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書 求婚?和新殺手

病公主或許並不如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果決,她也有私心,在私心作祟下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晚兩天再回去,懷上喜歡之人的孩子再回去。不過這個念頭並沒有存在多久,因為她沒什麽自信能夠活到10個月之後。

在病公主將自己的悲情訴求說出來之前,周大老爺搶先一步使出和烏拉謎商量得出的計策。最簡單的計策是最好的計策,越複雜的東西越容易出現紕漏。烏拉謎照顧到自家主人容易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性格特點,將他需要說的話壓縮到隻有短短幾句,但這些話的作用對於病公主來說說服力爆表。

隻見周大老爺毫無征兆的熱情抓住病公主的手,深情款款對她道:“幫幫忙,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好不好?”

病公主看他那樣子差點就以為他想問的是‘你有沒有愛過我’,自己也差點直接回答‘愛過’。好在周書問題問的夠快,他用力握著手裏抓著的小手繼續深情道:“我可以向你保證白月國絕對不會出現你想象中的那種災難,我想讓你回答,你願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

病公主搖頭,“這是沒有意義的問題。我說過了,我不允許那種可能……”

“我說了,沒有那種可能!”周書突然鬆開病公主的手,凶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在女人麵前說話拍桌子,也是第一次在病公主說話的時候打斷她。

病公主被嚇了一跳,她完全沒料到表情經常在笑嘻嘻和愁眉苦臉之間轉換的周書竟然還有這麽凶的時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剛剛還被他的大手暖暖的握著,現在暴露在空氣中又冷又孤獨。

一國公主當然不會被別人吼一吼就嚇得放棄自己的主張,對於周書的問題她給予了明確回答。

“既然你那麽說,抱歉,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不相信?很好,意料之中。周書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隻有她說出這句。自己才有機會將烏拉謎準備的台詞說出來。

“公主,你能不能相信我這一次,就當做受騙上當?”

“不能。你不要再和我計較這些了,你說服不了我的。”

周書點點頭,一切順利,於是他問出最後一個問題。“剛才的話我以前曾經跟你說過一次,‘能不能相信我。就當做受騙上當’。當時我說這話時你同樣選擇不相信我,你還記得我們當時說的是什麽事情嗎?”

他說過這種話嗎?病公主記得不是很清楚。

周書和病公主以前確實有過這類對話,當時周書剛剛發現愛麗兒姐妹為士官學校購置回來的物品中有火藥的製作原料。當時的他不夠成熟,隻是因為好玩就將火藥以及火藥武器的事情告訴病公主,希望能幫助她在對戰森之國時獲得武器優勢,結果不久之後實驗室爆炸出了人命。

當時的病公主堅決反對繼續火藥武器的研究。周書則是極力勸說不要因噎廢食,並說出了上述那句話。結果病公主一意孤行錯過了武器研發的黃金時間,隨後便被森之國用盜竊來的技術製造了血色煙塵事件,在之後的固守敗兵城過程中又因為忌憚火炮而做出錯誤指揮,白白損失掉五支兵團和大量精英士官。

病公主想起件事,立刻對自己剛剛的判斷產生了猶豫。關於火藥兵器這件事無疑是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錯在對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妄下決論。難道這次又是我錯了?娜洛洛弗蘭德是個固執的女人,從小就這樣。她很快就發現,這一次跟上一次的情況完全不同。隻要自己破壞掉兩界門,那麽就可以保證國家萬無一失,唯一的損失也隻有自己跟周書的感情而已,這種東西,在國家大義麵前可以舍去!

周書搖搖頭,做出一副遺憾狀。“你果然還是隻願意相信你自己的小聰明,沒辦法,我們兩個的國家,文明程度相差太多了,有些事情你根本無法理解。”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見到有人侮辱白夜國,病公主果斷不能忍。

周書聳聳肩,“再告訴你個事情。我跟你說的那個核彈已經發明出來上千年了,你猜猜,被核彈炸死的人一共有多少?”

