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書 好人集團

太陽蛋的身體狀況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有在咳嗽,引發的地震也已經升級到了全城級別,但他現在不用躺在地上被自家蠢婆娘熊惜爵糊一臉濕毛巾了。他已經能夠坐直身子甚至可以走動為自己倒水,遺憾的是咳嗽似乎不想讓他喝水,倒也是白倒。

這次的超能失控並沒有他預料中的那麽強烈,原本他害怕酒店被自己破壞倒塌,準備讓熊惜爵先逃離這邊的,結果別說酒店安然無恙,連自己房間都沒什麽災情,也就是衣櫃冰箱什麽的倒在地上,女孩子發脾氣都比這危害大。

周書跟一群被暴戾之氣感染的市民困在商場內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這期間地震不斷,導致施救一方遲遲拿不出決心用工程機械大規模挖掘。

在這個人人都怕擔責任的年代,似乎永遠這麽等下去,把挖掘施救的工作交給軍方是個不錯的選擇。

電台小劉已經快死了,他的傷屬於那種去醫院能夠輕鬆搞定,拖時間長了不去醫院就必死無疑的類型。在他死掉之前,他流了滿地的血引起了一陣騷亂,老人和女性遠遠的躲開他,像cool點點和她的同伴那樣願意去幫助別人的年輕沒有出現,包括周書都懶得去管。

他現在比較擔心那一幫跟著之前那老人去找出口的跑酷青年,他們離開都一個多小時了也沒有消息。由於遲遲得不到救援,外加地震越來越頻繁,商場這邊的恐慌氣氛正在增強,暴力氛圍也更加強烈,此地對於普通人來說越來越危險。

與跑酷一群人一樣有去無回的。是那個攮了人之後挨了揍的棒球帽。其實他們幾個在散去之後真的就散了,這些人既不認識也沒聊過天,基本沒什麽交流,相互都不知道名字,這黑燈瞎火的連長相都看不太清。棒球帽是因為腦袋上的球帽很有特點。很容易認。才莫名其妙的成為了引領一群人行動的燈塔。

這區人各自散去後,棒球帽曾盯著腫脹的眼眶手持一根鐵管準備獨自來找周書報仇。可他的眼尖不是白尖的,瞎了一隻眼仍然看到了地上那個被自己捅了的男人以及滿地鮮血,他害怕了,然後丟下鐵管離開了。

周書所守護的牆下區域越聚人越多,最早聚集來的一批衣著整齊人也精神。之後來的那些全都萎靡不振。他們看到的暴力事件太多,無法保持冷靜和樂觀。

再之後的人則是渾身傷痕,衣服也都被撕破,看到這邊有一群人安靜的坐著他們便跟著坐了下來。這些人最開始搶了些商場的東西,然後又被別人搶走了戰利品,既可悲又無能屬於這棟建築內除死人外第二可憐的人。

最可憐的那些。便是被男人們施暴過但還苟活的女性。隨著時間推移,靠到牆邊來的這類女人越來越多。她們的神情和狀態都是一個樣子,少部分人有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更多的隻能盡量蜷起身子縮在最黑暗的地方,來維護自己最後一絲絲自尊。

周書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維持秩序,現在搞成這樣他再想維持也不可能了。他並不想救人。但更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幕,這場景太影響心情了,比之前敗兵城血色煙塵還要讓人傷心,畢竟那個時候大家分立兩國各為其主,眼下這又算什麽呢?

突然,周大老爺看到一個剛剛湊過來的女人身上披著的,似乎是那群跑酷青年穿的衣服。這群人是一個俱樂部的,這是一件橘黃色非常顯眼的製服,就算沒有上麵XX俱樂部的的字樣周書也不會認錯。

這女人被那啥之後撿到了這件衣服?

周書不認為這衣服是那些小青年送給這女人的,以他們那個有些老好人的性格要是看到這女人的慘狀。肯定不會放任她一個人走到自己這邊。一個有些可怕的念頭升起在周大老爺腦袋裏。

那幫人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有人死掉,這個女人從死人身上扒了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把?

