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書 城市中的怪獸
在烏拉謎順著安學姐的思路進行了一番情節推導之後，眾人都認為今天的毒砂是藏僧搞出來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那個莫名出現的震動和金騎士擦覺到那個突然消失的存在感。
那個震動的發生時間與鍋爐房被人入侵的時間相同，這很可能意味著有什麽打鬥發生，但安學姐和金騎士的眼睛並沒有看到。
在聲音結束之後，金騎士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就那麽平白消散，仿佛這個人已經掛掉了。然後出現了一個沒有任何存在感，但眼睛能夠確實捕捉到的身影。
這種矛盾感，與太陽蛋所描述的控腦術非常相似。大家都知道藏僧是使用幻覺的大師，將他與此次事件聯係起來並不困難。
監視這種工作從來都是老大派給最信任小弟的差事，在血緣約束的作用下，隨便從街上拉過來的小混混都能夠被賦予此種信任，便利異常。
可憐的十二臂女被迫咬了許多不認識的人，周書和太陽蛋都非常體貼的盡可能的找美型一些的人讓她下口。去咬吸血鬼也就算了，畢竟大部分都是帥哥，僅有的那個特例被毫不猶豫的請上了天堂。太陽蛋還體貼的去找了兩個白人小哥配合西方人中的十二臂女，好男人的本質暴露無遺。
“他們會拍到什麽東西呢……”烏拉迷希望看到一些比較能夠讓目前這趟渾水攪動起來的的事情發生。“希望他們能夠打起來……”
他們，指的是那些同樣圍觀著風沙來源處的其他勢力人群。
“我覺得這不太可能。”安學姐實話實說，她是看到了那些圍在一起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家夥的老實舉動的。根據那個被金騎士抓過來的吸血鬼描述，那些來得早的家夥已經看到了許多人鑽到鍋爐房內部，然後就那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再也沒發出過動靜。這些人很可能沒有感覺到大地的震動。也沒發現所謂的存在消失，單就這簡簡單單的一點就足夠令人望而生畏了。
這種可怕的事情見多了，除非是新人和弱智，正常人肯定不會再貿然做出試探的舉動，更別說大打出手。
似乎是為了印證安學姐的話是錯的，就在太陽蛋把那兩個小弟送到前線戰場後不到十分鍾。對講機裏就傳來了動靜。那兩個非自願士兵像是發了瘋的狒狒一樣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怎麽聽都不像是英語。雖說搞不懂他們想表達什麽，不過風沙源頭那裏出現了奇怪的事情，這一點是可以認定的。
“瞬發打臉……”安學姐無奈的抓起地上的一個防毒麵具扣在自己腦袋上，“走吧，我們去看看吧。”
烏拉謎在一旁抱著膀子，表示不希望太多人過去。
作為非戰鬥人員，烏拉謎一直都在盡可能的規避戰鬥，所有的麻煩隻要需要她來想辦法處理。她絕對不會把正麵衝突當做最優策略。
就現在的事情在她看來，自己這邊去的人越多，戰鬥力越強，越有可能和那個疑似藏僧的家夥發生摩擦。她可不打算跟那種能夠讓人深陷幻覺的家夥戰鬥，到時候藏僧隻要操縱一下幻象，完全有能力讓自己這幫人互毆起來。
雖說烏拉謎比較希望周書經曆一次正式的生離死別，不過以這種方式毫無意義的減員並不是她希望看到的。
“那麽，我和柯艾麗去就好了。”安學姐表現出難得的英勇。主動申請加入戰團。
“不要了吧……”周書對安學姐那點戰鬥力是完全不信任的，他比較希望呂布能出去一趟。不過現在於飛鳥似乎不希望別人打擾他。周書不覺得自己能夠指揮得動呂布這個家夥。
