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7書 神與懲罰

由於一批帶來了大量糧食的行商出現,靜土城出現了動‘亂’。?(?)。?更新好快。周書從來都是繞著麻煩走的,很少例外,這次也保持了一貫的傳統。

在戰士們‘插’手之後,暴民有著被壓製的跡象。於是周書帶著他的人溜溜達達的離開了,不想卷入任何多餘的事件中。

愛勒米和諾拉‘波’伊推測,暴民絕對不可能就這樣被壓製下來。一般來說暴民暴動的理由有兩個,要麽是現在這種因為自身利益受到損害而引發的,要麽就是自身信仰受到挑戰引發。

不管是哪一種,想要以暴製暴確實是可以沒錯,不過這種小規模還無法讓暴民感到恐懼,必須出現極其大量的死亡,配合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武力壓製才可以讓暴民冷靜下來。

諾拉‘波’伊作為商人,愛勒米作為統治階級,見過聽過許多這種事情。兩人本來就是個見麵打招呼的‘交’情,隻是普通的隊友。現在也是因為有了這個共同話題。

一個隊伍裏總是要有各種成分的人,分成一個個小圈子。諾拉‘波’伊跟羅傑德比較熟。愛勒米跟希瑟琳、瑪蓮娜這些‘女’同胞關係更好。此時城裏的這種糟糕的情況,倒是讓大家湊在一塊聊起天來。

周書跟娜蒂還有蛇神遠遠的坐在隔壁,享受著有些尷尬僵硬的氣氛。

沒辦法,像讓娜蒂跟蛇神和諧相處是不可能的,至少她們倆誰也不會虛情假意的去跟對方‘交’流,而且語言也不通。

娜蒂一個人擺‘弄’著一隻貓咪拉小提琴的樹脂擺件,周書跟蛇神則是以手拖臉,拄著桌子聽隔壁聊天。

蛇神難得的‘露’出一臉憂鬱的神情,這是之前從未見過的。周書覺得她應該不是因為這邊糟糕的相處氣氛而感到憂鬱的,卻又不清楚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諾拉‘波’伊又在跟大家打賭,這次倒是不賭東西了,因為唯一會上他當的香草已經成了‘窮光蛋’。他推測,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後續的商隊進駐這座城市,到時候麻煩會更大,搞不好會導致在先軍戰中失敗的戰士們占領這座城。以驅逐暴民的借口,成為此地的實際管理者,然後找個合適的時機被國王給招安。

愛勒米也是這麽個意思,在一旁表示讚同並以史實舉例,說了一兩個曾經發生過的類似事件,他們兩人的腦‘洞’都很大。其實兩人也隻是猜到了這麽個可能‘性’,現在靜土城沒有管理者,又即將出現一大堆在戰鬥中失敗的戰士。在獲勝者離開之後,這裏如果暴‘亂’不止,失去勝利生計無著的戰士,可就要冒險接管這裏了。

到時候那些居民可就慘了,不管是不是暴民,都會被這個類似‘軍政fu’的東西給嚴管起來。被一幫沒啥執政經驗的泥‘腿’戰士統治,就算不被大規模殺戮鎮壓,也要忍受最少三年左右的‘混’‘亂’。

這些話周書也聽到了,想了想之後也稍微有點認同。雖說還不至於篤信此類事件會發生就是了。一旁的蛇神聽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非常‘性’感的咬著自己的兩片嘴‘唇’,不安焦躁。

“你怎麽了?”周書頂著被娜蒂埋怨的壓力,問了這麽一句。蛇神那張漂亮臉蛋上做出任何表情,男人都無法假裝沒看見。

蛇神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娜蒂,苦笑了一下,“想到一些以前的事兒。”

她現在覺得自己是勝利者,戰勝了周書原來的‘女’人娜蒂,成功的與他建立了一種關係。對於失敗者娜蒂,她給予了一點點的同情,也沒之前那樣敵視了。

娜蒂翻了個白眼,沒做多餘的表情,也沒表現出厭惡,把滿是金發卷的一顆腦袋放在桌子上,小‘女’孩一樣擺‘弄’著手裏的東西。

蛇神看著準備聽故事的周書,坦白道:“我以前見過類似的事情。”

“類似?指的是什麽?”

“暴民。”

今天蛇神沒出‘門’,不過聽了大家的形容,也能知道個大概。實際上大家的形容總是有一些誇張的,語言很難準確的傳達一些事情,出現一些扭曲不可避免。經過一些渲染,事件聽到蛇神的耳朵裏已經嚴重了好幾倍。

周書很少跟蛇神聊兩個人的事。他的事兒沒法聊,所以也就不會去主動問人家姑娘,這導致兩人湊在一起聊天的時候還‘挺’無聊的,缺少話題。

眼看著人家姑娘自己想要說點啥,周大老爺連忙把話題接住,“這樣啊,什麽時候的事兒?”

