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書 進與退
伏虎公主看了一眼身旁軍兵，這些人大冬天的穿著厚重冰冷的鐵甲，追著敵人跑了這麽遠，似乎已經沒有再戰的力氣了。回城難免會遇到另外兩路森林軍，誰也不知道那兩撥軍隊的士兵有沒有強化過，如果有，那麽自己支疲勞之師未必能打出漂亮仗來。
剛打出來的優勢不能丟，兩位公主決定先往城西郊區移動，如果敗兵城那邊沒遭到攻擊就先占領一下之前森林軍丟棄的據點。這個決定剛傳達下去，天空中就飄起數道信號煙。
敗兵城遭襲。
黒木總長此時已經帶著軍隊逼近城牆破口，披甲佩刀的士兵一對一隊站滿了城牆外的道路、樹林、田畝、空地，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前方大城的城牆破損處。
敗兵城被白月國從森之國奪走已經五十多年了，這麽長時間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將自己呈現向森之國士兵麵前。
黒木總長見到城牆的破損程度，相當的鬱悶。
“這破口也太大了一點……”
依照森之國的計劃，他們要用凍雨慢慢耗死敗兵城內全部人口，然後自己大搖大擺的搬進去駐守到春天。等到森林裏的動物再次繁榮起來，森之國就有餘力募集援兵，這敗兵城就算是正是徹底拿下了。可眼前這狀況……
“這麽大的洞，該怎麽守呀……”
黒木總長可不是在為正在守城的敵人發愁，他正估麽著以目前的軍力有沒有可能在有這麽大一個無法閉合的城門存在的情況下，安然將敗兵城守到春天。
“不管怎麽看……都沒可能……”
這是事實，離春暖花開小鹿遍地跑的季節還有三個月，這麽長的時間，白月國從南方調兵都足夠來增員的了。
看來計劃需要變動一下。黒木總長在心中歎著氣。表麵上則是擺出一副慷慨激昂，對身邊士官說了些勉勵的話。雖說眼下的敗兵城打下來也守不住，但能打還是要打一下的。士兵們以前隻在夢中見到這洞開的城牆，如今美夢成真，要是不讓他們好好將怨氣發泄出來，恐怕會在軍種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如果是讓身為商人的伊爾來決斷。他肯定會顧忌人命資本，不會打這種在數據賬麵上吃力不討好的戰爭，這就是商人作為策士的缺點，好在有黒木總長這麽一個老兵在彌補了這部分的不足。
敗兵城這邊守在城牆前的，是被分割成一個個小隊綿延排列起來的雜牌軍鎖組成的防線，都是打剩下的軍隊，戰力完整的雇傭軍在城內守著，以防敵人突圍。
包括斯密、帕沃爾在內活下來的新晉士官都在此列，他們雖然活過了之前的大潰退。但軍階依然沒有提升。之前逃回來的人中身體能力強大的士官所占比例很大，因此不但沒有空下來的軍隊給斯密他們統領，能供調配的普通士兵數量反倒減少了。現在斯密和內姆兩個人，一共才領著三十個兵。這三十人都不夠斯密一個人打的。
戰鬥一觸即發，兩軍軍隊很快展開了各自的行動，向著計劃中要打擊的點移動過去。城外的遭遇戰沒有進攻和防守之分，兩方都是進攻，區別在於森之國的目的是將敵人盡可能殲滅。敗兵城這一方隻是想將他們趕走或者盡量拖延。
想要拖延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擊潰他們的指揮官。來限製普通士兵的行動和對命令的反應速度。斯密在課堂上學過這種東西，身為高級武者他接到的任務就是策應大部隊，至於如何策應全看他個人發揮。
眼下有兩個選擇擺在斯密身前，一是帶領自己的小隊殺向正在攻來的敵人先鋒側翼，能夠在相當程度上限製敵人的行動。再不然就是跟著大部隊，防守其身周免受敵人騷擾。
麵對這種需要做決斷的時候。斯密又猶豫了。他不想將手下這三十人帶入危險的敵軍陣地，如果隻是幫主力軍敲敲邊鼓，這些人活下來的可能會更高。
在所有士官之中，會被這種問題困擾的也隻有斯密和其他寥寥幾人。大部分的士官並不會把‘如何在戰場上保命’這種事情當做問題，因為在保命之前。如何將自己的一腔熱血揮灑出去殺敵立業才是更優先考慮的。
內姆看出了斯密的猶豫，苦笑著搖搖頭對他道：“斯密你比起當王**官，還是更適合當雇傭兵軍團的士官。國家軍人有自己的理想，他們才不像拿錢辦事兒的雇傭軍那樣惜命。還望你不要侮辱了他們。”
“侮辱……”斯密聽了這話，喃喃地念了一下這個詞。環視周身，這些跟著他的士兵眼睛裏完全看不到什麽猶豫，年輕一些的兵有幾人在緊張，老兵們沉穩淡定，大多數士兵則是躍躍欲試，鋼劍在手心攥出了汗。
“下令吧。”內姆笑道：“沒有人會在死後怪你將他們帶入鬼門關，他們隻會在活下來之後嘲笑你是個膽小鬼。他們是士兵，當士兵是他們的選擇，我們白夜國可沒有抓壯丁這種事。保家衛國是他們的初衷，他們的職責不是活命！”
斯密思索了一下，歎了口氣。“這話說得不錯，是你想的？”
內姆笑了，“有一半是歌裏的台詞，你真應該去酒館裏聽一聽這些。”
周書在破敗大屋裏四處走動，像是在找手機信號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用召喚之書搜索，想找到崔克這個家夥。
烏拉謎在一旁椅子裏坐著，打了個哈欠。病公主將她這可愛的模樣看在眼裏，突然想找麵鏡子也打個哈欠看看，比較一下兩人到底誰更有魅力一點。
其實這種想法完全是多餘的，作為一個高挑類型的女性，又怎麽能和烏拉謎這一副**模樣相比呢。誰更有魅力，這種事完全是依照個人口味來的。
反應過來這一點的病公主頓時失落，之前種種苗頭已經證明自己的魅力在那個男人麵前不管用。
“喂，烏拉謎。”病公主側過身子，主動向其搭話。
烏拉謎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這位公主大人主動開口跟自己搭訕還是相當少見的。
病公主示意她附耳過來，以相當小的聲音問了一個問題。
周大老爺吃的強化聽力的糖效果還有個幾分鍾，非常意外的將病公主偷偷摸摸說的話聽了個全，當即緊張得閉緊嘴巴。
這女人在搞什麽呀！怎麽問這種問題？！你是公主呀，振作點不行嗎？
烏拉謎聽了問題笑的跟詭異，用一種清宮娘娘們勾心鬥角的對話語氣答道：“畢竟是等級頗高的武人，那種事，自然是沒問題的。”
“周書他是來到我國才開始修煉的吧，那修煉之前又如何？能滿足你嗎？”
周大老爺在一旁聽著，眼淚往心裏流。病公主這家夥果然還是沒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