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書 殺手名單

對於殺了三十九名保安的神秘人,周易和楊毅宏那自然是恨之入骨。他們覺得自己本來活得好好的,有權的有權是有錢的有錢,除了感情生活有些慘外小日子蒸蒸日上。結果超級命案突然從天而降,打破了他們的寧靜。

周易其實是個安分性子,關於自己這刀槍不入的身體他感到苦惱。有這麽一個身子在,連警隊組織去驗個血,都要心驚膽顫的想辦法蒙混過去,醫生的小破針頭根本刺不穿自己鯊魚皮一樣堅韌的皮膚。平時感冒發燒什麽的也不能打吊水,警察這工作容易得胃病,疼起來也隻能吃藥片忍著。

盡管如此,他對於賜予自己這幅奇怪身體的父母身世興趣缺缺。他想要安分守己的當自己的大隊長,或者當個衝鋒陷陣的小警察其實也是ok的。作為警察,他並不想去搞亡命天涯的那一套,他所見過的罪犯,沒幾個活得像人的,都是終日沉浸在恐懼之中。

“老周呀,你想好沒呀?這馬路牙子凍屁股。”

楊毅宏大冬天的坐在地上,煙也是一根又一根。一輛警車就這麽停在人來人往的路邊,一個警察穿著帶血的警服在那抽煙,這場麵或多或少引來了一些圍觀。

楊毅宏對著圍觀自己的一個留著鼻涕吃糖葫蘆的小胖墩呲牙道:“給老子滾蛋,打爆你信不信?”

因為這一句話,引來了圍觀群眾一溜憤怒的目光。

周易見這情況二話沒說關上車門就走,將老友一個人丟在冷風瑟瑟的路邊被人民群眾指指點點。

楊毅宏坐在路邊瞪大了眼睛望著絕塵而去的警車,仰天長嘯了一聲“臥槽”,然後催頭喪氣的回家去給周易準備資料去了。

周易已經想清楚了,決定跟著老友帶著小芬一起浪跡天涯。雖說他見到的那些罪犯一個個活的淒慘。但這些都是被抓到的,沒被抓到的興許活得不錯呢。而且那些罪犯也沒有自己和老友的身子骨和一身本事不是?

對於市內突然鬧出來的這省部級大案,周易為了救老友出牢獄之災決定徇私枉法一次私自將人放走,然後自己也遠遠逃離。

私放犯罪嫌疑人的罪過並不大,但周易他明白,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搞出這種事故。那麽市內那些等著盼著想要推諉責任的領導們肯定會揪住自己不放。到時候判自己幾年那是妥妥的,不過現在倒不著急跑,趁著自己還有權利,趕緊把自家父母那點事兒給調查一下。

刑警大隊長回到警隊後打開電腦檢查郵件,半個多小時後,資料已經到了。

他剛看沒幾眼,一個年輕女警過來詢問道:“周隊,那個毅宏安保公司的法人你給弄哪去了?市裏說是要組成二零四重大殺人案專案組,需要找他調查。”

周易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跑了。”

“啊?”小女警還以為自己上司在開玩笑,“周隊你別鬧了,人呢,你給變哪去了?”

周易點了點自己電腦上圖片格式的一個文件,上麵是市郊地圖,在黑巢山山腹位置有一個醒目的紅點。

“根據線人的可靠消息,那個楊毅宏逃跑後會到這個位置來躲藏。是我看管不嚴,弄丟他的責任我來負。你叫大家來會議室集合,我們得連夜出個遠門。”

小女警搖了搖頭。將手裏的檔案包推給自己上司。

“周隊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剛才有個人丟到警局門口的。”

“檢舉材料?”周易打開袋子看了幾眼。裏麵有兩張sd卡和一封信,信的內容不長,大意是說sd卡裏的照片和錄像是今天毅宏安保命案的犯人,信尾附上了這人的住址和名字。“住在xx區xx號,名字叫周書……”

周易本是不太相信這種事情的。幹了這麽多年警察也沒聽說過送線索送得這麽到位,這麽大的案子直接因為一包東西而告破的。

他帶著些許好奇將sd卡的內容錄入電腦,在小女警的陪同下看完,然後淨出一身冷汗。

錄像上的東西其實倒沒什麽,裏麵顯示有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在今天上午偷偷潛入毅宏安保。過了好久才偷偷潛出來。這東西拍的雖然清楚,但隻能證明該男子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案發地點。