“有些年了reads;。”蛇神表示自己也記不太清楚,是她在南方國家居住的時候遇到的。“我的記憶力不是特別好,之前說過的。”

“嗯,我理解。那次的事兒最後怎麽樣了,還記得嗎?”

蛇神點頭,“我記得很清楚,那麽傷心的事很難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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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的暴民讓蛇神想起來一些事情,也促成了她跟周書第一次的談及過去的‘交’流。

蛇神雖說不記得事發的時間,不過很清楚事發地點。那是一座比此地靜土城要富饒許多的城市,人口很多,南方的氣候有些悶熱。

她剛到那座城市的時候,住在旅店裏無所事事了一整天。

“往常的我一直在努力尋找同族。那一陣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沒了幹勁,你有過整天整天隻想發呆不想動的時候嗎?我當時還懷疑過,我這個神是不是像普通的蛇一樣需要冬眠。”

那樣無聊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城市很快就被一場巨大的蝗災摧毀掉了。

周書仔細聽著蛇神描述當時的情況。蝗災跟普通的蝗災沒啥區別,同樣是鋪天蓋地黑壓壓的昆蟲,同樣是糧食被啃食一空。由於是夏天,那一次額外附帶了一些傳染病,不過是動物的,導致整個城市缺少口糧。

“周書,你知道南方人是怎麽對付蝗蟲的嗎?”

周大老爺被這麽一問,稍微腦補了一下,得到了一個相當香‘豔’的畫麵。大量巨大化的漂亮姑娘光著屁股揮舞著四肢拍打蟲子,蝗蟲對著她們身上不密封的部位攻擊,鑽得到處都是。周書覺得自己沒救了,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實際情況其實差不多。巨人們先是變化起來轉移糧食,收割尚未成熟的農作物。在這期間有大量人群由於吸入蝗蟲,導致死亡的情況。

那些人的屍體蛇神也見過,胃或喉嚨裏少則堆積著十幾隻蝗蟲,多的那些簡直像是蝗蟲的窩。

南方人變大後,如果有什麽東西鑽到他們身體裏,幾乎是沒辦法拿出來的。無數的巨人在當時瘋狂催吐,如果無法將肚子裏的蝗蟲吐出來,等恢複普通大小後,普通人類脆弱的內髒會被這些多出來的蟲子給刺破撐破。

後來的巨人們學乖了,拿出全家所有的布料封住口鼻,然後在巨大化清理蝗蟲。在這個階段,周書所說的情況倒是也出現過,隻不過姑娘們身邊還有著大量的男‘性’。幾乎沒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想那種事,搶救財產是最重要的。經過一番努力,有些運氣好的家庭保住了一部分的口糧,然而這導致了更糟糕的情況。

蛇神說到這裏,微笑著抓住周書的手,然後對身旁的娜蒂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我當時也有些不懂事兒,不喜歡別人叫我邪神,我也想做一些神應該做的事情。”

見到她的這個舉動,周書就知道這家夥闖了禍。

當時那座城市的情況很糟糕,嚴格來講,整個王國都非常糟糕,沒有什麽人家的糧食寬裕。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都,說是領主的倉庫裏有糧食,煽動大家去搶。領主那邊還真就有一點,不過根本無法救助任何人,他們自己吃都夠嗆。於是乎,暴‘亂’出現了。

那裏領主的力量可比榮耀城的瓦礫家強太多,很快就把那些在驅蟲工作中用掉力量的百姓鎮壓下來。蛇神不希望這些人反抗他們的領主,她也想城市迅速恢複秩序,於是偷偷‘摸’‘摸’的在城市中召喚了大量的蛇。

“我從來都不介意你們吃我的蛇,我自己偶爾也會吃,不太好吃倒是真的。”

那次並不是蛇神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召喚出可憐的蛇來給人類當口糧。城市中的人見到大量的,從天而降一般的蛇,第一時間抓起來用盡自己的智慧來烹煮分食。

結果這些人吃飽之後,又跑去領主那裏鬧事,甚至還‘波’及到了其他貴族以及稍微富裕些有糧食可吃不用吃蛇的富戶。暴‘亂’在起。

蛇神抓著周書的大手,一臉無奈的陳述,“當時我的太傻了,還以為那些暴民鬧事是因為沒吃的。他們攻擊那些人隻出於憎恨,恨他們沒有在危機時刻出力幫助自己,恨他們不用吃蛇,有糧食可以吃。”

暴‘亂’中,有一個煽動家喊出口號說‘我們不要吃蛇’,以此將暴民引入富人家中打砸搶。蛇神‘混’在其中,心中非常別扭。

“你能了解嗎周書?我用盡力量對這些凡人降下恩賜,卻被他們這麽嫌棄!”

