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書 反穿越的病公主
殺手集團桌遊店的店長‘愚者’小姐這兩天一直很忙，已經連續六十個小時將自己關在鄉下老家的老房子裏對著卷宗和文件奮力工作。這不眠不休的六十小時刷新了她長時間不睡覺的記錄，對於這種可以長時間不眠不休專注於工作的能力她感到自傲，可對於經常要使用這種能力的自己，她非常討厭。
一個人生命中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工作，其餘的用來睡覺，難道不會太可悲了一點嗎？
好在愚者小姐的工作熱情並沒有被接連不斷的加班打擾到，這主要歸功於下屬電源十六麵骰子和黑桃十三發來的一份附帶視頻文件的報告。
報告內容很簡單，也很震撼人心。喜歡讀小說看故事的愚者店長久違的像少女一樣兩隻眼睛閃著小星星，獨自一個人伏在堆滿卷宗材料的複古風歐式辦公桌上，捧著筆記本電腦喜滋滋的一遍又一遍看著這個視頻。
視頻中周書偷偷摸摸樣子滑稽的躲在居民樓拐角，看起來像是英式喜劇裏經常出現的角色。不過這個喜劇演員的眼神在下一秒變得淩厲起來，如魔幻電影中的角色一般從口中吐出一團白霧，頗有氣勢。白霧在接觸地麵後凝聚不散並且慢慢變大，隨後又像日本忍者動畫一樣從白霧中走出一個人，**的漂亮男孩兒。
店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孩兒的屁股上，圓圓的，安產型，非常誘人。她怎麽說也是死了男友五六年，又是三十出頭如狼如虎的年紀，偶爾會對一個漂亮的東方小男孩兒產生點妄想也屬正常。
她現在已經派了新手下去監視這個安產型少年，貌似是叫張玉的樣子。這麽做倒不是因為她對這個男孩兒有什麽非分之想，她隻是想搞清楚那個叫周書的男人究竟在搞什麽鬼把戲。
居住在裏世界表層的平台殺手們多少也聽說過一些古怪的傳說，據說這個世界中隱藏著許多不可思議的力量。像是魔法、惡魔、龍、阿拉丁神燈、美少女戰士之類的東西或許真的存在，隻不過他們生活在世界的最陰暗處普通人無法觸及。
隨著平台中國區論壇爆出的超能力事件，殺手們對於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麵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好奇心，桌遊店店長正是其中之一。
本來大部分沒有在第一時間經曆藏僧事件的殺手對事件本身的真實性表示質疑，尤其以西方世界的殺手為最。他們認為這件事隻是中國殺手界開的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順便鄙視了一下中國人這古怪的幽默感。很快的，殺手平台給出了確切認證。證明此次事件為真實，並且宣布不會對此事深入調查。
這下殺手們算是徹底沸騰了，簡直同過年狂歡一樣爭先恐後的前往中國。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刀殺組所在的小城市，而是藏僧的老家北京。
其實這些人跑來中國也就是閑的。殺手這個職業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有些本事的殺手完全不會為生計發愁。現在正值中國春節時期，這些洋鬼子殺手完全就是帶著旅行的心態辦的簽證買的機票。想要順便領略一下東方世界的節日麵貌。甚至於許多隻在平台上有過交流的殺手網友還留下聯係方式相約在北京見麵，至於網友見麵之後都幹點啥，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十天之內，北京將會變成殺手們的聚集地。
殺手之所以稱之為殺手，因為他們以結束他人性命牟利，用刀殺組的話來說就是‘按人頭算錢’。這些人全部都是殺人者，危險人物。即使其中偶爾有幾個刀殺組這種不會胡亂殺人的正義版殺手。但這隻是少數。可以想見，對於北京公民來說，這群可怕家夥的到來完全是一場災難。
