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書 雨夜

梟蒂斯灰溜溜的逃走了,不過在逃走之前她已經達成了她的目的,成功的破壞了政務區內所有商會會長家族的產業。∽↗∽↗,她破壞的隻是店鋪本身,包括裏麵的貨品,土地還留著,她的行為還不至於讓商會長淪落成窮人。

雨越下越大,周書清楚,這大概是哪裏的台風登陸了,要不然這個季節不應該有這麽強的持續性降雨。

惜夜在外麵淋雨淋多了,開始打噴嚏。在她的感冒變得嚴重之前,虎女和夜蜂、鶴萊茵三人從戰場上回來了。

戰場之上,人人都看到了虎女這個守護神的戰鬥英姿,也知道她是守護神。見到她滿身是血的同幾個不知道是人類還是神明的存在一同離開,不管是傭兵還是神殿軍,沒有一個人敢於跑上前問情況。

在解決這次的麻煩後,一行五人看起來非常狼狽。惜夜不斷的打噴嚏,周書的衣服因為百形帶來的身材變化被撕裂不少,虎女渾身是血,頭發裏還有肉屑殘留,好在有雨水洗臉她看起來也沒那麽糟糕。

夜蜂和鶴萊茵倒是沒什麽,不過是濕透了而已,不過跟另外三個人走在一起,連她們看起來也跟乞丐一樣。

惜夜的鼻涕已經有些控製不足了,夜蜂和虎女同時表示有事情要談,三方人馬決定找個地方坐一坐,烤烤火。

虎女用自己的守護神身份,請求路邊一家尚算殷實的普通人家開門,接待了一行五人。這家人人口眾多,見到滿身是血的守護神一點都不害怕,熱情的迎接進來,熱忱的詢問虎女的司掌。虎女隨口口糊了一個什麽東西沒人聽清楚,那家人也沒敢再問。找出幹淨的衣服讓幾人換上。

由於這戶人家人口多,男女老少都有,五人倒是都弄到了合身的衣服。依次在別人家的房間裏整理好,依次將別人家的房間弄得**,五個人坐在壁爐爐火前一邊烤火一邊聊正事,家中‘原住民’則是遠遠的回避到另外的房間。

夜蜂和鶴萊茵看著周書。對他行了一禮,感謝他今天出手幫忙。

“我又沒幫上什麽忙,有什麽可謝的。”

其實兩人鞠躬致謝並非因為這件事,早在幾日前他們就已經確定,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也就是鷗娜,就是在孤女院送了大家禮物的那個人。

當**蜂和鶴萊茵被兩人的成人夜間活動給嚇走了,之後他們想了想,覺得鷗娜很眼熟。很快就從不算久遠的記憶中找到了答案。剛才找周書過來,她們再一次見到鷗娜,算是徹底確定。

現在兩人完全出看在鷗娜的麵子上對周書表示謝意,在她們看來,女人會跑去做慈善,出錢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虎女很快也被兩個女孩以同樣的禮數致謝,她在戰場上解決了大部分的白猿,如果不是她的威懾。梟蒂斯也不會乖乖離開,搞不好會在中心區一樣。將那邊夷為平地之後再走。

虎女擺擺手,不是很在乎這種事情。相比之下她有許多問題想問三個女童院出來的女孩。

“那個梟蒂斯……我印象中是個很暴力的女人。你們知道她為什麽要在城裏搞破壞嗎?”

這個問題夜蜂和鶴萊茵問過,梟蒂斯壓根就不說。以她的性格,她不願意說的事情誰也敲不開她的嘴,不過夜蜂多少猜得出因為什麽。

“她這個人其實挺不錯的,與她表現出來的並不相符。”

鶴萊茵在一邊點頭。“梟蒂斯隻是害羞,她很願意幫助人的。”

經常被梟蒂斯欺負的惜夜沒說話,用沉默表達了自己的不同立場。

夜蜂和梟蒂斯表示,如果有什麽東西會讓梟蒂斯發這樣大的脾氣,那麽肯定是有人對她身邊的人做了什麽。

“她曾經說過……”夜蜂回憶了一下。“……說是有人遭遇了很悲慘的事情……”

當時夜蜂對梟蒂斯預言,如果她繼續這樣搞破壞,很可能會被神殿軍反擊,落得淒慘下場。而梟蒂斯則是用一種很戲謔的口氣回應,說是早就見過更慘的人。

“她不會平白這麽說,在女童院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見過什麽特別殘酷的事情,她應該是在離開女童院的那些日子裏遭遇到了不好的事……”

夜蜂其實很清楚事情情況,不過她並沒有詳細說明。她和鶴萊茵偷偷調查了同伴們的被分配工作的狀況,知道梟蒂斯是在商會會長家中工作,也知道她按時上了工,不過之後逃離了。其中到底有發生了什麽,她們兩人還是猜得出來的。

“也就是說……”虎女歎了口氣,“……她可能會繼續做這樣的事情?”

