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書 悔意?

四人組繞開警察視線後就來到一間正在施工中的中學,學校這東西隻有在寒暑假才有時間大興土木。傅思燕的兩個仇人被刀殺組仍在新建教學樓頂層的音樂室內。這教學樓已經完工,隻待驗收完成通了水電煤氣就可以進行內部裝修了。

音樂室內,自來水總公司黨委書記兼經理李書記和水廠李廠長穿著大號白襯衫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北方的冷像刀子,刮得人皮膚生疼,而南方的冷更加陰柔,讓人冷到骨子裏。

這兩個自九十年代就進入了亞健康狀態的領導此時已經跟瘸腿的麻雀一樣,躺在地上凍得坐都坐不直了。

這兩個姓李的是親兄弟關係,李書記是李廠長的大哥,兩人差著六歲。本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優秀官場品質,兩兄弟算是將事業發展到了一塊兒去。它們倆剛才還在聊天,說是聊天其實是互相說著鼓勁的話給自己一點生存下去的希望。

這倆人就納悶了,自己本來是在市內一間高檔會所裏受人款待的,然後李書記去了躺wc,剛推開廁所門就莫名其妙的暈倒了。李廠長也是一樣,見大哥半天也不會來就去洗手間找一下,然後就沒然後了。

等他們醒過來那是一陣的腰酸背痛好像被人從樓梯上踹下來一樣,隨後他們便發現自己被人綁成了大閘蟹丟在一間不知道做什麽用的房間裏。

倆個人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綁架,可能是圖財也可能是為了找自己報仇。他們倒也有一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都幹過什麽缺德事兒,平時做個噩夢什麽的也夢到過類似場景。他們醒來那會兒天就已經擦黑了,身上的手機不見了雙手也被反綁,想求救隻能大聲吼。結果兩個中年人扯著嗓子喊了近一個小時的救命。直到喉嚨疼的開始卡血方才停止。

放學後的學園而且還是施工中的教學樓,空蕩程度堪比無人的體育場,兩人隻靠喊話根本不可能得救,頂多是為這學校增添一些‘夜裏有鬼哭喊’之類的怪談。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到天亮再接著喊,現在先睡一覺保存體力。可他們又渴又凍又害怕的,別說睡覺了。眼睛都不敢閉,生怕像雪山遇險一樣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於是乎他們這對好兄弟聊起了小時候的事兒,說著憶苦思甜的話相互勉勵了起來。

話沒說多一會兒,兩人聽到了有一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人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沒人的時候敢放聲求救,等到有人聲了卻又不敢開口,隻是仔細聽著這腳步聲想要判斷他們的來意。

當他們倆看到門口出現的四個人中有一個是那個無理取鬧的專業上訪戶傅思燕時,立刻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好呀,真好呀傅思燕。你無理取鬧上訪糾纏我們市水利部門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聯係上了黑社會,對國家幹部非法拘禁。我看你是想被勞教,不對,我看你是想被判刑是吧?”

說話的是李廠長,他跟傅思燕打交道的次數太多了,之前省長來下麵視察的時候傅思燕就被人限製起來關在了他農村老家山裏的一間沒水沒電的空房。李廠長也過去看過幾次,麵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身為一個男人他也算是盡職盡責把能幹的事兒都幹了。

在李廠長的眼裏。傅思燕也就是個沒什麽實力的滾刀肉,除了到處造謠告狀之外一無是處。所以也並不怕他。

周書剛進門就被這人的一句話給惡心到了。

“我擦類,什麽人呀這是?”

刀殺組撇撇嘴拉了拉周書的袖子讓他低下身子,然後在其耳邊小聲道:“我身上沒現金了,一會兒弄死人的話現場需要‘背屍人’來收拾,你那還有錢麽?”

“‘背屍人’是啥?”

刀殺組嘰裏咕嚕的說了半天,總結一下就是三個字‘洗地的’。這是個三百六十行外的見光死職業。專門為那些殺了人的人毀滅現場和屍體。這些人的專業素養不必hero平台上的精英殺手差,警察絕對無法找到屍體和案發現場。

“擦,有這種人你早點告訴我一聲呀。”周書這個氣憤。要是知道有這種便利職業在,他也不至於被警察給盯上。

刀殺組表現的很無辜,她剛到這個城市沒多久。也是剛剛才聯係到的本地背屍人。

“怎麽收費呀?”周書對金錢倒不敏感,隻不過他手裏現錢也不多。

“五萬塊吧?背屍人這行隻接現金,屬於行規,南方這邊的都是一手交錢一手辦事兒。”

周書摸了摸口袋,他身上就揣了幾百塊出門。還好他帶著卡,於是乎跟這件事兒沒什麽關係純粹就是吃飽了來遛彎的安學姐就成了跑腿小妹。

傅思燕見到往日或是高高在上坐在辦公桌裏的兩個人麵獸心,頓時眼淚流了滿臉。

周書看在眼裏寒了一個,“這就是淚流滿麵吧……”