桌遊店店長這會兒也正張羅著回中國一趟，為此她加班加點的對付著手頭上的工作，也是剛剛才完成。
與一般殺手相比，愚者店長更加看不懂這次的超能力事件。如果身份不明的家夥隻有一個藏僧那還算好，整理頭緒並不難，可周書那個人又是怎麽回事兒呢？他顯然也擁有奇怪的力量並且想要隱藏起來。那麽這個人與藏僧又是什麽關係呢？
還有那個自稱擁有超能力的殺手之王太陽蛋，他又會在這件事的發展中扮演個怎麽樣的角色？
周書那邊，忙慣了的他對現在這個突然閑下來的生活顯得有些不適應，其實他僅僅隻清閑了一個上午。這會兒周大老爺正無聊的辦弄著架在窗戶口的自動感應機槍，非常危險的玩具，十六麵小朋友也厭倦了爬在玄關端著槍護衛，湊到周書身邊講解起這些機槍的來源。
這東西是某發達國家的軍工企業搞出來的新產品。隨便把它往地上一擺再調整一下感熱範圍，這些家夥就會將眼前一切符合熱度條件的物體射成蜂窩。
這種東西顯然沒什麽大用，射擊角度固定又無法對人類和非生命加以識別，屬於定位失敗的產品。並沒有被量產過。桌遊店透過關係搞到了一大堆這種機槍試做版本，也就是刀殺組搬過來的這些，它們至今為止沒派上過任何用場就那麽堆在倉庫，其實拿來當護衛還是不錯的。
周書看著跟電風扇一樣左右擺頭的機槍為它感到悲哀，這也就是它生不逢時，竟然變成了滯銷品。要是在黒木軍攻打敗兵城的時候往城頭架上那麽幾十個，兩國的和談應該會更順利一些。
想起白月國的那些事，周書的手機適時響起。
該不會是灰魔女打來的吧？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個喜歡粉紅色的俄羅斯小女生，這女人現在正和白夜國做著魔力藥劑的交易，大概也是忙得要死吧？
來電話的是周十則，催促兒子早點回家。
“明天大年三十了，你還在外麵晃悠什麽呢？明天去你大舅家過年，周晨蕊、周晨曦都從國外回來了，你那幾個姐姐也都會過來。”
周晨蕊和周晨曦是周書的那兩個嫁到國外的表妹，她們嫁的都是華僑，春節會回國也不是太稀奇。但大年三十的在娘家過年就有些奇怪了。
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她們倆都懷孕了，想趁著孩子出生前趕緊找一個親戚朋友都有空的時間聚聚，等孩子出生後再想回國就未必那麽方便了。
“我怎麽聽著跟永別似的？行了媽，我知道了，晚飯前就回家。”
周十則可算是從兒子嘴裏聽到個滿意的答案，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電話前腳剛撂下。後腳又接到新的來電。周大老爺看著來電顯示的號碼心裏一慌，灰魔女這家夥竟然真的打電話過來了，不禁惦記呀這個女人。
電話那頭灰魔女的聲音透著頑皮，一上來就沒頭沒腦的用通用語拜了個年。
“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中國的春節前夜吧？新年快樂，周書先生。我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
“新年前夜是個什麽詞？”周書汗了一個，“你算錯時間了，明天才是大年三十。”
“哎？！是這樣的嗎？”灰魔女大驚，“這下真是失禮了，雖然是鄰國，但我對你們中國的事情真的不是很熟悉。”
周書吐槽道：“這隻是單純的記錯日子了好嗎，跟鄰不鄰國的有什麽關係。你先說的驚喜是什麽？我最喜歡驚喜了。”
“哦。其實也沒啥，我從白夜國帶回來一個人，是你的朋友。”
啊？！
聽了這話，周書一個沒站穩原地踉蹌了一下，胳膊正好蹭到身前機槍的熱感應範圍，半梭子子彈就這麽順著窗戶突突突的射了出去。
一旁的十六妹妹簡直都快哭了，這不扯淡呢麽，別再把警察沒招來。她連忙打電話給搭檔。讓他想辦法掩飾一下這個槍聲，如果可能的話再把打出去的那些子彈頭回收一下。