夜蜂和鶴萊茵皺眉,“不止是她,我們還有另外兩名同伴下落不明,她們兩個也……”

虎女聽到這狀況悲哀的搖了搖頭,“哼,一幫完這話她看了眼惜夜,摸了摸她的額頭。“我家這位也一樣,她好像發燒了。”

周書有應對發燒感冒的特效藥,假裝掏口袋拿出一顆時間回溯的糖,給惜夜吞下。隨後才想起,這壓根就不是自己的衣服,自己從口袋裏掏出糖來似乎暴露了什麽。

夜蜂將這狀況看在眼裏,對著周書笑了一下,沒有做聲。她早就在鬼魂狀態了解到了周書的一些與眾不同,這會倒是不準備揭發什麽,畢竟沒發現對方與自己有任何敵意,而且自己還需要她幫忙。

“我們兩個的意思是……”夜蜂同鶴萊茵對周書和虎女說道:“或許可以請二位幫忙,找到我們最後兩位同伴。”

虎女表示沒問題,同時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是她那個希望將守護神永久封印在人類身體中的計劃。

夜蜂和鶴萊茵表示沒問題,周書依舊不做回答。至於尋找麻雀和青鸛這兩個人的事情,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當務之急。

麻雀和青鸛的性子比較古怪,青鸛軟弱。麻雀卻異常的倔強。這種性格是很容易惹麻煩的,夜蜂和梟蒂斯很擔心她們兩個。

虎女為了擴散她的那套計劃,很讚同將精力放在尋找二人身上。周書也一樣,他這邊純粹是閑的沒事,而且找人這種事他很久之前就已經在做了。

三方人馬確定了要做的事情,惜夜的感冒也神奇的好轉了。夜蜂和梟蒂斯說了自己的住處。算是給了虎女和周書聯係方式。

“我們雖說住在那旅店,不過很少留在那裏。你們要是有事找我,可以讓店家幫著傳口訊。”

夜蜂這麽說著,抓起鶴萊茵的柔軟手掌,消失在屋子中。

周書看了看小小隻的惜夜,一個沒忍住伸出手摸了摸惜夜的頭。他覺得自己開始喜歡這小姑娘了。“你不打算繼續感冒的話,或許應該在這裏等到雨停。明早應該就差不多了。”

惜夜想周書在特效藥的事情上道謝,雖說沒有夜蜂的反應快,不過她這會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眼前這個男人會從別人衣服的口袋裏掏出特效藥來?

猶豫了一下,惜夜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讓周書很是為難,不知道如何回答。

夜蜂和鶴萊茵並沒有離去,而是在鬼魂狀態下盯著虎女和周書,想看看自己離開後他們會聊些什麽。見到惜夜問出了自己在意的問題,她們很專注的在一旁聽著。

周書現在處於一個懶得和人說謊的狀態,畢竟沒什麽天敵。沒什麽危機,他覺得有些事情說出來也無所謂。

他學著魔術師變近景魔術的樣子。在惜夜麵前展示著自己的雙手,證明這裏沒有東西。隨後他朝著惜夜的耳朵後麵抓去,從那裏抓出一顆糖果出來,哈密瓜口味的。

惜夜吃著糖,鼓著掌,表示自己沒見過這種把戲。一旁的虎女覺得自家孩子被人當傻子耍了。出手抓住周書的手腕,要求他他直接變給惜夜看。

周書也沒推辭,很沒有意義的暴露了自己的奇異之處,為的隻是不讓對方在這種事情上糾纏自己。

虎女覺得這有可能是來自百形的其他力量,畢竟他原本就是一隻身體能力極弱的蜘蛛。如果與人類結合之後能力依舊糟糕,似乎有點說不過去,於是便沒對這件事多做詢問。

周書決定告辭,抓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借了件雨披,準備離離開這戶人家。虎女擔心惜夜再感冒,於是留在了這裏,準備借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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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回到自己的旅店之後,將情況稍微和鷗娜與雀西說了一下。

兩人對此表現出了程度不同的興趣,在她們看來,與梟蒂斯的摩擦相當於守護神之間的戰爭已經開打了。

之前病公主曾經打來電話告訴周書,說是候選神之間很快就會打起來,因為他們中存在著一個非常要命的動機,就是主神之位。這一次病公主算是猜錯了,周書這邊對此感到很新鮮。

由於病公主並不知道那些候選神因為他們夥伴的關係而陷入沉睡,所以做出那種預測。對於神的夥伴,主神位置沒什麽用處,所以打不起來也是理所應當。不過令人擔心的是,那兩個一直沒有露麵的神的夥伴有可能在某一天突然停止使用神力,讓守護神出現,到時候狀況就會變成病公主所預測的那樣。至少有這個可能。

鷗娜和雀西聽說虎女的計劃又拉到兩個人參與,有些高興。“這麽說,我們可以繼續上路了,對吧?”

