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書 宮廷肥皂劇
國王軍的戰鬥很順利，比想象中的要順利非常多。 他們不單是將普通人類的軍隊碾壓了一遍，讓那些敵**人沒有任何組織一波有效進攻的機會，甚至還同西之國的守護神一起殺死了一些敵國守護神。
這種戰績基本上算是在周書的預料程度之內，並沒有偏差太多。他對這種事情的最高和最低預期值其實比較極端，搞出再高的成績他也不會太驚喜，遭遇再大的意外他也覺得很正常。接下來唯一讓他比較好奇的便是傷亡情況。
之前他並不知道這個國家的軍中元帥會用何種方法使用這幫超人，聽過之後總覺得是個非常危險的工作。再加上之後對戰守護神，周書覺得死亡數字在一百五十左右是一個比較能接受的範圍，不過這指的是他自己。如果換做蒂德萊姆，她大概就接受不了了。五百人的隊伍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她在之前的問詢過程中感受到的喜悅八成要全部消失掉。
事實證明周書確實是一個比較習慣將事情往壞方麵想的人，王**的傷亡數字很小，主要還是歸功於他們裝死裝得比較好，外加身上盔甲比較厚實。
在戰場上擊倒敵人後補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在敵人環繞的情況下對一個從頭到腳全被鐵甲包裹著的人補刀，那行為跟在戰場上砸核桃吃沒什麽區別，很少有人會這麽做，所以裝死成為了這支隊伍的成功絕招。
蒂德萊姆聽到傷亡數字後似乎總算是將一顆心吞回肚子，可以真正的表現出愉快的表情了。
周大老爺希望能夠通過這次體驗到的來自於戰爭勝利的喜悅，讓這家夥喜歡上打仗。雖說這不是一件好事兒，不過這有助於她強硬起來。目前五十年之約八字還沒一撇，但周書覺得自己在這邊的工作已經進行了非常之多了，隻要等這女人成為真正說一不二的女王。到時候自己便有能力通過她來影響這個國家。
周書現在把自己定位成一個禍國殃民的存在，他已經懶得為自己的行為尋找一個正當的借口了。如果換做以前，他還會說一些‘我這麽做是為了五十年後這裏的人不與魔法師發生衝突’之類的話來自我安慰，現在已經沒必要了，這也算是一種成熟，算是一種破罐子破摔。
看著蒂德萊姆在那邊開心得一副想要找個地方蹦蹦跳跳。又礙於女王身份隻好板著的樣子，周書以一介英雄的身份向報信的幾人道謝，請他們下去，接下來便又是他和女王獨處的時間。
不出所料，蒂德萊姆激動的時候確實會有些身體上的小動作。她兩隻手快速的上下搖晃著，好像在敲打著什麽，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表示興奮的動作。
“想好怎麽迎接你的軍隊得勝歸來了嗎？”周書笑著提醒她，還有正經事兒需要謀劃。
國王軍現在已經沒有戰鬥力了。他們的糖豆吃光，強化招式大概也用得差不多了。必須盡快回到周大老爺這裏來補充，這一點跟那個元帥也約好了。
如果說這支軍隊有什麽致命弱點的話就在於此，他們無法進行長時間的戰鬥，如果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援軍將戰鬥拖長，這些人恐怕會被全部殲滅。即使是撤退途中遇到敵軍，大概也隻有逃跑的份，到時候能跑出來多少就看他們的騎術和運氣了。
周書其實已經想要了要用什麽來獎勵那些國王軍，不過應該還是先聽一聽蒂德萊姆的注意比較好。
蒂德萊姆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整個人突然變得不高興起來。似乎是被什麽糟糕的事情澆了一盆冷水。周書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話，詢問之後才了解。原來按照國王軍這一仗打下來的功勞，他們全部人都有資格被封騎士爵位，這樣一來他們就無法再以士兵的身份作戰了，其中一部分很可能還會考慮衣錦還鄉的問題。畢竟這些人的年紀比較大，這個國家的平均年齡隻有四十歲不到。
周書聽了這話之後也覺得這是個問題，總不能每打一次仗都要提拔出一幫騎士出來吧？到時候能打仗的士兵全都跑過去當軍官了。又有誰來幫著打仗呢？
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至少對於周書來說是這樣的，可他不是很確定是不是應該拿那個方法出來用。
他的召喚之書完全能夠搞定這些有關於人手的問題，或許也不那麽完美，需要其中有人攜帶一個魔法師的翻譯器與軍方人交流。但總算是個解決辦法。
在要不要向蒂德萊姆展示自己大變活人能力的問題上，周書猶豫了起來。