周大老爺已經沒什麽心思管那個警察不警察的了，對著電話那頭的灰魔女就是一陣吼，“臥槽，大姐！你在搞什麽呀？！你把誰給弄來了呀？！”
其實他這也是明知故問，用肘關節想都知道，肯定是病公主那二貨沒跑。
果不其然。周書吼完這一嗓子就聽到電話那頭灰魔女正跟誰說著什麽。
“沒錯殿下，拿著著機器說話就成。不用魔力，對，普通說話就可以。又不是寫信不需要格式，口語化你懂麽……”
半晌，抓著手機滿頭是汗的周書從手機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有些怯懦，與以往那種或是盛氣淩人或是蠻不講理或是充滿色氣的樣子完全不同。周書還是第一次聽到病公主說話如此沒有底氣。
“那個，請問，是周書嗎？”
良久，沒有反應。病公主鼓起勇氣對著電話發出聲音。
“請問，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還是沒反應。
“有人在嗎！”語氣有些生氣，但仍然沒人回答。
“灰魔女小姐，你幫我看看，這個東西好像不好用……”病公主似乎總算是放棄對著空氣說話這一白癡行為了，說出去的話得不到響應讓她這個公主大人很煩躁。
聽著她說的最後那句話，周書能想象出那女人此時的表情。別看她嘴上說的客氣，可臉一定正非常不爽的對著灰魔女，她就是那種人。
其實周大老爺不說話並不是不想搭理她，更不是沒聽到聲音。他聽得很清楚，這個熟悉的聲音突然一出現讓他的鼻子酸酸的，有些想哭。他害怕自己一張嘴冒出的是哭腔，讓那女人笑話，於是便努力醞釀著情緒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開朗一些。
對於這個與他有過一些曖昧情愫的女人，周書雖然很惦記，但還沒有做好迎接她的準備。
電話那頭又傳來灰魔女的聲音，“周書先生，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聽見。”
“能聽見你幹嘛不搭理娜洛洛殿下？！”
“要你管。”周書沒好氣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為什麽會帶她過來？”
“我不是在跟人家購買魔力嘛，殿下是大客戶，有要求我當然要盡量滿足。”灰魔女用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口氣如是說著。
“怎麽？聽你的意思是，是她主動提出要過來的？”周書有些不相信。在病公主的思維中，自己的老家是在非常遠的地方，不是那麽隨隨便便就能去的。
“人家公主殿下又不傻，你臨走時不是說10天左右就回來嘛。這都多久了也不見你消息。現在人家惦記你，要死要活的，所以就來了唄。”灰魔女這話是用蹩腳英語說的，她大概不敢在大客戶麵前用通用語調侃這些。
周大老爺苦笑，“我這才回來幾天，光是等你們調試兩界門就等了倆禮拜。行了，把電話給病公主吧。讓她跟我說。”
刀殺組和十六麵骰子一臉好奇的看著周書用古怪語言講著電話，隻覺得這人知識淵博，敬意頓生。她們倆連這是哪國話都聽不出來。
又是大半天功夫，病公主才再次對著手機諾諾的道了句‘你好’。
“大小姐嗎？好久不見了呀！”
有段時間沒見，周書都不知道改用什麽語氣跟她說話了。
病公主那邊同樣很緊張，應該是還沒適應同人遠距離交流。
“周書……。我來找你了，會給你添麻煩嗎？”
“當然添麻煩了。”周書用誇張的語氣開著玩笑，不用擔心那個聰明女人聽不出來。”話說你怎麽突然冒出這個念頭跑過來找我，我本來打算三五天後就去接你的。還有，軍隊那邊怎麽樣了？和森之國的談判還順利嗎？斯密、小桃、米達莉和莉莉婭他們都還好嗎？”
病公主似乎終於找到了用手機說話的竅門，語氣變得一如往常。她見周書在那裏問東問西的就是不問自己，佯裝生氣道：“哦。原來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呀？我記得你好像已經習慣了的。”