安學姐看出了周書對自己的不信任，笑著用下巴指了指站在一邊聽不懂漢語的金騎士。“有柯艾麗陪著我，沒問題的。”
太陽蛋大概是最不想和藏僧交手的那個人，不過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已經到了不打不行的地步了。這個殺手之王學著安學姐的樣子罩上防毒麵具，讓自己看起來像是恐怖電影裏的角色。明黃色的一身行頭加上黑色。設計理念有些超前詭異的麵具，一般人晚上見了大概要被嚇死。
“我覺得……”太陽蛋像是擰螺絲一樣把麵具在腦袋上擰嚴實，任命似的對眾人道：“要不然就我和安小姐還有柯艾麗小姐起去一趟算了。我應該不會出事情，我還是很相信我的預知夢的，夢裏說我會死在怪物手下。”
太陽蛋確確實實不擔心自己的性命。因為預知夢中的一些場景他還沒遇到過呢，自己沒理由越過這些劇情死掉。不過今次跟團，他覺得自己大概要遇到那些場景中的其中一個了。太陽蛋夢到過自己跟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少年對視、談話。烏拉謎曾經推理，藏僧是用壁虎斷尾一樣的手段逃脫了於飛鳥親戚手下吳小天的追捕，所以他現在的身體絕對絲毫殘缺不全的。
“就這樣吧……我們去了。”
太陽蛋抓著把防毒麵具穿戴整齊的安學姐和金騎士的手腕，原地消失。
烏拉謎很高興周書沒去參合這個，周書卻不喜歡焦躁的被動等消息，他喜歡更主動一些，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想要參與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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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蛋、安學姐和金騎士來到的毒砂源頭，也就是那座鍋爐房附近一棟建築的樓頂。
兩個狒狒一樣的小流氓吸血鬼依舊在那裏對著某處方位比比劃劃的，在他們手指指向的地方，正發生著好萊塢怪獸電影級別的事情。
“哎呀，這個應該找周書他們來看的……”太陽蛋傻愣愣的盯著眼前看到的景物，有些內疚，他覺得自己應該讓周書他們過來見識一下的。
安學姐和金騎士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安學姐有著周書的記憶，周書經曆過的大場麵她都有印象。金騎士是幾十年前的老騎士。是剿滅災難魔法師的主力，絕對算是大戰經驗豐富。
即使如此，麵對眼前的情況，兩人還是被驚得呆立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眼前，是一整片疑似被隕石打擊過的鋼筋水泥廢墟。除了那個冒著沙子的鍋爐房，鍋爐房所在的整個小區全都被夷為平地。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在這些瓦礫之上，一隻體型如體育場一樣的粗短蛇怪正長著血盆大口吐著信子，牙齒像是人類一樣，平滑的雜食性動物牙口，這蛇怪正露著牙齦怪笑著。
在這隻蛇身下，是一個渺小的人影，正與其相對而立，像是一對惺惺相惜的宿敵一般。說這個人渺小，隻是相對於馬拉赫賽斯之蛇而言。實際上這人的身高超過三米，正是於飛鳥家的那個巨人型改造人。
這個家夥似乎仍然沒找到綠巨人那個牌子的短褲，整個人赤身**的站在蛇怪之前，衣服似乎都被他給撐破了。這個身體並非之前周書和於飛鳥見到的最大身材，他似乎還能變大，隻不過現在他並沒那麽去做。
