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書 抓賊

不知道自己被條子盯上的周易一行三人,正混在一幫帶著小孫子小孫女的老人之中,吃著漢堡和薯條,烏牙鳥則就跟個小孫女一樣開心的用兩隻手指小心翼翼的夾著炸雞塊,沾著醬料吃。

她跟那些盤踞在快餐店的小學生唯一不同的是,她吃起東西來比小學生弄得還髒,也是從小到大髒慣了,這十天半個月的改不過來。

楊毅宏嘮嘮叨叨的抱怨KFC不賣酒類飲料,“這炸雞塊除了下酒以外一無是處,他們還不賣酒,這不是跟錢過不去嗎?”

周易對此看法不同,表示碳酸飲料跟炸雞塊更搭對,烏牙鳥在一邊狠灌了一口大可樂,以實際行動聲援他。

就在這三個人吃吃喝喝的時候,刑警那邊已經聯絡了店方,說明情況,要求他們配合盡可能的將店內客人疏散。

店裏那些打工大學生們哪見過這市麵,聽說有重案犯在自己店裏,警察馬上就要來抓,他們直接聯想到港版槍戰劇,然後把自己未來的命運跟影視劇中被流彈射躺一地的炮灰聯係在一起。

嚇壞了的他們唯一能疏散的就是他們自己,店員們在警察麵前把腦袋搖晃得跟波浪鼓一樣,堅決不予配合。

刑警們見多了這種架勢,讓店員打開後門放自己的同事們進來,再換上店員的製服,把正牌員工一個一個的被換了出去。

不過快餐店員工大多是水靈靈的小姑娘和滿臉青春痘的大學生,刑警們都是一幫皮膚曬得黑紅,滄桑感十足的糙老爺們,店內氣氛隨著服務人員的變換立刻變得奇怪起來。

刑警們換了身行頭後,大搖大擺的挨個桌趕人。他們不會說跟這些顧客說什麽店裏有歹徒之類的話。怕嚇尿了他們,隻是隨便找一些別的借口讓他們滾蛋。

結果他們低估了老年人胡攪蠻纏的能力和熊孩子們的嗓門,當他們聽說店裏要例行衛生消毒,需要提早關店門,愛占便宜的老人立刻不幹了。他們以自己是消費者為由,申述自己在店內就餐的權利。

老人家們表示,你要讓我們沒吃飯就走也行,拿點錢來補償一下吧,至少這頓飯得你們請吧?還得附帶著送我幾個全家桶帶走。

一旁吃著東西的小孩兒大部分都是怕生的,在有陌生大人說話時閉緊嘴巴在一旁看著。直到他們發覺過來這些人是要趕自己走,怕生的性子立刻消失不見,扯著嗓門大喊著:“我不走,憑什麽讓我走,又沒礙著你,為什麽要提早關門。昨天就沒提早關門,憑什麽我來了就提早關門。不走不走,我就是不走。”

警察們喬裝改扮,一桌顧客都沒勸走,反倒是在店內多點開花惹出了好一通的胡攪蠻纏。

這吵吵把火的架勢想讓周易他們不注意根本是不可能的,烏牙鳥聽了店裏小孩子說的話,立刻驚慌的問楊毅宏要錢。想要在人家關門前再買些幾塊帶回家宵夜。

周易這個前刑警看了一眼此時店裏的氣氛和狀態就什麽都明白了,他小氣吧啦的把杯子裏的可樂一飲而盡,漢堡挑出肉餅吃掉,然後抓著兩個同伴就準備衝正門逃跑。

刑警們見狀,無奈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將還在絮絮叨叨尖銳叫嚷的小孩兒和老人護在身後。同時,埋伏在出口處的警察全部出現,拿著電擊槍和手銬向著三人一擁而上。

調試好攝像機的隨行記者如小學生去春遊一樣,在班主任警察的掩護下興奮的高舉攝像機拍攝著,心裏自然是期盼著歹徒以身試法。兩相大打出手,能打死幾個最好。

如果換做一般的通緝犯,見到這人山人海的官兵早就束手就擒了,沒有哪個白癡會去一個打一百個。由於這次出警關係到論功請賞,警員數目格外的多。

可惜周易和楊毅宏沒什麽進局子吃牢飯的心思。他們三個進去之前的體檢關他們都過不了,要是身體上的特殊情況被發現,別說坐牢了,估計想從實驗室手術台上下來都難。

為了不被科研人員抓去當外星人解剖,三人決定實現記者同誌的心願把事情鬧大,就算打死那麽幾個也要跑!

