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書 湖心小鎮和暗娼館

周書和病公主聽到的爆炸聲,城堡裏耳朵沒聾的人也同樣聽到了。許多周書隻在召喚之書裏見過的召喚點數在30到50萬左右的拉斯普京家魔法師突然出現,從各自的工作崗位奔跑著向出事地點集結。

病公主透過珍貴的玻璃窗子向遠處方向望過去,神色憂慮。她對於兩界門的事情一無所知,並不曉得這東西的工作原理和製作艱辛,不過一回家立刻碰到在那個國家裏經常聽到的爆炸聲,總不是什麽好事。這就像是自己把那個世界的黴運和戾氣帶回了自己的祖國一樣。

“去看一看嗎?”周書眺望著遠方,壞預感占據了他的整顆心髒。“我覺得不去看一下,大概會睡不好覺。讓人不安。”

看是絕對要去看的,病公主正考慮是以公主身份出行,還是跟周書輕裝簡從的趕緊往那邊趕。

兩界門建造在附近山中,拔地而起的鋼鐵大門,偶爾會抽風一樣在體表閃出幾片紫色電流幕。附近山中有一座巨大的湖心島,島上一個叫做水圍的小鎮居民總是不怕死的往兩界門那邊湊合。

病公主要是以公主之姿出門,難免要被百姓圍觀,不這麽做的話又要來回換衣服,她對周書的國家唯一有好感的,就是他們那簡便的衣裝。

周書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麽,拉著她的手開窗戶就想往出跳。

最近一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猴子一樣的趕路方式,效率又隱蔽。病公主可不想跟他在樹上竄來竄去的,果斷去衣帽間換行頭去了,可憐她這一身公主裝束剛剛穿上沒幾分鍾。

通知了近衛女侍一聲,兩人順著後門蜿蜒又上下起伏的小路離開城堡,向著事發地點快速走著。病公主病好之後身手明顯靈敏不少。大病初愈的她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的身體,等她再鍛煉幾天,行動應該會更靈活。

兩人走路的速度比常人奔跑不慢,不過兩界門離城堡屬於遙遙相望的那種距離,望山跑死馬,兩人走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趕到拉斯普京家設下的圍牆之下。

兩界門就像是遊戲紅色警戒裏被圍牆圍了一圈並釋迦了鐵幕的核彈發射井一樣。此時正忽悠悠的閃著黑色光澤,忽明忽暗,好像確實是出了什麽大事。

周書這張臉在拉斯普京家族中非常管用,是個魔法師就認識他,盡管他一個魔法師都不認識。

見到周書向圍牆正門趕來,一名三十來歲的模樣跟阿留沙麵貌有些相似的女性魔法師湊了過來,滿臉微笑的攔住兩人的去路。

“抱歉,周書先生。我們這邊正在進行一月一次的兩界門的能源殘渣清理工作,謝絕無關人員造訪的。”

這女人一口英語說得比灰魔女流利多了。病公主扯著周書袖子問她說了些什麽。

周書納悶,“我記得以前在那城堡住的時候,也沒聽過這個動靜呀。”

那女人依舊微笑,回答說:“因為當時的兩界門並不完善,自然有所不同。”

周大老爺可不覺得事情有這麽簡單,剛剛一幫拉斯普京家的人找急忙慌的從城堡裏出來往這邊走,絕對是發生了什麽突發事件。

病公主也是這麽認為的,她對這些人的期滿態度非常不滿。

無奈。不懂魔法的兩人在人家門前幹站著也沒什麽用,隻得暫時撤退。然後偷偷摸摸的潛入進去再探情況。

兩人假裝要順路去附近的水圍鎮旅遊,這個被湖水包圍的小鎮向來以風景秀麗著稱。他們轉了一大圈,在確定沒有任何人跟蹤的情況下竄上了一顆高大的橡木樹,病公主由周書抱在懷裏,周書則是馬力全開向圍牆內部飛躍而去。

他倒是順利的飛躍了圍牆,可兩人剛一落地。之前那個微笑的女人一臉怒氣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周書先生,娜洛洛公主殿下,我希望你們能清楚,我們正在忙正經事,沒有時間接待你們!”

周大老爺和病公主這個尷尬呀。看來人家的道行可比自己深太多了,今天還是撤退吧。

在兩人被灰溜溜的趕了出來。

病公主覺得好沒麵子,要是沒被人認出來還好一些,可那些人認識自己竟然還敢用那種態度說話,這讓她這個公主很不爽。

周書從旁安慰道:“別瞎合計了,大概是我們真的打擾到他們做正經事。他們是我國家的人,我那裏你也知道的,壓根就沒有國王這東西,他們沒概念的。”

“好吧,再信你一次。”病公主這已經算是公開表示知道周書有事瞞著自己了。

周書聽了這話後背冒出一陣虛汗,連忙打岔,一邊順著小路往城堡走,一邊說一些開心的事情。

剛剛走出兩界門的範圍,病公主敏銳的五感就發現了好像有人在跟著自己。

“有人跟著。”

周書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讓他繼續,看看有什麽目的。”

