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書 澆築地基

在張洪泉家裏,周書顯然是沒心情吃什麽飯,他甚至連裝氣功大師的心情都沒了,一臉焦急的詢問一些關於自己案子的事兒,直接把他當律師使喚。

張洪泉還是那個態度——這事兒沒什麽大不了,咬死不承認就可以。為了讓眼前的大師放心,他還當麵給自己的警察朋友打了個電話,警察的說法和張洪泉如出一轍。

周易之所以認定周書是犯人,是因為他知道老友楊毅宏與傅思燕的那點業務上的事情,又在周書家窗台看到了傅思燕。可別的警察根本不知道這一點,隻要他們還遵循著司法公正,周書的問題就不大。

警察表示他們在跟蹤之餘,大部分經理都用在調查凶犯作案時所使用毒蛇的獲得渠道,這意思就是在提醒張洪泉,如果是你朋友犯了事兒,就讓他好好留意他買的那些蛇。

周書在旁邊聽了這些話,終於將一顆心完完全全的咽回肚子子。

“你這警察朋友可真夠朋友。”

張洪泉苦笑一聲,“警察也是人,也有生活壓力。他們家老娘和孩子都得了重病正在住院,不想到招賺錢,明天醫院就敢拔管子。他跟我借了很多錢,根本還不起,要是我逼他還錢他就隻有跳樓的份。”

剛聽到那警察家裏有人生病,周書本還準備資助他點錢當做報答呢,聽了後半句直接把這念頭取消了。這要是讓他無債一身輕,張洪泉豈不是少了一個方便的內線?

“周小師傅你之前在電話裏說過。那個舉報你的是吳什麽麗娟的兒子,你是怎麽知道的?”張洪泉難得得到一次能夠和大師套近乎的機會。不遺餘力的想要在各個方麵幫忙,賣人情。

周書回答道:“昨天下午那會兒被我發現在我家樓底下拍照,長得跟那女人一模一樣。當時我沒當回事兒,趕走了之後也沒去管他,沒想到他竟然報警了。”

張洪泉聽完哈哈大笑,“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膽子大還是腦袋燒壞了,這種事竟然都敢做出頭鳥。”

周書也是這個意思,這人雖然隻拍到自己偷溜進毅宏安保。但他既然會去報警肯定是知道毅宏安保裏麵發生了命案,要不然總不會就因為自己翻個院牆就去報警吧?

電視上目前還沒有這件事的報道,很明顯那小子在自己之後曾經去過案發地。在見到那一地屍體後他還敢不惜得罪凶手去報警,而且還是在自己偷派被發現的情況下。

“唉……”周書歎了口氣,暗道自己倒黴,遇到一家子這麽沒有眼力勁的人。

吳麗娟的兒子這麽做目的很明顯,就是報複。

周書曾經聯合安學姐一起訛了吳麗娟五萬塊錢。當時兩人就是想讓這個口沒遮攔的女人長點記性,也不是真為那點小錢,結果被人給記恨上搞成了現在這樣。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張洪泉歎了口氣,“來,周小師傅。喝咱倆喝一杯吧。”

周書坐在飯桌前好一會兒了,一口菜都沒吃,沒心情。眼見張洪泉倒了杯茅台給自己,周書腦門見汗。他喝啤酒也就是一瓶的量,多喝一瓶就得暈。三瓶酒對他來說就相當於三十片安眠藥。這一杯白酒……周書連忙推辭,臨時瞎掰了一個‘修行之人嚴禁喝酒’的借口。抱過一盤子蝦球吃了起來。

飯吃到一半,張洪泉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他的小弟黃善,扯著嗓子對自己老大說了一句‘您吩咐的事兒搞定了’然後就掛掉電話。

周書有些納悶。眼前這個流氓頭子在自己麵前一直恭恭敬敬的,按道理不應該做出在吃飯的時候還開著手機這種無理的事呀。

他聽到了電話裏黃善的聲音,感到納悶。張洪泉放下電話後滿臉笑意,顯得很是奇怪。周書忍不住問道:“張大哥,什麽事兒呀?”

張洪泉就等著他問呢,得意道:“舉報周小師傅你的那個小子,已經叫我逮起來了,還有他那個說話跟噴糞一樣的老媽。”

周書一猜就知道是這事兒,他連忙擺了擺手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張大哥你還是把他們放了吧。”

之前因為一點和吳麗娟的小矛盾,周書沒忍住氣報複了她一下,搞得現在自己暴露在警察的視野中。這種事對他來說也算是個教訓,如果當時能寬宏大量一點不與那些個小人為難,也不會有今天這忐忑不安的一上午。

張洪泉笑道:“周小師傅你放心吧,那人是匿名舉報,警察不會把這件事和你聯係起來的。”

臥槽,哪件事兒呀?周書現在可算是知道了,這張洪泉估計殺人不比自己少。剛才黃善那邊聲音亂亂的,聽著像是在工地,搞不好那對母子正被裝在汽油桶裏就等灌水泥了。

周書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裝模作樣的表示自己不想造殺孽,讓張洪泉放了他們,那些個錢什麽的也別要了,就當行善積德了。

不是吧大師,我水泥車都準備好了。張洪泉差點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你之前殺那三十來個安保公司職員的時候咋不知道行善積德呢?現在搞得我像壞人一樣。

張洪泉本來尋思著辦好這件事兒邀個功的,現在一下子就黃了。無奈,大師的要求還得盡量滿足,他隻好打了個電話給黃善,讓他放人。

黃善在工地那邊迎著隆隆的夯地基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吧老大?我好不容易才抓來的呀,不是你說限我1個小時內完成任務的麽?‘

你小子今天廢話怎麽這麽多?張洪泉這個氣呀,本來心情就不好在周書麵前也不好對黃善破口開罵,“讓你放你就放。”

黃善聽著老大格外溫柔的吩咐滿心莫名其妙,隻得老實應了聲是,然後走到兩個汽油桶旁往裏麵看去。

桶裏裝著的,正是吳麗娟和她的醜兒子。兩人這會兒被麻繩捆成了大閘蟹,別說動彈了,說句話都說不了。

黃善把勒著他們嘴的麻繩用刀子割斷,用依依不舍的目光看著兩人。他是舍不得將自己好不容易抓來的人放走,

這兩人被抓時一個在家一個在學校,想搞到這邊來可不容易。

這依依不舍的目光落在受驚過度的母子倆眼裏,還以為自己的死期到了。他們看了看自己頭頂的管狀物,那是水泥攪拌機的水泥出口。

黃善對著兩人歎了口氣,指了指工地上一個地基向兩人問道:“知道那是什麽嗎?”

母子倆瘋狂的點頭,就好像搶答就不用死一樣。

黃善接著問:“那你們知道自己得罪誰了嗎?答對了就放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