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書 挨揍
冬神的冰宮自打出現起，規模就一直在平穩有序擴大著。政府那邊一方麵限製消息外傳，盡可能的封鎖這明顯不是自然現象的事件，另一方麵也在積極尋找這一現象的起因和可能造成的後果。當然，他們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找到。盡管魔法師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向中國政府透露了冬神的信息，但人家就是不承認這些白來的調查成果，選擇自己著手調查。
五月仲夏，全國雨水都多了起來。大範圍的降雨使得冬神冰宮被冰封處變得更加宏偉，範圍也以非常快的速度加大。好消息是，冰封區域內升起的冰柱越來越高越來越粗，宮殿越來越高。在所有關注冰宮情況的人來看，這片區域肯垂直生長總要好過向外蔓延擴張。
病疫神自打逃走之後，終於第一次露臉，出現在了倒黴的英國倫敦。魔法師們以前隻聽說影視作品中的怪物會對世界各地的地標建築進行攻擊，但是事實是，似乎所有怪物都隻盯著自家倫敦的那點產業。
重新出現的病疫神是被某個小超市的監控給拍下來的，他當時從超市拿了許多食物沒付錢，還殺死了收銀的店主和一名警察，然後挖掉他們的肝髒裝在塑料袋裏飄然離開。
魔法師們很慶幸那名盡責犧牲的警察槍法夠差沒有打中病疫神的頭，要不然這會兒的倫敦八成要糟核彈轟炸才能抑製住病毒蔓延了。
壞消息總是伴隨著好消息出現，魔法師有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他們嚐試與已經蘇醒許久的大惡魔諾夫哥羅德交談。有了非常大的進展。畢竟這惡魔曾經被魔女驅使，應該是可以交流的。事實證明魔法師的嚐試是對的。諾夫哥羅德開口說話了。
魔法學院那邊隻公布了這大惡魔可以交流的消息，並表示這家夥無心與這個世界為敵，但具體交流內容尚不明確，沒有被公布。
在周書成為楊希教父之後，這小姑娘名正言順的搬家到周書家裏住，加上烏拉謎一起，三個人跟一家三口一樣，每天都樂嗬嗬的心情很好。由於家中女生已經夠多了。隔壁金騎士和再隔壁的三位公主平時也都是一副懶散模樣，所以楊希也可以不用忌諱太多，一天到晚慵懶的宅在家裏。
這一天一早，周書被楊希房間吵鬧的音樂聲叫起來，晃晃悠悠的去冰箱找冰鎮飲料，結果發現冰箱裏能喝的東西隻剩下烏拉謎的蔬菜汁。
周書一臉不爽的抓了根雪糕去敲楊希的門，果不其然。小丫頭正喝著自己的果汁看著小說，音箱裏放的是星球大戰音樂會的正版cd。監護人周大老爺給這孩子的零用錢是每周二百塊，如果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可以直接提，於是幾張cd就當做搬家禮物從網絡被購入。
“你還真是閑啊……”
楊希聽到聲音一回頭，看到自家教父站在門口，知道自己這個無防備的鬆散模樣惹他不高興了。臉上帶著抱歉的表情關掉聲音。
“明天給我上學去，好歹把高中讀完。”周書下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命令。
楊希聽到這話如遭雷擊，她雖然是學霸，卻也不喜歡高三的校園生活。況且自己都不準備讀大學了，為什麽還要去學校遭罪？
周書並不是知識無用論的擁護。不過他認為學校裏學到的知識真就一點用都沒有，包括大學也一樣。想要有文化多看書就成了。這一點楊希已經做到了，她手裏拿著的是一本叫做《腦髓地獄》的推理小說，被譽為日本推理四大奇書，奇葩的奇。而這丫頭之前看的一本，似乎是《殺戮隻病》，再之前是《向日葵不開的夏天》，再之前是《櫻的圈套》。
由此可見，這閨女目前正在專攻日係神經病推理小說，一天能看兩三本，可謂是前途無量的典型。
楊希聽到這噩耗一樣的命令，露出的表情很有趣，像是隻接到通知明天要去醫院結紮的哈士奇。
“別怕，跟你開玩笑的。”周書隻是在報複她不聲不響的喝了自己的果汁。
楊希聽了這話哭喪著臉，這表情完全就是在說‘你怎麽這麽煩人’。
自從楊希搬來後，周書這邊所有人再次進入混吃等死的生活狀態。沒有辦法，經過多方考證，他們確定自己完全無法在禁魔一事上得到主動權，而現在鬧得沸沸揚揚的吸血鬼和蛇怪的麻煩，隻要魔法師能夠恢複力量，又很快可以解決。這讓他們失去了主動找吸血鬼和蛇怪麻煩的動力。
楊希和漢娜聯合搞出來的大麻煩已經無法控製了，烏拉謎推算，省內的吸血鬼會在進入六月份前突破五十萬大關。在這之後，吸血鬼數量的增加速度會趨於緩和，因為五代吸血鬼沒有讓人感染的能力。
這五十萬人沒有任何可能重新變回人類，即使是於飛鳥這種擁有超越現今科技不知道幾個世紀的家夥也隻能通過非常笨拙的方式來恢複楊希，而且準備工作很長，至今還沒完成。想要搞定這五十萬人，完全是癡人說夢。
簡單來說，這些人基本上可以算作是已經死掉的喪屍，除了五代吸血鬼之外。他們危險、可怕、具有傳染性，對普通人威脅很大。更要命的是他們組織嚴密，多少有點智慧，想要徹底圍剿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們有點智慧，還知道將自己隱藏在社會之下，要不然這一大幫子妖魔鬼怪一出現，除了核彈大概沒什麽東西能夠控製他們的數量了。