病公主隱約猜到對方在給自己下套子,果斷表示“不猜!”

“我對天上所有的神仙啟示。核彈這東西問世以來隻使用過那一次,隻炸死那十來萬人。如果我說的是假話,保那就保佑我三分鍾內全家死光好了。”周書真話假話參合在一起,隻論這一句倒也不算說謊。

病公主當然不相信了,那麽厲害的武器都出現了,怎麽可能不用。

周書至此已經把烏拉謎吩咐的話全部說完了,剩下的東西隻剩一個大概提綱,到了他臨場發揮的時候了。見病公主連自己發的毒誓都不相信,他立刻裝出微笑不語的樣子,隻是用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注視著眼前蠢女人。

這是病公主今天第二次被這種讓人不爽的目光注視了,第一次是在自己對漢語表現出輕視說它‘原始落後不方便’的時候。在周書露出這個表情後就立刻拿出了宇宙和核彈來嚇唬自己,那會兒的自己也是真傻,這個國家這麽強大,懂得這麽多東西,使用的語言又怎麽會那麽膚淺,自己真是錯得離譜。現在他又露出這種討人厭的樣子,難道說自己又錯了嗎?

見到病公主再次自我懷疑,周書鬆了一口氣。這就算是妥了,總算是順利達成目標。

烏拉謎出的主意簡單易懂,就是通過病公主曾經做過的錯誤選擇來誤導她,讓她對自己產生不信任感。由於病公主是個自負又過度自信的女人,讓她自我懷疑是很難的,所以周書連毒誓都發了就是要強行使用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信譽’強硬進攻,從而讓她堅固的心產生動搖。

剛才周書的那個毒誓對病公主的影響還是很大的,畢竟周書在她麵前是個信用良好的人,如此一個人不顧及自身和家人發毒誓,為的隻是留住自己……

原來自己這麽重要呀。莫名的,病公主花癡的笑了一下。

女人特有的自作多情屬性在這個時候發動。算是周書和烏拉謎這對壞包的意外收獲。此時的病公主主觀上願意相信周書的話是真的,因為如果他沒有說謊,那麽他對自己的心意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

周書趁著對手猶豫的時候發動了最後的攻勢,扯了一個超級謊話。

“大小姐呀,你知道為什麽核彈自那以後再也沒有派上用場了嗎?”

病公主滿懷期待的搖頭,他期待著周書可以說出一個強有力的答案來說服自己,這樣自己就可以順從私欲的選擇。跟他生活在一起。

要說出這句謊話,周大老爺的壓力也是很大呀,因為這實在太扯了,比核彈發明出一千年還要扯。不過沒辦法,總不能看著白月國跟魔女們打起來吧?

此時兩人待在隔音效果為零的包廂,周書強裝鎮定用相當平穩的語速和聲音說道:“在發明出核彈後每個國家都有了在一瞬間毀滅全人類的力量。因此我們害怕打仗。托核彈被發明出來的福,這一千年來世界上一場大規模戰爭都沒有!”

臉紅,周書這話雖然是用誰也不懂的通用語說的,但他還是不想被門外那幫對著電腦玩遊戲的家夥聽到,好像他們會因此發笑一樣。

“因為害怕世界被核彈毀滅,所以所有國家同時選擇了……和平?”病公主對這個理論感到不可置信,不過仔細想一想。又確實合情合理。

周大老爺繼續發毒誓道:“現在有很多國家都囤積著大量核武器,都丟出來能消滅世界上所有生物,爆炸產生的煙塵會遮蔽陽光上百年,這種現象叫做核冬天。雖然我也不是太懂,反正就是差不多的東西,我發誓這些都是真的,如果我說謊保佑我當場瞎掉。”

病公主已經被忽悠的找不著北了,她的腦袋正努力運作檢查周書的發言中有沒有邏輯錯誤或者自相矛盾的地方。貌似並沒有發現。周書在一旁繼續添亂,解釋著他那套發明核彈所以迎來和平的理論。語言幹擾之餘,他還搜索了一首自己曾經唱給病公主聽過的歌播放出來。

