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書 序號好亂……

周書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的第一個殺手就這麽脫離現實,放著好好的槍不用,非得跑得跟個牙買加人一樣用摩托車頭盔砸人。

殺手腦袋都不正常嗎?周大老爺想到隻用刀殺人的刀殺組父女倆,感覺他們這幫人像藝人多過殺手,都在竭盡全力的給自己找賣點。其中賣點最大內個就是太陽蛋了,自稱是超能力者。

周書見那短跑健將向自己越衝越近,越覺得這家夥是個帥哥,順手把他登記在自己的召喚之書上。當然,登記他跟他是不是帥哥沒什麽關係,也不是看中他的跑步速度。要知道召喚之書中可是有十幾個召喚點數750的家夥,小桃就是其中之一,這一群人都帶著一些運動類的前綴,其中就有一個是與奔跑速度有關的。

他登記上之後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家夥倒是進入了相貌出眾,但並沒有其他突出的地方了。

要不要找個時間,把那個750和這家夥一起召喚出來,讓他們比賽一把賽跑?

最近一段時間,連周書自己都開始佩服他這個四處亂跳的思維了。

如果殺手都是這種東西的話……周大老爺這麽想著,十六條虛擬肌肉分布在腰背和肩膀手臂之上,然後把右手胳膊掄圓了往前一揮。

咚的一聲,那個頭盔男被周書的拳頭大飛出去六十多米,直接跟那輛出租車一樣掉進了海裏。

“如果都是這種東西的話,那就好對付了。”周書說著自以為帥氣的台詞,轉身對身後的夥伴們比了個剪刀手。

病公主見到這虎頭蛇尾的場麵翻了個白眼,剛才那家夥看起來也就是煙級上下肢的修為,菜鳥一個,戰鬥力還不如剛才掉落下去的那個交通工具呢。

周書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自家公主大人那邊,速度於摩托車相當,不知道比剛才那家夥快了多少。不過想到那個貨的輾轉騰挪功夫,他自信打死他也做不到。以全速奔跑很簡單。但及時刹車就要困難多了,像那人一樣能快速變換移動方向順便還能躲子彈什麽的,肯定不是單純的武道修為能夠做到的。

十六麵骰子和房頂上端著狙擊槍的兩名殺手在見到周書的身手後同時皺起眉頭,眉頭最深的那個是十六妹,在周書得勝歸來後她隻是很勉強的笑了笑,然後發了瘋一樣跑去死掉的黑桃十三身邊。

周書見狀有些尷尬,他完全忘記了那個沒什麽存在感的光頭了。剛才還在那裏比剪刀手發神經,人家可是死了搭檔的。

十六麵骰子本以為自己已經在學生時代被教官鍛煉的夠堅強了,本以為見慣了死亡的自己不會再因為戰友戰死而產生什麽激烈情緒。此時此刻她伏在黑桃十三的屍體上才發現,自己以前會那麽認為,僅僅隻是一種自我催眠罷了,而且還催眠失敗了。

她很傷心。一個合作起來很舒服,可以用最少的溝通與自己默契完成任務的搭檔,竟然說死就死了。小十六很傷心,不過她沒哭,隻是心裏堵得慌,想要大吼發泄一下。

周書臊眉耷眼的走到黑桃十三的屍體前,用召喚之書掃了他一下。沒反應,已經死得很徹底了。如果召喚之書還登記得上的話治愈糖豆就可以將其救活,他本來還準備試試呢,這下算是省了。

十六妹不是什麽矯情的人,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帶到工作中或是傳染給其他戰友影響到他們。她直接掏出手機打給背屍人,請這幫專業人士來處理一下掉下海裏的車和屍體,以及自己身旁體溫尚在卻逐漸冰冷的搭檔。

不管是敵人的屍體、陌生人的屍體還是友人和戰友、搭檔的屍體,在殺手麵前一視同仁。殺手不需要墓碑。也不需要靈位。即使有,也隻會落得沒人祭拜孤單落寞的下場,與其那麽淒涼,還不如灑脫一些交給自己生前信任的背屍人們來決定死後身軀的命運。

小十六的電話打了過去,哪知道背屍人那邊一聽說是桌遊店的工作,竟然破天荒的罵起人來。小丫頭莫名其妙的聽著電話那頭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用不重樣的髒話往自己身上招呼,生氣倒是沒有。隻是覺得新鮮和不解。背屍人到底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變得這麽大脾氣了?

