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書 坍塌

於飛鳥想要跟女惡魔講訴自家活人族的曆史,至於為什麽要這麽做,她已經忘了。當時女惡魔哭的神經病似的,於飛鳥不知道怎麽安慰,也不好迷暈人家躲清靜,隻得跟她多說說話。

有關於她家活人族的曆史,她自己懶得講,估計**哭內位也懶得聽。她說的很簡單,將自己的家族描繪成一個在生物科學領域人才輩出的學霸家族,僅此而已,有那麽點祖傳老西醫的意思。

女惡魔對此不感興趣,她還在為呂布有老婆,而且還有不知道多少子孫的事情傷心。

於飛鳥順著話頭炫耀起自己的家族,說了一些令人驚心動魄的學術突破後,她覺得對方應該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於是開始炫耀自己家救助了多少世俗界的名人政要。

不過想一想眼前這女人幹的是殺手的買賣,平時殺的就是那幫人,此時說這個好像顯得自己還比不上她一樣。

可是真正值得炫耀的事情又不能真的跟她講。

沒轍,於飛鳥把腦袋上帶著的帽子一摘,口罩除掉,將自己真正的容貌顯露給她看。

既然家裏那邊沒什麽可說的,那我就炫耀我自己好了,是女人的話你一定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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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美麗的追求是女人終其一生所孜孜以求的,女惡魔如今被哄睡著了,睡著前她是笑著的,因為於飛鳥答應她會幫她繼續改造,簡單的說就是整容,整成她的那個樣子。

女惡魔哭了半天基本都是假裝的,她覺得今天這個話題扯的太大了,想要脫身又沒有辦法。在最初聽到呂布身世的時候她表現出了些許難過。於飛鳥不擅長應付哀傷之人的軟肋被她敏銳的發現,於是女惡魔就惡魔一般的利用起了別人的同情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她最擅長這個。

在於飛鳥實在沒有什麽談天話題,摘下帽子展露真容的後。女惡魔真心是被震住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瑪麗蘇的小說,與之呼應的還有男孩版的湯姆蘇。這種書中的女主大多是那種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隨便算一道個位數的加減法都會引得一幫人出來讚美的類型。

這種小說的女主通常都擁有用許多形容詞堆砌出來的絕美肌膚,女惡魔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具備這一點了。這種小說的女主還擁有愈多形容詞堆砌出來的絕美容顏,女惡魔覺得自己其實也還OK。

這種小說的女主,在某些極端的或者單純以諷刺瑪麗蘇文學而出現的文字中。經常會提到女主的頭發質地如何如何的形容詞,然後眉分七彩眼含四色,渾身毛發跟彩虹和發廊門口的旋轉燈一樣變換著顏色。

雖說女惡魔對自己常年來風吹雨淋的發質沒有信心,但高級假發她還是買得起的,擁有一頭世界第一的秀發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可是於飛鳥此時展露出來的頭發……女惡魔簡直要被晃瞎了眼睛。那是一種猶如星塵宇宙一般不斷變換著深邃幽暗色彩,而且失重飄蕩在空氣中的輕薄絲線。最重要的是,它還真的是夜明的,或者說應該是發光的。

摘下帽子的於飛鳥與她的名字一點都不相稱,跟飛鳥不搭邊,像是一條在永暗深海裏遊曳的一條筒體發光的幽靈魚,為一成不變的墨色海水還帶光亮和色彩。

“臥槽!”女惡魔看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怎麽做到的。”

於飛鳥的鼻子翹上天。都快戳破棚頂了。

“你是指發光還是失重呀?”

女惡魔眨巴著眼睛,“我指的是你怎麽把頭發弄得跟飄在宇宙中的雅典娜似的,那個什麽動畫片裏的雅典娜。”她指的是聖鬥士,此時於飛鳥的樣子與那個女神像極了。

“這個不單單隻是好看哦!”於飛鳥指著自己的頭,然後控製著頭發讓它們在頭頂飄散開,然後突然像燈泡一樣變亮。她小女孩兒一臉得意的指著腦袋炫耀給女惡魔,“看,能當無影燈用。”

有時候某件東西有了奢侈品屬性後,如果再有實用價值,反倒會讓人失去興趣。

女惡魔最開始覺得這家夥的頭發很夢幻。現在看她小醜一樣的變著戲法,把自己弄得跟個大燈罩似的,興奮的表情立刻平淡下來。

於飛鳥見到她這個反應很是辛酸呀,自己平時藏著掖著的不給別人看,為毛好不容易有個能顯擺的對象。她咋突然這個反應了捏?

