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2書 旅雲與暴雨

在靜土城原有的那個由貴族領主所統治管理的秩序被打破之後,盤踞在城內的各大戰團憑借著自己的實力,找到了相對應的住處。熱門[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訪問:.?。

一直以來,在底層戰士們之間有一個爭論。大家有些不太確定,主神殿和城主府,這兩處地方究竟拿一個才是這座城市權利和財富的最巔峰。

根據普通情況考慮,在世俗領域沒有什麽實權的神殿似乎隻能屈居第二,還是城主府這種地方等級更高一些。不過靜土城作為一個貧窮區域的主城,城主家族所藏財富究竟有多少,是否能夠拚得過神殿,這是個問題。

要知道神殿這個東西固然在富貴地區能夠賺取大量布施收入,不過窮人們對神殿的需求更加強烈,那是一種類似於自我麻痹、逃避的情緒。窮人們反而會將自己有限的財產‘交’給神殿,讓這種比較貧窮但是人口數還算不錯的城市神殿富得流油。

這個問題糾結下去,其實就是戰士們在從側麵判斷,旅雲戰團和暴雨戰團究竟哪一個更強。

如果正麵討論,一部分人認為,占據了城主府的旅雲戰團無疑更勝一籌。一直以來流傳在戰士中的實力排序就是這樣的,也沒見暴雨的人不服氣站出來反駁,似乎是默認了。而且支撐這個觀點的理論還有一個,那就是旅雲戰團的神秘‘性’。

人人都知道這是一支由外族人掌控的隊伍,雖說十一國與東方民族的接觸不算特別罕見,不過紅發族人還是很神秘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力量來自何方,甚至不清楚他們是否也會像自己一樣,從神明那裏借來力量。

愛勒米這會正坐在偏神殿的地磚上,她現在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正處於一個由‘精’神緊張疲憊而引起的渾身酸痛狀態。

神殿內的地磚是由純白‘色’的大片石材拚湊組成,造價極其高昂,是非常不得了的奢侈品。愛勒米用自己的屁股感受著地麵的冰涼,正在為這神殿擔心。萬一一不小心地磚碎了一塊,想要更換同樣的磚可不容易。這種大塊的天然石料,隻能用可遇不可求來形容,而且至此一批,用完就沒了來源,從其他地方‘弄’來的類似大塊地磚看上去多少會有些不一樣,如此純白無垢難以做到。

“我猜,如果真的碎了一塊,神殿的人會把整間屋子的磚全都換掉。”愛勒米感歎了一句,她會有此判斷完全是處於對於有錢人消費心理的了解。既然神殿能夠舍得把自己搞得如此奢侈,應該不會容忍象征著寒酸的瑕疵出現才對。

周書帶著隊伍進入偏神殿已經有二十分鍾了,愛勒米坐在地上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發涼,想要站起來走動一下。

伯爵小姐愛勒米是一個非常博學的姑娘,她的博學方向很奇怪,但也很實用。

在屁股受涼之前,她不太情緣的站了起來,找了麵牆靠著休息。之前被箭命中脖子和肚子的場麵把她嚇壞了,不過嘴巴還是閑不住,正滔滔不絕的進行著自己的分析。

她在思考,在這個靜土城的區域賽中,究竟是紅發族人強一些,還是擁有智慧王冠的暴雨戰團更強。

紅發族人非常神秘這一點她在剛剛已經跟大家強調過了,周書對此不是很理解。

“有什麽不了解的,這幾天我都見到好多那些紅頭發了,估計別人見的也不會少。隻要隨便來個人,抓他們回去拷問一下,他們的力量體係如何又怎麽可能隱瞞的住。”

愛勒米就知道周書會這麽問,用一種‘你什麽都不懂’的優越表情搖著頭。一旁,羅傑德和諾拉‘波’伊聽到周書的話也笑了笑,表示說情況沒這麽簡單。

“周書閣下。”諾拉‘波’伊解釋道:“那些紅發族人似乎並不是東方國家的百姓或商人,而是軍人。從他們的口中,我們什麽都問不出來。他們被抓之後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鳥,不吃不喝不唱歌,很快就會憔悴死去。”

