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書 一年壽命
“你……怎麽知道我是公主的？”
哎呀，露餡了……周大老爺之所以能識破真假公主的詭計，靠的還是召喚之書的檢索功能。這秘密可不能說破，於是他急忙掩飾道：“啊…嗬嗬嗬，那個，你剛才不是說替伏虎謝謝我麽。我是根據這個……”
烏拉謎聽完翻了個白眼，“人家說的是‘舍妹’，哪裏提到伏虎公主了。”
“啊哈，是嗎？”周書尷尬的抓著後腦勺，“呃，我之前看到你和滿身是血的伏虎說過話，就……”
慘不忍睹。烏拉謎對自家主人說謊的能力太失望了，也不知道這是優點還是缺點。周書指的是十二刺客行刺假公主被伏虎趕跑的事兒，當時伏虎公主確實在第一時間感到病公主那裏，也確實滿身是血。可人家當時捂得嚴嚴實實的，也正是因此才落得個神秘護衛的名頭，就連城主火炬公爵都沒能認出來。
好在病公主並不在意這些細節，擺擺手製止了周書忙著找借口的醜態。
“你們知道也就算了，別外傳就行。”
周書點了點頭，“我對上帝發誓，絕對保密。”
“上帝是誰？”
周書：“……”
如果問‘什麽是最強的審問技巧’，病公主似乎掌握了其中訣竅。在她開始審問前，就玩鬧一般的虐殺了一個人。僥幸沒死的最後一名縱火犯早就被周書和病公主聯手嚇得jīng神崩潰了。
大半夜的人家都在睡覺，病公主沒打算給對方開口喊叫的機會，而是拿出一副拚字遊戲的卡牌讓他摸。
“我不需要你招什麽，我隻想知道一個名字。”
於是乎阿爾尼的大名被拚了出來。
“阿爾尼，這人是誰？”
周書一臉jiān笑的把他的身份說了，順便煽風點火的批判這人品行不端無惡不作什麽的。
病公主佯怒道：“這麽說他是你的仇人？是你把這些人引來的？”她說完這話，用與之前同樣的手法順手把眼前這人也弄死了，看來她並不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句話當回事。
周大老爺心驚膽戰的看著病公主用烏拉謎的新風衣擦拭指甲內的紅白sè汙垢，產生了一種想要拔腿逃跑的感覺。
“我問你話呢！”病公主突然嬌聲怒喝。
“是！”周書嚇得原地立正，就差敬軍禮了。“那個什麽，是我惹來的……大概。”
烏拉謎在一旁看得都快哭了。太丟人了呀！
病公主並沒在這個事上多做計較，而是對兩人道：“你們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她可是有許多事情想問眼前兩人的，不過唐突開口未必能如意得到答案，於是乎她想要以交換秘密的方式來提問。
周書和烏拉謎當然有事情想問，不過現在這種狀態真的適合慢慢聊天嗎？剛剛才發生過火災和打鬥，jǐng備處隨時都會來人，可屋子裏正擺著一溜死屍。阿爾尼見自己的手下長時間不回去複命，火又沒燒起來，搞不好又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唯一的好消息是周書剛剛施展的那些手段沒有被人發現。他吃了強化聽覺的糖豆，並沒在附近感應到任何可疑的人。烏拉謎覺得這小旅館不是久留之地，想聊天的話還是換個地方比較好。
病公主擺手笑道：“jǐng備處的事情你們不用發愁。士官學校附近的jǐng備工作是由學校承擔的。有我的近衛女侍在，他們不會來找麻煩。”
既然病公主說沒事兒，烏拉謎姑且也就信了。反正就算是有什麽問題，自己這邊也跑得掉。於是乎她很直接的問出了最想問的事情。“公主你隱姓埋名的出現在這裏偽裝成一個詩人歌手，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嗎？”烏拉謎盡量讓自己措辭謙和一些，對得起人家的公主身份。心裏想的則是：你究竟在搞什麽鬼花樣？
“嗯，這個問題你們想問很久了吧？”病公主豎起一根手指道：“答案很簡單。我的壽命，大概還有一年左右。”
她非常平靜的說出了讓兩人震驚的發言。
一年？烏拉謎聽了這話，立刻猜到了她會找人代替自己入住士官學校的理由。也就是說，如果是真正的病公主出現在士官學校當校長，很可能會在一年後去世。這樣一來受她召集的士官生們會失望離校，甚至嘩變。為了保證一期甚至兩期士官可以順利畢業加入戰場，病公主至少還要活上個三年五載的。如果她活不到，又想要聚集士官來替國家打仗，那麽也隻有找替身這一個方法了。
“隻有一年壽命？！”周書覺得自己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這女人才剛剛浴火重生，竟然活不了多久又要去死？
病公主微笑道：“少則一年，多則兩年。要替我保密哦。”
都快死了，這女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那麽伏虎公主哪去了？”除了病公主的把戲外，周書最忌憚的人是這個虎妞。她這麽突然搞失蹤，大概也隱藏著什麽貓膩。
病公主微笑道：“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在回答你之前我能不能也問一下你們的事情呢？作為交換。”
