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轉眼間距離易天進入小洞窟已經過去三天,天靈兒一直呆在竹林別院中,沒有再踏足那個地洞半步,易天也如老僧入定般坐在小洞窟裏一動不動。

整整三天,易天不曾進食過一粒米和一滴水,好像已經被人徹底遺忘了一般。

竹林之外,因為易天鬧起來的大動靜也漸漸平息下去,騰雲城的老百姓接受了天劍宗給出的解釋,易天將是天靈兒的關門弟子,也是唯一的嫡傳弟子,是她的衣缽傳人,如果大家真的是愛戴她,敬仰她,總不能讓她連一個繼承一身所學的弟子都沒有吧。

騰雲城是因天劍宗的存在才漸漸發展繁榮起來的,在騰雲城,天劍宗有著說一不二的至高威望,再加上人家給出的解釋合情合理,大夥自然沒什麽好說的。

隻是騰雲城雖然平靜了下來,但天劍宗內部卻變得越發不平靜,越來越多的弟子得知女神天靈兒收了個名叫易天的家夥為弟子,心中大為不甘心和不服氣。

尤其是那日易天在執法堂門外囂張狂妄的一幕,幾乎將天劍宗所有弟子都得罪了個遍,惹的大部分弟子都紛紛揚言要挑戰易天,發誓一定要將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狠狠揍一頓,然後踩在腳下好好折磨一番。

洛妙玉和林小薇本來還以為易天跟那個絕豔無雙的女子走了之後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卻沒想到,整整三天了,易天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始終杳無音訊,林小薇多次去竹林別院查探消息,也沒有任何結果。

她不敢直接當麵詢問天靈兒關於易天的下落去向,隻能借著以前自己住過這裏,對竹林的情況極為熟悉,躲在竹林外查看情況。

但事情委實太詭異了一些,林小薇已經守了三天,卻壓根沒看見易天出現在別院中,天靈兒也一步都沒離開別院,仿佛易天從來不曾在這裏出現過。

天府行院一間屋子裏,洛妙玉神色焦急忐忑不安的在屋裏來回不停走著,臉上憂心忡忡,寫慢了焦慮之色。

“怎麽辦?小天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洛妙玉焦躁不安的走著,口中神神叨叨,喃喃自語。

三日來的擔心,已經使這個嬌豔無比的美麗少婦憔悴了許多,秀發淩亂的散落在香肩上,秀眉總是緊緊蹙在一起,充滿了憂慮之色,臉龐顯得十分疲憊,還有一圈黑眼袋掛在眼眶下,顯然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過。

林小薇和楊梓驍也呆在屋裏,他們的表現並不比洛妙玉好多少,尤其是林小薇,雙目散渙無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雙原本水汪汪的好看雙眼已經變得有些紅腫,似是哭了好幾次,潔白貝齒緊緊咬著紅唇,嘴皮都被咬破了皮,滲出絲絲血跡,但她連抬手擦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在師叔祖天靈兒突然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執法堂,揚言要收易天為弟子時,她心裏就有種很不詳的預感,總覺得師叔祖天靈兒收易天為弟子是另有所圖,很可能就是為了那一晚上的事情想找易天的麻煩。

盡管洛妙玉曾好言安慰了她一番,說易天絕不會有事,師叔祖天靈兒身為宗門長老,又是長輩,斷不可能會真的去折磨易天。但林小薇始終無法安心下來。

隨著三天時間過去,易天仍杳無蹤跡,林小薇心裏的不安已經變為現實,個性刁蠻的她再無往日的調皮搗蛋,內心自責不已,總認為易天出事都是因為自己一時任性導致的結果。

現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易天還活著,否則她這輩子一定終身良心難安。

頭一天洛妙玉本來還很淡定,但止不住林小薇老是在身邊念叨那個絕美女子天靈兒如何心狠手辣,如何殺人如麻,還不停給她述說她以前的種種恐怖傳說和江湖流言,再加上楊梓驍不時在一邊添油加醋,搞的她也變得憂心忡忡起來,連續三天都沒睡過一次好覺,心神全掛在易天身上了。

“嫂子,事情一直這拖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我直接去問問師叔祖吧。”楊梓驍道。

他現在也開始著急起來了。易天可是他認的老大,他還想好好抱抱易天的大腿,以便將來飛黃騰達青雲直上。

當初他還十分羨慕易天能被天靈兒收為唯一的弟子,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能一親芳澤享享豔福。現在看來易天怕是沒了一親芳澤的機會,反而是凶多吉少了。

關於天靈兒這個女神般的師叔祖,他也沒近距離接觸過,對她所知的一切幾乎都是從無數版本的傳言中聽來的,對這個據說美豔無雙卻心狠手辣的師叔祖,他也心裏直打鼓。

“還是我去吧,事情是我惹出來的,就由我來解決。”貼身侍候過天靈兒,心裏也對喜怒無常的天靈兒最為恐懼害怕的林小薇突然說道,臉上一片決絕之色。

“我是男人,易天是我老大,如果他真出了事,肯定我這個做小弟的先出馬,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湊什麽熱鬧。”楊梓驍說道。

“如果沒有我一時任性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理應由我來負責。”林小薇瞪著雙眼道。

“先等等。”眼看林小薇和楊梓驍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還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洛妙玉原本不安的心反倒安定了一些,一是為易天能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開心,一邊也開始恢複理智,暗暗思考天靈兒當初為何要收易天為弟子的各種可能性。

“咱們再好好思考一下,你們的師叔祖是宗門裏舉足輕重的太上長老,身份地位都非同一般,一身修為更是沒的說,如果她真的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想要對小天不利,又何必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小天?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小天,除了我們,絕不會有人會聯想到是你們師叔祖殺了小天。你們說對不對?”洛妙玉恢複了理智,井井有條的分析道。

“嗯,有幾分道理。以師叔祖的個性和古怪脾氣,如果她真要殺誰,根本不會偷偷摸摸的殺人,而是會直接當麵宰了老大,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楊梓驍想了想,點頭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