死人這東西現在是一點也不少見,幾乎可以說是滿地都是。除了地震引起的天花板墮物砸死的人外,還有不少被捅死的倒黴家夥。

難道那幫殺人的家夥以為出去後可以把這些罪行都賴給天災。不會受到法律製裁嗎?周書覺得他們簡直是弱智,還是說他們真的相信法不責眾這種屁話?

想到那幫玩跑酷的可能有了麻煩,周書有些想要離開這邊尋找他們一下,如果真的出事了那自己說什麽也得幫一幫,要不然真是太淒涼。

他想到這裏轉身就走,尿急一樣飛奔向一個黑暗角落,一口白氣噴出變了一大一小兩隻狗出來。他叫不準狗鼻子在這裏是不是真的管用,至少要試驗一下。眼下周書不可能離開這些老弱婦孺去找cool點點那些人,隻能叫來手下幫著尋找。

牆下的一群弱者坐成一大片,像是群居的食草動物一般,隻是人多就能為他們壯膽,並沒有因為守護神的離開慌張。

周書命令那小狗偷偷摸摸的去嗅一下那件製服的氣味,結果小狗很不爭氣的被那個傷心欲絕的女人抱在懷裏,一邊掉著眼淚一邊撫摸。

沒招,人家女孩子剛剛才遭遇那麽可怕的事情,周書也不好把人家懷裏的小狗搶回來,於是就又變了一隻派出去。

動物召喚物的智商比普通動物要高上一點點,小狗很快就鎖定了衣服上的氣味,然後在大狗的保護下去尋找那一群人,周書則是在這邊靜等消息,如果那幫人真的有麻煩自己再去幫忙。

雖說他想的挺好的,但十多分鍾後見到兩隻狗跑回來,在自己麵前又蹦又叫的,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是要我跟你們走?”

兩隻傻狗還是在那叫。

“沒找到那些人?”

狗叫。

“死光了?”

汪汪思密達。

沒轍,周書覺得還是跟這狗東西走一趟吧。

丟下大部隊再次假裝尿急離開。跟著狗橫穿一片狼藉如戰場一般的商場。

騷亂還在繼續,不過已經從明麵轉入地下,光源稍微亮一些的地方沒有了人跡,至少沒有活人。之前還活躍著的那些人都躲了起來,在黑暗的角落傳來快捷旅店和出租房裏的那種啪啪啪的聲音。以及女人的嚎哭聲。

不去理會這些,周大老爺跟在狗後麵繼續前進,很快就發現了一處被近百人圍攻的地下通道。通道口那扇單扇鐵門管得死死的,一群中青年男性堵在門前用拳頭砸著們,大吼著“把那個女人交出來,你們這幫小偷死定了。”

小偷?周書笑了。這幫人在說什麽呀?

兩隻狗用一種非常非常人性化的表情無奈的指了指門後,那意思就是說主人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邊。

“原來是這樣。”

周書看著眼前的狀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鐵門很堅固,一群人連推帶拉的怎麽都弄不開,藏在門後的人暫時很安全。

見到這狀況,他命令大小狗回去老弱婦孺那一邊當當保安。自己在這裏問問發生了什麽事。

兩條狗叫了一聲快速跑開,周大老爺隨手抓過一個青年人,擺出個茫然的樣子,詢問這幫人聚在這裏在幹什麽。

那青年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像是有很多委屈想要傾述,他老實向周書解釋道:“我們的東西被人給搶了,強我們的那幫人就躲在這裏。媽的。等一會兒門打開了。那幫人一個都別想活。”

周書看得出,自己問的這個家夥似乎剛剛殺過人,而且很想跟人炫耀又找不到好的時機,看起來正在憋著。

他非常體貼的順著那人的意思問道:“聽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還想殺人啊?”

那青年果然一副得意的樣子,嗤笑道:“殺人而已,又不是沒殺過,殺人有什麽難的嗎?”