女惡魔見自己的反應讓對方不高興了,安慰道:“我沒事兒,挺好的,我是女的都有些把持不住了,是男的肯定追你。”娶回家多省電呀。奚落歸奚落,對於這一腦袋頭發她女惡魔嫉妒極了。

於飛鳥答應她,等寫字樓交易完成,她就免費幫著做一次手術,你喜歡什麽樣我就幫你弄成什麽樣。

得到許諾的女惡魔得寸進尺要求於飛鳥幫著隆一下鼻子,在對方答應後終於停止假哭,精疲力盡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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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商場樓頂,呂布硬接了數千發機槍彈仍然毫發無傷,桌遊店的一群人也是徹底失去了抵抗的興趣決定逃跑。

如果隻是從樓頂跳傘,那肯定是跑不掉的這家夥直接跳樓估計也死不了,自己這慢悠悠的飄落速度被抓住那就是個死。想要使用滑翔機和滑翔傘,風向又不對,用之前需要繞到這怪物身後,這個太危險了。

於是乎雙色棋隻好發信息給後勤組,讓他們引爆商場,利用坍塌的大樓為自己爭取時間。

後勤組的效率沒得說,輕輕鬆鬆的按下爆炸開關,將樓頂一層炸毀。

周書這會兒就在樓頂,正對著那扇有些不祥之氣的窗戶猶豫,忽然從那窗戶裏翻滾著噴出一團火浪,爆炸聲隨後而至。

桌遊店後勤組在**分布上相當的科學。他們不準備將整棟樓都炸掉,這樣太過照耀了,如果隻是其中一兩層爆炸起火還算說得過去,畢竟這個國家每個月都得燒掉一兩個購物中心和酒店什麽的,這新年伊始的份額就由自己收下好了。

分布放置**的目的隻不過是簡單的想要困住來敵。掩護店員殺手逃跑,所以在爆炸精度上後勤組的人算的很細。這一次的炸響隻不過封掉了商場內的所有出口,然後在雙色棋的要求下將頂層弄塌。

呂布再是個怪物,麵對坍塌的地麵也使不上力,當他被埋在頂層廢墟裏的時候,桌遊店一行殺手已經成功跳樓逃走了。

周書在頂層這頓飯吃的非常倒黴。整棟樓隻有他那一層受損嚴重,天花板劈劈啪啪的往下砸了下來。還好他早就有預感,第一時間順著樓梯下了樓。他本來還以為大樓會順勢坍塌的,沒想到隻有自己在的那一層出現問題。

話雖如此,商場內的麻煩遠不止這麽簡單。

爆破工作進行的很快速,從爆炸到樓體被破壞、煙塵散去也就用了那麽短短的一分多鍾。

當周書咳嗽著在現役頂層直起身。發現樓內電源已經全部消失,沒有等的商場黑漆漆的,窗口部分全部被炸掉堵上了一層石頭,隻留出些許縫隙透出夜晚城市的光亮,所照之處映出的全是灰塵瓦礫。

周大老爺看了一眼召喚之書,書中顯示烏拉謎和陸晉香這兩個女人還活著。雖說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被爆炸波及,不過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治愈糖果就肯定不會讓她們輕易去死。

確定完這個他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樓內到處都是人,似乎沒幾個受傷的,被砸死的估計隻有原本頂樓那一層。

這群人大部分都趴伏在地上,要不就是蹲靠在牆邊,等待著接下來的餘震。結果餘震沒發生,心有餘悸的一群人戰戰兢兢的站立起身,在發現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後,他們開始拿出手機興奮的四處拍照發圍脖……

周大老爺也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信號有些差不過還算是通了。電話那頭的烏拉謎語氣很淡定的問了聲好。“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和你老同學在樓下,我現在讓她去對麵超市給我買牛奶去了,有什麽話直接說吧。”

周書聽到她這個語氣很是無奈,“我遇到危險。你就不好表現得緊張一下嗎?”