按照烏拉謎的意思，這些人命以及未來被感染的人命都要算在楊希的頭上，因為這小丫頭要是不背黑鍋的話。自己這個建議放過王思琪的人也要承擔罪過，所以她幹脆自私的推給別人。
現在的楊希完全沒有表現出破壞了數十萬人人生的內疚。反倒是開開心心的步周書後塵準備專攻外國譯製小說，而且她顯然不打算將國別範圍限製在歐美。這種狀態正是周書所需要的，他認為這丫頭沒必要為別人的人生太過矯情，畢竟隻是陌生人，是死是活都是他們命中注定。對這種事過分上心的隻有沒親手殺過人的烏拉謎，跨過殺人之門的人完全不在乎這個，至少隻要事件不出現在自己眼前他就不在乎。
至於這個世界會不會因為吸血鬼而變得不正常……周書覺得這個問題還是不要亂想了，反正現在看來世界已經越來越不正常了。等什麽時候電視新聞公開表示世界大亂。或許周書才會搖身一變去維護世界和平，現在的話就隨他去吧。
今天的早間新聞很正常，新聞裏表示這個國家也很正常，地方新聞表示小城本身也沒什麽亂子。周書姑且相信，整個世界能夠聽到如此令人欣慰消息的地方，也隻有電視新聞這一處。
就在他感歎今天又是無憂無慮的一天時，他家玻璃被人砸破了。而咋破玻璃的東西似乎是……
“手榴彈！”
一顆黑色手雷此時正在客廳地毯上打滾，就是它撞破了玻璃。
周大老爺被見到破窗而入的東西，差點被嚇哭了，花了o．1秒的時間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大，抓起地上的東西就想往窗戶外麵仍。就在他剛抓起這東西時，一聲爆炸從他手中響起。完了……周書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自己連子彈都還當不了，別說手雷了。
就在他後悔自己辜負了病公主，害了楊希，失信於烏拉謎的時候，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手裏這東西爆炸之後沒表現出多大的威力也沒徹底炸光，還剩下一球狀物而且嘶嘶嘶的冒著白煙。似乎不是手雷而是煙霧彈。
“萬幸萬幸……”周書有一種兩世為人的感覺，突然想衝到大街上做一點好人好事兒積攢一下剛才用掉的人品。隻可惜有些人沒有給他往外衝的機會，反倒是這群人衝了進來。
烏拉謎聽到動靜後歎了口氣，非常懂行的藏在床底下，假裝自己不存在。她很清楚沒有戰鬥力的自己露頭就是給人添麻煩，而且是不必要的麻煩。
楊希這孩子比較沉默寡言，突然糟到襲擊都一聲不吭的，隻是一頭撞開門跑到周書身邊，縮在他身後。
闖進門來的是三個穿著兜帽運動服的女孩子，由於那顆震撼彈被周大老爺丟出了窗子，所以室內的白煙不足以掩蓋她們的身形。
周書已經厭倦了跟女人打交道，見她們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三拳兩腳把她們打翻在地，每人抽了三十個耳光打掉兩顆牙。
此時金騎士從樓下溜溜達達的上了樓，她剛晨練回來，手裏抓這個還在冒煙的球體。她剛剛走到自家樓下時發現窗戶裏丟出這麽個東西，覺得很是神奇，於是就撿了回來。見到周書家的們被人破壞，她就這麽愣頭愣腦的走了進來，正看見此間主人以一己之力壓在三個女人身上抽她們耳光。
“周書你在做什麽？怎能如此欺辱女性？”
“這些女性差點殺了我！”周大老爺一口口水吐在中間一人的臉上，然後折斷她們一隻腳把她們丟在牆邊準備問話。
金騎士拿回來的那個特持久的煙霧彈則是被放到廚房排油煙機下麵，大家都很好奇這東西到底能冒多久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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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突然闖入的女人被生擒，從她們身上找到了手槍、刀子和鋼絲繩、手銬一類的雜物，看起來很危險。
周大老爺還以為她們是哪來的特警呢，有些害怕的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顯眼的事情，後來他發現，似乎最近幹的事一直很顯眼，不管是摩天輪那次還是武術教師那次，都是一樣。
三個女人分分鍾被聞訊趕來的安學姐剝光，楊希這未成年小姑娘再一次被排除在外，大家湊在一起準備拷問一下這些人。
周書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這三個家夥嘴巴很鬆。烏拉謎隨便問了問，這些臉蛋被打腫的家夥就把自己的來意說明了。
“吸血鬼獵人？這麽洋氣？”周書被她們三個碉堡了的自稱給逗樂了。“還獵人呢，一個個跟豬頭似的，你見我們哪個像吸血鬼？”
三人中被打得最慘的那個用下巴指了指楊希的房間，“那個女人，是吸血鬼始祖。如果你們不知道她的身份，那麽你們就被她給騙了。”
周書聞言哭笑不得，叫了楊希出來，把她往太陽光下一推。然後對那三個家夥說道：“好了，這下能證明你們是神經病了嗎？”