病公主還記得這個旋律,處聽之時正是兩人關係最曖昧的時候。那會他們一起駕馬車前往提燈地區,露宿在外。病公主還記得當時兩人躺在一條毯子裏,記得兩人聊了一整夜的天,記得那歌的名字叫做《亞麻色頭發的少女》。

聽到這個旋律。腦袋被回憶占滿的公主終於再也沒有心思去琢磨國家大義了。她現在願意相信周書的話,想要相信周書的話,現在的病公主,忠誠於自己的**。

私欲。才是人類進步的根本。

兩人走出網吧時已經是晚飯時間,周書答應過自己老媽說是今天會回家吃晚飯,他也答應過要帶女友病公主一起過年。

“願意跟我回家嗎?讓我老媽見一見你,我說你是我的女朋友。”

城市街燈映照下,周書平淡的說出了求婚一般的台詞。

病公主眼簾微闔,此時此刻的城市無聊夜景對她來說是生平僅見的夢幻華美之物,喜歡的人能在如此景致下求婚,自己又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呢?

人的心情這種東西是非常脆弱的,經常會因為一件事或者一句話發生改變。在周書變出來的眾多召喚物當中,張玉覺得自己是最倒黴的。雖說無意之間成為了主人實際上的妹夫,可剛剛他就著夜色路過家門口剛好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溫柔女人除了軟綿綿的斥責兒子在外夜遊外還提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倒黴的張玉剛剛接到通知,她老媽正在給他張羅學校準備讓他繼續學業……其實他老媽打電話來隻不過是征求兒子意見的,就憑這個母親弱氣的樣子,隻要張玉隨便找個借口拒絕,這上學的事兒也就黃了。可周書這個倒黴主人在臨分別的時候告誡張玉,讓他聽他老媽的話。

要說周大老爺對張玉老媽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他覺得既然自己給了她一個兒子,索性就給她一個聽話的好兒子好了。

接到聖旨的召喚物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答應。於是乎,他在年後便會在家庭教師的幫助下突擊學習到今年九月份。然後直接升入高三,去挑戰人生中痛苦指數最高的副本。

心情糟糕到極點的張玉跟老媽請假說晚點回家,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二十了,他連晚飯都沒吃呢。大概半個小時前他才跟安妮娜和楊希這兩個女人分手,他們三個今天下午一直湊在一塊,兩個女生都想找機會跟自己喜歡的人獨處,又不想給對方這個機會。顯而易見。她們的訴求是矛盾的,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

楊希和安妮娜都是好人家的女孩兒,有門禁一說。兩人無奈,也隻好在七點之前趕回家並且約好來日再戰。

可憐的張玉在家附近找了個麵館,要了碗麵條和一瓶啤酒,唉聲歎氣的吃著自己的晚飯。鄰桌一個濃妝豔抹的奔三女人向他吹著口哨。“小帥哥,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玩玩?”

張玉瞅了那女人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吃麵。他現在想哭呀,早上的時候自己碗裏還有一隻安妮娜,還有餘裕惦記著鍋裏的楊希,現在全完了。

以安妮娜在召喚物麵前的至高無上身份,張玉是萬萬不敢再在這女人身上打什麽主意了。不止不能跟她一起做害羞的事。甚至連拉手的要避免。至於楊希,張玉自覺可以搞定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可惜安妮娜至高無上的分身擺在那裏,身為安妮娜男友的他無法做出背叛女友的事情。

麵館裏的那個女人繼續挑逗著,“小帥哥,我家就在對麵,你跟我回去我下麵給你吃好不好?”