中國警察一般不會開槍,越是大城市越是如此,萬一哪次槍擊引起了社會輿論讓這個大城市的頭頭腦腦們不高興,那這麻煩可不是丟個飯碗就能輕鬆搞定的。

這一點小地方刑警出身的周易並不了解,他本以為抓捕楊毅宏這種涉毒涉槍的罪大惡極肯定會不由分說上來就對著自己biubiubiu呢,見到一夥人跑過來想要跟自己近身扭打,他撇撇嘴抄起餐盤掰成兩片,用尖銳部刺向來人的眼睛。

周易的全部戰技巧都來自於看錄像自學的無限製格鬥,看這東西一來是他的一個愛好,對於他的工作也有些幫助。不過用眼睛學出來的東西畢竟不怎麽牢靠,刑警們也不傻,全都是以弓腰的姿勢衝過來。這是一個擒拿的起手姿勢,隻要敵人抬手,他們就能輕易的將自己的雙手插到對手胳肢窩下麵,然後順扭斷丫的胳膊。

由於周易從來都沒跟這種能比劃幾手的對手交戰過,很輕易就被對方拿住胳膊。他的身體雖然強到子彈都打不透,但關節被拿住仍然是沒有什麽辦法。當年他在火場背著領導跳樓,傷到的也是關節。

刑警們見到這些歹徒暴力抗法,也沒留手,當即一擁而上把一旁的楊毅宏也給抓住了。

楊毅宏的戰鬥力就更別提了,要是有人用刀子捅他,他倒是可以靠著再生時那可怕的視覺效果震懾對手,然後趁這個空擋偷襲。關鍵人家這波警察非常文明的隻用了拳頭和手銬,他的再生能力隻能等到被捕後,在警局小號裏再發揮了。

這兩個靠不住的男人分分鍾就被搞定,頭被壓著貼在髒兮兮滿是鞋底汙黑雪水的地麵上。在這種狀態下。兩人把希望的目光投向烏牙鳥。

烏牙鳥從沒讓他們失望過,這倆人剛抬頭看上一眼,立刻就有一堆腥臭鮮紅的內髒劈裏啪啦掉在他們腦袋上……烏牙鳥這一出手,就果敢的撕開了一個警員的肚子,那情形就像是某抗日神劇上花五塊錢找人做的電腦特技一樣。

在烏牙鳥小時候。她們村子那邊山裏的野豬滿地跑,她最愛幹的事兒就是跟老爹一起去山上抓野豬。雖說將豬扛回來很累,老爹還會強逼著被動物油脂弄得渾身髒兮兮的她去當時還沒斷流的河裏洗澡,但烏牙鳥仍然喜歡這個活動,因為事後可以吃到大量的動物油脂。

當時的小烏牙鳥,就是用現在這種手法製服野豬的。簡單暴力。撕開肚子然後看著它拖著內髒逃跑就好了,跑不了幾步就要斷氣。

好懷念啊……烏牙鳥發出了一句讓人毛骨悚然的感歎。每個人回憶童年的方式都不太一樣,在這女人身上尤其如此。

楊毅宏沒能起到的震懾效果,烏牙鳥做到了。兩個大男人趁著警員們紛紛捏臉,試探是不是在做夢的時候,掙脫了他們的束縛逃了出來。楊毅宏還順手摸走了一把警槍。砰砰砰射破落地窗,抓著同伴準備往外逃。

