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書 其實是電源壞了,幾十塊搞定

作為一個有著成年兒子的母親,周時則倒是清楚自己不該管兒子太多,那樣容易把孩子管傻了,放養政策既輕鬆又管用,反正她一直以來也是這麽做的。周大老爺之所以成為一個遊戲宅,其中就有她這個當母親的功勞。

現在麵對一個不知道在外麵忙什麽,身邊好多漂亮女孩子的周書,周時則決定回避,隨便跟兒子寒暄幾句就佯裝有事出了家門。周時則是不想打擾兒子炮女孩子,不管是不是這麽回事兒她也不想當電燈泡被埋怨,可周書好久沒看到老媽正想著聊會天的,完全沒想到她老人家把自己叫回來,然後隨便扯了兩句就跑了。

屋子裏剩下一男兩女,三個人各自行動開始亂轉,誰也不招呼誰。

就在於飛鳥站在周書家客廳晃悠,四處好奇看著的時候,灰魔女發來了一條郵件。上麵有一行很短的英文,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戒指以給出,原目標不會直接實現,正在聯係另外兩家討價還價。”

“這是什麽意思呀?”周書抓著頭不明所以。

所謂的‘原目標’,就是阿留沙提出的用漁網換魚的計劃。破界指環是可以加快新世界發現速度的漁網,第八世界就是那條魚。按理說漁網肯定是要比魚值錢,可人家魔法界應該知道,灰魔女就是個不趕緊吃魚就要餓死的主,這種情況下魚的價值可就大了。

不過不會直接實現是個什麽意思?……周書一個勁的納悶,難道還要間接的把第八世界讓出來嗎?魔法界的老大又在跟另外兩家討價還價什麽呢?你丫的不是沒直接公布發現新世界麽,瞞著去唄,為啥非得告訴另外兩家?

說起另外兩家,周書連忙拍了下腦門,對了。自己可是認識於長生的呀。不管灰魔女在爭取著什麽利益,那肯定是跟自己相關的,自己或許應該找於飛鳥幫著跟於長生說說情。

於情於理,第八世界會遭此厄運周書多少是有些內疚的,對病公主也非常不好交代。

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想要回家那就必須靠著灰魔女勾搭阿留沙製造兩界門。要不然這穿越真就是一穿到底,要在白月國裏老死了。現在能回來,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第八世界麵臨危機。如果不穿回來,那麽病公主也早晚都是死路一條,這麽一想開門的最大受益人應該是她才對,這讓周書心裏好受一些。

說實在的,周大老爺聽到這個事情後至今也沒有什麽真實感,要說是魔法界二話不說的跑來侵略第八世界他倒是不覺得奇怪,可三大勢力和諧的在規則之下公平競爭就有些古怪了。

既然大家都不想在爭搶新世界的時候傷元氣。那麽幹脆猜拳比賽不就好了嗎?弄那麽麻煩幹嘛。

就在周書坐在家裏沙發發呆的時候,於飛鳥這個備受冷落的客人已經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周書的房間。她這會兒正對著滿牆的書架打量著,想知道一下這個男人平時都在看什麽書。

要知道看一個人學識如何,去看他的書架就對了。書架上的書都是些什麽類型,釋閱和破損程度,能夠很輕鬆的把書籍主人暴露的一覽無餘。

比如一些土大款有錢之後會花錢裝點自己的書房,買一些精裝的二十四史禮品書和四大名著堆在像陳列架多過書架,每次開起都麻煩的要死的實木家具中。這種人一般都是被人鄙視的主。不是鄙視他裝,是鄙視他鄙視他裝都不用心。

稍微聰明一些的土大款會花錢找人幫自己淘換一些二手書。這樣裝起來比較像真的,也能騙過大部分不讀書的人。不過在真正看書的人眼中,一樣能從藏書裏過於雜亂的種類看穿真像。

而最最聰明的土大款,會直接從某個真正的藏書人那裏買書,方便快捷,可以一車一車的往家裏拉。要知道這年頭文科生靠自己那點專業基本都吃不飽飯。從他們那裏買書,搞不好買來的價錢要實惠得多。

於飛鳥在周書的書架上看到的都是小說,基本都是譯製過來的,完全沒有本土作品,其中還有少量英文原版和譯版。

活人族族人之間的知識共享確有其事。灰魔女的那個魔法界老前輩攥寫的書籍描寫得確實有誇大,但誇大成分不多。於飛鳥基本算是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語言都會說都認識,這主要源於活人族曆代前輩將自己的語言知識拿了出來整理成係統,然後全部灌輸到《活人術誌》中去。

《活人術誌》是活人族賴以謀生的根本,這個世界上所有活人族曾有先輩掌握,又能經過審核的知識全都在裏頭。這‘書’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可以將畢生功力傳給某人一樣,它也可以一股腦的將知識全部都灌注到某個活人族族人之中,不過限製多多。

在這一代中,活人族隻誕下四個孩子,都是女孩兒。就這麽幾個人也讓《活人術誌》累得差點沒癱瘓,勉強算是讓這四個丫頭成為了所謂‘全才’。

於飛鳥在書架上看著,越看越欣賞周書這個家夥。她身為一個知識分子自然是喜歡文藝青年的,試問這年頭還有哪個小男生家裏能堆著一大堆這種東西?