張玉掏出手機給自己自拍了一張,沒有嘟嘴也沒用毀圖軟件編輯。照片裏麵是一個臉孔五官精致秀氣的高中男生。隻憑這張臉,被一兩個野女人搭訕倒也正常,就算在馬路上溜達被一輛瑪莎拉蒂攔住,從裏麵走出個富婆想要抱養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放下手機又看了看隔壁桌的女人,不跟安妮娜和楊希比的話還算湊合……

苦悶的小男生歎了口氣,付了麵錢回家當媽媽的乖寶寶去了。

在張玉離開後,那個濃妝女人歎了口氣掏出電話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唉聲歎氣的說了一通。像是在抱怨。電話那邊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的是漢語,也是唉聲歎氣的口氣,不過讓這兩人煩惱的原因完全不同。

電話那頭的男人這會兒正在麵館對門街道旁停著的一輛金杯麵包車裏。正捧著電腦一邊講電話一邊搜索東西。

“小雙姐,你剛才那個詞怎麽拚的?我沒聽清楚。”

女人無奈,又給自己的搭檔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女人說的是世界語,雖說名字碉堡了,可全世界掌握這種語言的人也就十來萬。桌遊店的殺手中很多人都會說,用來與同伴交流增加談話的隱蔽性。

濃妝女人的殺手代號是雙色棋,其實也就是黑白棋。身為一個女性殺手,她屬於那種在殺人前習慣先跟目標混熟的類型,如果目標是男性,一起混到**也是經常事。她剛剛那一通鳥語說出來貌似是在聊什麽很正式的東西,其實她隻是在抱怨自己年齡增長女性魅力下降,這麽**裸的勾引一個小男孩兒對方甩都不甩自己。

抱怨是女人的天性,不過這可苦了她們身邊的男人。她的搭檔名叫五色棋,那是一種在意大利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桌遊,流行程度相當於中國早年間的遊戲‘布告棋’。他會得到這個代號的原因很單純,因為他是意大利人,二十歲未婚。

這個可憐的意大利小青年抱著電腦用心查著世界語字典,他還以為自己的中國搭檔要匯報什麽重要情報呢,沒想到隻不過是女人無聊的自怨自艾。

他很想罵上幾句泄憤,可他的漢語也不怎麽樣,跟搭檔對罵根本就是找死索性忍了下來。比起這些,他剛剛收到了一條讓人憂心的消息,五色棋用蹩腳中文對電話說:“小雙姐,象棋和將棋剛剛發來郵件,他們也來到這個城市了。”

雙色棋聽到這兩人的名字嚇了一跳,“他們?他們不是正被人追殺在避風頭的嗎?怎麽也跑過來了?”

五色棋查了會字典,隨後歎氣道:“今天我們拍到的目標的那個女性朋友,店長對她也有些興趣……現在店裏的空餘人手不多小雙姐你也是知道的……”

“於是店長就鋌而走險了?這根本就不是那女人的作風呀?!”

五色棋底氣不足的‘嗯’了一聲。“總之情況就是這樣,一會兒我們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然後好好準備一下吧。如果店長不是在鋌而走險,就是想故意讓這個城市陷入戰火,再將戰火引到我們目標的身上,就像之前她懸賞刀殺組小姐的人頭一樣。”

雙色棋對著電話發出一聲嗤笑,自己的毛頭搭檔分析的不錯,將源源不斷的麻煩丟給目標迫使目標暴露出弱點正是這女人的慣用招數。

她搖了搖頭,一把抓起路過服務員手中的半瓶啤酒一飲而盡。這啤酒是剛剛張玉喝剩下的,服務員正想將他收走。

在一臉詫異的服務員開口抱怨之前,雙色棋丟了一卷鈔票在桌子上,道了聲‘小費’,然後轉身離開小麵館。

如果說桌遊店中要評選最現任店長最為不滿的店員,那麽與愚者店長做過一段時間情敵的雙色棋肯定高票當選。雙色棋緊咬著牙回想起當年男友被搶走經過以及情敵使出的手段,不禁恨恨感歎。“這麽多年過去了,你用來用去還真是隻有那麽一招而已呀,愚者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