警槍被奪,歹徒還嫻熟的打開保險開槍射擊。在這兩種情況同時具備的條件下,沈陽的刑警們自然也不會再怕事,紛紛掏出槍來不由分說予以反擊。

記者同誌們興奮的直流口水,躲在人肉盾牌後麵上串下跳,將這血肉橫飛的景觀忠實的記錄下來。就在警察子彈飛出槍膛時之前。已經有四名警員被烏牙鳥長矛一樣的一雙胳膊或是撕開或是洞穿,總之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當警員拔槍射擊,周易很好的充當起肉盾的角色,靠自己的硬度互助另外兩人。他的皮膚比強度最高的橡膠還要強,子彈打在他身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反彈向四麵八方。楊毅宏和烏牙鳥藏在這個大掩體後麵,側著身子躲避子彈。

周易很清楚,這幫警察射完這一梭子子彈,肯定會以為他們集體見鬼,開始思考人生。維護世間治安是警察們的職責,陰間的事兒他們管不著。所以這幫家夥到時候百分百會逃跑。

他猜得不錯,一片槍聲落下,警員在安然無恙的匪徒的瞪視之下連滾帶爬的戰術性撤退。烏牙鳥在楊毅宏的命令下追擊敵人,將扛著攝像機的那位扭掉腦袋,攝像機則被她三兩腳踩成碎片。由於踩踏力度過大。她腳底滲出的腐蝕性**將鞋襪灼穿,此時的她光著腳站在KFC店門口一副殺神模樣,飽滿的胸口高聳著,看起來有些色情。

周易他們見到敵人退卻,深深鬆了一口氣,三人在店裏搜刮了一些旅費和雞塊後從正門大搖大擺的跑路。不過他們頂著滿頭滿臉的血汙想要在一個陌生的省會級城市裏想逃跑,實在是太難了些。

很快的,眾多不信邪的警員開著車對他們圍追堵截,沒過半個小時,三人就已經被逼上了絕路。

本來嘛,兩條腿肯定是跑不過四個軲轆的,就他們這一腦袋紅油漆的造型想攔車搶車也沒人敢停。見到他們的樣子,就算車主不往殺人那方麵考慮,也不想被這一身紅油漆的家夥進摸自己的車,洗車不用花錢的嗎?

沒有辦法,一行三人為了搞到交通工具逃出城區,決定對那些唯一敢在他們麵前停車的警車下手。警車們壓根就沒想過這幫家夥還敢打自己注意,在追逐中橫穿一條二級馬路時有一個開車的警員想用車身將三人逼停。結果對方停是停了,不過不是逼的,是被這大好交通工具誘惑的。

國內的警察沒有美國大片裏那種開著警車上去撞人的習慣,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扣個獎金什麽的,這個月房貸可怎麽還?如果這個開車的警察能直接撞人,而不是下車用槍指著三人的話,或許就不用被烏牙鳥打斷脖子了,更不至於連累車裏另外一名同事和他一起身首異處。

時值晚間八點,周易三人開著警察滿世界的繞圈子。經過他們這麽一鬧軍隊那邊都快有動作了。沈陽可是有軍區的,遇到這種警員死傷超過十位數的大案子,他們不出馬也說不過去。

就在同時,周書一行人正溜溜達達的往刀殺組記憶中的醫院走去。他們在路邊攔出租攔了半天也沒人願意停,出租車師傅們聽到電台裏對這場警匪追逐的實時報道。紛紛停止營業找個安全地方躲著去了,反正現在城內到處是卡,就算幹活也沒什麽效率。

周大老爺還以為這北方城市就這德性,出租車不好攔,隻得帶著三個女孩子壓馬路。病公主這個外國人還是挺吸引眼球的,在街上走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幫不知道是不是吃飽了出來遛彎的中青年男性跟在幾人屁股後頭走,嘴裏對幾個女生不斷的品頭論足,還有人在那邊無禮的拍照。