一旁的女王大人還以為這個忠心耿耿的男人在為獎勵和軍隊有可能解散的事情擔心，心裏一陣暖洋洋的，覺得他是個可以幫自己分憂的人。
其實周書確實是幫她分憂，不過分的那部分的等級比想象中的要高不少。
最後兩人的出來的結論也是很簡單。總之先看看隊伍的情況再說，或許人家覺悟高，願意繼續幫女王陛下以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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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和蒂德萊姆在國王軍的問題上還是犯二了，他們小看了一個人，也就是那個被叫做元帥的，老得隨時可以死掉的家夥。
一幫火速撤回的大頭兵在兩日後被女王陛下召見，這幫人也是而二話沒說就直接表示願意暫時放棄得到的功勞，繼續為國家出力奪回河山。
稍微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幫人被那個白頭發元帥在戰後叫去做了一下心理輔導。也不知道那老家夥是怎麽忽悠的，反正這幫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哪是元帥，完全就是政委嘛！”
接見完這幫人，周大老爺和蒂德萊姆躲在一個小黑屋裏偷偷摸摸的商量事情。
周書給她這個當女王的提議，辦個報紙，找幾個筆杆子采訪一下這些士兵，將他們的戰績給流傳出去。這樣有助於幫助女王塑造形象。
蒂德萊姆也是很壞心眼的反問了周書一句，“你識字嗎？”
“我是文盲！”周大老爺大義凜然的回答。無所謂了已經，反正在白月國他就是文盲，又不是沒被嘲笑過。
女王陛下表示，她的子民基本上也都是文盲，那個什麽新聞紙的半點作用都沒有。
“那就找人來寫故事。跑到街上唱去吧。”周書算是看透了，這個國家跟白月國基本上是一個娘胎托生出來的，極其相似。
這方麵的事情非常好辦，宮廷自己就有類似於歌舞團戲劇團一樣的東西。隻要命人寫出這種主旋律戲劇並且在貴族中上演，民間很快就會模仿著演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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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軍的事情算是周書在這個國家做的一項比較成功的業務，半個月後，十二月末，這支軍隊的事跡已經滿世界的被人津津樂道了。
周書幫這幫家夥重新強化完畢，給了他們兩次分量的糖。還幫他們探索了戰場難易度。在確定沒有月神在之後，這些人又出征了。
他還額外送給國王軍一項禮物，白月國出產的戰馬。白月國的馬要比南美馬匹大上一圈，也更有力量，戰馬更是比這邊的不知道強出多少去。雖說這東西無法幫助國王軍戰鬥，畢竟那幫人的戰鬥力已經到了不需要借助馬匹力量的程度了，但在打完仗之後騎著馬回城補給還是ok的。
這半個月內周書回白月國住了幾天，主要是為了尋阿留沙。讓她幫忙解決一下月神那個家夥。
他跟這個魔女說了月神的特殊能力，阿留沙對此表示很感興趣。
時間魔法是一種許願魔法。算是魔法之中等級最高的。時間隻不過是人類製造出來的計量單位，本身是並不存在，這個世界隻有物質不斷運動而已。所謂的時間倒流，指的是將整個宇宙的物質運動回轉到某個時間之前。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做到的，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大到萬億顆恒星生命總能量之和也未必足夠的程度。
相交而然。讓某一個人的身體也就是體內物質的運動回轉一段時間倒是非常容易，也就是傳說中的返老還童。周書的時間回溯糖豆就做得到。
至於許願魔法，這是一種非常討巧的東西，是一種能夠迷惑所有智能生物頭腦的超級障眼法。月神這個偽神使的天賦魔法究竟是如何做到利用許願魔法製造出時間回轉，甚至讓娜蒂這個死人複活。阿留沙這種等級的魔女是沒辦法了解的，她隻能猜測其與許願魔法有關。
阿留沙這會已經在滿世界的追殺月神了，不過她這個當魔女的想找一隻兔子還是稍微有些難。
周書在白月國跟她的大小姐膩歪了幾天之後就回西之國繼續為另外的女王服務去了，異地戀很痛苦，唯一能夠明目張膽不帶有任何心理包袱打情罵俏的女孩子在遙遠的太平洋另一端，這對周書來說有些煎熬。
蒂德萊姆最近在她的議事會上稍微有了那麽點威嚴，至少那些原本她完全不了解的政務被大臣們敲定的時候，這些人會詢問她的意見，這在之前一段時間是沒有過的情況。