“要了命了……我們該支持誰？”
殺手之王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那點點超能力是多麽的無力。巨人型他倒是沒怎麽看在眼裏，不過那個能夠輕鬆壓垮凱旋門、悉尼歌劇院、艾弗爾鐵塔，能夠掃倒長城。搞定世界上一切地標建築的蛇怪……幾乎與天神無異。
好萊塢的電影裏，不管是外星人還是怪獸。摧毀幾個凱旋門基本就是家常便飯，或者說這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一直體型比怪獸還要大的馬拉赫賽斯之蛇出現在這座國內派不上號的城市之中，似乎有一點不顧正業的意思。好在它也破壞了一些東西，整個小區似乎都變成了它的床鋪，凸凹不平的廢墟勉強夠它盤踞下來。
這蛇怪把身體圍成一圈，首尾相連。看起來很像是噬身蛇圖案，身子中間保護著冒著沙子的鍋爐房。
眼神非常好的金騎士從這蛇的牙縫中見到了一些人類殘肢，大概就是斷掉的胳膊腿一類的東西。一條成年男性的粗壯大腿，對這蛇怪來說像是根有些塞牙縫的韭菜，這蛇此時的笑容仿佛肆意嘲笑著渺小又自不量力的人類。
金騎士沒和這種怪物對抗過。她殺過體型最大的動物也就是比象大一些，是災難魔法師從他的血液中幻化出來的魔物。當然，白月國的生物個頭都比較大，那裏的大象要更加身寬體胖一些。不過即使是那種提醒，在這馬拉赫賽斯之蛇看來也不過是一顆橡皮糖一樣的體型。
相較於大象，此時巨人型三米高的身材連橡皮糖都不如，他站在馬拉赫賽斯之蛇身前，站在那燒著火的鍋爐房前，似乎完全不把眼前的巨大怪物當一回事兒。
“毒砂好像要停了！！！”
金騎士敏銳的感覺到鍋爐房煙囪冒出的黃色煙塵開始減少，原本滾滾如茂密樹冠一樣的煙塵突然變得細小，很快就熄滅得隻剩一絲細長的煙苗。
太陽蛋很清楚這個現象意味著什麽，“搞事兒的家夥要跑……”
安學姐絕望的看著眼前巨大的怪物，仰著頭喃喃接話，“讓他去跑好了。”
現在三人之所以能夠淡定的站在遠處樓頂觀看，主要是因為那蛇怪根本沒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就連金騎士都已經被這家夥的體型給嚇到了，如果這大家夥對著自己這邊表現出敵意，金騎士肯定第一個跑，抱著安學姐跑。
想要跑路的人絕對不止他們三個，那些被毒砂吸引來的圍觀群眾似乎已經受不了在這蛇怪的壓迫之下呼吸，紛紛飛也似的逃離這裏。從他們的動作來看，百分百沒一個是正經人類，搞不好他們全部都是吸血鬼。
人類代表之中最為勇敢的巨人型似乎也發現了煙囪熄火，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剛剛還戳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他突然暴起，對著鍋爐房大門導彈一樣衝了過去。
蛇怪的職責好像真的是保護這鍋爐房不受入侵，在巨人型行動的同時，它一腦袋砸向地麵，砸向巨人型剛剛站著的地方。
一陣轟隆隆的響動隨著馬拉赫賽斯之蛇這記結實的頭槌響起，似乎地球媽媽都被這一下給弄痛了。
金騎士無語。“……我剛才連這種動靜都沒發現嗎？”
安學姐楞楞的搖搖頭，“不會，我發現的動靜沒有現在那麽大……百分之一都沒有……”
之前太陽蛋還在奇怪，按理說控腦術完全可以影響五感，這能力不止能讓人產生幻覺，還能控製觸覺、聽覺甚至是味覺。太陽蛋每次吃自家熊媳婦做的菜。差不多都要自我催眠一樣，讓自己產生飯菜很好吃的錯覺，這樣才能夠大口大口的吃飯。熊惜爵喜歡看太陽蛋吃飯的樣子，身為好老公，他這個好男人也是把自己的力量活學活用。