“請便。”不過我未必會老實告訴你就是了。
病公主的第一個問題是關於灰魔女的，她聽過伏虎公主對灰魔女的描述，據說那女人的樣貌與白月國人很相似，或許和那黃皮膚的男xìng並不是一路人隻是恰巧聚在一起而已。病公主現下沒能看到灰魔女，對她的行蹤很是好奇。她看上了灰魔女那種飛行魔法。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會飛的，如果白月**隊能夠掌握飛行技巧，那麽病公主相信在自己壽終正寢前完全有可能看到森之國國都被攻下的場景。
“你想多了，我們倆是一起來到這邊的，算是自己人。現在分開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我們正分頭尋找回家的路。”
得到這個答案，病公主有些失落。“回家的路……聽說你的家鄉是極東地獄，沒想到真的有那種地方。能和我描述一下嗎？”沒了飛行魔法，她隻能把期望放在周書身上。
周書連連揮手，什麽地獄不地獄的，這個誤會怎麽越弄越大了。“總之就是一個很難回去的地方就對了。”他覺得這麽說有些敷衍，就隨口加了一句，“是個長翅膀也飛不回去的距離。”
“這樣呀。”病公主點著頭在心裏記下。“關於艾麗塔，現在正在保護我們的四妹妹。她會準備暫時消失個幾年在暗處做一些工作。隻要我一死，王位繼承人自然而然會變成四妹的。有許多人都知道我的命長不了，注定不會繼承王位。王庭之中似乎有內jiān，我怕他們會對四妹出手，就將艾麗塔派了過去。”
周書撇了撇嘴，“伏虎公主她還真忙。對了，你們王家的那個頂級修煉魔法陣可不可以借我用用。作為回報，我會幫你們對付森之國的，隻要不是太危險的話。”病公主把頭搖得撥浪鼓一般，拒絕的別提有多幹脆了。
“我四妹、五妹還有她們的近衛女侍都在修煉中。她們的天賦不比艾麗塔差，修煉陣就那麽一個，想讓我趕她們下來我可沒這本事。而且你也不能去白月城，你必須待在這邊，我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你還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這說話也太不客氣了吧？“那高級的呢？能幫我搞一個嗎？要不你跟學校說一說，給我個什麽特殊的身份讓我可以獨自修煉也可以。”周大老爺見對方不客氣，自己的口氣也自然而然的大了起來。在他見識到星級內腑的強大後，修煉武道的決心又加深一層。有了這技能，就算回家後混得不好，上馬路上去碰瓷兒也夠養活烏拉謎和老媽的了。
病公主聽了後噗嗤一聲笑了。“這很簡單呀，你們去黑市買嘛。那東西在黑市屬於滯銷品，貴然貴，但貨源充足。”
武道修行不單單的簡單的站在修煉陣上提升等級，也包括許多戰鬥技巧。這些東西隻有在士官學校才能學到，想自學成才並不容易，因此回去買高級魔法陣的人非常少。不過這東西屬於違禁品，雖然數量多，但價格還是下不來。畢竟賣這東西是要承擔一定風險的。
聽到高級魔法陣並不難買，周到老爺心中大石落地。錢什麽的都是小事，大不了賣糖給米達莉，實在不行還可以賣黒木軍的武器和空間要帶。
本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病公主在房間裏找出紙筆畫了個敗兵城的大概示意圖。她指出城北麵的一條商業街對兩人道：“到了這個位置隻要將一枚銀幣放在帽簷，就會有黑市的接引人來搭訕，這是個暗號。之後盡管和他們走就好了，他們會引你去黑市的。”
天還沒亮，這個世界怪模怪樣的雞已經開始打鳴。現在大約是淩晨四點，再過兩小時，早睡早起的人們就要開始忙碌的一天了。
周書看了眼自己剩餘不多的魔力，想要抓緊時間睡一會補充一下。病公主從一個被燒焦的黑炭變化成滑溜溜的大美女也幾乎耗光了魔力，同樣想回去睡覺。
“最後，周書先生，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說說看。”
病公主微笑著將風衣裹緊了一些，從**起身正sè道：“希望你明天能陪我出去一趟，辦一些事情。”
“不行不行不行。”周大老爺明天還得去買魔法陣呢。“等我買完東西再說吧。你要辦什麽事兒呀？”
“不過買個東西而已，烏拉謎小姐可以dú?lì完成的，你要學會信任女xìng。”
烏拉謎聽了這話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女人在使什麽壞。
病公主把手指指向牆角的四具屍體，道：“我要去找那個阿爾尼麻煩，血債血償。弗蘭德家的女人可沒那麽好欺負。”去搞阿爾尼呀……周書這下開心了。這一回那二貨惹了第一皇女，應該是徹底沒救了。
“怎麽樣呀，幫不幫？”病公主在一旁催促。
周書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幫，當然幫，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