周書可以確認了,這家夥的心理年齡大概在14歲左右,不能再多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就是無知。周書幼兒園時期曾經有過將小雞活活摔死的經曆,這不是說他本性殘忍,當時的他還不知道死是個什麽概念,隻不過是無知的把小雞當成積木一樣摔摔打打。

這年輕人目前就是這種狀態,明明沒有經曆過上世紀七十年代。卻還是被熏陶成這個樣子。

那青年想接著炫耀他剛剛殺人的經過,周書看他的表情就猜的出,這孩子大概是奸殺了某個可憐女人。不過那女人估計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應該是搶劫的一份子,沒有參與搶劫商場的人就那麽不幾個,全都湊在一堆自我防禦著,cool點點他們不也是在遇到那老頭子前,老老實實的縮在牆邊麽。

青年人開口說的內容跟周書猜想的完全一樣,他懶得聽這種人廢話,借著昏暗的光線對著這雜碎的下巴就是一拳,直接將連接腦袋的頸骨打斷隻剩一層皮肉相連。

將這人的屍體扶住,放躺在地上,周書又跑到另外一人身邊詢問所謂門後這幫人到底偷了什麽東西,結果得到的答案讓他啼笑皆非。

這百來人屬於搶劫成果最為豐實的一批,他們在激動的搶完東西後發覺到,自己這大包小裹的未必能都帶出去,有些人已經開始把搶來的手機和平板摔著聽響了。他們的邏輯是——就算自己帶不出去,也不能給商場留。平時也沒有摔這麽貴重東西的機會,今天能過把癮也挺好。

就在摔東西的人越來越多的這個時候跑,不知從哪裏跑出來一個漂亮女孩出了一個主意,說是把東西不分你我全都放在裝在箱包裏,等通道挖開了大家一起拿著東西跑,等到了外麵再分。這個主意得到了一致好評,這百來人真的就那麽做了,他們在名品店找出箱包將東西裝在一起堆成一堆,由幾個自告奮勇的青年人看守著,其餘的家夥三兩成群的離開去找女人取樂。

這群人沒一個是傻的,他們會答應這個主意都抱著營救人員來到後,帶著東西獨自逃跑的打算。什麽到了外麵再分雲雲,沒有人當真。他們現在處於興奮狀態盲目自信,認為自己絕對可以撈上一票的。

結果各懷鬼胎的這群人剛離開,那些主動提出看守箱包的人帶了一群穿著橘黃色製服的年輕人來,將東西全部都搶走。躲到了安全通道裏去。

這事發生後一切就都很明顯了,那個建議人們把東西放在一起的女人是個女騙子,她和那些主動提出看守的人,還有那些橘黃色製服串通一氣,設了一個局。

勝利果實被搶的這群人自然是惱羞成怒,黑吃黑的事情他們這幫小市民沒見過。沒有那個心理承受能力。他們覺得自己搶東西那麽辛苦,那些穿製服的竟然這麽簡單就像竊取自己的勝利果實,絕對不行。

氣氛講解情況的那人賭咒發誓,說是要把那個騙他們的女騙子抓出來如何如何,邊說還邊流口水,狀似癡呆。

周書聽到這裏算是懂了。估計就是cool點點和她的朋友神經病發作,想要幫商場挽回損失追尋贓物,抖了這麽一個小機靈。自己那邊那個女人身上穿的製服,估計就是看守贓物的那些人脫下丟在地上的。

現在好了吧,周大老爺真想看看cool點點此時的表情。被一百來人圍攻,一會兒要是被他們攻破城池,你就準備跟一百人輪流發生性關係吧。百人斬成就在等著你啊,丫頭。

聽了這幫玩跑酷的家夥搞出來的事跡,周大老爺是越來越喜歡這幫人。管閑事管到不要命的地步,他們也真是足夠感動中國的了。

他可不想讓好人慘死,也不準備湊在人堆裏起哄,成為cool點點百人斬中的一員。既然見到了,那就幫一下好了,自己這個草原上的X戰警還怕這幫土狗麽?