以病公主的容貌受到這種待遇倒也正常,市民們還以為這外國女人是某個國際影星呢,尋思著拍完照之後上網查一查,如果真的是。就可以跟朋友在酒桌上吹牛了。

這幫人完全有能力把‘看過背影’吹成‘玩過一宿’,當然聽的人肯定也不會當真就是了,說的那個也壓根沒準備讓誰相信,就是嘴上討討便宜。

就在這種被圍觀的情況下,烏拉謎主動跟周書牽起手來,準備宣誓主權。病公主身份擺在這兒呢,被人圍觀在王城那邊是常事兒。她已經習慣了,但與人當街牽手這種事還是有些難為她。雖然以前做過,但不代表現在也做得出,所以病公主現在很氣憤,在心裏大罵烏拉謎不要臉,全然忘記了她自己還使用過好幾次美人計呢。

刀殺組自然不知道這兩個姐姐的勾心鬥角,不過她聽到了遠處的警笛聲,而且這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一行人就看到一溜警車追著一輛已經從眼前跑過,前麵那輛車一個急轉彎衝上人行橫道。撞死撞殘好幾人,然後順著小道鑽進了一個小區裏。

響著警笛的那些警車沒這麽豪邁,見到傷者人數眾多,當即分出一半警力救人,剩下那些則是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追。萬一逼得對方繼續撞人怎麽辦?其實按照規章製度,他們早就不該追了,這裏可是市中心。不過那個門子很硬的女記者打電話向自家老爸和一些叔叔伯伯匯報了自己見到的事,其中就包括子彈打不死的周易的情況。

這幫大領導還以為自己這個女兒、侄女嗑藥磕多了,不過還是重點照顧了一下這個案子,在管理司法口的副市長麵前提了一句。

因此,警察局的局長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得到領導‘高度重視’的案子,就下令追逐一下,他也沒想到歹徒這麽喪心病狂,把沈陽當成了GTA裏的城市開著車橫衝直撞。

現在好了,軍隊奉命插手,他是一點榮譽也撈不到,鬧出的爛攤子卻全都歸他一個人收拾。

周易這群人鬧出的動靜越來越大,關注他們的不止是警政軍和的哥這四大勢力,於飛鳥此刻正站在街邊氣急敗壞的給呂布打電話,讓他把這幫開著橫衝直撞,把出門買水果的自己胳膊撞斷的這輛車砸爛。

她習慣晚上的時候出門溜達溜達透透氣,醫院裏的空氣全是消毒水味,那味道聞多了很影響心情的。女惡魔躺在沙發上玩著電腦,見室友出門就大爺一樣說了句‘我想吃草莓’,於是於飛鳥這次出門還得給她帶草莓回來。

就在她從醫院對門的水果店買完東西離開,迎麵一輛警車拐了個直角衝上人行橫道,直接把她的腦袋卷到了車軲轆底下,她用盡全力伸手護住腦袋上的毛線帽子不被弄掉,結果胳膊被弄斷一隻。

於飛鳥可不是什麽戰鬥人員,好在她的身體強度還OK,沒被直接撞死。她在其他警車趕到前先溜了,找了個安全一些的地方與呂布聯絡。

呂布換了新手機,目前正優先的在烤肉店一個人喝著小酒,聽說自家老大被人給撞了,當即飯錢也沒結,火急火燎的跑出店門踩著牆壁跳到樓頂,四下尋找著騷亂的源頭。

周書眼睛賊著呢,他目睹到警車撞人的一幕同時發現了開車的人就是攻擊過自己的調整人,而被車撞到的其中一名女性,就TMD是刀殺組的那個殺父仇人,自己剛剛還在惦記的大美女於飛鳥!

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嗎?周書穩住女孩子們,讓她們原地等自己,他人則是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偷偷跟在於飛鳥身後。

他算的清楚,在看到這女人傻乎乎被車撞翻,然後一瘸一拐的離開後就認定這女人肯定不咋厲害。要是換做自己,一腳就能把那車給踢翻了,哪會這麽狼狽?

在目睹於飛鳥一副‘我很痛’的樣子打著電話後,周大老爺激動的心跳加速。

“搞不好可以生擒這個家夥!”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