於二小姐也是不知道,這書對英美文學專業的周書來說就是工具書,自從他大學畢業之後已經很少再買書充實書架了,沒錢的時候反倒是經常拿一些去出去賣。

看著看著……於飛鳥突然發現一本很古怪的線裝本。這書很厚,封皮非常特殊,說不好是什麽材質的。打開一看,裏麵全部是某種罕見的文字,手寫,有圖畫,一幅幅全都是各種古怪動物的解剖圖。

周書這個時候尋找於飛鳥到自己的房間,看到這女人正看著一本有些眼熟但絕對不熟悉的書,他老人家就也湊了過去。

要知道目前留在書架上的這些都是他偶爾會拿出來翻一下。又或者擺在外麵很撐頭的書籍,每一本他都很有印象很了解,於飛鳥手裏這本古怪封麵的東西他卻一時間叫不上名字……

於飛鳥淡然的站在那裏不住翻看著這本書,刷拉刷拉翻頁的聲音不絕於耳回響於晌午陽光之中。房間裏多少有一些南方冬季特有的潮濕氣,剛曬過不久的被子散發著蟎蟲屍體的味道。

“媽蛋!”周大老爺突然想起這書是哪來的了,“這書是我的。趕緊還我!”他激動的一把將書抓在手裏,然後毫不忌諱的將它召喚回圖書館之中。

“你幹什麽!”於飛鳥非常不快,“我剛看了一點。”

“你看個毛線,你又不識字。就這樣,咱先下樓,給你找住的地方去。我魔法師朋友那邊這兩天有點忙,得麻煩小姐你在這邊逗留幾天。”

於飛鳥完全沒聽到周書後麵的話,她被那句‘你又不識字’給激怒了。

“這字我當然認識!”學究最煩的就是別人對著她說‘你不懂’。就算她真的不懂,她也討厭。更何況人家壓根就知道。

於飛鳥這個老學究解釋道:“這是一種瑪雅文。瑪雅人通用兩種文字,一種瑪雅象形文,就是刻得哪哪都是的那種,不稀罕。你書上的這個是一種是象形字母文字,古文字學家認為這是瑪雅人貴族使用的文字,類似英國宮廷說法語的情況。這文字被破譯得很少,字母文字向來難破譯,不過我恰巧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活人族,應該沒其他人認識了!”

於飛鳥沒吹牛。這文字是《活人術誌》教給她的,在眾多繁雜如星辰的文字中屬於最不顯眼的一種。她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哪個神經病錄入活人族寶典裏的,反正能學就學一下,人類大腦強著呢,這麽點東西知道了也沒什麽大礙。

周大老爺聽了於飛鳥這話,從頭皮往下冒冷汗……

“那個……小飛鳥啊……”

於飛鳥總體來說也算是嬌小類型。怎麽看怎麽不像成年人。對於這個稱呼,她倒是不在意,“怎麽了?周書,你想說什麽?那本書先借我一下,我覺得上麵的東西有些奇怪。這書你是哪來的?哪個出版社什麽年代出版的呀?”

“呃……”周書被這一堆問題給問住了,“你先讓我想一想,然後在回答你,我現在腦袋有點亂。”

於飛鳥做了請便的手勢,然後死盯著他在一旁等待。

周書今天這冷汗冒得那是絕對有根據的。首先,他可以確定,這書是百手賢人捐獻出來支援圖書館建設的那一堆中的一本。

百手賢人是在他和病公主被困提燈城的功夫將書弄過來的,當時周書隨便翻了翻就收起來了,剛回家那會兒他手欠塞了一本在自己的書架上,就是剛才被於飛鳥發現的這本。

如果於飛鳥沒吹牛,那書上的文字她真的認得的話……

周大老爺還能確認兩件事。

首先,他知道這書絕對不是來自地球的,文字也肯定是外星或者異世界文字。可是地球上出現了這個文字,那意味著什麽可就再明顯不過了,剛剛因為聲稱2012世界末日被打臉的瑪雅人,很可能接觸過外星文明。

其次,周大老爺同時可以確認,眼前的活人族女孩子既然能看懂這本,保不齊自己那一大堆中還有她看得懂的書……

這種事絕對是大事件,他周書可叫不準這些書中的內容到底是什麽東西,如果裏麵有一些不和諧的東西,黑科技什麽的,那自己絕對不能給這個瘋狂怪醫芙蘭看。

對於自己曾經牽手成功過一晚上的這個女孩兒,他倒是不怎麽戒備,於飛鳥這姑娘心思單純,想殺你就是想殺你,懶得殺就是懶得殺,對你有好感就是有好感,這些周書都感覺得到。他主要是害怕於長生那個笑麵虎一樣的女人,他多少看得出這女人就是個事兒媽,要是自己有一堆奇怪書籍的事情被她知道,到時候圖書館秘密是肯定保不住的。

見到周書一個勁的冒虛汗,臉上變顏變色,於飛鳥在一旁催促。“你到底在瞞著我什麽呀?那就是一本記錄滅絕動物的書,沒什麽可噎著藏著的。”

於飛鳥可不會說謊,那書確實隻是這種東西。

“真的?”周大老爺心虛之下連裝蒜說謊都忘了,一句話直接露底。

於飛鳥驚訝道:“這是你的書,你不知道裏麵說的是什麽?”

