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書 跟在我身後

將手機錄像調到兩人羞澀親吻的那一段,病公主將其秀給他們看。搞得兩人一陣臉紅。

在我麵前你們有什麽可臉紅的?不知從何時起,病公主已經以兩人的媒人自居。

冷杉公主和波帝對於這個媒人自然是沒什麽感謝之心的,因為恐懼與恨意已經占滿了他們對眼前這個女人的全部情緒。

“再親一個我看看嘛,有什麽可偷偷摸摸的。”

病公主倒不是真的想看,她隻是在習慣性的發號施令來讓對方服從,以此讓自己占據一個主導地位。

兩人在這女人麵前什麽都做過了,似乎也不在乎親那麽一下,於是乎也就半推半就了。

“還不錯,真羨慕你們,我都沒這個機會。”

冷杉公主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病公主給自己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將淩晨發生的戰鬥說了一遍。“我們這邊大概被俘了許多人,都是些相當靠不住的家夥。為了把他們從你們森之國的魔掌中就出來,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我們不得不分別了呢。”

病公主很痛快的表示,要將兩人放走。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一起。

以冷杉公主的價值,換上幾百個士官完全不成問題,更何況被俘的人數肯定不會過百。盡管如此,病公主還是願意將兩人都放回去,不會留下波帝來要挾冷杉公主。

“你們可以把這當做我在向你們示好。小狗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想和你們國家講和的。挑起這次戰爭的過錯在我弗蘭德王族,我們會道歉的。”

新昵稱為小狗的冷杉公主吞咽了一口口水,自從陸龜、甲蟲和十二臂女死後,她就已經沒再幻想過能夠得到自由了。正是這種絕望,讓她變得逆來順受。

“幸福突然而至呢?開心嗎?”病公主問著無聊的廢話。

冷杉公主很想點頭。又害怕表現出想要逃離的情緒會惹眼前的女人不高興。經過這麽久的調教,她又不敢以沉默應對,甚至於無法在第一時間作出回答都讓她感到惶恐。

病公主並沒有聽到這個問題的回答,便離開了房間。

森之**兵剛打了一個大勝仗,幾乎全殲了地方十個軍團,己方損失隻是敵人的十分之一。這種規模的勝利森之國從未品嚐過。這一戰帶給他們的喜悅無法用言語表達。

雖然贏得了一場戰鬥的勝利,但這場戰爭並未結束。敗兵城依舊聳立在那裏,城牆依舊堅固。對於森之國來說,隻有奪回這座城才算是完成目的。

想要占領敗兵城並非隻能打破那堅固到變態的城牆,如果可以的話,從城門將大軍開入才是正確選擇。想要攻占城門並非不可能,隻要召集起所有士官,翻過城牆和城內守軍硬碰硬就好了。

以森之國的士官數量和質量,有可能放下緊閉的城門吊橋嗎?幾個小時前答案是不能。現在就未必了。

單翼烏鴉軍團出動三隻千人隊參與突襲,逃回來的隻有八百人不到。這個比例在所有軍團中算是最高的,沒有之一。

單翼女爵士一遍又一遍的清點著士官人數,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著陣亡士官名單。名單上有那麽幾個名字讓她十分心疼,其中就包括伊頓提燈。

麵對黒木總長的追擊,內姆和提燈兄妹分成三路逃跑,提燈哥哥運氣不好三分之一的幾率被他趕上了。伊頓提燈靠著從亞當斯密那裏學來的無名拳,與黒木總長打鬥了整整三分鍾。在這段期間。內姆繼續逃跑,而提燈妹妹則是衝回兄長身邊想要和他聯手對敵。卻被海洋一般的士兵給纏住。一直到一隻十數人組成的小隊出現,將特蕾茲提燈從海洋一般的敵軍中救下。