這種證據在法律上用出不大,但在偵查和抓捕犯人上效果拔群。在目前這個調查進度下,錄像裏這個叫周書的人已經坐穩了第一嫌疑人的寶座。

如果說錄像上的東西隻讓周易對周書起疑,那麽照片裏的東西直接認證了他的疑慮。照片有很多,99%都無甚大用,都是偷拍者一路跟蹤這個叫周書的男子,沿途隨手記錄下的東西。隻有最後幾張,拍得是一棟樓房的陽台,陽台邊掛著個貼牌子上刻著樓牌號。

在陽台之上,站著一個周易曾經見過幾次麵的女人——傅思燕。

楊毅宏曾經說過,自己最近唯一得罪的人隻有傅思燕,最開始被刀殺的三人和之後被毒殺的六人都在向傅思燕施行犯罪。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判斷得出,傅思燕肯定和毅宏安保的人命案有關。

現在可好了,這女人出現了,而且就住在第一嫌疑人的家中。

周易深吸了一口氣,思考著自己是應該先將警力集中到抓捕傅思燕和周書上呢?還是先去老家找父母身世線索呢?

小女警看完照片和錄像後掩口驚呼,“周隊,這下我們可以鎖定嫌疑人了,趕快派人去核實情況,屬實的話就盯上他!”

“嗯,先盯上。”周易被提點之後豁然開朗,“你去通知一下,盯梢工作交給新區支隊問問他們敢不敢,有功就給他們,人跑了就一起背黑鍋。然後你給你李哥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加班,帶著人跟我去一趟黑巢山。”

小女警‘哦’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麽向周易問道:“周隊,那市裏要人的事兒怎麽對付呀,就說人丟了?”

周易翻了個白眼無奈道:“白癡麽你,這還用問,你是怎麽進刑警隊的?”

小女警理直氣壯,“我表叔是張市長。”

“好吧。”周易認輸,“你之前是怎麽說的?”

“我說你不在,楊毅宏也不在。”

“那你就接著這麽說。”周易心道,反正你們明天就見不著我了。

二月五號清晨,周書原本盡職盡責的在租住屋裏給傅思燕當保鏢,這女人昨天夜裏接了個電話,據說是住在福建的某個姨姥要接她去過春節。傅思燕這孩子命苦的事兒在她親戚之間都傳開了,她的親戚都是不錯的人,在這兩年裏給予了她相當大的幫襯。

昨日周書殺人的事兒還沒上新聞和報紙,他大概猜得到,市裏現在應該是在定調子,考慮該用怎麽樣的一個態度來對待這次惡性案件。以周書對中國官場的了解,覺得在破案前這件事兒應該不會被報道出去,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需要用一個新聞來證明自己已經幫傅思燕報仇了。

她這個報仇隻報了一半,剩下的工作要由刀殺組進行,由她這個專業殺手去將那些個欺負傅思燕的領導搞定,然後這件事兒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周書急著為病公主聯係醫生,不想在這橫生枝節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刀殺組這會兒正捧著一顆從對門超市買來的反季節西瓜,用勺子挖著吃。

“人有錢了就是這樣,隻知道享受,工作什麽的全都忘了是吧?”周書對刀殺組怒目而視,“蝙蝠俠,是你出去懲奸除惡的時候了。”

刀殺組叼著勺子眨巴著眼睛,“這種事情,還是晚上再說吧。”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刀殺組點點頭,“我早就調查好了,很幸運,今天晚上是水利局局長母親的生日,名單上的人都會出席。”

名單是句黑話,指的就是暗殺對象。殺手手中的‘名單’那就是閻羅王的生死簿,雖然偶爾也會因為一兩隻‘孫猴子’搗亂致使名單上的名字逃離死亡的命運,但這種事並不常見。

“哦,沒想到你還挺專業。”周書悻悻的拿起另外一半的西瓜,擅自吃了起來。結果沒吃兩口,酷愛在陽台上曬太陽的傅思燕又急火火的跑進屋裏來,然後指著窗戶說了與昨天中午類似的話。

“有人在監視我們。”

不同的是,今天這個將目光聚焦在這間屋子的人傅思燕認識。

“是我經常光顧的一個警局裏的刑警!”

“光顧?”周書對這女人的措辭感到遺憾,她把警察局當成賣反季節水果的超市了嗎?“你確定是警察,確定在盯著我們?不會隻是個路過的吧?”

傅思燕猛力搖頭,“我曾經多次到他們那裏報案,雖然沒跟那人說過話,但我可以肯定他就是警察。”傅思燕指了指停在樓下的一輛麵包車。周書吃了顆視力強化的糖果,透過窗簾縫隙的確看到一個男人正鬼鬼祟祟的盯著自己這邊。

“哎呦天呐!”周書狠狠的捂著自己發痛的頭在地上打滾。“怎麽辦呀,警察盯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