三人在這聖殿城已經耽擱了足夠久的時間了,必須快些踏上旅途。雀西已經做好了去見那個什麽老公主的準備,國王的行動路線應該很快就能問得出來。

周書無奈,他也覺得這次的事情有可能變成持久戰,有些想離開,不過灰魔女的話讓他有些在意。

從灰魔女的口風來看,似乎她知道自己會被卷入麻煩。她的電話沒理由提早太多打過來,也就是說她所知道的麻煩事很可能馬上就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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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刀帶著自己的兄弟隊伍冒雨往郊外趕去,剛出城門就被騎著馬的長鬃追上。

兩人稍微客套了一下,一同騎馬返回營地。

長鬃為什麽來,剃刀再清楚不過了。他相信。之前戰場長鬃他人肯定在,隻不由了神殿軍出戰,他並沒有使用自己借給他的人手去對付那些白猿。如果他人在的話,那麽肯定看到了水母的威力,剃刀相信,長鬃是來自己這邊詢問水母的事情的。

他的猜測準確無誤。回到大營換了衣服。烤著火的二人聊起了自己發現的情況。

“那隻石頭和鐵皮做成的怪東……真的是人造的?”

麵對長鬃的提問,剃刀笑嗬嗬的點點頭。“沒錯沒錯,是我的一位價格上有些貴,不過還是值得的,不是嗎?”

詢問了一下價格,不過是一些二手鎧甲和一點小錢。確實不是便宜東西,不過倒是談不上昂貴。

剃刀對好友關於水母價格的評價表示痛心疾首,“你在商會會長身邊。什麽好東西都見識過。我隻不過是個強盜頭子,這個價格對我來說已經很難接受了。看起來遊禽應該還能製造新的這種東西,不過我是不準備買第二個了,負擔不起。”

四十副鎧甲,雖說都是二手,不過毒藥雇傭軍團這邊還真就拿不出太多來。不過不會買第二個這種話,也不過是哄哄長鬃而已。

兩人剛剛在壁爐前坐下沒多久,軍團中的書記官就跑來敲門。回報今天行動上的一些得失數據以及其他情況。

剃刀不在乎老友在身邊,直接讓書記官回報出來。

毒藥雇傭軍團並沒有在麵對白猿的時候出現任何傷亡。不過今天還是死了四個人,全部死於貧民區。

其中有兩人,是在押送著從貧民區找到的可疑人物回營的時候,被人突襲殺死的。逃離的傭兵被剃刀叫來描述了情況,聽得剃刀咬牙切齒。

“什麽時候連那幫貧民都變得可以揮舞著刀子殺人了?再過兩天他們不還得把我的工作搶走?!”

長鬃在一旁全程跟聽了書記官的報告,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敲了敲桌子。笑著對老友說道:“我們來喝兩杯吧,再弄些吃的。”

剃刀皺著眉盯著長鬃,差點脫口而出一句‘你不是不喝酒的嗎’。好在他人尚算清醒,知道這是老友有事情要跟自己談,於是揮退手下拿來酒水。

“說吧。你想說什麽。”端著木頭酒杯,剃刀將裏麵的釀造酒一飲而盡。

長鬃在貧民區那邊是有眼線的,要不然也不會知道貧民區有大批黃金流出的消息。他最近從眼線那邊聽說了一個次——‘知情者’。

“知情者?”剃刀又飲了一杯,抓了抓後腦勺念叨著這個詞。“那什麽幺蛾子?”