周書尷尬的笑笑,“我沒文化。不認識字。這書裏真沒啥亂七八糟的東西嗎?”

“當然有啊,這書裏說的都是些妄想,絕對不可能是真實的動物,那書上說有一種類似齧齒類的動物以呼吸二氧化碳為生,討厭氧氣。扯淡,又不是微生物,那有可能厭氧的,那得是什麽樣的一個生理結構啊。你把那書借我看看,我要看那書上是怎麽胡謅的。”

周書聽完這話。冷汗流得更快了。

你說你小小年紀,哪來那麽多的經驗主義。你管人家動物呼吸啥呢,反正都絕種了,有毛可看的。

麵對於飛鳥伸出來要書的小手,周大老爺在書架上抓了一本布洛克的推理小說給她。於飛鳥當然是不答應,隨手甩掉,跟個小孩子一樣再次伸出手來。

“你竟然敢丟布洛克!”周書做作的哼了醫生,“你丟我書我生氣了。我決定什麽書都不給你看!”

麵對周書的堅決態度,於飛鳥也哼了一聲。對著客廳的女惡魔大喊:“快過來一下,幫我把周書按住!製服他!”

女惡魔這會兒正看著客廳電視裏的相聲打哈欠呢,聽到這話直接衝進來一拳打在周書下巴上,趁他重心不穩的功夫三兩招就把他用蠍式固定製服。

“好吧好吧好吧!”周大老爺拍著自家地板宣布投降,“你讓這美女把我放了,我給你書。給你。”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周書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書拿了出來。於飛鳥二話不說坐在臥室**,翹起二郎腿仔細閱讀起來。

這一讀就讀到了晚飯時間,周時則買了一堆菜回來準備跟兒子吃飯。見到這兩個女孩子還在,自己兒子也沒有把她們介紹給自己的意思。太陽穴不由的往外爆青筋。

她就這周書的耳朵將不痛不癢的他拉到廚房,一邊做開水一邊切肉一邊洗菜一邊對自己兒子說:“那兩個女孩兒怎麽回事兒?那個叫娜什麽的外國姑娘呢?”

“娜洛洛弗蘭德,她人沈陽忙著呢。”周書不耐煩道:“好歹是你兒媳婦,名字你都記不住。”

“你也知道我記不住啊?你也得帶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啊,這段時間你到底幹什麽去了?”

“忙著拯救世界呢唄。”周書心說我這可沒說謊,救的是你兒媳婦的那個世界。

周時則早八百年就習慣自己兒子的說話口氣了,也不生氣,反正認真的問:“拯救世界和拯救你老媽,這兩件事兒你能兼顧嗎?”

周書沒良心的表示,這個問題就跟女友跟老媽一起掉水裏,你先救哪一個一樣無聊。我當然是兼顧不了了唄。

“那你先救哪一個?”周時則比烏拉謎和病公主率先問出這個問題。

周書表示,“從法律上來講,我有營救您的義務,不救屬於犯法。”

“那你怎麽跟你女朋友解釋呢?”

“好辦。救完你再跳下去,跟大公主一起死唄。”周書不覺得烏拉謎能問出這個經典問題,自動把這個假設中的女友帶入到情緒很容易失控的病公主身上。

周十則身為一個記者,最會抓小字眼。“公主?”

“行了老媽,你就別管了,好好做菜吧。用我幫你燒個鍋仔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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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鳥像是個看網絡小說入迷的孩子,飯好之後也不來吃,非常不禮貌的指使女惡魔去買了兩包蘇打餅幹,就這麽解決了自己的晚餐。

忙活了半天的周時則對這個女孩兒的惡感上升的最高。

她什麽意思?我做的飯還沒有三塊五一包的餅幹好吃?

她懂不懂做人?不想吃她也該隨便找個什麽借口,給我個台階吧?

她一個女孩兒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就這麽傲氣呢?

周書非常慶幸,這於飛鳥跟自己沒太多瓜葛,要不然這婆媳關係可真就要命了。

烏拉謎是個聰明女孩,哄一個周時則就跟玩一樣。病公主氣質擺在那裏,往椅子上一坐周時則這個當婆婆的就有一種想給她端茶倒水的衝動。這兩邊能夠以兩種形式和諧共處,沒問題的。

反觀陰差陽錯下與周書有了事實的於飛鳥,她的胃跟普通人不一樣,多少有些瑕疵,成分不明的東西不敢去吃。別人吃壞肚子拉兩天就好了,她這個貔貅可沒這功能,想想一下都覺得可怕。

就算沒腸胃問題,於飛鳥現在也忙得顧不上吃飯,甚至連人情世故都顧不上了。她的沉迷程度相當深,在看完這一整本書之前,她都不會從**把屁股挪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