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書 無度不丈夫

亂發公主?周書還真就聽過這個女人。據說白月騎士王現存的七名養女中年紀最長的前四位都有一個綽號,分別是病公主、伏虎公主、亂發公主和四皇女鋼鐵公主。亂發公主是白月騎士王唯一嫁出去的女兒,現在是紅月公國索尼婭女大公,一國之母。

病公主道:“索尼婭她的武道天賦是所有姐妹中最強的,比艾麗塔還要強許多。不過她專修變化一係,在修煉至300次的時候就晉升為月級水準。她亂發公主的綽號也是那時候才傳開的。”

三皇女索尼婭本來是一頭紅褐sè的長直發,變化一係為星級時也是如此,隻有在動用魔力施展變化手段戰鬥時才會變成卷發。可當她晉升到月級強者時,她的頭發在沒有魔力供給的情況下也會變得卷卷的,拉都拉不直。這種卷發擁有非常強大的能力,與人對戰時能夠入寄生蟲一般鑽入敵人皮膚,吸食敵人的血液魔力使自己生長。亂發公主也曾在前線戰場待過幾個星期,被她殺死的敵人肚子中內髒枯萎,取而代之的是大團茂盛的卷發。

當亂發公主的變化係晉升到月級時,這種能力變得更強,而且可以被人為控製。將一根頭發扯斷,毛囊種植在甲的身上,發梢鑽入乙的體內。當甲動用魔力刺激毛囊時,鑽入乙身體的頭發就會開始瘋狂生長。

病公主解釋完這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隻有一年的命了,用這種手段挾持住周書先生實是迫不得已。事關我國氣數,希望你能在未來的一年幫我做一些事情,一年之後我會叫妹妹幫你取掉這頭發的。”

周書的頭終於不痛了,不用猜也知道,那個亂發公主的頭發已經鑽入自己腦袋裏了。隻要眼前的女人一個不高興,自己的腦子就要萎縮,法醫開顱檢查時就會從裏麵抓出大把毛團嚇個半死。

“如果我殺了你呢?”周書不抱任何期望的問了這句。

病公主遺憾道:“我死後紮根在你身體內的頭發將不受控製的生長,用不了多久就會鑽進你的腦子的。”

“好吧,好吧。”周書念叨著,隨手變出幾張書頁撕開後將糖吃掉。病公主用十分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周書變戲法,並沒阻止。在其吃掉的糖中,其中一顆就是那罕見的酸nǎi口味。

“你做了什麽?”病公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奇怪的魔法。她的印象中,所有魔法都要配合魔法陣才能使用。

周書吃了糖後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腦袋裏的那根頭發了。酸nǎi味的效果是讓使用者身體狀況恢複到半個小時之前,他腦袋裏的髒東西自然也不複存在。沒了後顧之憂的他微笑道:“吃顆糖而已,不讓呀。”此時的周書是一陣的後怕。要是昨天晚上沒得到那兩顆糖,自己這次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誒?這家夥語氣怎麽變了?病公主認為自己已經牢牢的掌握了主動權,卻沒想到對方說話竟然變得這麽不客氣。她也觀察周書有一段時間了,她十分肯定這個男人是個惜命的家夥,絕對不會在生命問題上意氣用事,因此才會使出這一手段。

周書搬過椅子,十分不客氣的坐在病公主對麵,用一副惋惜的口吻說道:“之前黒木軍圍攻你妹伏虎公主,我和灰魔女本來隻是路過,也隻想當個路人兩不相幫。不過黒木總長怕我說破他們殺害了你妹的事情,好說歹說也說不聽非要連我和灰魔女也一起殺死。最後結局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我就搞不懂了,你們怎麽都那麽把你那個小秘密看得這麽重?值得把我逼到你們的對立麵,也在所不惜?”