“好吧,下次我努力。”烏拉謎很聽話,不過這話語氣裏透著敷衍,然後又問了一遍到底出了什麽亂子。

他周大老爺也不太清楚,隻知道有個改造人去賺樓頂那幾個人的錢,然後就炸了。

“給那些人打電話聯絡了嗎?那個十六什麽的。”

“還沒呢,這不是擔心你所以先給你打過來了麽。”這種程度的油嘴滑舌,已經讓周書竭盡全力了。

烏拉謎一點都不真誠的讚了他一句,催促自家主人趕緊出來,“我在外麵看著這樓好像有些不太安全,有些搖晃,還有些掉土渣。估計站不了多久就得倒。”

周書抓著電話四處轉了一圈,沒找不到任何出口,至少在這一層是如此。洗手間水管在滋滋滋的露著水,棚頂的燈在滋滋滋的漏著電,看著確實不怎麽安全。

樓內同樣被困住的市民也都發現了這個不好的現象,順著沒什麽損傷的樓梯往樓下走,結果哪一層都是這樣,一直走到一樓也沒發現能夠出去的出口,全都被破壞了,似乎是有意為之。

在周書往下溜達的這段期間,他把電話打給了十六麵骰子妹妹。象棋接過小女孩兒的電話,對周書解釋道:“後勤組的人多管閑事,炸掉了所有門窗出口想要困住那個怪物一段時間讓我們逃走。話說,小哥你怎麽會在那裏,有看到那個怪物了嗎?那人身高兩米以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我們轟爛了。”

周書聽到這消息汗了一個,“臥槽,我怎麽感覺你們把麻煩引到我頭上來了呢?你是說我現在身處密室,然後那個怪物就在我身邊?”

象棋在電話那邊搖搖頭,“你放心把,老實的在人多的地方待著,警察和解放軍估計馬上就到。挖開一個出口對他們來說還不跟玩似的。”

似乎像是在印證這句話的扯淡性一般,整棟樓突然轟隆隆搖晃了一陣。似乎搖晃的並非隻是樓體,連大地都震顫了一下。

隨著這震動,商場牆壁發出哀鳴。

“早了臥槽,小哥。是地震。”象棋這會兒已經坐上後勤組的車行駛在繁華街公路上,他也感到了非常強烈的震動,“非常強烈的地震,我這邊街燈都掉下來了幾個。”

就在同時,酒店套房裏正照著菜譜把蒸熟的龍蝦肉挖出來打成泥的殺手之王太陽蛋突然倒地,兩隻手抱著自己痛感強烈的頭發出女人一樣的呻吟。滿地打滾,那樣子非常痛苦。

伴隨著他的打滾頻率,大地有規則有節奏的上下晃動著,規模驚人。

熊大小姐見到這情形,原本還在等著吃黃先生料理的她摸著牆小步挪移到衛生間,打了盆水準備玩冰敷。可水龍頭剛剛工作兩秒就砰的一聲以自爆這種消極形式罷工,自來水射得滿地都是。

太陽蛋在心中翻著白眼,他就知道自己這次的超能失控不會這麽簡單就過去,之前隻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而已。他苦笑著,看來這次失控結束後,我的力量會增強好多倍……

周大老爺在一樓與一幫同樣被困住的難民一齊聽著大樓不詳的呻吟聲,三十秒後地震停止。在樓體不再晃動的那一刻,北邊正門一側天花板突然下陷,在眾人的屏息凝視下坍塌下來。

象棋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就知道除了麻煩,想要問上幾句情況,卻發現電話斷了線。

再次撥打接通,入耳的第一聲就是連綿不斷的咳嗽,似乎電話那頭空氣質量非常糟糕的樣子。

商場高層因為剛剛的地震發生了大麵積的坍塌。非常不幸的是,這一次的坍塌不但沒沒有開啟通道,反而將原本還透著光的幾個出口弄得更加嚴實,而且這一次似乎有很多人被掉下來的天花板砸在了下麵。