這隻小隊的出現相當突兀,領頭人是帕沃爾。帕沃爾本來是先頭部隊二百人中的一個,和第四騎士一樣,僥幸從爆炸中逃離。

自那之後,他殺了幾個森之國士兵換上他們的衣服。然後單槍匹馬的在戰場上遊走,尋找落單的士官。帕沃爾的運氣還可以,很快就聚集了十數人,然後他們就這麽偽裝成森林軍小隊堂而皇之的跟在大軍屁股後麵追擊敗兵城的軍團,倒也沒有人發現這裏有一隊出工不出力的家夥在。

一隻小隊隱藏在混亂的戰場要比一個人簡單的多。由於是追擊戰,倒也沒有不開眼的敗兵城軍團來找他們麻煩。直到黒木總長出現追殺內姆和提燈兄妹,帕沃爾才決定挺身而出救下幾人。

這一隊人就像普通森林軍一樣,慢吞吞的跟在黒木總長身後追敵。纏上提燈兄妹後,又出工不出力的對其進行圍困。

他們在等待時機,等一個黒木總長露出破綻,可以讓他們從背後偷襲的時機。

然而隨著戰鬥時間的推移,他們發現黒木總長一把巨劍舞得水潑不入,隻要稍微接近他,就會有一種即將被斬成兩半的錯覺。這種錯覺相當真實,好像自己以前真的被斬斷過一樣,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怖。

雖然黒木總長一直維持完美的防禦姿態,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露出破綻。在黒木總長將劍插入提燈哥哥腦門的前一秒,他的腹部鎧甲被提燈妹妹遠程支援的一把匕首擊中,算是成功救了自己哥哥一命。

帕沃爾和小隊中的另外兩人敏銳的捕捉到這次機會,聯合出手砍向黒木總長的膝蓋關節處。透過手中長劍的觸感,他們三個知道自己命中了敵人,隻是不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害能夠造成多大的損傷。

他們並沒有妄想繼續攻擊黒木總長,而是分別抓起提燈兄妹扭頭就跑。

黒木總長腿部受傷,一時半會兒竟然站不起身,普通士兵又沒有士官的腳程,於是隻能眼睜睜的放他們走。

當這幾人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才發現,伊頓提燈已經戰死了,是累死的。為了施展出能夠應付黒木總長的無名拳,他爆發出了死前最後的力量,在萬軍中獨自拖延了大陸第二強者三分鍾。

提燈妹妹發現兄長死後的哭號之聲不需多言便可想象,帕沃爾可不想招來敵軍或者狼什麽的,出言安慰幾句然後扛著屍體帶著同伴回到了敗兵城。

特蕾茲提燈自出生以來就一直跟在哥哥身後,從無例外。當她突然發現身前那個跟自己相似的身影不見了,找不到了,躺在地上再也睜不開眼睛了,特蕾茲妹妹仿佛失去了無感一般墮入無盡的黑暗。

她哭喊,但是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眼睛裏流著淚,卻感受不到淚珠從臉頰滾落下去。

就在世界仿佛永遠不會再有光亮的時候,一個有些陌生的男人站在了她身前。

我為什麽能夠看到他?

特蕾茲提燈的眼中隻能看到這個人,他的周身一團黑,隻有他的人是有色彩的。特蕾茲妹妹能聽到他在跟自己說話,讓自己‘收聲,別哭了,快趕路,跟在我身後’。

“跟在我身後,快點離開。”帕沃爾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女性,一直在使用命令句。

“啊,沒救了,帕沃爾這個人。”

一路跟著跑來的另外兩名士官扶額,為這個eq有點低的家夥感到悲哀。哄女孩子怎麽能這麽粗魯呢?應該溫聲細語才對。

跟在我身後。

特蕾茲提燈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是這麽做的,跟在自己的兄長身後。她已經無法自己一個人行動了,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活,必須找到另一個男人,跟在他的身後!

她是這麽想的。

帕沃爾扛起了伊頓的屍體。

“跟在我身後,跟我走。”

相同的命令句。說完這話帕沃爾就邁開大步繼續趕路。

特蕾茲妹妹見到自己哥哥被扛在肩膀上,開始遠離自己。

哥哥又能動了……

特蕾茲提燈滿臉掛著眼淚站起身,口齒不清的吐出一句話,“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