又這麽走了一段,這對小情侶還以為自己遇到什麽壞人了呢,結果跟著他們的那個人見到小路上空曠無人,突然大喊一聲“前麵的先生女士請等一下。”然後就那麽揮著手從後麵跑了過來。

“這又是搞什麽?”周書望著那人,是個穿得髒兮兮,領口袖口破破爛爛的金毛中年男性。

周書在這個世界還真就沒接觸過多少混得這麽慘的普通人,知道他是普通人自然是靠召喚之書幫忙。似乎除了山貓姐弟之外,大部分白月國的居民都生活得富足體麵,從沒見過乞丐,這應該是多虧了偽神所帶來的誇張糧食畝產量。

眼前這個男人嗬斥帶喘的在上坡小路上奔跑追趕著周書和病公主,兩人見他像是剛從黑牢裏逃出來似的狼狽樣也有些好奇,索性往回走了幾步迎一迎他。

那男人追上自己的目標,立刻喘著粗氣提問,“那個,先生女士。你,你們是不是,對那個大鐵門,鐵門……”

周書看這男人說話氣都倒騰不勻,很是為他的身體擔心。

“你先喘氣,喘完再說話。”

那男人很聽話。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拄著膝蓋一陣深呼吸,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不好意識二位,我叫長須,就是附近水圍鎮的居民。剛剛爆炸聲響起的時候我就在那門附近,看到了一些事情,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周書和病公主對視一眼,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也不算太差,果斷對這男人點了點頭。

長須是附近鎮民,之前兩界門建築過程中他偶爾會跑到這邊來撿一些建築上的邊角料拿去賣錢。魔法師們的建築材料很普通。鋼鐵方麵都是金屬與溫度的魔女阿留沙偷來的,其他東西則是由一位富商讚助建造。長須撿到或者說偷到的建築材料就是圍牆上尖矛一樣鋒利的鋼鐵圍欄,將這東西賣給鐵匠稍作加工,便會成為貧窮騎士手中的槍。

除此之外,長須還曾經撿到過一些玻璃碎片,拿去加工過後可以做成戒指飾品,這一收獲讓他富裕過幾周。

在兩界門落成後,長須沒了收入來源。卻學會了大手大腳的花錢。今天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故地重溫,正好見到了周書和病公主需要的情報。他看到了一些有趣又令他震驚的東西。正想著會鎮子裏八卦給朋友們聽,結果又看到了周書和病公主飛躍圍牆,然後又被趕了出來。

長須意識到,這兩個人大概想知道自己看到的事情,或許可以用這消息換一些錢花花。

“兩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可否請你們來我家坐坐。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我這裏的一些情報可以讓你們滿意。”

病公主出身市井,對這種人並不反感。她本身就有一些愛民如子的氣質,身為母親,他決定跟著這個髒兮兮的家夥去一趟他那很有可能也是髒兮兮的家。

水圍鎮是個漂亮的地方。不過這個季節很要命,潮濕陰冷。

長須前頭帶路,通過一片很可疑的高地密林撥開最後一簇植被枝葉之後,一座漂亮緊湊的建築群和一座巨大的山中湖出現在周書眼前。

他以前隻在電影裏看到這種類似意大利街道的狹小城鎮,比起行軍需要所以造得異常寬大的敗兵城,這裏更像是魔幻世界中城鎮應有的風格。

想要進入這座小鎮的方法有兩個,遊泳和坐船。由於這座湖的規模巨大,即使有那種漁家小船可坐,也需要搖上好久的的船槳。

長須沒有自己的船,或者說他原本是有的,在他撿到許多碎玻璃的時候買過一條,不過前兩周在他被娼館妓女奚落成窮鬼時,他一時不忿將船賣掉,用那錢狠狠的教訓了那勢利眼的妓女一頓。

在湖邊,周書跟病公主遠遠的望著小鎮,正想詢問如何過去,長須立刻不懷好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兩外,我們需要在這裏等一下,看看有沒有熟人願意讓我們免費搭船。你們要知道,願意跟我這種窮鬼交往的人並不多,我們大概需要多等上一陣。”

周書聽得出來,這家夥是想讓自己出錢,找一個不免費的陌生人借用他的船。換做平時他也就那麽做了,他身上的金幣能堆滿敗兵城破敗大屋的那個巨大浴缸。不過眼前湖光景色是他未曾見過的,病公主又在身邊,這麽好的氣氛草草渡河似乎有些浪費。

病公主也是一個意思,靠在周書的身邊沿著湖水散起步來。

長須算是見識了有錢人經常掛在嘴邊的‘情調’和‘浪漫’是個什麽東西。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對不知道是什麽關係的男女悠閑的在湖邊踱步,神情舒緩麵帶微笑,很享受這段等船的時間。

他覺得這連個家夥一定是上等人,也就是貴族。普通的商賈人家雖說有錢體麵,但從他們臉上根本看不出商人的市儈和那種見到誰都不信任的勢力臉孔,這兩人的申請是多麽的……多麽的……