其實被砸死的這幫人也都是活該。他們見到這裏黑漆漆一片,已經暴動起來四處搶劫商場財務了。各個櫃台的工作人員扯著嗓門大喊著想要製止這幫人,可他們不聽,蟑螂一樣的上躥下跳。不準備行苟且事的人被這群人逼得隻能往坍塌的安全出口那邊鑽。

結果商品區坍塌,死掉的大部分都是這些打砸搶的家夥。瞬發的現世報。當然,報應這東西從來都不靠譜,被波及進去的人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商場內仍然是亂糟糟的,不過一樓通往樓上的樓梯斷掉了,滾梯也已經扭曲得跟個被人捏過的易拉罐一樣,這使得活躍在二樓黃金飾品區的趁火打劫份子遠離了周大老爺。

周書放下電話,再次打給烏拉謎。準備讓她在樓外看看那邊的牆壁比較薄,自己打出一條通道趕緊從這地方逃出去。

他看著那些在一樓相互毆打哄搶著筆記本電腦之類數碼產品的的家夥覺得惡心,想要趕緊離開他們。他倒不是覺得這幫人的貪財惡心,主要是為他們的智商擔憂。

自己這幫難民早晚得被警察叔叔解救出來,到時候你覺得你能把搶到的東西帶出去?一幫神經。

烏拉謎表示自己很為難,因為從樓外看,坍塌的商場已經變成了一個梯形,一樓的話似乎哪裏都沒有能夠輕易轟開的牆壁。

“周書你要是想從裏麵出來的話,估計隻能往樓上轉一轉,一層應該是沒戲。”

正說著話,周大老爺頭頂一盞頂燈的燈殼子突然掉了下來,兜頭蓋臉的拍了過來。這種慢吞吞的自由落體自然是傷不到他的,可是就在同時,他感到身後有一個人正快速的撲向自己。

周書第一時間轉頭,看到了那人。

在見到這人前,周大老爺已經做好了一拳頭砸向這人臉的準備。他本以為這家夥會是象棋口中的那個怪物,要來襲擊自己什麽的,結果看清之後發現就是個二十歲都未必有的小女孩兒,一身運動裝短發看起來神清氣爽的,腦袋和膝蓋上帶著護具,看起來像是個自行車運動員。

周大老爺懂了,這家夥是看到危險想飛撲向自己把自己撞開是吧?他可不覺得以自己目前一百六十多斤一身肌肉的體型會被這麽個巴掌大的小東西撞動。

其實這女孩兒飛撲過來的時候還用非常好聽的聲音大叫著‘危險,小心’,可商場亂糟糟的什麽聲音都有,這麽叫的人滿地都是。

周書一把抓住撲向自己的女孩兒的脖領子,帶著她稍稍往一邊側了側身,輕鬆的躲過了頭頂落物。如果他要不出手,腦袋上這燈罩肯定要砸斷她的腰。

躲過危險的周大老爺抬眼看了這姑娘一下,發現她穿的衣服上寫著某某俱樂部的字樣,似乎是個玩跑酷的俱樂部。聯想起陸晉香的話,這家夥應該就是那些原本會穿過頂樓窗戶衝線的跑酷選手之一。

這姑娘飛撲救人的時候閉著個眼睛,屬於典型的衝動派作風,她這會兒被周大老爺抓著領子放在地上,屁股感受到地板涼意後才睜開眼。

周書沒打算跟她糾纏,準備躲著她一些,要不然免不了得客套幾句,怪麻煩的。沒成想斜刺裏突然殺出了一大堆同樣裝扮的年輕人,貌似是這姑娘的同伴,十好幾個。

其中一半人奔跑著撲到那女孩兒身邊,說著一些“你沒事吧,沒受傷吧?”之類的話。另外一半則是撲倒周書身邊,握著他的手一陣感激,“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們都看到了,要不是你抓著她,她肯定要被砸到的。”

坐在地上的那個女孩兒有些沒搞清楚狀況,難道不應該是我救人的嗎?怎麽換成人家救我了?

不過她這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聽人勸,既然大家都那麽說,那肯定是他救了自己。

於是乎這姑娘坐在地上爽朗的對著周大老爺道:“非常感謝你救了我,謝謝!”語氣裏透露著這個年代少有的真誠和純真。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