細打聽之下才知道,背屍人剛剛的一隊人馬被桌遊店另外一組殺手叫出去工作,工作到一般被警察給抓了起來。而且以他們的關係竟然撈不出人。他們原本以為職業殺手辦事會幹淨些呢,去工作的時候就沒怎麽在意,沒想到警察竟然在半小時內就趕到了還逮捕得這麽果斷。

現在背屍人們正準備雇傭平台殺手襲擊警察局救人呢,對他們來說這一筆買賣虧大了,請殺手倒是不算太貴,但經這麽一鬧他們至少要偷偷摸摸的躲上一個季度不能開工,本年度收入大概要銳減一半以上。

男孩罵歸罵,等他恢複理智後還是鄭重的道了個歉,表示這一單可以幫忙,不過要是再出問題可能就沒辦法出工了,什麽時候恢複營業會另行通知的。

在楊希家那邊,被特幫辦成員召集來幫忙的警察們聽說歹徒有十五人那麽多還都帶著槍,果斷都慫了,連防暴大隊那邊的人都沒敢直接過來。這小城市的警隊從沒經曆過這種事情,警察在這年頭也不過是個職業,又以靠關係進去混日子的人居多,所以越是小地方這些人就越是沒有擔當。

當他們好不容易調集了幾輛車的人過來上工,直接將一幫背屍人堵了個正著,當即從他們那裏搜出了茫茫多的屍體,其中還包括兩名特幫辦的領導。

小王主任在樓頂見到防暴警的警車開到樓下,這才壯著膽子順窗戶爬回屋子裏,緊接著就在警察那邊見到了屍體。

他跟自己這兩個肌肉男下屬並不熟,對這兩人的死亡也沒感到什麽傷心。畢竟都是為國家工作,幹的又是特殊工種,辦裏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沒有誰會因為丟掉自己的一條性命而怨天尤人。

小王主任表明自己身份後,以第一視角向警察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事情經過。至於背屍人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那十五個大胡子又是怎麽死光光的,他並不知道。

背屍人的行規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除了老太爺一級的人物外,其他人不得予官麵上的人接觸,半句話都不能說,因為他們的工作就是幫著雇主對付這些差人。

警察粗略的檢查了一下屍體和背屍人們的工具裝備,發現了許多槍械和管製刀具。隻是屍體上大部分致命彈孔跟這些槍都對不上號。

背屍人的槍指的是他們清掃後收繳來的那些,殺人的槍則是象棋的小口徑,型號自然是對不上。

一頭霧水的王追毅拿出自己國安科室主任的名頭,將這些半句話不說的啞巴抓了起來準備慢慢審問。他現在心裏很著急,因為他沒看到自己女神的屍體,去她家也沒找到人。

人到底哪去了呢……

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發了個短信過去。發完後就覺得自己天真,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就聯絡到。很遺憾他沒猜對,手機很快就接到了楊希的回信,上麵隻寫了五個字——給老娘滾蛋。

楊希這會兒還睡著呢,象棋開著後勤組支援過來的防彈車正往碼頭方向駛去,將棋坐在後座正看著剛剛從楊希上衣口袋裏搜出來的手機。

剛剛那個發短信惡心人的家夥又來新信息了,將棋是飽受其害呀。果斷發信息罵了一句後幫楊希把這個號碼拉黑。她看著身邊的楊希氣就不打一處來,“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好的不學,偏偏學人家短信**。有毛病吧?”