愛勒米不爽自己的話頭被人搶走,瞪了諾拉‘波’伊一眼。不過她還有其他的問題需要補充。

“周書閣下,您不也是外族人麽。您的和您朋友的力量,我們不也是完全沒有頭緒麽。紅發族人都很厲害的,雖說強不過閣下您,卻也沒那麽容易被抓住。”

伯爵小姐的意思很明確,在她看來,旅雲戰團的強大來自於紅發族人的神秘‘性’。紅發族知道南北戰士的特‘性’,南北戰士卻不了解應該如何同他們戰鬥。在這樣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戰鬥,暴雨戰團很難勝出,所以他們要更弱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愛勒米靠著牆壁,很快有把自己的論據給否了。“……其實暴雨戰團同樣很神秘,他們本來就不怎麽出動,這次出現竟然直接奔著靜土城,我們還真是不走運。”

周書其實還是比較傾向於暴雨戰團更加強大的,他是從遊戲規則這個方麵做的考量。旅雲戰團跟他的團隊一樣,都是外地人,所麵對的難題應該差不多。即使那些紅頭發再強,在周書看來也絕對強不過自己,或者之後會從白月國被召喚來的王國騎士和弓騎士幾人。

嚴格來講,在這些人麵前,周書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其中最強的。如果不借用鬼魂狀態,第一騎士和第二騎士這兩個怪東西聯手,他非常確定自己百分百搞不定。如果伏虎公主能夠被找回來,單是這些白月國王室的武人湊在一起,也足夠在陣列戰中平推掉所有十一國的敵人了。此外,瑪蓮娜跟香草,似乎也是南方一族中最強的那一級,雖說香草不會上線打仗就是了。

旅雲戰團和白月‘女’王戰團麵臨的問題差不多,他們最擔心的是淘汰賽環節,也就是那個討厭的隊長戰。

根據了解,在陣列戰上,幾乎很難得才會舉辦一次的先軍戰壓根就沒什麽規矩可講。畢竟是神的比賽,神才不會讓凡人的規矩擾‘亂’自己的遊戲。

不過淘汰賽方麵,就屬於人類的管轄範疇了,因此在報名環節和淘汰賽環節的連環規則,對於外族人來說是非常不親切的十分的糟糕。

從旅雲戰團在這座城市中所采取的動作來看,他們確實是在慢慢消滅那些有可能威脅到他們的隊伍,可是有一點非常可疑,周書一直就沒想明白。

想要在淘汰賽的時候讓自家的弱‘雞’戰士避開強大的敵人,除了將強敵殺死這個方法外,同時應該盡可能的保留弱‘雞’的數量,讓自己有更大的概率在‘抽’簽環節中碰上弱‘雞’。

暴雨戰團似乎在一邊收拾我道護衛這樣的強敵,同時也在搞定弱‘雞’隊伍。這對他們來說很正常,他們肯定是希望在淘汰賽環節就碰上旅雲戰團的,這樣就不用與他們在陣列戰上‘交’手。

讓人想不通的是,旅雲戰團也在進行著同暴雨戰團相同的策略。他們一直在找城郊自由戰團

的麻煩,這算是去除強敵環節。此外,他們在郊區那難民營一般的聚居區所引起的爆炸,簡直就是在大範圍的屠殺弱‘雞’,是對他們非常不利的一件事。

思考在這裏被中斷了,負責登記報名的賽事組辦方組委會成員登場。

在這一片純白‘色’的大殿中,巨大的雙扇側麵大‘門’被緩慢推開。‘門’有五米高,從被推開的角度來看,幾乎隻是欠了個縫的程度。一隊老人從‘門’縫中擠了進來,十來人。似乎他們不具備進一步推開那扇‘門’的能力,比起開出更大的通道,他們寧可丟人現眼的縮著肚子魚貫而入。