土狗們雖然沒什麽戰鬥力,但周書也不想搞死這一百來人,到時候警察一來根本就說不清。可現在這樣子他也沒什麽好辦法。一群人沉浸在暴力當中,搞得周書腦袋裏的主意也都跟在暴力這個詞上打轉。

外事百度,內事穀歌,不要懷疑這個順序,沒錯的。自己這邊有了難題。周書一個電話打給場外援軍烏拉謎。

結果他的電話剛通,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老婆好’,一通電話從打了進來。

“你先等一下,我有新來電。”周書跟烏拉謎說了一下,然後接聽電話。這號碼是安學姐的,他大概猜的出來電那人是誰。

果不其然,接聽後聽筒裏傳來病公主的聲音。

“怎麽突然打電話過來?家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病公主那邊被地震黑嚇到了,他從來沒經曆過這種自然災害,自打第一次地震出現就一直心神不寧,幾次晃動下來惹得她卷起鋪蓋卷想要聯係灰魔女回家。

“你們這裏太恐怖了,我要回家!大地轟隆隆直響,肯定是有什麽人在附近扔了原子彈。”

這女人還在害怕著原子彈,想象力也是豐富了一些。周書沒想到自己堂堂的公主大人竟然被這小小的有感地震給嚇到了,如果不是現在挺忙的,他真想飛回公主身邊攬她在懷裏,好好嚇唬一番。

對呀,就是原子彈,我之前說的那些和平什麽的都是騙你的,現在我國跟鄰國交戰,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被轟炸,好恐怖的。

有些事情隻是想一想就已經很有趣了,其實地震這東西周書也挺害怕的,但作為一個現代人,他清楚地震是個什麽東西,也知道遭遇之後沒什麽好辦法,隻能挺著。

恐懼這東西大多來源於未知,病公主這個無知的二十五歲女性被搞得方寸大亂,已經繃不住自己的公主架子了。

安學姐見她那蠢樣子一個勁的歎氣,隻好打電話給自家主人,希望他能安慰一下在外麵采來的這朵野花。

哎呀,怎麽這麽麻煩……周書連哄帶騙的安慰著,試圖解釋地震這個詞給她聽。結果這個到處傳播封建迷信的大公主把這一現象跟她在白月國史書中讀到的幾次大災難聯係在一起,書裏說這種大地震顫的災難來自於天空之神死對頭的報複,是森之國人用降神術製造的陰謀。

周大老爺越解釋,病公主越害怕,搞得周書在電話裏聽著笑也不是不笑還真就忍不住。

“大小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趣了,你這不為人知的一麵不斷暴露,真的沒問題嗎?”

病公主大概也發現了自己似乎跟個沒見過世麵的農夫之女一般,首次進入王城見到什麽都大驚小怪。但她也沒辦法,不懂就是不懂,害怕就是害怕。

“周書,我希望你能想個辦法,這裏是你的國家。”

周大老爺啼笑皆非,“可別這麽說,我又不是公仆,再說地震這東西隻有上帝管得著。這樣吧大小姐,你直接上床睡覺,睡著了就什麽都好了。你放心,死不了你的。”

見到這家夥敷衍意味十足十,病公主一氣之下摔爛了安學姐的手機,堵著氣睡覺去了。有時候她還是挺聽話的。

給病公主支完招,周書又向烏拉謎求教商場這邊的事應該如何破解。烏拉謎這會兒正跟陸晉香在附近小超市裏吃著零食解悶。

聽完自家主人對現場進行的描述,烏拉謎像往常一樣覺得自家主人的腦袋算是沒救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有召喚之書在,為什麽還會被這種事情給難住。”

陸晉香在一旁聽到了烏拉謎的話,她眨巴著睫毛可以當扇子用的眼睛,疑惑道:“召喚之書是什麽?你們在說的是什麽遊戲呀,是網遊還是單機?”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