“這不是秘密,是國運。”病公主也很不希望使出這招,如果可能的話她也想把眼前的男人當做恩人來看待,帶到白月城去奉為上賓。其實她剛剛已經給了周書一次機會,如果周書當時沒有被sè誘,病公主會放他一馬的。可惜周大老爺沒把持住。“如果你能忠實與你的女友,我也沒機會將頭發種在你身上。”

“國運?”周大老爺歎了口氣,“我家那邊有句話,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翻譯成通用語的意思就是仁義之人,人人相助。反而反之。還有句話叫江山逆取而順守之。你現在幹的事情,就是在倒行逆施,是在給你們白月國添亂。”

別看周書在那裏講一堆大道理,將《孟子》和《漢書》裏的句子都不合時宜的拿出來翻譯成通用語,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他老人家現在正一腦門的汗,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美人計中的實在太丟人。

烏拉謎有召喚物的自覺在,不是非常在意周書花心,頂多就是心裏委屈一下也就完了。但花心花得yīn溝翻船,這就說不過去了。這事兒要是被她知道,怕是要奚落自家主人一輩子。女人記仇和翻舊賬的本事是男人學也學不來的。

周書注定不能拿病公主怎麽樣,人家牛人妹妹那麽多,他也不準備找那個不自在。之前連黒木總長都放了,自己總不能跟這個快死了的女人一般見識吧?為了把這事兒的影響力壓到最小,周書隻能讓自己大度一些,原諒眼前的女人。道理雖然是這個道理,但剛才腦袋那鑽心的疼他還是記得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不能便宜了她。

病公主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還在品味著周書剛翻譯過來的兩條jǐng句。她抬頭剛想說點反駁的話,就見眼前一片白氣,從中突然出現四個**男xìng衝著自己飛撲過來。

擁有月級內腑的病公主也不是全然沒有戰鬥力,隻不過這四個人出來的太過突然,她在一瞬間就被撂倒製服。四人分別控製住了他的雙手雙腿,周書則是衝上前捂住了病公主的嘴,大手掀開她的連衣裙將內褲‘茲啦’一聲撕成布條丟在牆角。

“你不愛穿內褲,以後就都別穿!”他這麽做是出於報複心理,以及還想再看一次那片地方的sè狼心理。後者更為主要!

病公主受到如此對待,簡直要瘋了。為了國家大義施展一下美人計對她來說沒什麽,可被人強行這麽搞她的自尊心就有些接受不了了,而且還是這麽多人!此時此刻的她連眼前突然出現這麽多人的事情都沒時間去想,急忙施展起全身魔力來催動後頸的那根頭發,想要用疼痛限製周書的行動。可讓她感到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不管自己怎麽將魔力供給給那根毛,周書都跟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那裏。

局勢急轉直下,病公主在一瞬間就從優勢變為劣勢。

“奇怪嗎?”周書將病公主的裙子整理好,哈下腰對她道:“看來你的計劃,落空了。”

這異族人解除了索尼婭的能力!一種恐懼感襲上病公主的心頭。現在自己已經完全被對方控製住了,沒有任何反製的方法和後手。嘴巴被對方捂住,連喊救命、求饒或者要求談判交換條件都做不到。假公主的戲演的非常成功,除了自己的近衛女侍和那個假公主以外,附近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會來救自己。在這些憑空出現的裸替男人和周書這個神秘魔法師的麵前,自己的下場不難猜測。

我該怎麽辦,這就是所謂的死局嗎?病公主想起周書剛剛說的話中提到了黒木軍的軍團總長。難道說自己犯了一個和黒木總長相同的錯誤?而且我還不如他,我是踩著他的覆轍跌下懸崖的。

思念至此,病公主忍不住有些想哭。她會對周書做那種事情確實有些欠考慮,主要還是因為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了,這份強大有著異常的吸引力。病公主認為隻要能夠掌控這人,或許可以對目前敗象叢生的戰局起到翻盤的作用。