周書:“……”

他有點無語,本來以為這蛇小姐是在悲天憫人,結果人家好想糾結著奇怪的地方。

蛇神那邊隻是開個玩笑,她目睹煽動者活生生的將暴‘亂’升級,導致整個城市的‘混’‘亂’。另外還有一些投機主義的家夥煽動另一部分人與暴民對抗,於是雙方開始了非常慘烈的殺戮。

那些人吃著蛇,殺著人,將城市變成地獄。如果沒有食物,他們也不會這麽‘精’神,蛇神很快發現是自己的恩賜讓他們有了多餘的‘精’力去互相爭鬥。

“人類就是這麽無聊。”蛇神一臉不屑的這麽說了一句,然後一臉認真的向周書提問,“你知道我最後是怎麽做的嗎?”

“倒是不難猜,換我我也會生氣,大概也會那麽做。”

蛇神點點頭,“沒錯,我當時召喚出了更多的蛇,不過對它們的命令不再是‘乖乖被吃’,而是‘努力去吃’。”

當時的蛇神很生氣的,於是降下蛇災。剛剛被蝗災搞了一通的可憐人隻好全力去抵抗,暴‘亂’很快平息下來。

“作為神,隻需要對人類降下懲罰就好了,不需要給他們一點好處。”

作為故事的結尾,蛇神說了這麽一句。周大老爺苦笑幾聲,沒去反駁。白月國和森之國的神其實還是‘挺’不錯的,人類是一種反抗心很強的生物,懲罰隻會導致反撲。

說完這些,蛇神憂鬱的表情消失了。她隻是需要一個傾述對象,周書很好的完成了這一點。

周書:“或許城裏的事情我們應該管一管。”

隔天一大早,周大老爺對自家隊員如此說道。說話的時候,他的把目光投向角落裏擺出一副不合群模樣的蛇神。大家都圍在桌子前吃午餐‘肉’,隻有她靠在牆角慢悠悠的吃自己那份。

“當然了……”周書接著說:“……主要工作還是要我和蛇神小姐一起來完成,大家繼續在這裏待機就好了。”

蛇神昨天的話提醒了一下周書,他突然有一種使命感,應該引導這個邪神,教給她如何做一名對人類來說有益的好邪神。

反正現在也沒啥事兒,他也不希望城裏‘亂’糟糟的。昨天晚上又著火,不過規模不大,也不是朝著旅店方向燒過來的,所以他跟蛇神都懶得管,這會已經滅的差不多了。

周大老爺可不打算在未來幾日一直充當消防員,還是想個辦法解決問題比較好。

聽說沒自己什麽事兒,其他隊員點了點頭之後繼續吃東西去了。蛇神則是遠遠的對著周書投去一個讚成的眼神,兩人現在也會用眼神‘交’流了。

飯後,愛勒米偷偷‘摸’‘摸’的找到周書,然後偷偷‘摸’‘摸’的以‘幫忙燒水’為由把他叫到院子裏。

周書一邊打水,一邊聽愛勒米跟他說話。原來這個伯爵蛇神在角落裏自怨自艾的說著一些‘亂’七八糟,不過還是被聽到了。

“那個事件我知道,是南方著名的蛇蟲之災,發生在國都,差點導致王族覆滅。”

周書聽到這裏皺了皺眉,“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聽你的口氣像是在曆史書上看到的這個。”

“差不多,是我的老師在曆史課上給我講的。這件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

在剛剛遇到蛇神的時候,周書聽她說,她的年齡隻有幾十歲,當初他覺得應該跟自己老媽差不多。現在仔細想一想,人家畢竟是偽神,一百萬點,年紀多大都有可能。看來‘女’邪神跟普通‘女’人一個德行,喜歡隱瞞年齡。不過這也無所謂,嚴格來講於飛鳥也才幾歲而已,老婆婆的金騎士也跟安學姐搞到一起去。

周書也能理解蛇神為‘毛’在年齡問題上說謊,畢竟她的目的是跟自己那啥。她估計是擔心自己無法接受一個一百歲的老‘女’人,其實沒這個必要。