如今傅思燕大仇得報,有一件事兒讓周書特好奇,一個被人糟蹋成這個德性的女人麵對仇人該會如何報複呢?這應該是個人文社會方麵的議題,值得記錄一下。

周書跟病公主混得時間長了,女人該狠的時候能狠到什麽程度,他是深刻了解過的。雖說病公主為人處世正直過頭了,有點像是法律方麵的理想主義者。但對於傷害到她那個什麽弗蘭德王室的人,病公主向來是將‘心狠手辣’這四個字發揮到出神入化的。

傅思燕顯然沒病公主的那個氣勢,出乎周書的意料,她竟然哭起來沒完了。

李廠長見這女人哭,還以為她怕了又或是怎麽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股勇氣大聲對周書吼道:“哎,那邊那個大個自,你過來一下。”

“啊?”周書心說這裏還有我說話的份呢嗎?滿懷疑惑的顛顛跑了過去。

“你是黑社會的吧?是你把我和李書記綁架過來的嗎?”李廠長對門口那四個人轉圈打量了好一會兒,男人就周書一個。或許剛才走的那個也是,但又不太像……總之周書這個身高一米八往上,一身腱子肉的青年看起來最不像好人。

如果說這四個人裏有一個是綁自己來的罪犯,那麽眼前這個大個子的可能性最大。

周書被問得一愣,索性點了點頭,“是又怎麽樣?”

“是就好辦了。你把我放了。然後把傅思燕那女人給我捆起來。你今天綁架了我和李書記,你可能不知道,這屬於重刑事犯罪,是要槍斃的。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小夥子我看你年輕不懂事兒,隻要你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事後警察不會找你麻煩。”

李廠長躺在地上顯得神氣活現的,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驢倒架子不倒。周書吸著涼氣一個勁的納悶,他就奇怪了,這人沒腦子的他見多了。可nb成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領教。

周書也不是啥正經人,順著話頭裝瘋賣傻道:“警察抓我?可是傅思燕說你是壞人呀,我抓壞人警察為什麽抓我。”

“啊?”李廠長也是一愣。

遇到個傻小子?李廠長說話這個口氣主要是長時間當主管領導養成的壞毛病。其實這話說出來之後他自己就後悔了,但也沒法改。可是他真的沒想眼前的小子竟然還順著話頭往下接,見此,李廠長的領導派頭當即被勾引了出來擺起架子道:“我是壞人?小夥子,那女人就是這麽空口白牙跟你說的?”

周書文青的一麵糾正道:“是紅口白牙,不過這個詞被濫用已久形成了習慣語。你硬要那麽說也可以。”

李廠長痛心疾首:“這個女人精神有問題,有醫師開據的精神病證書為證。她還住過幾個月的精神病院。小夥子呀,她說的話你怎麽就憑白相信了呢!”

周書繼續裝瘋賣傻。“不是呀,她身上都是煙頭燙的疤,她說都是你們燙的,我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了?李廠長似乎瞬間懂了什麽。我就知道那女人請不起黑社會,原來是下賤到跟人上床才找來的幫手。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李廠長擺出一副高風亮節的表情對周書道:“哼,她以為她自己拿煙頭往自己身上燙,就能汙蔑得了國家幹部?小夥子我都說了,她是神經病,什麽事兒幹不出來?小夥子你仔細想想。我是個國家幹部,是個黨員,心頭是有紅星的。我怎麽可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給黨抹黑呢。”

這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一旁的刀殺組小妹妹和傅思燕都聽在耳朵裏。傅思燕這個臉紅呀,一半是被李廠長那些什麽自己是精神病,自己拿煙頭燙自虐的說法給氣的,另外一半是因為周書的話。

她都看到了?

李廠長見周書似乎一臉懵懂的樣子,繼續勸說道:“小夥子,我看你之所以被這個女人騙主要還是覺悟不夠高也缺乏知識。我呢,其實還是挺欣賞你這種願意打抱不平的小夥子的,隻不過你這次搞錯對象了。知識重要呀,我願意資助你繼續上學,一年十萬塊直到你大學畢業。你還年輕,多學些知識才能成為更好的加入建設祖國的大軍之中嘛,等幾年你大學畢業我就幫你搞個編製,到時候你再交一個大學生女朋友,一結婚,工作愛情都有了你父母也安心,這多好。”

聽著李廠長的話,周書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仿佛學生會的主席和團委在循循善誘的跟自己吹nb一樣,一番話聽下來顯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年輕了。

周大老爺算是聽夠這些亂七八糟的廢話,拍拍膝蓋上的灰塵站起了身,手指像指著一灘嘔吐物一樣的指著兩個姓李的領導對傅思燕說:“妹子,他們到底有沒有悔意你是聽見了。別怕給我添麻煩,也別在乎你在我和刀妹這兒的淑女形象,?想怎麽弄直接跟我們說吧,今晚你最大,你想怎麽樣我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