現在可好,計劃失敗不但把自己搭了進去,等對方害了自己這個第一皇女後搞不好就會遠走他國。如果自己的近衛女侍查到凶手是他,對他進行報複,那麽必然要將其推到森之國那一邊去,成為一個強大又神秘的敵人。

周書捂著病公主的嘴,正考慮著該拿她怎麽辦。他可沒心思跟這女人作對,自己要是幹了什麽過分的事把那虎妞引出來那就麻煩了。周大老爺跟那虎妞並肩作戰過,當時她豪邁的一挑仨,才讓周書和灰魔女有機可趁。對這女人的武力,周大老爺是十分忌憚的。

看來隻有放了她一條路可以選。周書並不是米達莉口中的殺人魔,接受現代普世價值觀洗禮的他更喜歡和平解決問題。

不過剛被她勾引了,就這麽放掉老子心理和生理上都很不好受呀怎麽辦?難道說要……周書連忙製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那種‘搞過你的XX,我們就是最要好的朋友了’一類的事情在現實世界是不存在的,關鍵時刻還得是能慫就慫。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於是乎周書鬆開了捂著人家嘴巴的手,退到房間門口,四名裸男也被召喚了回去。

病公主本來已經絕望了,可製住自己的男人突然搞出的舉動讓她感到不可理解。他要放了我?病公主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一條內褲脫了穿穿了脫的,叫人家看的一覽無餘。這也能忍住那還是男人嗎?

周書還真就忍住了,他尷尬的看著躺在**眼中帶淚的病公主,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咱……咱還得去找阿爾尼報仇呢,什麽時候行動呀?”

阿爾尼?病公主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說點什麽。“你……不追究剛才我對你做的事了?”

周書實話實說:“我怕你妹來追殺我,我惹不起她。總之你的事情我沒興趣,我既不會把你的身份外傳,也不會用這個做什麽文章。在我的國家有句俗語叫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仇人多堵牆。”

“那你怎麽不去和那個阿爾尼當朋友?我之前會跟你說那些是因為看出了你們的矛盾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將你的女伴支開。雖然那個人差點害死我,但我其實並沒怎麽生氣,也沒心思報複。”

周書聽了這話,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啊,你這就是傳說中的以德報怨,以直報德是吧?“我救了你,你跟我耍手段。害你的人你又不追究。你是種族歧視嗎?”

病公主見話題又繞回來了,連忙罵了自己兩句白癡,為什麽不順著他的話去說。現在威逼手段對人家不好使,sè誘這招剛剛用過,想要拉攏他也隻能利誘了。跟他一起去解決一個共同的敵人,也是利誘的一種手段。

“那好吧。”病公主下了決心,整理好衣服款款起身道:“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阿爾尼的事情你不用管,我會寫信給我的替身,讓她遊說火炬公爵免了舍爾仁爵士的光之翼軍團長職務。這點麵子,我還是有的。不過這事兒恐怕要等到一個月之後,最近要有一場大戰,臨陣換將不可取,希望你能耐心等待。”

我等不了。周大老爺的脾氣倒是不急,不過事情拖延這麽久,烏拉謎八成是不樂意的。等過兩天回了學校,那個阿爾尼估計又會來找麻煩,到時候不等他老爹丟官,自己就會先出手滅了他了。而且周書也不習慣因為一點事兒禍及家人。阿爾尼的老爹舍爾仁周書見過一麵,感覺上對方隻是個單純的軍人,沒什麽花花腸子的樣子。

“我和阿爾尼的那點矛盾不算什麽……不過他一直在找我麻煩。”周書鄭重道:“你能不能用公主的身份把他踢出學校呢?最好再給他栽贓嫁禍點什麽殺人強jiān搶劫販毒之類的罪名,讓他蹲幾十年監獄。”

“可以!”病公主回答得很幹脆。“這事兒一點都不難。我為剛才自己做的糊塗事想你道歉,作為補償,我會幫你這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