“人人都知道我的軍隊厲害，他們開始尊敬我了！”
蒂德萊姆今日又跟周書一起吃午餐，餐桌上她的心情很好，因為上午的會議中有來訪的地方領主，主動提出要讓出更多的稅金給王族。
周書笑著盯著眼前的混血小美女，他現在是特別喜歡這個家夥笑，其實嚴格來講是討厭她板著臉。這家夥性格直率，對著周書又不會拿捏表情，有什麽說什麽。她要是板著臉，那就意味著沒有好消息，反之自然讓人高興。
蒂德萊姆突然發覺自己剛才的措詞有些不妥，果斷改正，“是我們的軍隊，我們兩個的！”
他甜蜜的看著眼前上天賜給她的奇跡，也就是周書本人，她自己暗地裏是這麽認為的。除了奇跡，她想不到還有什麽詞能夠形容自己的幸運。
周書現在看到她這個**的樣子，已經懶得回避什麽了。反正他說了家室上的事，蒂德萊姆還不至於墮落到搶別人老公的地步。所以她的花癡樣子大概也就是簡簡單單的憧憬，成不了大事。
就目前的戰事來說，周書已經不再深入敵軍之中把自己當士兵使喚了，他是個懶人，能在幕後體驗運籌帷幄的快感就絕對不會去戰場上體驗手起刀落的快感。主要是後者實在不是很讓人舒服。
之前西之國被早有準備的敵國大軍一路打到首都，這半個月來。輕快基本算是快要被找補回來了。
蒂德萊姆在周書麵前似乎變成了一個話癆，這會正一邊捏著自己的麵包一邊講著探子從東之國打聽來的情況。
“東之國最近出麻煩了，他們都城中的差不多所有神殿被人在一夜間砸毀，月神殿也不例外。看來運氣真的站在我們這邊，之前月牙港事件之後我還以為我們被神拋棄了呢。”
周書知道這大概是阿留沙做的好事。那女人在這個世界是無敵的存在，即使是那個被丟在南極還是北極已經忘光光了的冬神出馬，也根本打不過她這個熱與金屬的魔女。
阿留沙並沒有來消息說她已經捉到的想要的那隻兔子，也沒有見到他與他交手什麽的，估計月神大概被她給嚇唬跑了。周書相信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以月神的精明大概分辨得出阿留沙是一個很難纏的家夥，無法與之對抗，所以逃跑對他來說將會是未來生活中的一個新常態，估計這家夥得跑路一陣子。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很長時間內都不會再露頭搞鬼了，這對目前的戰爭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其實不管周書強化了多少軍隊，發出去多少糖豆。隻要月神參戰，這些人完全就是白送的。根本就不可能對那兔子造成絲毫傷害。隻要他不來找事兒，周書倒是不太在乎那個兔子會不會被阿留沙抓住。他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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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周書來到這個搖搖欲墜的國家兩個月不到，這個國家總算是開始回歸原有的和平生活。被打退的敵軍，奪回的城市，歸國的難民。蒂德萊姆將他老哥丟掉的東西拿了回來，國民自然看在眼裏，民間對這個女王的評價正在改變。
戰爭打到這個份上。西之國的將領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出招了。敵軍基本上已經潰退到了國境線左右，繼續追趕就要出國了。
兩國國境一直以來都是在不斷變化之中的，邊境居民三五天換一次國籍的事情也是發生過。不過以目前西之國的勁頭，全完有能力攆著敵人打到國境的那一邊，然後繼續前進下去。可問題是軍士們並沒有太過深入的作戰經驗，誰都不確定是否真的應該乘勝追擊。
“當然要追！”
議事會上，蒂德萊姆態度堅決。身為一個差點被刺殺致死的女王，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主戰派，堅持要打到敵人老家，俘虜敵國王室，囚禁在水牢養他們一輩子。
周書今天難得的出現在議事會，公公一樣的侍候在女王身旁，低眉順眼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妃子。他不是很喜歡參與這種事情，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定瀾的練習有所成就，已經能夠達到自由鷹三分之一的戰鬥力了。有了成績之後便會愛上繼續學習，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所以周書很想繼續練習一下，爭取早日把自由鷹這個家庭教師送會白月國去。