“是習慣了，或者說求之不得呢，大小姐！”周書突然一本正經道：“挺想你的，還好嗎？”
病公主滿意笑笑，“這才像話嘛。我還成，暫時死不了。談判的話……森之國那邊莫名其妙的好說話，停戰協議什麽的也就是那麽回事兒，表麵上互利互助。估計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研究你那個該死的火藥武器。不過沒關係，森之國那點魔法工業實力不足畏懼，我們這邊也在抓緊時間研究，速度上未必會輸給他們。至於你說的那些人嘛，我隻知道小桃的狀況，還是跟以前一樣幫我跑腿，其他人我沒怎麽接觸。話說莉莉婭是誰呀？”
“對哈。你不認識莉莉婭。”周書想要故意逗逗她，口胡道：“莉莉婭是個特可愛的姑娘，是我在你們那邊遇到的第一個人，然後一起進入語言學校又一起進了士官學校。那會兒我還不懂通用語呢。全靠她一點一點交給我，非常耐心，好姑娘一個！”
“這樣呀……”病公主大概猜得出電話對麵的死人在跟自己逗著玩，想惹自己吃醋。好吧，他成功了。病公主可不是軟柿子，當即回擊道：“莉莉婭……她現在在軍隊裏麵吧？真是個好姑娘，正好有人托我尋找好的結婚對象，你提供的情報幫了大忙了。大戰之後貴族家子弟多有減員，有許多許多家族都在忙羅著新的婚禮為家族增添人口。”
對於病公主的話，周書聽在耳朵裏也沒當真，兩人實在是太熟了，想騙到對方基本不可能。
“好了，不鬧了。你問問你旁邊的灰魔女，大概什麽時候能到我這裏。我去接你。”
“哦，稍等。”“問好了，灰魔女小姐讓你去個沒人又空曠的地方，最多等一刻鍾。”
“啊？”周書沒太聽明白，他還以為病公主會跟自己一樣，做飛機火車過來呢。“你可別告訴我你們正在天上飛。”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下，然後爆發出兩個女人的笑聲。灰魔女笑的肆無忌憚，瘋子似的，相比之下病公主優雅到爆。
“你們聊什麽呢？”周書不安，“在說我壞話？”
電話那頭傳來病公主的聲音，“放心吧，說你壞話哪用得著背著你說。”
“那你們在聊什麽？”
“總之就是空曠人少的地方，你趕緊找一個去。”
周大老爺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知道那兩個女人在搞些什麽。即使如此，他還是決定以身犯險。
套了個外套跟家裏兩個孩子支會醫生，周書出了門。要說空曠人少的地方，那隻能是家附近的公園了。公園占地麵積相當大，有一片清朝時期就有的鬆樹林，樹林中心處一般不會有人去。
到了地方後周書如約等了一刻鍾，然後電話又響了。
“大姐們，你們倆不會是耍著我玩呢吧？人在哪裏呀？”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灰魔女的聲音，“應該快到了，你往附近看看，有沒有一個盒子飄在你周圍。”
周書聽從命令四下看了看，在左肩膀上空發現了古怪。半空中貌似有個透明的立方體，比手掌大一些。如果不仔細看肯本無法發現這東西，它就跟隱形了一樣，不過透明度並非完美，多少有些破綻。
“我看到了，一個隱身的方塊。那是什麽東西？你們倆就在那裏麵？”
“哼，你倒想。”灰魔女指揮道：“你先別碰它，等一會它不隱身了再說。”
周大老爺沒聽明白，不過他看明白了。灰魔女一句話剛說完，那東西就像是放棄偽裝的變色龍，突兀的變成一隻古色古香的歐式木盒子。
“打開盒子。”灰魔女指揮道。
“我也不傻。”
盒子打開，裏麵是個水晶球。這東西周書見過，是兩界門的門鑰匙，摸一下輸入魔力直接就能完成一次穿越。
周書捧起水晶球剛要對著電話問問這是怎麽回事兒，之間手裏的東西發出與鎂燃燒類似的白光，光華散去後，兩個穿著粉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出現在麵前，正是久違的灰魔女和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