“你們戰團的事我們聽說了。白月‘女’王,同旅雲戰團一樣,是外族人組織的隊伍。”老人之中一個光頭無須的家夥開口說話,語氣很不客氣,這與他虛弱的身體相當不匹配。

一般情況下,一些虛弱的文人學者或者掌權者,隻有在秩序井然的社會中才能橫的起來。等到了失序無序的環境,這些人會變得相當淒慘。這一點成長在中國的周書格外了解,雖說他有幸並未經曆過。

香草在這一路上幾乎處於一個茫然狀態。什麽前路困難艱險這種諾拉‘波’伊口中說出來的話,在她這裏是完全不起效果的。

她有肚子裏的孩子保護,完全不會受傷。現在她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拿著從愛勒米那裏討要來的一把漂亮小刀在手指間轉來轉去,完全不用害怕被刀刃給傷到,任何本來絕對會造成手指斷掉的危險動作,到了她這裏隻會‘激’起一陣金光。

香草覺得這幫神殿裏的老頭很討厭,尤其是開口說話的那個腦袋鳥蛋一樣的家夥。她對於自己這莫名產生的厭惡感無法解釋,不喜歡純粹出於本能,毫無理由。

鳥蛋腦袋的那個神職人員看了看周書的戰團,然後挑起一邊的眉‘毛’詢問。

“你們戰團應該清楚規矩吧?要湊夠至少十名我方神明信徒才可報名。”

周大老爺被人當做異族人在這個世界上叫了三年了,此時的他非常清楚,這老頭不喜歡自己的原因也跟這個差不多。在他看來,自己是令人厭惡的異教徒。對於北方人來說,南方神才是最大的那個邪神。

對於這些態度不好的家夥,一旁的蛇神一個勁的皺眉‘毛’。

“這幫人真是令人厭惡,要不是有北方神保護,我早就一蛇丟死他們了。”

“保護?”周書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事。“那些家夥,也跟香草一樣嗎?”

蛇神朝著香草那邊看了眼,點了點頭,表示情況確實如此。周書‘哦’了一聲本來沒在意,不過很快腦袋裏就冒出來一陣歧異感,這種感覺他經常在蛇神身上發現,似乎哪裏出現了問題,一時又想不到。

他倒是想再糾結一陣,不過那個鳥蛋腦袋的神甫並不答應,催促他快一些搞定報名事宜,然後趕快離開。他很坦白的表示,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好吧好吧。”周書拽了拽拴著那兩個被他抓住的敵人的繩子,讓他們過來,展示北神之力,然後簽名畫押。

兩人一臉不情願的照做,搞定之後便跪在地上閉著眼睛等死。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利用價值到此為止,想活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周書其實也這麽認為,他讓三兄弟中碩果僅存的那一隻隨後畫押結束,然後丟給他一把小刀。

“如果你想要親手為你的兩個兄弟報仇?那就去吧。如果想讓我代勞,也可以。還是說,你想大發慈悲的放掉他們?”

男孩愣在原地,抓著刀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周書沒太搭理他給他時間慢慢尋思,接下來安排自家隊員報名。

根據這個報名規則,戰團隻需要搞定最基礎的十名北方團員就可以了。至於其他人,完全不用管。隻要是虎國範圍的先軍戰,不管南方人和外族報名與否,隻要在陣列戰的時候數出最多十人來打,那就完全沒問題。

這個狀況和周書之前想的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一樣的,不過也好,更方便自由省事了。一行人順利的將情況搞定,準備離開。不過在那之前,還得等那個孩子搞定他的仇人。他似乎想要報仇,又無法親自下手的樣子,一旁的羅傑德‘抽’出劍來,準備幫他一把。

就在這時,那名負責報名工作的神甫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羅傑德閣下,不知道可否與我‘交’易一二,用此二人的‘性’命。我這裏有一些事,應該是你們比較感興趣的。”

這名神甫作為神職人員,多少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他願意盡可能的拯救信徒的生命,於是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周書看他那張臉就不太想成全他,或者刁難一下再說。結果那個小兄弟聽到這話竟然如‘蒙’大赦一般的鬆開手讓小刀自由落體,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他似乎已經承受了太多的壓力,‘精’神崩潰了,整個人鼻涕眼淚溜了一臉,放聲痛哭著為這段仇恨做出了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