把手機又塞了回去,將棋發現楊希眼皮略有抖動,這意味著藥勁已經過去了,她現在還沒醒隻是單純的因為昨晚折騰了一宿沒怎麽睡好,外加她沒什麽坐車經驗多少有些暈車。現在也是暈著呢。

城市很小,開車到碼頭沒用掉多少時間,不過冬天白天短,當將棋扛著楊希下車時火燒雲已經紅得有些可怕了。

周書見到市內最後一組桌遊店殺手到來,乖乖的帶著自家公主跟刀殺組坐在倉庫門口的木頭箱子上,不去跟他們交流。

倉庫門前,雙色棋上下打量著許久不見的象棋和將棋。還有她肩膀上的那個女孩兒。“呦,好久不見。你們把任務目標給……扛過來了?”她記得自己這幫人的任務貌似是對包括刀殺組、周書以及楊希、張玉的監視,而不是綁架。

將棋將肩膀上的人丟死豬一樣隨意往地上一丟,楊希額頭撞到水泥地麵頓時‘哎呦’叫了一聲。這一下讓她是徹底失眠。

將棋用下巴指了指地上正在緩緩睜開眼睛的女孩兒,“她呀,差點被人先奸後殺。監視任務的前提是她的生活狀態不變,現在這情況繼續任務沒什麽意義,就擅自改變了一下計劃。”

象棋在一邊聽完搭檔的話,向濃妝豔抹的雙色棋點了點頭,表示正是如此。“我們之前辦事手腳有些不利落,驚動了警察,還坑了本地的背屍人。現在這女孩兒家那邊挺麻煩的,我們就帶她過來,反正店長叫我們來也不是單純的寫觀察日記,跟她接觸是早晚的事兒。”

在倉庫頂端著狙擊槍警戒的五色棋聽到下麵有女孩子的叫聲,順著梯子爬了下來看情況。見到兩個昨天才見過一次的前輩,他點頭哈腰的打了個招呼。

楊希被這一摔搞出了好幾處傷,半睡半醒之間還沒太搞明白狀況,用滿是灰塵的手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當她看到剛剛跑過來的無色棋和他手上的狙擊自動步槍,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當即往地麵摸了摸想要找到枕頭接著睡。

將棋見她那樣子不屑的撇撇嘴,實在搞不懂店裏那麽關注她幹什麽。周大老爺在楊希坐起來之後看清了她的臉,當即露出古怪的表情,這個表情自然被病公主敏銳偵查到。

“怎麽了?你的樣子好像看到了什麽怪東西。”

周書點頭,“是有點怪,大小姐你先在這待會,我過去看一眼。”

在病公主‘嗯’了一聲同意之後,周書小跑到殺手們中間。沒找到枕頭的楊希這會兒已經想起了剛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她並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獲救了。正麵露懼色坐在地上。

象棋正在安慰失去搭檔的十六麵骰子,小姑娘這會兒已經平靜許多了,對於老前輩的關心還以微笑。現在的她還是有些不想開口說話,壓抑感仍在,不過見周書走了過來她也隻能強打著精神幫著稍微引見一下。

所謂引薦也就是幫著報一下殺手代號,再多的介紹沒有必要,殺手們也沒有客套寒暄的習慣。

當楊希看到周書時。露出滿眼的不可思議。這人不是安妮娜的表哥嗎?

她曾經被周書的氣勢嚇到過一次,至今仍對其心懷戒備。周書見到她則是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好歹讓她先站了起來。

“楊希,還認識我嗎?”

小楊希吞了口口水,畏縮著點點頭。這會兒她凶巴巴的表情已經全然消失了,神情上與一個剛剛被人施暴過的普通小女孩兒沒什麽區別。

周書盡可能讓自己表現的隨和一些。對這女孩道:“你之前答應過,說是要借給我星際迷航的官方小說的。還算數嗎?”

楊希機械式的點頭,此時的她格外想找一個地方,比如樹或者電線杆子什麽的來躲一躲。

“她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嚇成這樣?”周書看著新來的象棋和將棋,問這話的時候口中不無責備。

象棋上下掃了眼前這個男人幾眼,對他的語氣感到不快。將棋也是如此。眼皮都不抬一下幹巴巴回應道:“差點被人**,我們救了她。”

啊,輪?誰能輪得了她呀?我給了她幾百次的強化攻擊,論戰鬥力絕對比一般的三係雲級武者強,就算剛剛那個頭盔男也搞不定她吧?難道說強化攻擊的次數已經用盡了?

