了有史以來宗門最為惡劣的事件:同門相殘。

紫晴雪聞言不由吃了一驚,連忙問怎麽回事,幾名剛打聽回來的女弟子立刻你一言我一語的滔滔不絕述說起來。

說易天進了澡堂之後如何看同門弟子不順眼,對罵了一陣後,情緒突然發狂暴走,繼而出手偷襲殺了張成良,還口出狂言說誓要殺盡候門弟子,引得候門弟子們勃然大怒,現在他們已經把易天關進密室,準備上執法堂請宗門長輩審訊易天,這一切說的有鼻子有眼,過程結果都詳細的一塌糊塗,讓人聽了差點都忍不住以為自己是這件事的目擊者。

“他怎麽可能殺的了張成良那家夥?”紫晴雪秀眉輕蹙,歪著頭,口中自言自語,“而且看他的性格,雖然有些不正經,還有些囂張狂妄,但應該不至於情緒失控暴走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即便他再怎麽突然偷襲,想要殺死張成良絕不是一件易事,東苑大澡堂裏那麽多人,怎麽會沒人出手阻止?”

紫晴雪腦子裏將思緒捋了一遍,立刻發現了其中諸多漏洞和疑點,心裏更加疑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這易天還真是一個喜歡招惹是非的家夥。”紫晴雪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