長須的詞匯量有限,不知道怎麽形容這兩人的狀態。他學著這上等人的姿態在這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湖邊也溜達了一下,冷風一吹讓衣著狼狽的他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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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書和病公主湖邊漫步的同時,烏拉謎和於飛鳥、灰魔女跟著那個叫劈星的男人來到了藥劑店的後院。

後院裏有三兩個市民模樣的男人等在一個矮小房屋門前。很大聲的聊著天,似乎是在討論女人。他們身邊有一處後門,就在烏拉謎他們從店門進來時,又有幾個市民男性從這後門步入。

劈星用手裏的劍挽著劍花,走到那群市民身前,惹得他們把注意力投向這邊。

比起武器。以於飛鳥為首的三個美女更吸引他們。這些人顯然是這娼館的顧客,此時正是興趣高漲急需解決的狀態,看到這三個美人出現立刻讓他們食指大動。

他們正在等屋子裏麵那一波人完事兒,原本還在抱怨自己這次過來沒趕上好時候。見到這三個很可能是新貨的女人後,立刻讚歎起自己的好運來,有幾個腦袋不大好使的已經開始尋麽著一會要先光顧哪一個。

烏拉謎她們有不是傻子,這些男人的目光讓她們有些不自在,灰魔女二話沒說從空間要帶裏掏出一顆橡膠小黑球,用力捏了一下。那幾個男人頓時感到身體受到大力擠壓疼痛難當,在地上滾成一片。

這小球能連接生物與他們的影子,捏動小球就是捏動影子和生物的身體,手勁大的人可以直接將人給捏死。

對於魔女來說,這種惡魔製造的小道具不值一提,就是有點貴。

劈星見到這幾個人在地上翻滾的樣子,立刻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那三個女孩兒。

他倒是不覺得一個普通人的店長被奇怪武器殺死有什麽可驚奇的,他對魔法很精通。知道魔法道具的威力,但眼前這種狀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劈星用劍指著地上的人。“你們還是趕緊滾蛋吧,這暗娼館也就開到今天為止了,小心走晚了被警備處的人抓住。”

娼館這東西是領主們的一大財源,並不是任何人想開就開的,需要得到領主的許可和審查,這種製度能夠很大程度上杜絕針對女性的拐賣犯罪。畢竟拐到正規娼館他們礙於每年的資格審查,根本不會貪小便宜收留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

正是因為如此,在經營和光顧暗娼館,在白月國屬於重罪,違者要強製勞動好多年。或許一輩子也不會有悠閑日子過。

那些人聽到眼前這個拿著劍的青年如此說,立刻強忍著不知哪來的疼痛,從門口爬了出去。

灰魔女壞笑著對著那劈星眨了眨眼,威脅式的對著他用指甲掐了一下小黑球,在劈星胸口留下一道淤痕。這帥哥倒也男人,忍著疼露出不太自然的微笑,表示自己絕對不會有惡意,女士們請放心。

那扇遮蔽著罪惡的娼館小木門被劈星打開,裏麵的情景跟氣味同他之前光顧時如出一轍。

十幾個女人**著跪在粗糙的地毯上,被一溜木枷束縛住身子和手臂,出於一個後背癢了都抓不到的狀態。

她們沒人身前身後都站著一個男性,他們大多數人**著下半身在這些女人身上耕耘著,也有少數幾個正在恢複元氣,等著玩下一場。

劈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此行的兩個目標,那是城內一富戶人家的一對雙胞胎小姐,失蹤兩個多月了。他上周才光顧過這兩個女孩子一次,從她們的神情和精神狀態來看,她們的父母見到了直接心髒病發猝死也不奇怪。

好奇寶寶於飛鳥隨後趕到,然後她就後悔跟過來看這東西了,裏麵的場景對於她這個沒怎麽經曆過男女事的女孩子來說有些令人作嘔。

劈星很敏銳的捕捉到這個大美女見到這場景後露出的狼狽神情,得意的彎了彎嘴角,這一動作正好被於飛鳥看到,差點被把她給氣死。

於家二小姐眼裏從來都容不得一點沙子,要不是周書之前靠著虛無肌肉之利強行改善了他在於飛鳥心中的第一印象,周大老爺現在估計也已經身首異處了。

於飛鳥見到這人竟然敢看自己的熱鬧,立刻釋放出外激素加以報複。

她這次的量用得有些大,比之前對付周書的可要大多了。劈星這個大帥哥立刻被外激素弄得失去理智,二話沒說直接揮劍趕走其他客人,脫光衣服在那對並排跪著的富戶小姐身上動作起來。

在這房間裏十幾名男性顧客之中,他算是動作最快最激烈的,他身下的女人也是哼叫得最慘的。

灰魔女對這人翻了個白眼,掏出幾個金幣丟在劈星仍在地上的衣物中,算是看他光屁股表演的小費。於飛鳥在一群男人的目光注視之中接近了其中一名妓女,抿著嘴好一陣觀瞧,隨後像是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趕緊帶著隊伍飛也似的離開。

這是她們三個第一次見到劈星,等再次見到他,他已經患上了一些不太幹淨的疾病,不過那是之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