“吸血鬼始祖不怕陽光，你撐開她的嘴看看，她有尖牙。”
周書伸出一根手指按著楊希柔軟的嘴唇，猶豫了一陣，最終沒有進行這個有些誘惑的調查工作，而是讓她自己把牙齒漏出來給三個吸血鬼獵人看。
楊希的尖牙已經被於飛鳥磨掉了。很是費了一番手腳。
“她的牙隻是被磨掉了，一樣可以咬人，被她咬的人會變成吸血鬼受她奴役。”
周書聞言翻了個白眼，“媽的，你們知道的挺多啊？”她拍了下小姑娘的後背，推他上前。“楊希，咬了她。”
楊希撇撇嘴，一臉不樂意的貼到這多話**身旁，對著她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那個被咬到的女人用自己的腫臉擺出一副國仇家恨不共戴天的表情。大義凜然的對兩個夥伴說，“等我變成了吸血鬼失去理智。你們要親手殺死我，不要手下留情。”
另外兩個女人聞言，聲淚俱下的大叫著，“小如，我們會幫你報仇的。”
周書拖著那個叫小如的女人把她跟這兩個家夥分開，他害怕這兩個家夥真的用頭把這小如給撞死。
十分鍾後，自然是沒人變成吸血鬼。楊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被換成了活人族甲級一等萬能血，雖說本身還是吸血鬼，偶爾也會想喝點爽口的，但是卻沒有了傳染性。
三個獵人這會兒算是搞清楚了，自己這邊似乎是認錯了人。她們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低頭不語。最後由那個之前還準備英勇就義的小如打破尷尬，對著周書蠻橫道：“你們限製人身自由是犯法的，把我們打成這樣是過當防衛，脫我們衣服是性侵犯。你要是不立刻放我們走，我們就去法院告你們！”
“好吧好吧好吧，你個臭無賴。”周書基本可以確定她們是真的吸血鬼獵人，就是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找到楊希這個偽始祖的。他沒準備對這三個人做什麽，她們能獵殺吸血鬼是好事兒，被吸血鬼給獵殺了也不錯，所以他老人家決定放這三個家夥走。
於是乎，這三個人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屈辱的穿好衣服，拖著斷腿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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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就知道這事兒不會這麽容易的完結，在被三人打破玻璃後的第三天，那個叫小如的女人帶著臉上的淤青，缺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的又找了上門。
由於這次她沒有砸窗戶也沒有破門，所以周書也沒打她。“怎麽？是給我送窗子的修理費來的嗎？”
“我還想向你要醫療費呢！”
這女人這麽一說，周書才發現她的左腳打著石膏，還拄著個單拐。
“還不是因為你們往我家扔手雷把我給嚇到了？一般來說我都不打女人。”周書對這家夥擺擺手招呼道：“如果你不準備惹麻煩的話，就進來坐吧。”
女人名叫曲純如，名為純如取自論語，意為純正自然。
“名字起得不錯啊，你爸媽也沒想到你長大之後會變成一個神經病吧？還吸血鬼獵人。噗。”周書在她麵前偽裝成一個普通人，故意出言譏諷她，不想跟這家夥再扯上關係。不過從以往經曆來看，這似乎是不可能的。
曲純如咬牙切齒的非常想給眼前這男人兩刀子，可她確定自己打不過這家夥。
“不知道您怎麽稱呼？”曲純如忍著氣，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
“保密。我才不把名字告訴神經病呢，誰知道你會不會給我立個牌位惡心我。”
曲純如忍不住了，抬手一拳打向周書的臉。周大老爺硬接這一拳，然後禮尚往來的對這女人胃袋就是一下，直接把她打吐了，她的早餐似乎是泡麵。
周大老爺一邊擦著地，一邊對躺在地上痛的起不來身的曲純如道：“說真的，拳頭打在你身上觸感不錯。怎麽，你還想找麻煩？我不介意多揍你幾拳的。”
烏拉謎躲在自己的房間，悄悄咪咪的看著客廳正在發生的事情，對周書的做法很是滿意。她覺得對於某些女人，就該直接上拳頭招呼，周書以前完全不敢打女人，這個毛病也是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糾正了。
曲純如滿心委屈，蜷縮在地上好半天才緩和過來，艱難的站起身，之後她做了一個讓周書感到意外的舉動，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你家窗子和門的修理費，之前我們搞錯了，我們認錯。還有，我確實是神經病，不要在意我說的話，沒有什麽吸血鬼。”
曲純如說完這個就離開了，背影似乎很落寞。信封裏，裝著三百塊錢。
“媽的，根本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