長鬃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這些什麽所謂的知情者突然一夜暴富,儼然成了貧民區內的皇帝。

“剃刀,你一定沒見過貧民區現在的樣子吧?我敢打賭,再過兩個月,那裏就要興建大劇院、大賭場了,就算蓋一棟鬥技場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將貧民區這短短一周時間的改變描述了一下,剃刀舔著自己嘴唇周圍的酒,總算是有些懂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聽著屋外的雨聲以及壁櫥中柴枝發出的劈啪聲,接著開始討論這鬼天氣。經過長達半個,他們今晚看來需要冒雨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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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好久沒有親自行動的剃刀帶著從來就是戰鬥人員的長鬃,冒著雨大大咧咧的走入貧民區。

“果然有問題。”剃刀看著在雨中帶著鬥笠巡邏來巡邏去的貧民區青年,確定他們真的有在隱藏什麽秘密。

兩人站在巷子裏,觀察那個巡邏的青年半個法。這個巡邏的家夥應該是**負責著這一塊區域,不會有人檢查他是否在偷懶,或者是否已經被人給弄死了。

對此,兩個專業人士麵露苦笑,為了觀察這些他們在雨裏傻傻的站了半個小時。

出手將那巡邏的青年抓住,用刀子頂著他的喉嚨。二人很快就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

“知情者……”剃刀對著某棟發出幽光的大屋笑了笑,“究竟會是什麽呢?”

巡邏的小青年被捅死在大雨下的小巷子中,臨死前他供出了一名知情者的住處。

剃刀和長鬃在雨聲的掩護下不廢除灰之力潛入其中,拖著**的步子將屋子裏的男男女女殺了個幹淨,隻留下那個睡在一群女人之中卻完全挺立不起來的老男人。

“知情者就是這種貨色?”剃刀表示自己很失望。

長鬃建議將這家夥扛回去慢慢審問,他做事比剃刀穩妥一些。比他有耐心。不過通常情況下,兩個人在一起辦事,沒有耐心的那個人會掌握主動權。

剃刀嫌麻煩,抬手剁掉了那中年知情者的一根手指,讓他說出這貧民區的秘密。拷問過程大概隻有三分鍾,剃刀看著剛才還想扛人回去的長鬃,臉上滿是嘲諷神色。

長鬃對那絲毫抵抗都沒有的知情者翻了個白眼,非常看不起他。

知情者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複述了出來,其中包括能夠從血液之中變出黃金的青鸛。控製著青鸛和黃金的苜蓿,了解這件事的二百個知情者以及一些瑣碎。

“能夠從血中變出金子……”長鬃歎了口氣,“那女人跟那個能夠從血液裏變出猴子的家夥是什麽關係?!”

剃刀之前聽說了長鬃和梟蒂斯的事情,現在聽說有一個相比之下可愛許多的女人被藏在這貧民區,他隨手捅死了那知情者,笑嗬嗬的站起身激動的放聲大吼,“終於輪到我有機會英雄救美啦!”

“是呀是呀。”長鬃聳肩,“還是個能下金蛋的美女。我們怎麽辦?要不現在就去那大屋。把她給搶過來算了。”

剃刀同樣等不及見到這知情者口中所描繪的美好景色了,從血液中漂浮起來的金子。這種夢幻場麵在他的腦袋中不斷重複播放著。

就在兩人準備跳窗戶離開,朝著青鸛所在大屋前進的時候,屋子外麵出來了大批人馬的腳步聲。

“看來那巡邏小哥的屍體被發現了。”

兩人很快就了解到情況,打開木頭窗子向外看去,幾隊貧民青壯正在挨家挨戶的敲門,應該是想要詢問有沒有人發現什麽異常狀況。

雖說剃刀和長鬃一個是雇傭軍團的軍團長。一個是強大的戰士,不過麵對這麽多人還是不覺得自己有勝算。兩人本以為能夠趁著這個雨夜將事情完全搞定,現在看來是絕對不可能了。沒轍,兩人翻出窗戶,小心翼翼的避開貧民組成的隊伍離開這片區域。

他們非常確定。那棟大宅中被自己殺死的知情者以及其他人很快就會被發現。如果那個監禁著會青鸛的叫做苜蓿的人不是傻子的話,應該會將那隻金蛋母雞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一走,意味著很難再找到青鸛。不過無所謂,隻要苜蓿依舊需要將金子換成現錢,長鬃就能夠找到他,他絕對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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苜蓿聽說有巡邏隊員被殺之後,立刻冒雨出門帶著隊伍調查,很快就發現了某一戶的知情者被人殘忍殺害這個狀況。

最慘的是,苜蓿很確定這家夥死前被用了刑,通常來說用刑者不是跟這家夥有仇,就是想要拷問出什麽東西來。

介於用刑的部位不是很多,知情者將情況透露出去的可能性非常大。苜蓿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之前想要相信自己的運氣,帶著僥幸心理辦事。現在看來,這種行為錯的離譜。

後悔藥沒地方買,苜蓿整理了一下情緒回到青鸛和燕尼身邊。他必須帶著兩人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不能再心存僥幸了。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