這會他聽到蒂德萊姆的態度，覺得自己對女王的調-教有了些許進展，這家夥變得硬氣多了。
將領們聽了女王的話，湊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他們表示繼續打也不是不行，現在比較重要的難點是補給運輸問題，西之國沒有長線作戰的經驗，補給隊伍恐怕跟不上。
讓軍人說出這種類似於‘我不會打仗’的話是非常困難的，他們這麽說，估計也是真的不太了解應該如何在戰線拉長的情況下保證後勤工作。
這一點周大老爺是沒辦法幫忙的，因為他也不清楚，也不認識懂得這方麵運營的人。打仗不是耍小聰明，不是拿出一兩個想當然的點子就能大獲全勝的。周書到現在為止提供的隻有力量，沒有注意，理由很簡單。他不是內行，沒必要自作聰明。
女王陛下也很清楚自己是個外行人……
議事會結束，議題擱置，蒂德萊姆抓著周書的胳膊把他扯到了一個小單間，兩人又獨處在了一起。
“我覺得軍隊那幫人在騙我。因為我是外行人，什麽都不懂。他們覺得我很好騙，所以在騙我！”
“啊？！”周書眨巴著自己的眼睛，美瞳都快掉下來了。“這話是從何說起的呢？”
他記得眼前這這種話的人。
以前的蒂德萊姆遇到這種事情會非常清楚自己這個戰鬥外行的定位，會聽從內行人的解釋和他們做出的決定。現在好了，她開始覺得那些內行是騙子。
周書對蒂德萊姆說出這樣的話感到有些不安，這是她正從一個聽話的好孩子轉變成自大狂的預兆。
“沒有的事兒，軍隊隻不過是擔心失去現有的優勢，所以戰略上保守了一些。這怎麽能算是騙人呢，不管是進是退都隻是一種選擇方式。沒有對錯之分的。”
“你在給軍隊說好話？”蒂德萊姆突然變得敏銳起來。
“沒錯。”周書不喜歡她這種質疑自己的說話方式，立刻板起了臉。“我不希望你對一直依賴著的軍中將領產生懷疑，所以我在為他們說好話。”
“為什麽？”
蒂德萊姆沒頭沒腦的提問了一句。
“什麽為什麽？”
“我以為……”蒂德萊姆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的“……我以為你會很樂意見到……”
周書有些摸不著頭腦，“見到什麽？”
蒂德萊姆盯著周書的眼睛，擺著一副下定決心的臉，將自己心中的了一下。
近幾日來，蒂德萊姆一直在為周書的職位問題苦惱。現在他是一名沒有封地的伯爵，出於私人原因。女王陛下不願意給予周書這個立功無數的功臣封地，不希望他離開自己身邊。相對的。沒有封地就應該有金錢和職位。
現在蒂德萊姆的零花錢花得還是之前周大老爺給的那一批金子呢，錢這種東西她這個當女王的自然是拿不出手，那麽也就是剩下職位可以獎賞給他了。
周書聽了到這隻算是女王大人話題的一半，不過他也算是懂了。
“你是說，想要讓那些為我們打仗的功臣讓出位置給我？”
蒂德萊姆臉紅了，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她看來來。坦白這件事幾乎跟表白沒什麽區別，連那個‘我不想你離開我前往封地，所以不願意給你土地’這種話都說了出口。
女人總是習慣討好自己喜歡的男人的，想要給他最好的東西。女王擁有的資源很多，但蒂德萊姆悲哀的發現。自己這麽個國家元首竟然沒什麽可以賞賜給他的。
周大老爺笑著說了一聲，“你想多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是這麽笨。”
“我笨！？”蒂德萊姆聽到這話如遭雷擊。在她看來，笨是非常嚴重的蔑稱和侮辱性詞語，她沒聽過什麽罵人的話，‘笨蛋’和‘蠢’是她能夠想到的最惡劣的詞了，而且她自己還說不出口，她覺得這些話太不成體統的。如果讓她用最狠毒的話來罵人，她大概會紅著臉說上一句，‘你真是一個不好的人’這樣。
周書連忙把自己口誤的鍋丟給了翻譯器，表示是這東西出了毛病。“魔法物品小毛病不斷很正常，不信你去問圖蕾爾。”
“那你不是說我笨？”蒂德萊姆咬著嘴唇試探性的問道。
“別傻了。”我想說的話比那個嚴厲得多，周書這麽想著。現在的他已經感受到了蒂德萊姆作為國王的改變，似乎跟所有的獨裁者一樣，她開始變得有些任性妄為了。不過運氣不錯，周書會在這一段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幫助矯正她這個性格。
“你放心吧。”周大老爺決定先給這個開始胡思亂想的家夥吃個定心丸，“就算你不給我賞賜，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此言一出，他就後悔了，因為他看到蒂德萊姆眼神中放出的光彩，一種非常不同尋常的希望之光。他很確定，自己的話被這家夥誤解了，自己似乎對她發出了錯誤的訊號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