對於殺手們的話周書並不懷疑,他低頭看了眼身旁的這個小姑娘,還是一套簡單的運動服裝扮,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好像剛剛還哭過。他這會兒算是明白為什麽這女孩兒的表情柔弱了許多。這花臉貓一樣的淚痕居功至偉。

周書不知道這幫殺手為什麽把她弄來,如果非要猜一下的話,他也隻能認為是自己給這女孩兒的力量給她添了麻煩。出於愧疚心理,周大老爺不忍心讓這丫頭繼續在這群殺手中戰戰兢兢的呆著,於是他對象棋和將棋道:“這孩子我認識,是我妹妹的同學,我可以帶她去那邊坐一坐說說話嗎?”說完。他指了指刀殺組跟病公主的方向。

象棋看了一眼雙色棋,他本人看周書是有些不爽的,不過似乎是店裏同事找來的幫手,也不好招惹。

雙色棋點點頭。他也正準備找個機會同這兩人聊一下周書的事情呢。他們常年遠離桌遊店本部,也不怎麽主動聯係,對最近發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也沒見過周書口吐白霧憑空變出裸替美少年的事情,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這兩個家夥普及一下這方麵的知識。

在得到同意後,周書拉著楊希的手回到自己的木箱子那邊坐。讓他發愁的是,這女孩兒已經沒有了初見她時那種敢於之身前往專業學校找茬送死那股勁。要是她一直都是這樣,周書覺得自己也不會腦袋一熱在她麵前裝神弄鬼。

病公主現在算是正式在周書那邊得到了名分,雖然她不認同這種讓自己顯得很弱勢的說法,但事實就是如此。她這會兒見到自家男人牽著個小鳥依人模樣的女人的手向自己這邊過來,心下就是一陣不爽。

高中女生跟成年女性區別已經不大了,雖說周書大這女孩兒半輪還多,但這不防礙病公主吃味。

“大小姐你別鬧了,”周書見她那樣子連忙告饒,“這是我妹妹的同學,你啥時候養成的這個多疑的毛病呀。”

病公主板著一張臭臉,“我可什麽都沒說。”

“但你寫在臉上了好嗎?別鬧了,對了,你身體感覺怎麽樣?我這有個蛋糕,一會你吃了去。”

病公主掃了身後的倉庫和自己屁股下麵的木箱子一眼,嫌棄道:“在這裏吃?”

“你當初喝啤酒的時候咋就沒講究那麽多?!”

“女人是會變的。”病公主理直氣壯道:“既然你說我的病可以治好,我當然要為以後的生活打算。”

周書感到莫名其妙,“沒聽明白,我們在聊的是一件事情嗎?”

病公主用下巴指了指楊希,“在我的國家,重婚是重罪。”

周大老爺總算是體會到女人的無理取鬧了。“哎呦大姐,在我們國家重婚也是重罪。我就算要重,跟這丫頭片子也沒有半毛錢關係。實話跟你說了吧,你隻需要擔心烏拉謎一個就成了,別那麽敏感了。”

“隻有烏拉謎?”對病公主來說這是個好消息,她跟烏拉謎在冰封敗兵城的時候有過很多交流,還一起合作過思考對敵之策,屬於知己知彼的敵人。“那你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周書翻了個白眼,連忙去抓自己的公主大人的手以示真誠。

一旁的楊希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得這種語言有些耳熟。是了,自己前兩天才聽過一次,這個大姐姐也見過,還同桌吃過飯。

楊希想起了之前在快餐店的事情,想起了自己那次在張玉麵前大顯神威打退敵人時的情況。她突然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有些遙遠,好像比安妮娜哥哥嘴裏說出的那種發音很帥氣的語言還要陌生。

帥氣……

楊希腦袋裏閃過一個黑色鎧甲的影子。

那個黑甲人……是不是也說過這種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