在控腦術這種接近完美的操控人類感知的能力下，常理來講安學姐是不會察覺到什麽震動的，藏僧完全有能力將那份感知消除。
這個矛盾讓太陽蛋抱著一絲絲期望，覺得這次來搗亂的有可能不是藏僧而是其他的什麽怪家夥。現在可好了，他算是明白為什麽安學姐能夠感知到動靜。那是因為這蛇怪攻擊發動的響動實在是太大了，已經大到了控腦術無法遮掩的程度。
就現在狀況來看，搞出今次事件的絕對是藏僧這個家夥。眼前一望無際的水泥廢墟，毫無疑問在之前被幻術隱藏了起來。安學姐本看來還在奇怪為什麽四周都沒有人，現在她算是懂了，這要是有人那才叫真的奇怪呢。
巨人型的動作比馬拉赫賽斯之蛇不知道快上多少，他開始移動後直接一腦袋紮到鍋爐房之中，將整棟建築牆壁撞開一個大洞。蛇怪的頭槌根本就沒能攔截到如此快速的動作。
就在巨人型突入其中後，安學姐、金騎士和太陽蛋同時看到了更加不可置信的一幕。鍋爐房中突然出現了一根巨大的豆藤，就是巨人與傑克故事中魔法豆子升出的那種連接大地與雲端巨人國度的豆藤。
毫無疑問的，這是幻象。
“藏僧想要用這幻象來逃跑……”太陽蛋說了一句人人都懂的廢話，這種程度的幻想他也做得出來，不過隻能針對少數人生效，隻有被他特殊關照的人才能看到這東西。現在太陽蛋很確定自己的存在並沒有被藏僧察覺到。但他的幻想卻能被自己收入眼底，這足以證明兩方在控腦術等級上的差距。
金騎士是個沒看過電影也沒被幻覺照顧過的人，眼前正在發生的景物著實將她給震撼到了。一隻粗大的藤蔓高速生長聳入雲天，藤蔓旁還圍著一隻巨大的蛇怪，仿佛是它的保護神。這種景觀有些太過浪漫主義了。金騎士一時半會兒有些接受不了，她此時特別想找出一副紙筆，將眼前所見用畫的形式記錄下來。
安學姐已經用手機拍上照了，不過她不確定這機器中顯示著的幻覺在自己遠離此處後會否保留下來。
利用幻象逃跑，這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巨人型的身影在豆藤中消失不見，隔了十多分鍾後豆藤枯萎，身材膨脹到八米高的巨人型才再次出現。
剛才的三米人身好歹還像是個人，畢竟身材高大的人類有個兩米五也是可能的，不過現在巨人型表現出來的體型已經跟魔神無異了，完全算不上是人。
“這太可怕了……”金騎士盯著光溜溜的巨人下體，微微臉紅。她是個正直的女騎士，這輩子一直都想找個領主把自己嫁出去，結果卻在七老八十的情況下被安學姐給得手了。她也不是沒見過男性的根本，白月國那邊的牆根也到處都是便溺的醉漢，但這麽可怕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安學姐捂住自家女朋友的眼睛，生怕她欲求不滿，畢竟自己這邊沒有**隻有雄蕊。安學姐的素體麵對那些經過人事的女孩子，完全留不住她們的心，主要原因還是床笫之間的滿足感問題，召喚物的安學姐非常了解這一點，並為之恐懼。
巨人型顯然是沒有抓到自己想要抓的人，憤怒之下似乎準備和這巨大的馬拉赫賽斯之蛇打一架。
“這是有多想不開？”太陽蛋雖然被這巨人型揍過，但他並不認為八米高的家夥能搞定蛇神一樣的大怪物。
與他的觀點不同，安學姐想起了當年漢娜生撕千足仙的一幕，當時兩人的身材比大概也就是現在馬拉赫賽斯之蛇和巨人型的差距，可那個女人卻是在毫發無傷的情況下將千足仙弄得失血過多而亡。
這個念頭在安學姐的腦袋裏閃了一下，很快就被認定為錯誤猜想。與千足仙那種非常容易死的量產型怪物不同，馬拉赫賽斯之蛇從來就不是以體型和戰鬥力著稱的，它們真正麻煩的地方是那個殺不死的特性。即使巨人型能夠輕鬆將蛇怪撕成兩半，那家夥也隻是變成兩隻蛇怪而已，絕對不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